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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之事件簿·替身(搞笑鬼故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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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night began
     夜的序幕
     我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从小就与众不同。
     所谓慧兰含英、不蒙于尘,早在幼儿园时期,我就已经展现出鹤立鸡群的天姿。每逢黄昏,我便与众多奶香未褪、尿布傍身的同僚结伴站在祖国花园的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家长的到来。
     因为老爹是个长年在外挖坟掘墓的考古工作者,老妈是个事业、家庭、麻将三不误的新新女性,所以我十分不幸地成为了每天最后一个被接走的孩子。
     "陈子绡啊,你爸妈怎么还不来呢?"那天陪我一起等父母的是个年轻漂亮的阿姨,或许是被我耽误了约会,她表现得极其不耐烦。
     "阿姨!"我伸手指着一个刚刚被接走的小朋友,"张智的爷爷为什么不牵着他的手呢?"
     "你、你说什么?"阿姨口舌发颤,花容失色。
     "为什么只有他爸爸牵着他的手呢?"
     阿姨在夕照中看了我一眼,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撒腿便跑进了教室,活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
     难道是食堂提前开饭?否则还有什么事能让人瞬间产生如此大的爆发力?我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孤零零地想了半天,却仍旧不明所以。
     直到老妈风尘仆仆地赶来接我,我才知道,原来张智的爷爷在七天前已经去世,而今天,正是人们所谓的"头七"。
     还魂之日。
     都说只有小孩子才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老爹老妈坚信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定会像王安石笔下的仲永一样泯然于众人。
     然而事实证明了,天才和庸才永远不能相提并论!
     仅仅三年时间,我就转了五间小学,远远赶超了历史上著名的转学榜样--孟子前辈。其间有两个班主任一口咬定我有妄想症,一个班长被我吓得退学,还有三个特级老师在我的嚎叫声中心脏病突发,不得不洒泪挥别了教育的最前线。
     后来长大了一点的我总算学乖了,除非是看到了什么特别令人惊诧的东西,通常我都把嘴闭得死死的,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果然"口是祸之门,舌是斩身刀",自从我三缄其口之后,终于结束了颠沛流离的转学生涯,在一间小学茁壮成长了。
     不过伟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告诉我们:物质是运动的。矛盾是永恒存在的。
     刚刚解决完我转学的问题,一个新的问题又应运而生。
     那就是--我的成绩永远都是班级倒数!
     因为那可歌可泣、傲视同窗的两位数总分,我就像古今中外所有不得志的学生一样,在恩师的亲切指点之下,十分不幸地被发配到了边疆,坐到了最后一排。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刚刚抱着书包和杂物落座,就看到旁边居然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生。
     "你好!"我一落座就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并初步判断此女的总分一定是个位数,因为她已经不是单单坐在最后一排这么简单,扫帚、篮球,以及各式杂物环绕在她的周围,其不入老师法眼的程度可见一斑。
     "你能看到我?"她似乎十分诧异。
     "当然,我视力很好的。"我难免有点洋洋自得,如果不是有一双如炬的慧眼,我的分数绝不会上两位数。
     "太好了!我在这里坐了好多年,都没有人理过我。"
     "一定是他们歧视差生!这真是太可耻了!"我一边恶狠狠地望着坐在前面的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之所以悲愤如斯,有一多半的因素是因为我也在被歧视的范围之内。
     前人说得好,建立在阶级基础上的友情往往无比深厚。不过几天时间,我就跟这个女生混了个烂熟。



1楼2011-02-25 20:25回复
    老师在上面慷慨激昂地讲课,我们在下面聊得口沫横飞。而且由于地势偏远便于隐蔽,居然从没有被老师发现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我的成绩每况愈下,甚至连小学毕业都成问题。
         爹妈也十分为我"傲人"的成绩头痛,他们唉声叹气,带着我测智商又测情商,为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愁白了头。
         然而毕业考试的当天,就在我咬着笔头,对着一片白花花的卷子愁眉不展的时候,寂静的考场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陈子绡,不要怕,我来帮你!"
         这声音不啻于天籁,我急忙偏头看去,只见明媚的阳光下,那个阶级战友正在偏头对着我笑。
         "这个注音是三声,你写错了!"她的脸显得稚嫩纯真,弯腰站在我的身边,抬头看一眼前面那个同学的试卷,随即把答案轻轻告诉我。
         这么明显的作弊,怎么监考老师没有半点反应?但是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简直就像溺水的人捞到了一块大浮木,埋头奋笔疾书。
         一场考试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等我交上了答得满满的试卷,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因为毕业考试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同桌",鉴于平日胡吹滥侃的经验,我居然超常发挥,被老师选为范文,并指定我上讲台朗读。
         "陈子绡同学写得很好。"老师在我念完之后总结,"可是希望大家写作文的时候不要虚构,尽量描写事实。"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虚构?我写的明明都是事实!我拿着卷子,懵懵懂懂地站在讲台上,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因为陈子绡同学没有同桌,所以可以原谅。"老师说完,就朝我亲切地笑了笑,示意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拿着那张打着估计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得到的分数的考卷,坐回座位,望向身边坐在杂物堆里的朋友。
         突然,我什么都明白了。
         大红的毕业证依次发到了全班同学的手上,但是却没有她的,我拿着那个硬壳证书,定定看着她。
         她依旧像是记忆中一样,朝我露出开心的笑容:"陈子绡,你考完试了吧?那我们一起玩吧!今天我们要玩什么呢?"
         "对不起……"我低声对她说,"我要离开这里了,再也不能陪你玩了……"
         她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我一会儿,露出释然的笑容:"对了,所有的小学生都要毕业离开的,我怎么忘了?"
         "我要走了,你也快点走吧!"我收拾好书包,低头看着她,"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说完我撒腿就跑,我并不害怕,可是我怕我再继续待下去,就会不忍心走,那样我一辈子都离不开那间教室了。
         在操场上,我孤零零地回头望着伫立在天空之下的教学楼。
         彼时夕阳西下,如血的夕照之中,有一个女孩正站在我们班的玻璃窗前,像往常一样朝我摆手微笑。
         我笑着朝她挥手告别,背着书包,转身走出校门。
         我的童年时光就这样宣告结束。许多年以后,我仍然不敢对别人说,在短暂的童年之中,第一个真正令我开怀的玩伴,却是个没有生命的鬼魂。
    


    2楼2011-02-25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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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3楼2011-02-25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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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三)班 黄智仁
             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令我差点咬碎大牙。气死我了,这王八蛋居然跟我一样是学生,还跟我一个班!
             怎么刚才我叫他老师的时候,他连那么坦然?
             由于又气又怒,情绪不稳,导致那些蹲守在教学楼阴暗角落里的小鬼都聚集到我的身边,一会儿伸手抓抓我的衣领,一会儿碰碰我手中的笔。
             结果我一半的时间都用来驱赶它们,交上去的考卷比我的脸还干净。
             我再次用事实成功地证明了:天才是不可埋没的。是金子就永远都会发光。
             一周之后,班级按照成绩排座位,我拿着赫然写着"31"两个血红数字的数学考卷站在走廊上排队,仿佛已经看到了惨淡前途。
             "哦,你31,比我多5分。"那位几乎与中国家喻户晓的地主老财同名的黄智仁走过来,看了一眼我的试卷,下了这样的结论。
             "是吗?那你语文多少分?"我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雀跃,因为看到了一丝曙光。
             "72。"
             "英语呢?"
             "37。"
             "看来这次出题比较难。"我总结了一下我们分数的微小差距,作了如下判断,"所以才普遍发挥不好。"
             "就是。我平时根本不可能拿到这么少的分数,小学时我还参加过奥数竞赛呢!"黄智仁也极力附和,似乎很赞同我的说法。
             然而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便双双坐到了最后一排,牢牢地霸占了教室的大后方。
             "你不是参加过奥数竞赛吗?"我脸色铁青地瞪着他,"怎么是全班倒数第一?"
             "陈不肖,你还好意思说我?"他用鼻孔哼了一声,"是谁说'这次出题比较难,大家普遍发挥不好'的?结果不就是咱俩倒数第一跟倒数第二!"
             "你、你叫我啥?"我被他气得差点去见阎王。
             "你不叫陈不肖吗?我看你学生证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叫陈子绡,你才不肖呢!你们全家都不肖!"
             "嘿嘿嘿!"黄智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中间的那个字太连了没看清,最后一个字我不认识,就依照习惯,只念了右半边……"
             我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一头栽倒在课桌上,再也不想起来。
             这个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白痴,到底是怎么从小学毕业的?
             于是我乱七八糟、鸡飞狗跳的初中生活,就这样在一片人仰马翻中拉开了帷幕。
             在前面我已经说过,天才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不到一个学期,我跟黄智仁便双双扬名,并称为整个初一年级的"双杰"。
             任何一项考试,只要有我们俩参加,就一定会把倒数第一和第二收入囊中,时而还要角逐一下"魁首"。
             初时老师们被我乖巧清秀的外表迷惑,认为我是被同桌影响,才取得如此糟糕的成绩。但是后来他们就不那么认为了,一堂课下来,只要我把嘴巴闭紧,不去用突如其来的尖叫影响别人,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大家不要学陈子绡,要均衡发展……"这天又因为答不上题被罚站,历史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精力全都用在长脸面上,难免头脑就会有所欠缺。"
             真是气死我了!换成你天天见鬼试试!
             一个学期匆匆而过,转眼就是春意盎然,此时我跟黄智仁已经在老师、同学乃至校长的白眼相看之下,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谊。
        


        5楼2011-02-26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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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一到学校,必以绰号互称,再互殴两拳,以示友情的坚固。
               这日春光明媚,暖意融融,我正伏案假寐,忽听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嘈杂声。
               "老黄!"我受不了地拍案而起,怒道,"你在干什么呢?"
               "嘘--"老黄眨巴了一下小眼,示意我收声,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铁锹道,"我在修铁锹,你不要吵大家上自习。"
               "你自己弄那么大声,还怕吵别人?"我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修铁锹?你要去义务劳动吗?"
               "嗯?你不知道吗?明天是植树节,我们全校都要去郊区植树。该死不死的,哥们我刚刚把这家伙从家里扛出来,它就给我造反。"
               对了!植树节!
               记得小时候我也参加过。那天在春草初生的树林中,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却没有脚的阿姨,还好奇地跟她说了两句话,结果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掉半条小命。
               "算了,我不参加。"往事沉痛,不堪回首,我心有余悸地使劲儿摇头。
               "少奶奶!"老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勉励,"咱们学校所有跟体力挂钩的活动都是强迫性的,你就认命吧!"
               怎么听着不像是植树,倒像是劳动改造?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我望着窗外的草长莺飞,长叹口气。春天地气转暖,万物复苏,而爬出松软冻土的,则远远不只是嫩草小虫而已。
               更有一些深深浅浅、不成人形的影子,会蹒跚地踏着暖意融融的土地,从那遥远而冰冷的地方,走向繁华人世。
               "绡绡!你爸刚才打电话过来啦,有话嘱咐你。"晚上放了学,我刚刚蹬着自行车到家,就迎上了老妈绽放的笑脸。
               "啊?他现在在哪里?说了啥?"
               "他好像跟着一个国家级的考古队挖墓去啦。"老妈亲切地接过我的外套,"你爸说啦,他要求不高,就希望下次回来你能前进一个名次。"
               老天啊!赶快赐一个比我和老黄成绩更差的转学生吧!
               要知道我跟倒数第三尚隔着十几个分数段,前进一个名次,不会比昔日搬走压在劳苦人民背上的三座大山更容易。
          


          6楼2011-02-26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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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爸还说了,让你最近不要到处乱跑。"知子莫若母,老妈见我垂头丧气,已然猜到了我郁闷的根源,急忙岔开话题,"尤其是荒郊野外,千万不要去!"
                 这次我的头垂得更低,背着书包就往屋里走去。
                 "绡绡啊,你这是怎么啦?妈妈给你做的鸡肉泡饭还吃不吃?"
                 我转过身,端起饭桌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肉泡饭,拿起筷子就埋头苦吃。
                 不就是植树吗?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况且游魂有万般,最惨是饿蜉,就算明天要下地狱,也要先吃饱再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顶着春雨,蹬着车往学校的方向绝尘而去。
                 说来也怪,昨天还晴得好好的天,居然在一夜之间就变了脸。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绵密的雨丝挥洒而下,春寒料峭,处处渗透着阴冷幽森的气氛。
                 奈何在社会主义的新世纪,虽然没有了封建压迫,却有堪比阎罗王的班主任。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就抱着自己的那杆铁锹,坐在颠簸的大巴上,往郊区的荒山上驶去。
                 车厢前面老师在振臂高呼,大声宣扬着植树造林所承载的重大意义;旁边是老黄与一帮狐朋狗友在使劲儿甩扑克;还有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一直吵个不停,兴奋得简直不像是去参加劳动,倒像是去开联欢会。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居然靠在摇晃不停的车窗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快来啊,来啊……"在一片漆黑之中,好像有人在轻轻地呼唤我,那声音缥缈而遥远,仿佛来自空旷的山谷。
                 "去哪里?"我好奇地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繁茂的密林之中,枝繁叶茂,阔叶如掌,连头顶的蓝天都被这鳞次栉比的树木遮蔽。
                 "去你该去的地方……"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从大树后不断走出一个个面目模糊的黑影。他们都有人的形体,却没有人的五官,平平的一张脸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鼻孔。
                 "我、我该去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我被这奇异的面孔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然而那些人却不回答我,慢慢地向我走来,他们的身影重叠弥漫,仿佛化做一团黑色的雾气,要将我吞噬淹没。
                 "哇--"我被吓得高声惨叫,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觉浑身冷汗涔涔。
                 只见面前一张丑脸,横肉纠结,目小如鼠,正是我那铁杆哥们老黄。他正哆哆嗦嗦地望着我,似乎受惊不小。
                 "少、少奶奶……我们到地方了……"老黄伸手揉了揉耳朵,大口喘了两口气,"吓死我了,哥们我刚刚要叫你,你就来了这么一嗓子。"
                 原来只是个梦,不过真是怪吓人的!
                 眼见目的地到了,我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下了车。只见春雨乍停,阳光初绽,眼前正有一片泛着嫩草青绿的山坡,光秃秃的,连一棵树都没有。
                 果然梦只是梦而已,摆在我面前的,分明是一片荒地,又哪里来的密林?
                 不到半个小时,其他班级的大巴车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山坡上。众学生井然有序,排队领了树苗和卡片,便欢呼着往指定的植树地跑去。
                 因为树苗有限,学生太多,我跟老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共享了一根祖国的栋梁。
                 "哎呀!怎么人这么多?"老黄手搭凉棚,举目远眺,"不能种在这里,太委屈我的'擎天柱'了。"
                 "你管它叫啥?"我实在对老黄爱起外号的恶趣味无语。
                 "怎么你没看过《变形金刚》?最近好多台都在播。"老黄说罢,以手抚摸着树苗,捏着嗓子说,"树苗啊,哥们知道你现在还小,但是坚信将来你一定能长成参天大树,带着林子里别的树变形闹**的,地球的未来就看你啦……"
            


            7楼2011-02-26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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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想起老黄家那俩一命呜呼的"将军",被吓得口舌打结,"可、可是诅咒已经开始了,那要怎么办?"
                   "绡绡,爸爸这边有点事情,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老爹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紧接着就发出更大的喧哗声。
                   "你什么时候来电话啊?可一定要来电话啊,我在家等着你啊!"
                   可是还没等我喊完,话筒中就传来了"滴--滴--"的长音,老爹已经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阴暗的房间里,望着风雨欲来的天空,愁容满面。
                   诅咒吗?现在死的只是两只动物,将来呢?会不会就轮到人了?
                   "老黄,你家的狗没事吧?"第二天我背着书包跑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把趴在桌子上补觉的老黄拍了起来。
                   "没事,少奶奶你惦记它?"
                   "没事就好!"我伸手就往他的书桌里掏去,"那几个人偶呢?还在不在?赶快把它们烧了!"
                   老黄或许也有点害怕,居然十分爽快地点头答应。
                   于是午休的时候,我们就偷着跑到教学楼后面的空地上,用废纸跟枯枝点了堆火,把剩下的三个人偶全都扔进了跳跃着的火焰之中。
                   火焰宛如妖冶的精灵,发出灼人的光与热,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三个人偶便在烈火中被烧成漆黑的焦炭。
                   "结束了,我们走吧!"火焰渐渐熄灭,地上只有一堆燃烧后的灰烬,我一脚踏上去,把它们踩得四散纷飞。
                   "少奶奶,真有你的!"老黄心结既解,抬手就给了我两下,"哥们我这次终于可以放心啦。"
                   "以后再也别捡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知道了,你可真是婆妈!"
                   我们俩一边走一边说,一会儿就走到了操场前。明媚的阳光下,有几个男生正在篮球场打球,老黄见状一声欢呼,撒腿奔去。
                   "老黄,等会儿我,我上去换了鞋就下来!"我朝老黄大喊一声,三步并做两步往楼上跑去。
                   不知为什么,平时人来人往的楼梯,今日竟格外安静,灰黑的水泥台阶,渗透着一丝春阳也化不去的阴郁。
                   教室就在三楼,我人高腿长,几步就跑到了二楼的拐角处。
                   阳光在白色的墙壁上投影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个清晰一个模糊。显而易见,高而清晰的那个人影是我的,可是另一个又矮又瘦、堪堪只到我肩膀的人影,似乎是个小孩子的。
                   难道是谁家的小孩迷了路,跑到了我们学校?
                   我好奇地回头看去,却发现背后只有空落落的台阶,别说是小孩,连半个鬼影也没见。
                   再一回头,墙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哪里还有什么矮小的影子。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我咒骂一声,继续撒腿往楼上跑。
                   台阶一级连着一级,灰暗而冰冷。这层楼梯我不知走过多少遍,兼之心急如焚,就一步三级台阶地加速前进。
                   哪知就在我马上要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突然从楼梯的阴暗处斜斜地伸出一只手,正好放在我即将落脚的地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这仅仅是一只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踏上去。
                   然而那手上却沾满了泥巴和干涸的血液,皮肤发青,连一丝血色也无。我被它吓得不轻,抬起的脚悬在半空,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就是这么一犹豫,下一秒钟,我便觉得身体失衡,"哇"地大叫一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哎哟"、"啊呀"的叫声,我只觉眼前天旋地转人影纷飞,等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滚到了二楼的楼梯上。
                   伸伸手,晃晃腿,毫无异状!
                   嘿!真是幸运,从这么高的楼梯上滚下来,除了后脑勺撞出一个包,浑身竟没有一处伤!
              


              11楼2011-02-26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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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进来?做梦!"我赶紧扑上去用肩膀顶住房门。
                     然而那只手却执著无比,由三根手指变成四根手指,最后连整只手掌都挤了进来,竟跟昨天绊倒我的那只手掌长得一模一样。
                     绝不能让它进来!
                     我一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顶住房门!
                     就在我们俩隔着房门角力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居然要死不死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电话,多半是老妈试探我有没有跟同学出去瞎玩鬼混而没有按时回家的侦查电话。
                     "真是要命!"我咒骂了一声,努力伸腿去碰那个吵得要死的电话,却怎么也碰不到。
                     想想暴怒的老妈,再想想门外的恶鬼,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把眼睛一闭,飞快地松开大门,准确扑向茶几上的电话。
                     被鬼纠缠,不过是一时之灾。要是惹火了亲娘,可就意味着没有香喷喷的饭菜,没有每月可观的零花钱,没有人给我洗衣做饭,兼之没有人去参加家长会领教班主任的白眼跟奚落。
                     "喂?"
                     大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背后寒气森森,我不敢回头,尽量镇定地接起了电话。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话筒里传出的不是老妈的咆哮,而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听起来似乎是我那身在异乡的老爹。
                     "爸,你在说啥?"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老爹不回答我的疑问,声音平缓地继续念。
                     在他平静的声音中,天地万物似归于虚无,只余月光千顷,江天万里。
                     身后冰冷的气息渐渐消退,我拿着话筒鼓足勇气回过头去,客厅中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房门大敞,似乎刚有人拉门出去。
                     "爸,你的电话打得真是及时!"我第一次对他如此感激涕零。
                     "哎呀,我刚刚在厨房里煮汤,突然汤水滚到了锅外面,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想起给你打个电话问问……"这次不是倒水,又换成了煮汤。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有麻烦?"
                     "还用说吗?当然是根据汤水溅出来的方位推断,兼之今天煮的是番茄汤,汤色深红,质地黏稠,预示着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我听他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不由得后悔万分,为什么偏偏要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绡绡,那个跟在你后面的东西走了吗?"老爹说了半天,终于转到了正题。
                     "走了,可是估计还会回来……"我哭丧着脸,把烧了人偶的事情,以及这两天发生的怪事都向他如实汇报。
                     "不要怕!"老爹在那边镇定地说,"因为你烧了那些东西,所以无意中成了你同学的替身!我们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把它们一举消除!"
                     一举消除?说得轻松,谈何容易?况且我那神奇的老爹还远在异乡。
                     因为前一天连惊带怕,第二天我就顶着堪比国宝的黑眼圈来到了学校。
                     "哇,少奶奶!你怎么啦?鬼上身啊?"老黄一见到我就高声大叫。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欲哭无泪。真是的,自古以来,英雄皆为美人殒命,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因为一个缺心眼的丑男惹祸上身,弄得小命堪忧。
                     "少奶奶,你别像死了爹一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哥们说说!"
                     "把你新买的那个Walkman借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那啥!刚才4班的同学邀我打球,我这就要去。你想开点,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关!"老黄岔开话题,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拔脚就要开溜。
                


                13楼2011-02-26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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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不借?不然我死了,下一个就会轮到你!"
                       "怎么能不借呢?为了兄弟,就是再贵的东西我也舍得。"
                       老黄见风使舵的本领已炉火纯青,为了保住小命,他乖乖地双手奉上新买的Walkman。
                       仅仅有工具还不行,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净化那些山里的鬼魂。
                       于是我再次祭出三寸不烂之舌,连蒙带吓地说服老黄助我一臂之力。
                       "少奶奶,在哪里写作业不好,你非要留在这里?"次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教学楼里空无一人,只有我们俩留在班级的教室里。
                       "我们是值日生,当然要最后锁门,正好可以顺便温习功课。"
                       "可是你写作业也要开灯吧?"老黄苦着脸,望着漆黑一片的教室,满腹牢骚。
                       "不能开灯!看门的老头会上来问。"我一边说,一边爬上爬下,把从老爹的抽屉里拿来的黄纸贴在门窗上。
                       那些纸上都用红笔写了扭扭曲曲的字,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符,大概只有鬼才能认识。
                       虽然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符纸一直充满怀疑,可是这次被逼到绝境,狗急跳墙,唯有相信一次。
                       "喂!你这是打扫卫生还是制造垃圾?"老黄显然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在一边指手画脚。
                       "我是要迎接客人啊!"
                       "客人?"他瞪着小眼看我,"什么客人?谁会来这里?"
                       "嘿嘿嘿!"我故弄玄虚地朝他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老黄身上流的简直就是动物的血,本能强大,直觉敏锐。我刚刚卖了个关子,还没等继续说下去,就见他在黑暗中不停地打摆子。
                       "少、少奶奶……"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是不是听错了?"
                       "啥?"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哥、哥们怎么听着走廊上有人走路啊?"他脸色惨白,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在学校……"
                       我急忙凝神听去,空荡荡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沙沙"的细响,仿佛有人在拖着腿走路,在寂静的暗夜中听来怪异到了极点。
                       我抬腕一看,手表的荧光指针刚刚指向8点,怎么这么早?比老爹估计的大概早了3个小时!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再无后退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老黄,这个给你!"我塞给老黄一张符纸,"等会儿听我的吩咐,一定要把它贴在门上!"
                       "少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黄期期艾艾地问,"你到底要干啥?"
                       我没空回答他,迅速把手上剩的几张符纸贴在了教室的窗户上。刚刚布置完,便听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随着"咯吱--"一个长音,教室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门外没有人,甚至连轻风都没有一缕,只有浓重的黑暗,在那个狰狞的缝隙中蔓延。
                       老黄见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使劲儿咽了口口水。
                       但是我却可以清晰地看到,正有一只手,从门外缓缓伸进来。有手自然有人,随后便是一只脚,半张脸,渐渐地像是蔓延的夜雾一样,一个漆黑的影子从门外挤进教室。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地打量这个恐怖的东西,严格来说,它并不是一个人。
                       它没有人的形体,也没有人的五官,只粗略地长着四肢,面孔扁平,倒像是一个做工粗鄙的人偶。
                       然而它可能是这世间最可怕的人偶,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化不去的死气,渗透着浓重的恨意。
                       眼看它拖着一条腿,蹒跚地走过来,我顿时吓得后退一步。
                       "老黄!关门!贴符!"我总算还没吓傻,急忙朝呆若木鸡的老黄喊了一嗓子。
                       老黄身上的动物性远远超过人性,反射神经一等一的好。我这边话音刚落,他就已经飞身跑到门口,"咣当"一声关上大门,一扬手,就把符纸贴到了门缝上。
                  


                  14楼2011-02-26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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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我在心底欢呼一声,掏出外套里藏着的Walkman,按下了播放键。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寂静的黑暗中,平缓而流畅的佛经在空气中蔓延。
                         那个黑色的影子顿了一顿,但随即便伸手来抢我手上的Walkman。
                         "给我……"它发出细小的声音,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东西完全不像个人,但是却长着五指健全的人手。
                         "傻子才给你!"我回了它一句,灵巧地越过桌椅,跑向后排。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手上的Walkman发出"沙沙"的细响,认真而清晰地播放着佛经。
                         然而紧接着,我的眼前又出现幻象,那个黑漆漆的影子,像是一团浓雾,在我的注视中不断扩散。
                         那团黑雾转眼就将我团团围住,令我呼吸不畅,意识飘摇。
                         这让我想到植树节那天在大巴上做的梦,在那个梦里,它们从树林中走出来,就是这样对付我的。
                         这滋味万般难受,仿佛巨蟒缠身,肺里的空气几乎被全部挤光。
                         就在我眼冒金星、行将就木之时,我想起了老黄家那俩一命呜呼的"将军",顿时悲从心来!我不要跟它俩一样窒息而死。
                         况且我好歹也是个人,怎么能给瞎眼麻雀和大肚青蛙陪葬?
                         念及此处,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高高地举起Walkman,朝它微微一笑:"你不是要它吗?给你!"
                         说罢我轻轻一松手,抬起一脚,将那响个不停的Walkman踢到了教室的前方。
                         它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当"的一声摔落在地。不愧是名牌货,质量经得住考验,不但没有粉身碎骨,仍尽职地播放着磁带。
                         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立刻有两道黑影同时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那个执著工作的机器。
                         一个是那个人偶模样的冤鬼,念颂的佛经大概让它无比难受,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
                         而另一个竟是站在门口的老黄,只见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如霹雳金刚附身,伸手就去抢救他的宝贝。
                         "老黄!不要过去!"我纵身扑上,死死抓住了老黄的衣袖。
                         "少奶奶,你太不够意思了!哥们我好心借你东西,你居然用脚踢它。那可是我一个学期的午饭钱啊!"老黄抵死挣扎,拼命要挣脱我,仿佛那个躺在水泥地面上的不是一个Walkman,而是他的亲爹。
                         然而我却咬着牙,死活都不肯松手。如果老黄能看到那个站在他的宝贝跟前的黑影,不知还会不会如此奋不顾身?
                         只见那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人影低着头,端详了一会儿地上播放着佛经的红色机器,轻笑一声,抬脚就往它上面踏去。
                         成了!中计!
                         我在心底欢呼一声。想要跟我斗?再等个几百年!
                         那个黑影一脚踏上去,没有听到预期的机器破碎的声音,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那声音难听至极,似鬼哭,又似狼嚎,在暗夜中听来撕心裂肺,让人无法忍受。
                         我再也承受不住,顾不上阻止老黄,伸手按住双耳。
                         而老黄似乎也听到了,跟我一样抱头蹲在地上,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这可怕的声音不断在空旷的黑暗中盘旋回荡,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我吓出一身冷汗,好奇地抬头望去。
                         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教室里凌乱地倒着的桌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白晃晃的月光,像是冬日清冷的寒霜,将水泥地面染成一片银白。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在那耀目的银白之中,那红色的Walkman,仍执著地播放着平缓安详的念经声。
                    


                    15楼2011-02-26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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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second night
                           交易
                           永远不要和魔鬼作交易,小心失去自己的灵魂。
                           --《浮士德》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我就磕磕绊绊地从初中毕业,又连滚带爬地迈入高中的大门。
                           其间痛苦,一言难尽。
                           不过总算苦尽甘来,我居然在高考时超常发挥,考了个我们全家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高分。
                           为此老妈舍弃牌桌,大宴亲朋。
                           老爹也中止旅途,打道回府。
                           就在我的家人都乐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我却格外平静,用一句文艺点儿的话说,我陷入了死亡般的平静。
                           因为在这个难得没有作业、没有考试、没有老师的艳阳高照的午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我正窝在床上,吹着空调,看着DVD。
                           接完电话,我差点儿就从床上滚下来,效果远比看了电视里的血腥画面后惊悚。
                           电话是老黄打来的。对了!或许是我们家祖坟的风水格外好,在我求学的漫漫长路上,居然一直与老黄为伴,饱受他的暴力摧残。
                           不过五年过去,老黄已非吴下阿蒙,摇身一变,成了我们那间学校成绩最差的班级的班长。
                           不!前班长!高考结束,老黄也随之下岗!
                           "少奶奶!今天打电话是要通知你一件事。"前班长职位不在,风头如昔。
                           "你说吧。有啥事?"在此时,我还是镇定的。
                           "虽然咱们高考结束了,但是大家毕竟同学一场,找个机会去郊游吧!听说郊外的山上有座庙,许愿挺灵的。"
                           "这主意不错,可以去看看。"死到临头,我还吃了一片薯片。
                           "那太好了!你来照顾罗小宗吧!他爸同意给咱们掏车票钱,唯一的要求就是把罗小宗也带上。"
                           "你、你说啥?"我立刻被薯片噎住,脸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去你家找你,咱们一起走!我再去问问'双魁'和'分子'。"老黄生怕我反悔,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飞快地挂上了电话。
                           而我则挣扎着滚下床,摸到一杯水喝掉,总算捡回了条性命。
                           死里逃生,我拿着空杯子,坐在地上喘粗气。
                           我没有听错吧?郊游?带上罗小宗?地狱一日游吗?老黄只跟随被老妈强迫去看望罗小宗的我去过罗家一次,什么时候他跟罗小宗和他家人那么熟的?
                           还好是后天,我可以让老妈帮忙撒谎躲过一劫,可还没等我给老妈打电话,客厅里就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开门声。
                           我老妈居然翘班,提前回来了!
                           之所以说开门的声音是"稀里哗啦",因为她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手里还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17楼2011-02-26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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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喵你好强,这些全是你打的吗?好强!


                        20楼2011-02-26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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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是短途旅行,在我们还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时,列车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居然提前进站了。
                              


                          22楼2011-02-26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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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奶奶,别玩了,快点准备下车!"老黄一看就是保住了老本,满面红光地抓住已经跑到了别的车厢的我。
                               


                            23楼2011-02-26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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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挡着我,要是不把这个GAI SI DE DIAO SI GUI MIE LE,她早晚是个祸害!"眼见那个NV GUI藏在椅子下,近在咫尺,我又怎能功败垂成?
                                 


                              24楼2011-02-2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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