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手扯缰绳,借力翻身一跃,跳上马背。夹住马肚,双手灌力,向后便是一紧。那马纠缠几下,便安静下来,稳稳的停在了小舟上。
“臭猫……,喂!臭猫!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游水……”白玉堂站在船边,四处张望,哪里还有展昭的身影。心下一急,想也没想,人便跳进了湖中。
水底蓝的透明,如同那人经常穿在身上的颜色。有一种滴水的幽柔,却遮不住坚韧的傲气。可是这么一大片的蓝色,到底哪个是他?
臭猫,你和白爷躲什么!不就是带了匹马吗?白爷怎么会知道那马会发疯。你快给爷出来!不然爷和你没完没了!
“白兄……白兄……”远远的声音传来,白玉堂顿时一喜。虚点一下,人已旋身而起。破水而出。
“哈哈,猫儿……幸好你没事,要不然人家会认为我堂堂锦毛鼠欺负一只猫。”白玉堂扬起笑脸,露出一行的大白牙。眉梢间还不时的滴下一串串的水珠。
“白玉堂,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展某也很庆幸你没事,要不然……”瞥了一眼。
“臭猫,你想说什么!”白玉堂抹了抹脸上的水,皱起了眉头。
展昭微微一笑,转过了头:“展某相信以白兄的聪明才智,不用把话说的太明白。”
白玉堂这是第二次抽了抽嘴角。抬头看时,展昭满脸水珠,紧抿嘴唇,唇色也显得有些发白。正待要说话,却见展昭眸光一亮。
“白兄,我们到岸了。”展昭拎起衣摆,跳下了船。白玉堂牵过白马,将马系在树上,拍了拍自己的衣衫,懒懒道:“这天也黑了,荒山野岭的,也看不到个人家。猫儿,看来今晚要在这湖边过夜了。”
“展昭点了点头,简单查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水汽很重,估计很难找到干柴。”抬头看向白玉堂:“白兄,我去捡点干柴过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生火的。”白玉堂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
“白兄,怎么?”展昭不解。
“干柴还是爷来找,至于怎么取火,白爷自然是知道的。”微挑眉梢,白衣一晃,便不在了视线。
展昭摇了摇头。找了个干净空旷的地儿,将下面的湿草清理了一下,便见白玉堂抱了一大堆的干柴回来。
并不说话,走近展昭身边,将巨阙拔出,与画影相击,瞬间火花四溅。
展昭坐于一旁,拨弄着篝火。二人将干粮拿出,竟也填饱了肚子。白玉堂看着展昭手中迟迟没有下肚的半边馒头,不禁皱起了眉头。
“猫大人,你莫不是想浪费?还是开封府让你出来当差也克扣你的伙食?”
展昭转过了头:“展某只是觉得吃饱了。”随手拿过干净的布,将剩余的干粮包了起来,继续道:“这个明早展某自会吃掉,白兄放心。”
白玉堂没有作声,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仰头躺在了铺好的干草上。
“爷吃饱了,要睡了。”
展昭没有做声,只是将篝火拨的旺了些。然后和衣躺了下来。上面星光几点,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虫鸣。头便开始昏昏沉沉,眼皮越来越重,竟自渐渐睡去。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几声瓦罐相撞的声音,展昭抬了抬重重的眼皮,就看到了白玉堂硕大的脸正凑在自己的脸边。
“白兄……”展昭只觉得喉咙有些丝丝的疼痛。
“猫儿,你醒了?呃……白爷刚出去到不远的猎户那要来几片姜,煮了点姜汤,你快喝了吧。”说着便将碗端到了展昭的嘴边。
不远的猎户?这附近哪来不远的地方。展昭忽地就愣住了,竟忘记了去接。
“不要这么看着白爷,白爷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白玉堂似笑非笑。
“你!咳……”展昭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喉咙干痛,头重脚轻。莫不是受了风寒。
“再不喝凉了就不好了。”白玉堂皱起了眉头。
展昭伸手接过,微烫的感觉,透过手心,很是舒服。
“白兄……”
“快喝!白爷可不想带着一只病猫回去。”说着翻身躺下,双臂枕头,闭上了眼睛。
展昭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话。看了看又被加旺的篝火,握着手中的碗,微微弯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