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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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艳丽蒙上了一层薄纱吧,她是江浙苏杭柔和的月,却不是高挂天宇渲染了嫦娥美丽的月华,她是倒映在小桥流水中夜间的水中月,轻轻浅浅,朦朦胧胧,想伸手去触碰她,她就化作潋滟的淡金色水波消失不见。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就是她吧。
衣袍猎猎作响,吴仁耀终于从长久的呆滞里摆脱出来,声音却还是木讷的:“小姐,你是?”
那女子正欲回答,却突然眼波一转,颇是顽皮灵巧的用袖口轻轻掩住了唇瓣笑了起来:“我是谁?公子不妨猜猜?”
想他吴仁耀已经活了将近七十年,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独独没有遇见过有那个女子会用这般饶有乐趣的口吻调侃他,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
见她不语,女子也不心急,就在繁花绿叶间娉婷而立,她周遭的花丛是西方浓墨重彩逼真的油画,她便是东方古国文明素雅江南水墨,似梦非梦。山花烂漫,她孑然而立在丛中勾勒了浅淡的春江花月夜。
“姑娘你是……”终于,吴仁耀方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那女子听到眸中的一汪秋水更添了一层笑意,吴仁耀也笑了,拿出他科举状元的行云流水答道:“姑娘是秋风萧瑟阴雨绵绵夜半时分里的一场盛世烟花。”
无疑,这是出乎预料的一个回答。
“好一个吴仁耀。不枉我……”女子弯弯的柳眉平缓,睫毛像一只飞倦了停下来小憩的彩蝶翅膀,语气也变得薄凉,“不枉我苦苦追寻了五十年。”
走过九曲回旋的长廊,转弯抹角一路踏着红尘纷扰,走尽那无尽长路见到的却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娇嫩的杏花瓣下,安静的躺着一粒红豆,此物最相思,此物最相思,究竟是醉了还是怎么了,它竟比梦还要绵长。
“小姐……?”吴仁耀试探着唤了她一生。
“呐。不要叫我小姐好不好?”橙发女子抬起脸来,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而如今桃李颓残冰雪消融化成了独绝的她,“你还记得吗?五十年前城郊紫藤萝下的十五天。”【PS:你还记得那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浅紫色的长衣袖在风中舞动,娉娉袅袅迎着长风万里迎着花影迷离向她走来,一步一顿,勾起他的回忆。
你对我说西施浣纱,你对我说昭君出塞,你对我说牛郎织女,你对我说嫦娥奔月。你对我讲述了无数人情事故,涂抹了我十五天以光辉的色彩。
那些曾经,你…可还记得?哪怕,只是一点点模糊不清的印象。
>>>魂梦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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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楠木和吴仁耀五十年前十五天的事情…

真是叫人寂寞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