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主人。”米卡利斯默不作声的收起帽子，然后推开了门，“请进。”他眯起了眼睛。
亚洛斯没有空余的时间来思考这个转折，他漂亮的金发上粘着细碎的雪，和他红彤彤的面目像是个鲜明的反比。
夏尔也走进门去，他侧眼瞄了瞄身后动作有些缓慢的亚洛斯，“要进来就快点，不想进来就出去。”
亚洛斯突然想起了《笑面人》里的于苏斯，他抿嘴笑了笑。然后走进门去。
米卡利斯已经准备好了温度适宜的红茶，夏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直到现在，亚洛斯才可以看清夏尔的模样。
他的眸子微垂着，遮着他像是凌晨时分天空的眸子，他面庞惨白，不是那种人种的优势，而是常年与太阳隔绝的肤色。而他的骨架很小，也瘦，看上去像是个孩子。
“您•••叫什么呢？”亚洛斯握着温暖的红茶杯子，问道。
“•••”夏尔动作矜持的放下杯子，他看了看亚洛斯，“夏尔•法多姆恩，那边是我的执事，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他的话莫名的多了起来。
“我是亚洛斯•托兰西。”亚洛斯也放下了杯子，他金色的睫毛扑闪着，天蓝色的瞳孔在烛火下美的有些妖艳，这不是个男孩该有的面貌。
“•••”夏尔缄默了，他转过头去看窗子，透过积雪看屋外的景色显得纽约原本浮夸的气氛变得萧瑟起来。
“夏尔•••”亚洛斯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可以借我件衣服吗”他窘迫的看了看自己的衬衣。
夏尔依然盯着那些苍白纷飞的积雪，眸子一眨不眨的，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夏尔。”
他像是忽然回过神来，“米卡利斯。”他唤道。
“是的，主人。”米卡利斯很快就走了过来，他弯下腰，红色的瞳孔像是个诡谲的陷阱。
4
亚洛斯趴在床边，房间的落地窗几乎占了北面整块墙壁，不拉帘子的时候，可以看见被云层遮蔽而变成银灰色的月亮，积雪落在窗棱上，还未化掉。
似乎属于睡眠的那根神经突然被截断了传向脑部的波动，他辗转了一圈，意识却越来越清醒起来。
“夏尔真是个奇怪的人呐。”他说话时微微笑起来，嘴边勾了个好看的弧。
——像于苏斯
他想。
他转了个身，然后闭上了眼。
这次他睡得很熟，意识像是突然坠下了悬崖般沉入了一片黑暗。
——他做了一个梦
亚洛斯站在一片草地上，那些草都是白色的，一片片的长的萧瑟。和他平常的梦境不同，他感觉自己的确是在做梦，却拥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他的左臂骤然传来一阵疼痛。
他垂下头去看，有一个银色的东西蜷在他的手上，像是一只紧缩的翅膀，透着一层金属的质感。
那团东西随着她的目光慢慢的松了开来，像是翅膀一样的薄膜舒展在空气中，一双金色瞳孔样的东西在似乎是头的部位缓缓的转动起来。
亚洛斯在接触到那双黄金瞳时猛然一怔。
——那不是个活物该有的目光，从核心透着阴冷恶寒的死亡气息，深邃的仿佛可以把你吞噬。
他猛然惊醒！
“你看见它了吗？”夏尔坐在他床前，面无表情的为他拂去汗水。
“•••”他瞪着那双淡蓝色的瞳孔，一层血红色在眼圈的周围可怕地显现出来。
“看见了吧，那只蝙蝠。”夏尔抿了抿嘴，抬起手遮住了亚洛斯的眼睛。“我不想让人类看见他的。”
“那是什么！”亚洛斯眼眶边的红色骤然消褪，他的语气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抓着被子，骨节泛出白色。
“不是你该看到的。”夏尔提起了嘴，却不像在笑
“夜深了。
晚安。”
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