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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汉代舞蹈的艺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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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8-21 21:21回复
    中原汉代舞蹈的艺术特征3
    三、神秘奇谲,以悲为美
    从中原汉代舞蹈所呈现出的艺术色彩、气度风范来看,还具有神秘奇谲,以悲为美的特点。
    观看汉画像石砖中的汉代舞蹈,往往给人一种独特的神秘感。舞台的环境背景,常绘有云气、苍龙、瑞木、怪兽等。《总会仙倡》一类的节目,戏豹舞罴,苍龙白虎奏乐,仙人女娥?洪崖的表演动作,《鱼龙曼延》的神奇变化,《东海黄公》对白虎施行的厌胜术等都带有诡秘之气。从道具、舞器看,盘鼓舞的盘和鼓所象征的日月星辰的太空世界,《建鼓舞》由怪兽座承负,上面所装饰的流苏、羽葆、鹭鸟等,都富有神秘的含义。中原汉代舞蹈这种神秘奇谲的色彩与汉代人带有神秘色彩的意识有关。
    这种意识首先是神仙思想。“神仙思想一定程度上体现着汉人对宇宙人生的探求”。[注:参见费秉勋《中国舞蹈奇观》,华岳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136页。]汉代的一些乐府诗,反映了文人士大夫对宇宙人生的悲剧性思考。“天德悠且长,人命一何促!百年未几时,奄若风吹烛。嘉宾难再遇,人命不可续。齐度游四方,各系太山录。人间乐未央,忽然归东岳。当须荡中情,游心恣所欲。” [注:参见《怨诗行》,引自郭茂倩《乐府诗集》第二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610页。]人们慨叹,在浩大的宇宙里和无始无终的时间中,人的生命太短暂了,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还是应该及时享受,及时行乐。故而道出了“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而夜长,何不秉烛游” [注:参见《西门行》,引自郭茂倩《乐府诗集》第二册,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49页。]。但是,这种即时行乐的选择并不能代替他们对死神的恐惧,他们把希望推到死后的享乐,所以,汉代的许多贵族墓葬里,都安排了最奢华的物质条件。洛阳偃师高龙乡辛村出土的汉代新莽墓壁画,生动地再现了这种对享乐生活的奢华追求。其中中室东西壁的四幅壁画最为典型:一幅为《庖厨图》,图上庖丁挽袖操刀切割食品,一旁束发着红色连衣长裙的侍女双膝跪地挽袖向盆里抓食物。两位男侍侧手持托板把食物端向墓主或宾客。二幅图为《六博宴饮图》,图上一老翁因酒量不胜醉态呕吐,并被人服侍,另二位老者正跪坐在席上聚精会神地六博,怀抱乐器的侍者随时准备为他们奏乐。三幅图为《宴饮舞乐图》,图中一男一女欢乐对舞,男者是赤身裸背的丑角舞,女者是典型的“翘袖折腰舞”。六位乐伎席地演奏,墓主和亲朋兴致观赏喝彩,好不乐乎。第四幅图为《宴饮图》,除几组开怀畅饮的对饮者外,被二位侍女搀扶的女墓主人醉态可掬的画面十分醒目。
    虽然墓主人升天后的生活如此奢华逍遥,然而,到黄泉之下享乐毕竟是消极之举,于是他们苦思冥想盼长生。神仙思想发源于原始社会灵魂不死观念,由此推想“人是否可以长生”、“生命是否可以复生”等问题,以图寻找长生之术,再造生命长久。仙术在春秋战国时的神仙家手中产生,两汉时期是神仙思想大发展阶段,神仙道教孕育而成,“祭黄老君,求长生福” [注:参见[宋]范晔《后汉书》卷八十,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669页。]的思想四方盛行。黄老道士、神仙方士和阴阳术日渐合流,“好道之人……故谓人能生毛羽,毛羽备具,能升天也。” [注:参见[汉]王充《论衡?道虚篇》,引自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汉代上层社会的贵族们时刻都梦想着羽化飞升,所以羽化成仙的观念在汉画像中多有反映。在西汉洛阳卜千秋墓室壁画中就出现了卜千秋夫妇升仙图等人首鸟身的形象,它象征着死者灵魂的超升,壁画中还出现了飞龙、飞虎等翼兽形象。东汉时羽化图像发展到顶点,许多出土的古墓画像中,身生毛羽,千岁不死,可御风而行的羽人形象比比皆是,大量的西王母仙府天境图、羽化升天图和祥禽瑞兽图反映了人们对羽化升仙崇拜的狂热激情。
    汉代人带有神秘色彩的意识还体现在它的阴阳五行思想。汉代百戏“鱼龙曼延”中舍利变为比目鱼,再由比目鱼变成八丈长的黄龙,即《西京赋》里描写的“海鳞变而成龙,壮蜿蜿以蝹蝹” [注:参见[汉]张衡《西京赋》,引自《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一册,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764页。],所表现的就是汉人的阴阳五行变化思想和祥瑞思想。
    


    6楼2011-08-21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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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20: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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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汉代,神秘奇谲、sè彩浓郁、极具神仙思想、阴圝阳五圝行变化思想的liú行舞蹈是《盘鼓舞》。汉代舞蹈中与乐器相结合的舞蹈一般是手持乐器而舞,《盘鼓舞》为什么在盘、鼓上跳舞?盘和鼓各代圝表什么?费秉勋先生在其所著的《中圝囯舞蹈奇观》中解圝开了这个谜:
      盘鼓舞中积淀着复杂的古代宗圝教意识。这得首先说到鼓。鼓是雷神的fǎ圝器,这是一个极为古老的观念。天上为什么打雷?传说是龙身人头的雷神敲击连鼓发出的声音。《论衡?雷虚篇》记载当时的画工时是这样画雷的:雷公画成力士的形貌,再画一连串的鼓,由雷公左手拉着连鼓,右手擂动鼓棰敲击。意思是天上隆隆的雷声,就是雷神扣击连鼓发出来的声音。……所以,盘鼓舞中的鼓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打击乐器,而是潜入着神秘hán义的舞器。盘鼓舞中的鼓一般为两座,分别代圝表曰、月。这固然因为太阳和满月都呈圆形,更因为曰与月都和雷神有着关系:曰神是乘坐雷车而行的;南阳画像石中有一雷神是捧鼓游向月宫的,雷与月也是关系密切的。这样,鼓在盘鼓舞中就取得了代圝表曰月的资格。盘一般为七枚,象征北斗七星,实质上是太空中星座的代圝表。由鼓和盘作象征,组成了宗圝教幻想中的天圝体,舞人穿着罗縠舞衣抗袖舞于盘鼓间和盘鼓上,表示遨游于神仙世界。 [注:参见[汉]费秉勋《中圝囯舞蹈奇观》,huá岳文艺出版社,19圝88年版,第133-114页。]
      这就是《盘鼓舞》在汉代大行其道,大为盛行的原因所在。神秘作为一种美圝感,可使人产生一种深不可测的悬念和向往的感受,能够在审美中产生一股魔力,引领人们对宇圝宙、天地、人生进行思考、寻觅与探究。
      汉代人的神仙思想,宿命意识不仅形成了汉代舞蹈浓郁的神秘sè彩,也形成了汉代舞蹈以悲为美的审美xí尚。汉代辞赋中所描写的乐舞,都是以悲为美,推崇的是尚悲的乐舞风,“其歌舞欣赏风尚是以悲怆为高” [注:参见费秉勋《中圝囯舞蹈奇观》,huá岳文艺出版社,19圝88年版,第153页。]。如枚乘《七发》写音乐,说做琴用的桐木,琴上的零件,都是在悲伤的环境中浸染出来的,依照当时人的唯圝心看fǎ,这样的琴所奏之乐一定非常的悲怆。张衡在《南都赋》所描写七盘舞及演奏的舞曲,使“寡妇悲吟、鹍基哀伤,坐者凄欷,荡魂伤圝精” [注:参见张衡《南都赋》,引自《全上古两汉三囯六朝文》第一册,中圝huá书jú,1958年版,第768页。]。王充在《论衡》中将这种尚悲的审美风尚进行了理性的阐述:“美sè不同面,皆jiā于目;悲音不共声,皆快于耳。”又说:“师旷调音,曲无不悲;狄牙(易牙)和膳,肴无澹味。” [注:参见王充《论衡》,卷三十《自纪篇》,引自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这里所讲的“美sè”和“悲音”,是人们所共同需qiú的两个美圝感层面的极致,这是无可争议的,师旷一演奏乐曲,就是低回、悲哀的调子,使得人们欣赏这位音乐大师的艺术,就如吃易牙烹调出来的食羹一样妙味无比。
      尚悲的乐舞风气使得秦汉时代的表现哀伤感情的舞蹈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汉武帝子燕王刘旦,企圝图夺帝位失败,临难前,在宴会上悲伤歌唱,其妻huá容夫人随之扬袂起舞,撕圝裂人圝心的歌舞使在座之人无不泪下。汉高祖好楚声,《西京杂记》说:“(高)帝常拥夫人倚瑟而弦歌,毕,每泣下圝liú涟。” [注:参见《西京杂记》卷一,引自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后高帝想废吕后所生太子刘盈,立戚夫人所生的如意为太子,其打算破miè后,二人皆难过,刘邦唱楚歌、戚夫人则嘘唏liú涕起楚舞。东汉末年,汉灵帝驾崩,董卓专圝泉乱囯,废少帝为弘农王,次年又让郎中令李儒强圝迫弘农王刘辨饮dú酒,在hán辱自尽之时,按照时人的xí惯和风气,刘辨与妻唐姬以及宫人一起举行了告别宴会。刘辨悲歌曰:“天圝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唐姬也扬袖起舞,歌曰“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王兮命夭摧。sǐ生路兮从此乖,我茕独兮心中哀。” [注:参见《后汉书》卷十下,中圝huá书jú,1965年版,450-451页。]两人的歌舞都是“泣下呜咽”,极度悲痛。舞也跳了,歌也唱了,刘辨才端起dú酒来一饮而尽。刘辨sǐ时年仅18岁。由此可见,“绝命舞”是悲圝情歌舞的最高升圝huá。
      愈演愈烈的尚悲之风,至东汉末年有些竟达到病态程度。《续汉书》载,大将jun梁商三月上巳曰在洛水之滨祓禊,集丵合了倡优乐工,唱歌跳舞,而最后是以送葬歌《薤露》作结束的。《风俗通义》佚文记载了东汉时的洛阳,有不少嗜悲乐成癖的人连贺寿、娶媳妇之类的喜事也要唱送葬歌,跳丧葬舞,好不奇哉!
      


      7楼2011-08-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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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汉代,神秘奇谲、色彩浓郁、极具神仙思想、阴圝阳五圝行变化思想的流行舞蹈是《盘鼓舞》。汉代舞蹈中与乐器相结合的舞蹈一般是手持乐器而舞,《盘鼓舞》为什么在盘、鼓上跳舞?盘和鼓各代圝表什么?费秉勋先生在其所著的《中圝国舞蹈奇观》中解圝开了这个谜:
        盘鼓舞中积淀着复杂的古代宗圝教意识。这得首先说到鼓。鼓是雷神的法圝器,这是一个极为古老的观念。天上为什么打雷?传说是龙身人头的雷神敲击连鼓发出的声音。《论衡?雷虚篇》记载当时的画工时是这样画雷的:雷公画成力士的形貌,再画一连串的鼓,由雷公左手拉着连鼓,右手擂动鼓棰敲击。意思是天上隆隆的雷声,就是雷神扣击连鼓发出来的声音。……所以,盘鼓舞中的鼓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打击乐器,而是潜入着神秘含义的舞器。盘鼓舞中的鼓一般为两座,分别代圝表日、月。这固然因为太阳和满月都呈圆形,更因为日与月都和雷神有着关系:日神是乘坐雷车而行的;南阳画像石中有一雷神是捧鼓游向月宫的,雷与月也是关系密切的。这样,鼓在盘鼓舞中就取得了代圝表日月的资格。盘一般为七枚,象征北斗七星,实质上是太空中星座的代圝表。由鼓和盘作象征,组成了宗圝教幻想中的天圝体,舞人穿着罗縠舞衣抗袖舞于盘鼓间和盘鼓上,表示遨游于神仙世界。 [注:参见[汉]费秉勋《中圝国舞蹈奇观》,华岳文艺出版社,19圝88年版,第133-114页。]
        这就是《盘鼓舞》在汉代大行其道,大为盛行的原因所在。神秘作为一种美圝感,可使人产生一种深不可测的悬念和向往的感受,能够在审美中产生一股魔力,引领人们对宇圝宙、天地、人生进行思考、寻觅与探究。
        汉代人的神仙思想,宿命意识不仅形成了汉代舞蹈浓郁的神秘色彩,也形成了汉代舞蹈以悲为美的审美习尚。汉代辞赋中所描写的乐舞,都是以悲为美,推崇的是尚悲的乐舞风,“其歌舞欣赏风尚是以悲怆为高” [注:参见费秉勋《中圝国舞蹈奇观》,华岳文艺出版社,19圝88年版,第153页。]。如枚乘《七发》写音乐,说做琴用的桐木,琴上的零件,都是在悲伤的环境中浸染出来的,依照当时人的唯圝心看法,这样的琴所奏之乐一定非常的悲怆。张衡在《南都赋》所描写七盘舞及演奏的舞曲,使“寡妇悲吟、鹍鸡哀伤,坐者凄欷,荡魂伤圝精” [注:参见张衡《南都赋》,引自《全上古两汉三国六朝文》第一册,中圝华书局,1958年版,第768页。]。王充在《论衡》中将这种尚悲的审美风尚进行了理性的阐述:“美色不同面,皆佳于目;悲音不共声,皆快于耳。”又说:“师旷调音,曲无不悲;狄牙(易牙)和膳,肴无澹味。” [注:参见王充《论衡》,卷三十《自纪篇》,引自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这里所讲的“美色”和“悲音”,是人们所共同需求的两个美圝感层面的极致,这是无可争议的,师旷一演奏乐曲,就是低回、悲哀的调子,使得人们欣赏这位音乐大师的艺术,就如吃易牙烹调出来的食羹一样妙味无比。
        尚悲的乐舞风气使得秦汉时代的表现哀伤感情的舞蹈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汉武帝子燕王刘旦,企圝图夺帝位失败,临难前,在宴会上悲伤歌唱,其妻华容夫人随之扬袂起舞,撕圝裂人圝心的歌舞使在座之人无不泪下。汉高祖好楚声,《西京杂记》说:“(高)帝常拥夫人倚瑟而弦歌,毕,每泣下圝流涟。” [注:参见《西京杂记》卷一,引自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后高帝想废吕后所生太子刘盈,立戚夫人所生的如意为太子,其打算破灭后,二人皆难过,刘邦唱楚歌、戚夫人则嘘唏流涕起楚舞。东汉末年,汉灵帝驾崩,董卓专圝权乱国,废少帝为弘农王,次年又让郎中令李儒强圝迫弘农王刘辨饮毒酒,在含辱自尽之时,按照时人的习惯和风气,刘辨与妻唐姬以及宫人一起举行了告别宴会。刘辨悲歌曰:“天圝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唐姬也扬袖起舞,歌曰“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王兮命夭摧。死生路兮从此乖,我茕独兮心中哀。” [注:参见《后汉书》卷十下,中圝华书局,1965年版,450-451页。]两人的歌舞都是“泣下呜咽”,极度悲痛。舞也跳了,歌也唱了,刘辨才端起毒酒来一饮而尽。刘辨死时年仅18岁。由此可见,“绝命舞”是悲圝情歌舞的最高升圝华。
        愈演愈烈的尚悲之风,至东汉末年有些竟达到病态程度。《续汉书》载,大将军梁商三月上巳日在洛水之滨祓禊,集丵合了倡优乐工,唱歌跳舞,而最后是以送葬歌《薤露》作结束的。《风俗通义》佚文记载了东汉时的洛阳,有不少嗜悲乐成癖的人连贺寿、娶媳妇之类的喜事也要唱送葬歌,跳丧葬舞,好不奇哉!
        


        10楼2011-08-22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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