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接下来的所有曲子都是那个人的,最后压轴的更是那个人的独奏。纲吉注视着那个人,那个男人的高贵像是从古老的灵魂中散发出来的,融合在血肉里那种真正皇家意义上的高贵,与自己的感觉完全不同。
当然,纲吉并没有忘记听音乐。那样的音乐,在轻柔的第四篇章也好,深沉的第六篇章也好,纲吉的超直感都听到了一种强烈传达着眸中感情的意味。
直到结束。
整个音乐会结束后,人开始起的起,走的走,嘴里不住的惊叹。比如——
「上帝,那个人可真是太出se了。」
「啊,无论是演奏还是指挥,都是完美的表演,真是个人才。」
「真是,为什么之前没有见过他呢?看来艺术界又要出一位天才了。」
纲吉自始至终都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同样站在前方一动不动始终微笑的男人。
直到人全部离开。
纲吉站了起来,米se风衣垂下,他一步一步走下去,衣角划出自然优雅的弧度。直到,他走到那个人面前,挑起一个似有似无的浅笑。
「初次见面,瑞德拉先生。」
那个男人的目光定在纲吉身上,没有不礼貌的打量,就好像认识已久一样。他眼底的蓝仿佛大海一样深不见底,脸上的温和对比着眼底的冰冷形成一种微妙的反差。
「很荣幸见到彭格列十代首领,不过瑞德拉可不是我的名字,那是我的姓氏,也是我家族的代号而已。」
男人手指解开了自己燕尾服领子上卡着脖子的银扣子,目光依然在纲吉身上。
「斯普兰登*瑞德拉。」
斯普兰登看着眼前的彭格列十代目,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的美丽而强大,虽然看上去单薄些,但是却对不容小觑,蓦地他挑起一个笑。
「不知彭格列对我的演奏有什么想法呢?」
「如果你是想对我说什么的话,洗耳恭听。」纲吉不卑不亢。
「哦?彭格列果然是彭格列,我的心思没有白费啊。不知道彭格列是否喜欢我的演奏呢,后来的乐章是我的原创,我命名为《沉睡的末世纪第十三协奏曲》。」
「抱歉,我个人对音乐并不熟知,仅限于欣赏。只是,斯普兰登先生,我相信你的音乐是指向整个彭格列的,而不是我个人,是么?」
纲吉微微抬颌,澄澈的双目让整个金se大厅也不由得黯然失se。一种不容迫近的高傲和韵致从全身上下开始流露出来,毫无躲避地看着斯普兰登的双眼。
纲吉的意思很明显,一是为了那两句话而来,二是想要试探斯普兰登的意图。他知道,单靠今天的几句话不可能会解答一切,不过至少也要有个头绪。
斯普兰登顿了一下,只见刹那间他从纲吉眼前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在纲吉身后。呼吸间的气息喷洒在纲吉白净的脖颈上。
「是彭格列的过去,也是现在,更是未来哦。」
「只不过,我现在对泽田纲吉你,也稍稍有些兴趣了。」
忽然,斯普兰登察觉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
「彭格列,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话刚落,纲吉只觉一种熟悉而凌厉的杀气逼近,紧接着,一个高挑的人影就出现在他面前,将他与斯普兰登隔开一米之远的距离。
黑西装凸显出男人出se的身材,一头纯黑短发,狭长漂亮得过分却藏着惊人杀意的凤眼,他嗜血地一笑,周围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几度。
云雀恭弥。
「这不是彭格列最强的守护者吗,真是难得,那么,下次见。」
斯普兰登的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云雀眯眼看了看斯普兰登,他从斯普兰登身上察觉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比六道骸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让他厌恶。尤其是刚刚他与泽田纲吉之间的距离,让他格外不爽,连这点都比六道骸来的讨厌。
「恭弥?」
身后传来纲吉有些惊讶的声音,云雀冷哼一声,转过身。
「你刚刚在做什么,泽田纲吉?」
「刚刚斯普兰登先生没有杀意,只是那种恶作剧我也并不喜欢就是了。只是,恭弥怎么会来呀?」
纲吉的嘴角化开一个可爱的弧度,他知道,他独占欲极强又不可能表达的云守生气了。作为首领兼情人,他要给他的恭弥铺下完美的台阶。
「找你,关于瑞德拉家族的事。」
「恭弥一个人来的?」
「你认为我可能群聚么?」
「说的也是。不能再留在这儿了,得赶紧离开……现在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吧?」
「哼。」云却不置可否,忽然,他看着纲吉的目光有些微妙的变化。
纲吉察觉到云雀的目光,立刻明白过来什么,无奈地笑笑。他主动走到云雀跟前,眯起双眼,一种极具诱惑而格外迷人的笑容如花一样绽开在他的脸上。
「再忍耐下吧,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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