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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鳖坑爹中】冗长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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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真实
空轨同人,CP凯约
每一朵泡沫,每一种破灭,每一次上升的绝望,每一刻最终的狂欢。
——题记
凯文站在这里。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在浓雾弥漫的山涧里,水泥道路并不平整的铺展延伸。石桥下水流如梦者朦胧地流动,路过排水口,发出催眠般的声音。到处是石头房屋,露水顺圆顶和屋脊滚落在恰巧沿排水道爬行的老鼠身上,没有令空气感到一丝震颤。凯文呼吸片刻,这里的空气就像是长期封闭的地下室,沉闷污浊,带着一股没有由来的腐亐败味道。会散发出这样气味的地方,显然,是一个逐渐被时代遗忘的地方。但是凯文站在这,穿着他的漂亮绿大衣,撑着黑色的伞,伴随太阳透过雾气散发出的微弱光环,静悄悄地跨过积水,跟随一条拥有拼花图案的大道漫步。直到一扇狭窄的木门豁然倒下,露出金黄灯光,腐朽的葡萄混合成千上万种甜腻刺鼻又辛辣的古怪香气冲向他时,他才停下步子。
他转动头颅,往光线射出的方向看去,那个人背光站着,正以同样沉静与惊讶的眼神看他。如果此时此刻凯文可以说话,那么他将告诉人们。这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他会在这,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他打开那扇门,然后他们便相遇了。他不可能弄懂其中的缘由,但他必须见到他。所以他在这里,所以他在那里,然后他们彼此相视而笑,同时开口说,你好。
他告诉他,他叫约修亚,倘若他愿意,可以当他今天的第一个客人。“这是村里唯一一家酒馆。”他说,侧身让他跨过门槛,溜进铺了木地板的店里。
这是个空间给人感觉异常狭小的地方,一进门便是被灯光照得金光闪闪的吧台,再过去只有两张桌子,随后就是以墙作为宣告的尽头。他注意到他打量的眼神,笑着从他身旁挤过,来到吧台请他坐下,嘴里讲着希望他别介意之类的客气话,“啤酒,还是其他什么?”他问道,于是他再次与他的目光对上,“我是来找一个故事的。”
“故事?”他睁大眼睛看他,手里拿着一只啤酒杯,应当是为他准备的。
“对,故事。”他说,“很多人告诉我,想找故事,最好去消息灵通的地方,比如说——”
“比如说酒馆。”他接话,把啤酒给他。“但是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格林兄弟和安徒生的事情吗?”
“那是童话,”他无视他的戏虐继续说,“我想要真实的故事。”
“怎样的故事才算真实?”他又笑。在他身后是一瓶接一瓶堆叠在一块的玻璃酒瓶群山,在暖色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水晶制品,令人眼花。“是成千上万个字母组成的文字块,还是曾经发生的藏在记忆里的碎片?时间弄人,墨水会在受潮后晕开,记忆会随衰老丢失。我们时常忘记一些事情却不自觉,于是很多的漏洞被幻想和各种各样的潮流填满,筑成现今的一切,既非真正的,又非虚假的一切,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真实的故事?”
“不,”他说,“但每个人都有故事。小的,大的,假的,真的……千奇百怪的。故事的属性并不重要,只要它是人们口述的,由人亲口讲出的,那么它便是真实的。因为创造它的人是真实的。”
“好奇怪的观点。”
“是吗。”
“你想要故事,任何人讲的都可以?”
“对。”
“那么,我有一个故事。”



1楼2011-03-29 19:09回复
    “恶有恶报。”他说,面带微笑。
    时值正午,作为这个地区唯一的酒馆,他的生意正好,无数嗜酒者和代替嗜酒者买酒的妇女与孩子塞满了他这个容纳十个人都嫌挤的小店面。
    “每天的营业额都很好吧?”他不紧不慢的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抬眼看他。
    “每天。”他点点头,熟练的替一个看起来年龄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包好一瓶廉价啤酒。“没有竞争者的好处。不过也只能是这里,若是换个地方,优胜劣汰,肯定无法生存。”
    “很多人说你其实是个百万富翁。”
    “他们道听途说从来没有准确的时候,我是千万富翁。”
    他扬了扬眉毛,“玩笑?”
    “谁知道。”对方耸耸肩。
    “你是那个人吧?”他问。“不要说你不知道是哪个人。”
    “为什么,难道我应该知道吗?”他漏过他,挥手同一位醉醺醺的中年人打招呼。“可怜的人,”他说,随手把那只空空如也的啤酒杯重新装满。“娶过三个女人,离了两次婚,还有一次变成鳏夫。”
    “人人有人人的不幸。”
    “很多时候我们称之为命中注定。”他压低声音,从喉咙里秘藏的抽屉取出八十年代收音机才会发出的声音。“所以这里没有那个人,也没有哪个人。你想要一个故事,我把故事给你。只是这样而已。你想透过故事看见些什么,想依靠文字参透些什么,奉劝你趁早停止。
    “时代不一样的,万物各有万物的‘壳’,没有‘赤裸’并非被赋予含义,只是过久的本质让世界陷入混沌。过多的生命,过多的梦,以及过多的雷同。某个孩子在睡梦里创造的世界与四面八方的孩子甚至成人相通;某位伟人的感言与全球几十个国家的人民同时迸发;这是一个灵魂紧缺的世纪,有时三四个人共享心灵,有时上百个人平均思维,有时,是的,可以有整个国家都使用一个灵魂。
    “为何不行,有何不可?末日不会因此降临,人类不会因此灭亡。只是梦在减少,故事在减少,因为这是一个灵魂匮乏的世纪。”
    “我不明白。”
    “你明白,”他笑着注视他。他头一次感觉到,虽然他们相隔不过一个吧台之遥,但他的眼神却像是穿过了几个世纪历史的蒙尘与他相望。“所以你寻找故事。虽然一切都不值得。”
    他沉默,将声音沉入酒馆里人们划酒拳、辱骂、狂笑与胡言乱语的嘈杂中。出于某种其形态不可知的默契,他也保持了沉默。很快的,祷告的第三次钟声贯穿街道,他闭上眼,轻声说:“乌鸦。”沉默的魔法这才得到破解。
    他顺他的指引往酒馆唯一一扇窗户望去,那是一幅被切割成均匀的六个正方体的图案。阳光被窗棂挡住,没有照进屋里。由于酒馆所处位置就像是三明治夹层面包的夹馅,灰色的石墙黑压压地挤上酒馆的窗户。一扇小小的窗从墙顶垂吊下来,悬挂在窗沿的冰柱正慢慢融化,融水顺石砖与石砖磊起的通道蔓延,把墙面舔舐成下水道老鼠湿漉漉的皮毛。只消歪歪脑袋,湛蓝的天空便会露出它被房屋撕裂的残迹,而天空之下,是对街的屋顶,因为天气转暖呈现出一派红砖混脏雪的颜色,一只乌鸦警惕的停留在沉睡的烟囱顶部,等待滚滚浓烟将它驱逐。
    “很多人相信,它代表死亡。”他说,眼睛死死盯着那只乌鸦。
    “或者不祥。因为它能够提前预知大祸临头,而人们总期望扮演脑袋扎在沙堆里的鸵鸟。”他眨了眨眼,被光照耀成透明色的睫毛上粘满微尘。之后,他随手抽出一张纸,信手写起来。他探头去看,发现那是个古怪的地址。
    “你已经没有停留此地的意义,离开吧。我知道你的旅途没有目的和方向,只有故事可以使你满足。若你相信我,就去这里。”
    他停止书写,把纸递给他。从他的脸上,他看见中空骨骼与鼻梁构成的山脊和沟壑,那对拥有千年树脂色泽的眼睛尾部散出细微的痕迹,像是一句密语,被小人国的孩子以最稚嫩的笔迹印下,不使用倍数上千的放大镜就无法看清。而他在微笑,用一张流露孩童式冷静的脸,像乌鸦对人私语那样将故事的踪影交给他,然后,缓缓说:“去吧。”
    不是告别,更像个嘱托。他说。去吧。
    他点点头,将纸揣进兜里,转身离开。
    


    3楼2011-03-29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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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闭上眼,想象这样一幅画面。
      阴天的清晨,天空横跨在距离人们异样遥远的地方,只有近地面的云和湿润的雾气温柔的抚慰大地。一栋栋参差起伏的群楼在昏黑的光线下,宛若高速公路上视线所能到达最远处的那片如梦的山岚,像酣睡的婴孩,带着吮吸的咂吧声与做梦的呓语,有节奏地呼吸着,安祥的蜷曲在浓浓工业废气和成吨生活废水的怀抱里。
      此时,一位失眠的人从巨大的躯体内探头,他打开那扇结满霜花的窗户,看见抗不住酷寒而冻死在逝去季节里的黑色树木尸体,三两只麻雀在死树的枝头跳跃,它们的翅膀被水雾打湿,看起来仿佛一小团糟糕的泥巴。失眠者闭上眼,深深吸纳着,让肺部充满了城亐市处在睡与醒交界处所弥漫的独特空气,而后心满意足地缩回他的屋子。
      这位失眠者,其真实身份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里的文员,他在公司里负责打印合同、备份文档一类工作,常常被要求坐在那台满是油墨臭气的打字机前加班到深夜。他并没有长期失眠的毛病,所以他的记忆也没有遭到毁灭性打击。事实上,他的失眠不过最近才开始,从他被公司辞退那天算起,一共是四天零三个小时。
      第一个不眠夜驾临过后,失眠者忽然清晰的回忆起儿童时代第一首流利弹奏出的钢琴曲。
      当时,他坐在床畔,看见隆起的棉被无规律的折叠挤压,形成一个防卫用的堡垒。在堡垒面前,是一片有着他躯体轮廓的凹印,被一条一条,无数相同大小的蓝色线段捆绑。就在这幅景象叫他感到莫名压抑的时候,钢琴曲在他的耳畔响起。他惊奇的聆听忽然飘来的音乐,很肯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随即,他诧异地察觉虽然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自己还是清楚的记得那首曲子的乐谱与旋律。他知道那不是甜蜜的致爱丽丝,也不是温柔的安眠曲,它不至于像悲怆那样惨烈,也没有少女的美好,它仅仅是一首很普通,普通到许多人都会忽略的钢琴曲。他记得自己在莫约十岁的时候开始学习钢琴,第一次上钢琴课的他很紧张,一双手颤抖地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即使老师对他说了放轻松,他还是会止不住的急喘,这种焦虑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上了五节钢琴课才得以缓解。从第六节课开始,他几乎已把钢琴认定为自己毕生的爱人了。他还能够回忆起,当年为了弹好钢琴,他不得不在每个手指间夹入木条,以便将来手指可以自如地张开到需要的宽度。他还能够想起,他第一次把钢琴曲完整的弹奏下来后,老师微笑的冲他点点头。“你可以的。”他记得老师是这么对他说的,“虽然很多人说你没有天赋,但我知道,你可以。”他可以,他说。一句赞扬对一个孩子来说,代表了一个世界。为了老师的夸奖,他更加勤奋的学习钢琴。
      然而,命运似乎早就决定好了,从出生那刻起,他便不是一个与钢琴有缘的人。很多年过去后,他偶尔会想到,也许那才是很多钢琴教师拒绝教导他学习琴艺的原因,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居然是个不可能和钢琴产生联系的人。所以他的父亲意外身亡,他的母亲悲痛过度早早病逝,他的家道瞬间没落,他再没有钱去交学费,请老师指导他弹奏他钟爱已久的乐曲。所以他被迫变卖了一切东西,包括那台他心爱的钢琴,他的爱人。所以他成为一个小文员,居住在贫民区的公寓阁楼里,每个月末都必须为交不起房租而发愁,痛苦不安。
      是命运。
      当第二日的太阳徐徐升起,点亮沉没入无色海洋的城亐市时,失眠者用他忧愁的眉头思索道。
      有时候,即使人不去招惹命运,但命运还是会戏弄人。
      不过令失眠者没有料到的是,当他二度与睡眠擦身而过,钢琴曲又一次出现了。由于音乐比第一晚更加动听,使人心醉,他回想了更多的有关于过去的可以被称之为“快乐时光”的记忆。包括那栋奶油色的豪宅,总是盛开着没完没了的玫瑰的花园,聒噪的母亲,沉默的父亲,热爱绘画的大哥以及同样对音乐感兴趣的一对双胞胎姐弟。
      家庭,他想。这就是这个夜晚他所回想的全部。
      随后,失眠者在钢琴曲的陪伴下,于第三夜重构了自己幼小的幸福,于第四夜完成了人生之所以会支离破碎的灾难,一身轻松地走到自己阁楼的小窗前,看见第五日的天空缓慢变成惨白,继而鲜红,像一枚在地平线上炸开的炮弹。而钢琴曲犹在,不曾消失。
      


      6楼2011-03-29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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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漏了TBC……更新时间勿论OTZ


        9楼2011-03-29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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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灵者之间存在这么一个传说,关于一位可怜的萨满。他曾在一个已经遭到毁灭的部落里担任极其重要的职务,每当男人和女人希望能够住到一块儿,某人的孩子生了恶疾或者部落准备出去捕猎,族人必然要恭敬的招待他一番,并且请他为自己占卜,指导他们正确的做事方法。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他过得衣食无忧。不过,即便被人尊崇,这位萨满本性却是一位相当善良纯洁之人,他待人和蔼,对每一个有求于自己的人都极为热情耐心。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好人最后会走入落魄潦倒的境地,也可谓命不由己。
          导致萨满整个人生产生剧烈转变的是一位刚刚接受成年礼的女子,她一度被人们认为是萨满的情人,却在正式成年后与部落中的工具匠成婚,撇下萨满,让他遭人嘲笑。为此萨满决定报复女子,将她选为献祭仪式的人牲,并割下了她的头颅,剥去皮肉后炼制成一颗彩色头骨,希望借此把女子的灵魂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然而,萨满从某次占卜过程里得知,女子的灵魂早已离去,第二次投入人间。为了寻找这个屡次从自己身边逃脱的爱人,萨满告别部落,带着那颗彩色头骨踏上旅途。一路上萨满通过演奏音乐来操纵头骨唱歌舞蹈,吸引不少异乡人的注意,他总喜欢让头骨反复的唱同一首歌谣,那首歌谣讲述的是一位日夜寻找失踪爱人的年轻人的故事,很能让萨满产生共鸣。
          一日,萨满奏响音乐,让头骨随之和唱,当歌唱完后,一个长相极为年轻的男人问萨满,他可像这歌中写的那样,在寻找他的恋人,萨满点头答是。于是男人又说,如果萨满愿意将他恋人的模样告诉自己,愿意帮助萨满寻找。萨满感激的对男人道谢,接着便向对方描述女子的模样,然而,不过一会儿功夫,男人打断了萨满的描述。原来萨满描述的恋人模样不是其他,正是他手里那颗彩色头骨。惊异之余,萨满开始努力回想女子的模样,虽然他可以毫不出错的想起女子飘逸的长发,想起她足间一颗硕大的黑痣,她左臂上巨大丑陋的胎记,却不能将彩色头骨与女子的五官剥离开来。那个头骨犹如诅咒一般烙印在他脑海深处爱人的脸庞上,让他无论如何也抹去不了。
          从此以后,只记得五彩的头骨,不记得爱人美丽面容的萨满变得神情恍惚,他依然走在他寻人的路上,只是不再演奏音乐让头骨歌舞,转而抓住每一个过路人,向他们展示头骨,问他们,可有看见一个女子,如同这颗头骨一样,让爱人终身遭受诅咒。
          那些相互诉说同一个故事的通灵人,其中之一声称,自己与萨满见过面,他认为萨满的灵魂本核实际上是一只毛毛虫。
          当萨满身为一只毛毛虫时,总喜欢头顶一片树叶,缓慢而笨拙的在土壤上挪动,吞食一些细菌和污秽,从来不期待爬上树吐丝结茧,也从来不敢将脑袋伸出树叶一下,担心自己会由于这么大胆的举动而被鸟类终结性命。直到他认识了一只独自旅行的蜗牛,毛毛虫被蜗牛追逐风的行为打动了,按他的意思来说,蜗牛就是那种“深知结局终为悲剧,还是不顾一切的继续贯彻自己信念”的英雄。生平第一次,毛毛虫有了离开树叶的勇气,他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蜗牛,使对方相信,一旦自己破茧成蝶,便能带着蜗牛飞上天空,这样蜗牛就可以更快的追上风。可是,就在第三天,蜗牛满怀期待的前去探望毛毛虫,发现他安静的躺在一片枯黄的叶子下,没有脑袋,绿色的血液顺着豁口流出,凝固,好像是企图为主人再生一个头出来那样,但最终失败。
          就这样,那只毛毛虫的故事结束在某只该死啄木鸟的利喙下。
          那位通灵人坚信,正是这悲伤又滑稽可笑的前世注定了萨满今生的不幸。不了此言一出,就出现了反对者,那是另一位通灵者,比其他能力低下的成员更具专业素养,也就是大众口中所谓的灵媒。灵媒反驳通灵人的观点,他认为通灵人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因为自己早就与萨满的灵魂进行过对话,当时灵魂清楚的告诉他,自己上辈子是一个暴徒,干的是靠杀人赚钱的勾当。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个命中注定成为停止他作恶甚至结果他性命的客户找到他,要求他杀死一个人,到最后,杀手才发现客户和标的竟是同一人。原来丧失了生命里至关重要之人使客户失去生活的兴趣,另一方面,客户深知自己的懦弱,明白仅靠他一人是无法结束这无聊乏味的一切,所以他将自己全数钱财作为报酬,雇佣这位极为专业的恶人来了结自己。可是他不知道,杀手就是让他的重要之人离开他的罪魁祸首,而对于杀手来说,那是他一生的污点,是一次误杀。巧合与必然交织在一起,变化成为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结果,活着的人仍然活着,死去的人没有复活,但杀手,永远不会再去杀人,因为他杀死了自己,在客户给他的最后期限里,他在自己家中,将一把常常为人们使用作削去果皮的小刀狠狠贯入自己的胸膛,正对着心脏,没有一丝的痛苦,在一瞬间便丢下呼吸和思想到天上或者地下去了。
          在灵媒三言两语结束了杀手的自白后,可想而知的,他与通灵人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当事情逐渐恶化至一发不可收拾时,人群中赫然出现了那个传说里的五彩头骨。所有通灵者都被这一古怪的情况给惊呆了,更使他们无法意料的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萨满也出现了。他手拿一只古铜色的长笛,对每个人露出诡异的笑容,随后席地而坐,吹奏起来。
          一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曲子随即钻入人们耳中,那是一支令人难以忍受的曲子,节奏支离,曲调破碎,仿佛案板上剁得稀烂的肉末和顽童手里撕得不成形的书本,将含义从文字中剥夺,扼杀了逻辑,也封印了思想,只剩下一堆像尸体一样堆叠起来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悬浮在真实和虚幻之中,从来不一一对应,却讲述着一个共同的意识,宛如那只旋转舞蹈的五彩头骨,以滑稽而美丽的姿态展现于灵媒、通灵者面前,嘲笑他们,也夸赞他们,任由他们在曲子构成的庞大故事之海里穿梭,无力用因果串联故事,只得让它们毫无章法的出现在那里,带领每一个人步入混乱的漩涡。
          从此以后,谈论那位萨满成为通灵人的禁忌。
          


          12楼2011-04-02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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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土鳖中……


            14楼2011-04-02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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