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儿、琅儿。”仿佛间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焦急与关切,然而却仿佛在他极远的地方。
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睛看到一些什么,然而却什么都看不见。
心痛如绞,耳边依稀传来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扰的他始终不能就此沉沉睡去。
有人亲亲抬握着他的手……嘶,是什么……好痛,手上强烈的刺痛硬逼着他回神。
琅琊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细长的银针,银针?
晕晕沉沉的他还来不及多想,一旁的小鸢就扑过来了,“殿下,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她一边帮他止血包扎一边无比庆幸的说。
自己是被扎醒了么?好大的胆子呢,竟敢扎他……不满被无缘无故被用刑的李琅琊睁眼一瞧,忽见父王也在。
才想起自己昏迷被扎的前因后果,不禁心下一沉。
“小鸢,带王大夫下去领赏。吩咐下去世子休息时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是。”小鸢应声,领着早已噤若寒蝉的大夫退下。
“琅儿……”这边薛王刚开口,那厢琅琊已恭顺的答应道:“琅琊在,琅琊前日大意,稍感风寒,让父王担忧了。”
“琅儿!”薛王不悦加重语气,却不见怒意,语重心长道:“你这孩子的身体我会不知道?这次你不用多说,一定要去玉楼雪台!”
“父王……”琅琊一听,有些急了,大声说:“不,琅琊不要去玉楼雪台,琅琊只想留在长安,只愿住在母妃的庭院里!”
“你好生休息,即日启程”薛王充耳不闻,坚持要送琅琊去几年前就该去的地方。
“父王……”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忽然坐起来,拉住了对方的袍角,一字一句恳切地对他的父王说道:“父王,求您不要送琅琊去玉楼雪台,琅琊会调养好身体的……”
薛王看着琅琊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心知他恐怕是什么也知道了,对他没有什么可瞒的了。
他一语不发的看着自己的第九子,好半晌,才道:“我已经失去了你的母妃,她生前最放心不小的也是你……这玉楼雪台你非去不可……”
不去看琅琊失望暗淡下去的眼眸,薛王硬生生拨开抓着衣袍的手,背对着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皇族特有的不可违背之势,“三日之后,不管你愿不愿意,立刻启程去玉楼雪台,王府里的器物仆人任你挑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是……谢父王。”琅琊艰难的开口,虽然早有准备,但他还是微微失望……果然逃不过啊。
琅琊怔怔看着窗边放着的青玉盒,大概是他晕过去时还紧紧抓住的原因吧,玉盒没有一丝的摔损,洁白无瑕,温润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