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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法兽》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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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2-25 20:30回复
    在下从橘大《岁月推理》中发了第一篇 青帮 系列 开始,一直在看~ 后来漏买了一期 《乌夜啼》 纠结了很久,没想到一年之后重新回来,竟被 LEO大神 手打了出来 ,我非常佩服 LEO大神的毅力 。   


    2楼2011-02-25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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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斗转星移 现在我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渠道 ,就不用 LEO大神激情手打了。。。好累的。。。 在Q上找橘大 要了 任法兽 。马上贴出来~


      3楼2011-02-25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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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 是 橘大 给我回的消息 ,非常 谦虚的人 哦~
        二年前写的那些东西,您竟然还记着,我自己想到都有些惶恐,呵呵……《任法兽》个人觉得是最差的,当时只觉得孤岛上一个一个活过来加个叙诡比较好玩,但核心谜题根本没想好,成稿后待发时有些后悔,要回来重新改了一点……但当时某编不太负责,改稿极度不仔细,出了问题,呵呵,有的修改,有的没修改,导致前后矛盾……后来在编读往来中古里还帮我打过一次圆场,说是“原罪”之类,原罪我懂,但不是我本意,呵呵……近年费劲心思考公务员,省考0.5分败北,国考0.4分败北,有时真有一事无成,恍然如梦的感觉,不知有没有提笔填坑的勇气了……谢谢你的问话,总觉得那时虽写得不好,但总归比较充实(文章附上,请勿嫌弃)……
           ————————————橘大


        4楼2011-02-25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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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团团笼罩,使我目不能视,艰于呼吸,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
          山呼海啸的杀戮声退潮般渐渐消散,我仿佛穿越在一片茫茫的乳白色氤氲之中,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后,我又一次站在育婴堂前。
          忽然,红漆大门洞开,一群孩子涌了出来,我在孩子中间看见了自己,饥饿虽令我的颊骨突出,眼睛却更加有神。我手里拖着一柄木头大刀,紧紧跟在龙哥后面。
          这个名字再次搅痛我的心口,你若还在,我们“龙虎梦牙鬼雾桥塔”如今是否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骨碌碌的车轮声在夜晚的大街上分外清晰,龙哥意气风发,单手抓着缰绳,开着大姑的马车呼啸而去,卷起一路灰尘,最后停留在衙门外,我们下车,鱼跃翻墙进入。
          在大堂那面画着似羊非羊,似鹿非鹿,头上还有着一只独角的怪兽墙壁前,我们停了下来。
          龙哥眼里充满了尊敬之色:“大姑说过,这是上古狱神皋陶的神羊,谁犯了错,它便会用角顶他,”他忽然缓缓地从我们头顶上看过去:“今天厨房的东西是谁偷吃的,自己认了吧……”
          我们面面相觑,死一般沉寂,谁也不肯开口,龙哥笑笑:“好,敢做不敢当。认为自己没错的,挨个儿摸摸这神羊,让它来惩罚你!”
          黑夜中,我看见龙哥第一个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接着每个人都伸手,庄严地按上神羊的独角,轮到小老巴子塔哥时,他沮丧地垂下了手,眼睛畏惧地看着墙壁,大哭起来:“我……饿……”
          


          5楼2011-02-25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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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哥揽住他瘦小的肩膀:“我早知道是你,以后饿了,告诉哥一声,哥来想办法,咱不做没出息的事,好吗?”
            看到这一幕,我无声地笑了,恍惚中,觉得自己离开青帮好久了。
            后来,我知道神羊的另一个名字——任法兽。
                                         二
            纵目远眺,低矮的山峦之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洪门尚武堂龙头三公子困顿的表情显出他的迷惑,从棺材里爬出来后,他迅速奔到外面。
            门外风声吼吼,白浪滔滔,三公子一时茫然无解,顺着海岸转了整整三圈之后,他终于断定这是一处孤岛。
            阳光使人昏昏欲睡,他在山峦边的草地上坐下,呼吸着带着咸味的空气,慢慢地面露微笑,眼里充满庆幸的神色。
            他以为自己早就死了,他想起了八我王,这个在洪门隐藏了近四十年的人,一种罪恶感油然滋长。
            不错,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若父亲还在,一定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他告诫过自己:有风不可驶尽,凡事不可逼人太甚。
            三公子从来没有想过,八我王双手划过他的胸膛时,自己竟然没能做出任何反映。
            想到这里,他“啊呀”一声痛的叫出声来,犹豫了一阵,敞开衣服,把上身赤裸在海风之中,胸口长长的一条伤疤提醒着他一切真的发生过。
            浓浓的草药味道掠过他的心底,顺着肌肤扑鼻而来,三公子的手指划过胸膛,心中大震,这草药才敷了不久。
            是谁救了我,又是谁将我带到这里,他在哪儿,要做什么,三公子无所适从,他隐隐想起,在他奔出门外时,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天气都似乎开始冰冷,三公子目光越过山峦,投向自己奔出的房屋,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个巨大的棺材,现在已是午后,房屋的阴影一寸寸地蔓延过来,仿佛要将自己吞噬,他大叫起来。
            


            6楼2011-02-25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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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了定神,他看见房屋在孤岛之上矗立,平静的让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三公子捂住胸口,站起踉踉跄跄地朝房屋走去,
              “老虎下山拜土地,强龙不压地头蛇”,三公子毕竟没忘自己是个龙头,虽然仍处于惊悸之中,他仍然想知道是谁在和自己捉迷藏。
              推开房门,便看见院中有一只半人高的石兽,怒目露齿,身有双翼。三公子突然明白自己奔出门外时身边似乎有这只石兽,他试着转开身子,却仍然感到它的目光依旧在盯着自己。
              看着石兽,三公子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在过去做龙头的岁月里,他不似二个哥哥一般稳重,经常被父亲斥责为太过冒进,现在,他被同样的压抑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三公子向前赶了几步,迈过庭院,眼前是八个房间。
              外面虽是阳光刺眼,但屋内由于没有窗户,却是黑洞洞的,三公子点起桌子上的油灯,在飘散的光影中,他看见自己睡过的棺材,他差点呕吐出来。这时,他忽然想起,那七间房屋内会有什么?会不会每间房屋都有一具棺材?
              他反复想着这个问题,后腰麻酥酥的,终于,他提着油灯推开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的布局和这边一样,异常黑暗,土桌上只有简单的陈设,空荡荡的房屋中有一具黑漆棺材。
              伫立许久,三公子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放下油灯,掀开棺盖,棺盖很轻,也没有钉上,仿佛预计里面的亡魂会出逃一般。
              棺材里果然有一具尸体,三公子提起油灯,想看清他的脸,光影暖暖地升起,三公子不寒而栗,心突然象被针锥了一下——桥爷!
              青帮老爷子桥爷!自己无时无刻不想杀掉的人,如今竟然在自己眼前!仿佛睡着般安静。
              三公子觉得应该大笑,但却一声也笑不出来,一种奇异的感觉缠着他,周身血液都被冰冻住了,终于,他长叹一声,将棺盖盖好,蹑手蹑脚走出房屋。
              


              7楼2011-02-25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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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爷的隔壁仍然是同样格局,打开棺盖,一张沧桑至极,脸上布满伤口的脸出现在三公子眼前,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却想不起来了。
                第三间房屋,棺盖中的人看起来岁数不小,头发花白,将脸遮掩起来,三公子将头发拨开,一双眼睛还没闭上,显得混浊阴险,三公子暗骂道:“这不是天津‘花子门’的杆头洪爷吗?这些穷要饭的一向在我的地盘滋事,听说最近犯了错被大杆头执行了家法,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碰上了。”
                他刚要盖上棺盖,一只长满老茧和青筋暴凸的手突然伸出来将他的手紧紧扣住。
                棺材里的人缓缓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穷窝,老叫花子在这里睡的好香,世侄为何把我叫醒啊?”
                                          三
                我逐渐有了一些知觉,隐约感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四方体的黑暗匣子之间,浑身仍是疼痛,眼皮和手想是被粘住了,不能动弹。
                突然,我感觉上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有个人仿佛在低头端详着我,我下意识要叫出来,却无能为力,终于,黑暗再次光临。
                周围又萦绕着我熟悉的气味,带着腥臭味道,那是血的滋味,梦境又再次来临,在我眼前疾速而过。
                牙哥的鲜血已经凝固,手背还能看见溃烂的伤口,他却看着我们笑:“炮头他们打我的时候,我没哭。”虎哥问他:“疼吗?”他笑笑:“没死就成。”虎哥点点头,唤我们出去。
                我看见自己眼中全是杀意,我现在的岁数已不再年轻,汗水将我浸的透湿,我有点害怕自己了。
                我的手上拿的不再是玩具,而是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那是尖刀的刀柄,刀身已经磨得锃亮。
                然而虎哥告诫我们,不许干预此事,青洪本是一家人,谁心存报复之心,惹出事来,非但老头子不饶,自己也决不会放过他。
                时光迅速转换,我看见三个月后一个夜凉如水的夜晚,虎哥衔着刀在城外乱坟岗荒草中迅速奔行,远方是洪门的炮头七人,他悄然无声的跟进,等他们察觉时已倒下四人。
                炮头大笑:“小子,你还真能忍到今天,到这个偏僻处来找我来了。”
                血的味道弥漫在大地之上,虎哥再次放倒二人后和炮头纠缠在一起,我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我知道我快要赶到了。
                虎哥和炮头最后双双倒下,一阵喘息之声后,炮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骂道:“***扎手,差一点栽在你这个小家雀手里,咱各为其主,没什么私人恩怨,你去那边时可别恨哥哥我。”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我从他的背后缓缓抽出刀来,这是我第一次杀人,那时我还没有经验,血喷射了我一手,我竟然吓得把手中的刀远远抛开。后来,我再没有做过这么可笑的事。
                


                8楼2011-02-25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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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被激怒了,道:“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洪爷摇摇头,道:“世侄,不怕你笑话,我做了错事,坏了规矩,挨了家法黑龙鞭,自忖必死,这倒也没什么,别看我是个花子,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我只是不明白谁救了我,为何又让我们置身于这孤岛之上,是何用意?”
                  三公子道:“可这岛上除此房屋外,别无容人之所,是谁给咱敷药的呢,难道是棺材里的人?”
                  洪爷眼睛一亮,道:“听你说过,这房中共有八具棺材,难道有人假死,混迹其中?”
                  三公子苦笑道:“我不知道,即使是真的,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洪爷若有所思:“老叫花子别的本事没有,只是鼻子比狗还灵,昏睡中仿佛有人给我也换过药,那药的味道我好像还记得。”
                  三公子高兴起来,道:“那还等什么,我吃也吃饱了,你逛也逛够了,还不赶快把真佛请出来拜拜!”
                  三公子几乎忘记了洪爷身上的污秽不堪的异味,与他并肩进入房间,黄昏慢慢来临,屋内愈发黑暗。
                  一切都是预想中的样子,棺材里有一具尸体,只是尸首的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红印。
                  三公子道:“他是被勒死的?”
                  洪爷道:“你不认识他?他是土匪大海蛟。”
                  


                  10楼2011-02-25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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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吃了一惊,他显然听说过这个悍匪的名头:“三圣山大掌柜?”
                    洪爷点头:“死法叫‘背毛’,脖子被人用细线缠住,再用擀面杖在脖子后旋转,一点点把他勒死,看来大海蛟也犯了家法。”他露出恐怖的神色:“这样的人如果也能被救活,那可真是奇闻。”
                    第六具棺材打开,连洪爷都闭上了眼睛,这个人披着青洋长衣,脚穿蓝布袜子和花鞋,凡是裸露的地方连一块好肉都没有。
                    三公子长吸一口气:“好嘛,天津卫混混儿的上角也来了。”
                    洪爷道:“竟然是锅匪大寨主滚地雷,凡是锅匪混混儿,皆是不怕死的泼徒,看情况是被打了扫帚枝。”
                    扫帚枝是锅匪的家法,自愿脱了衣服受刑,用竹帚殴打后背,起数便是上百,常人受个几下便是皮开肉绽。
                    礼门教主彭尊身体倒还干净,只是双手双脚还有额头上均有个不大不小的黑洞。
                    三公子身体瑟瑟发抖,因为他知道洪门也有同样的家法——活钉门神,用大铁钉将人钉死在门上,他只是听说过,如今总算开了眼。
                    洪爷也哆嗦了一下,脸色象纸一样白,道:“不大对头,下一个会是谁?”
                    


                    15楼2011-02-26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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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是远星俱乐部会长陆祥森,天津卫的财神,“牌九”、“白鸽票”、“山票”、“花会”、“铺票”、“吃角子老虎”,只要你说得上来名字的赌博,没他不经营的。
                      他的俱乐部设在英租界,没人管得了,其实话说回来,那些官僚政客、富商大贾自身谁不是他的座上宾呢?
                      三公子不喜赌博,却仍旧摸摸他的手,道:“沾沾财气,这可是咱天津卫第一吸血鬼啊。”
                      陆祥森的身上半点伤痕也没有,洪爷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在腹部按了按,道:“被人种了荷花。”
                      三公子道:“这是我洪门家法,犯错之人被人捆了投到水底,陆财神想必是中了暗算。”
                      洪爷道:“怎么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啊。”
                      三公子道:“对了,除了青帮老爷子桥爷外,还有一个人瞅着眼生,你替我去掌掌眼?”
                      第二具棺材重新打开,油灯之下,洪爷脸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颇有些黯然神伤的样子,慢慢蹲在地上。
                      三公子好奇道:“他是谁?”
                      “林爷,”洪爷的声音异常苍凉“哥老会舵把子林爷。”
                      三公子大吃一惊:“哥老会前一阵子那次东岗起义,由于武器不足,听说不是被镇压了吗?”


                      16楼2011-02-26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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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爷点头道:“反清复明,反清复明,洪门、哥老会、天地会、小刀会你们当初创立时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事情还有人没忘记,此是忠烈之士啊”
                        三公子声音也轻了很多,道:“他是怎么死的。”
                        洪爷道:“你看见过没有?这一道道的伤口不是刀伤就是火枪打出来的,他和我们不同,是死于战争啊。”洪爷点头道:“反清复明,反清复明,洪门、哥老会、天地会、小刀会你们当初创立时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事情还有人没忘记,此是忠烈之士啊”
                        三公子声音也轻了很多,道:“他是怎么死的。”
                        洪爷道:“你看见过没有?这一道道的伤口不是刀伤就是火枪打出来的,他和我们不同,是死于战争啊。”


                        19楼2011-02-26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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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深,房屋的轮廓隐隐绰绰,洪爷和三公子在海滩上漫无目的地散步,洪爷告诉三公子,每具尸体都有着类似的草药味,他也分辨不明,看来有人早做了准备。
                          他还说,不见得是六人之一,或许这孤岛上还有另外不为人知的地方。当然,他看着三公子意味深长地笑了,或许是你,或许是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三公子心想,洪爷和自己都被人救活了,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那六人或许也有可能生还吧。
                          屋内没有床,三公子回到棺材后,很长时间睡不着,他觉得空气中总是蕴藏着什么,在偷偷出来观察几次后,他终于一无所获,疲惫不堪地睡去。
                          就在此时,一具棺材悄无声息地打开,有个“尸首”一跃而下,来到外面任法兽前,从镂空的石兽腹内取出草药,慢慢走进另一个房间。
                          


                          20楼2011-02-2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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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黑暗仍在继续,时间忽快忽慢,我到底在哪里?
                            雾气升腾起来,我在里面钻来钻去,怎么也找不到出路,虎哥的影子忽然一闪,我要喊住他,然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消失了。
                            然而我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北京天桥,并表示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问过他,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
                            虎哥没有说话,我在等待中显得彷徨无助,他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或许你是对的,但我依然没法原谅你。
                            北风掠过屋檐,树枝在狂风中舞动,我看见鬼哥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怅然若失。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鬼哥执掌刑堂都是合适的。
                            “法师堂上把令行,手执家法不容情,谁人如把帮规犯,不论老少照样行。”还有几段同样冗长的家法制度宣读后,鬼哥接过了盘龙棍。
                            我的目光越过匍匐在地上的鬼哥,一直延伸到我们第一次看任法兽的地方。
                            鬼哥说,这世上真有任法兽就好了,凭你嘴皮子再硬,有罪没罪,牵出神兽来,只要它顶你,说什么也没用。可是,让人来判断另一个人有罪没罪,如何能保证不出一点差错呢。
                            我很高兴他这么想,但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六
                            礼门教主彭尊醒来的时候,大地刚刚进入白昼,四周一片宁静。
                            当然,起初他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可是他没有惊慌,挨个将身上的洞摸一遍后,脸上悄然无声地露出笑容。
                            他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确定外面没有一个人后,轻轻地打开棺盖。
                            迈出棺材后,他蹑手蹑脚地潜行,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双腿象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了。
                            他又重新回到棺材前,拿起掀起的棺盖,棺盖的内侧写着几行字,字的内容是他犯了什么家法,又为何可以得救的原因。
                            这一次,他是真的吃惊了,汗水涔涔而下。
                            他点起油灯,将这几行字漫漫烤焦。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地走出房间。他立刻闻到食物的香味,这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洪爷和三公子正在里面等着他,他们刚刚打了个赌,如果孤岛上的人一个接一个活过来的话,下一个会是谁。
                            看到彭尊时,他们都有些吃惊,显然两个都没有猜对。
                            用完饭后,彭尊独自走向外面。三公子苦笑:“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我的话?”
                            “慢走跌不倒,小心错不了,彭尊做事一向谨慎,他凭什么相信咱的话呢。”洪爷忽然嘿嘿一笑:“礼门戒烟戒酒戒赌戒嫖,这样的人最没意思了。不过他要是说这个岛是孤岛,那就肯定是了,不妨让他再走一遍。”
                            


                            25楼2011-02-27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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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再次看见彭尊时,他的脸上正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三公子不禁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可以从岛上出去的方法?”洪爷虽没有说话,但显然也很有兴趣。
                              彭尊摇摇头道:“出去,去哪里,喂海鱼么?依我看,谁也走不了啦。”
                              三公子有些沮丧,洪爷也“哼”了一声。
                              彭尊道:“对我发火有什么用,有能耐找到把我们弄到这里的人啊?”想了想,他又道:“其实我压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一开始还挺庆幸,看到了你们才让我惊奇,直到我看过其它的棺材后,我确信是有人有意把我们带到这孤岛上来的。”
                              洪爷道:“废话,这谁不知道。”
                              彭尊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突然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救我们的人其实就是害我们的人呢?”
                              三公子和洪爷都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彭尊抬起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仿佛又看见自己被钉在门板上的样子,不禁疲惫不堪:“你们觉得一个人被钉了门神后,大约能活多久?”
                              没人答话,彭尊身体也颤抖起来:“钉子钉到手脚尚能忍耐,钉到脑门后大概活不了一刻钟。这个人若不是事先知道我会被处以家法,又怎会在我受刑后及时将我救下?”
                              洪爷仿佛也想通了:“没错,背毛、扫帚枝、种荷花都不是速死的法子,这个人确实应该很早就知道。不然时间一耽搁,谁也救不了咱。”
                              三公子毛骨悚然,道:“依你的意思,他害我们,又救我们,到底是何居心?”
                              彭尊道:“谁知道呢?”他看了看洪爷,嘴里忽然念道:“洪爷,花子门杆头,性贪婪,多犯帮规,今年正月初三,见物心喜,偷窃京城黄杆子总杆头翡翠鼻烟壶,犯了‘越边抽舵’首忌,二月初二,觉得蓝杆子总杆头的小徒弟挺会办事,私自说服他出逃,犯了‘溜边拐将’之忌……”
                              洪爷面红耳赤,一把封住彭尊衣领:“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彭尊笑道:“春风不入驴耳,果然是了,你别急啊,下面还有……然而,众杆头中,唯有洪爷不‘欺孤傲相’,对老弱孤残甚好,今年正月,河北穷行说数来宝的郭瞎子病死街头,洪爷私人出资收拾后事。见其良心未泯,姑且留命一条。”
                              洪爷厉声道:“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
                              彭尊不耐烦地道:“耐心点儿,你从棺材里出来时,没看见内面刻的字吗?”
                              三公子和洪爷瞠目结舌:“字……什么字?”
                              彭尊道:“你们就这么跑江湖吗?”
                              三公子赧然道:“我当时走的着实快了些。”
                              彭尊道:“走的时候快了些,检查棺材时也没注意吗?”
                              洪爷这时才隐隐约约记得在检查棺材时是看见什么东西,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认识字……”
                              三公子道:“到底写了什么,看看去。”
                              彭尊笑笑:“用不着了,我已经全给烧了。”
                              


                              26楼2011-02-27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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