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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伽蓝雨,半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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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伽蓝雨,海☁☀☁洛☁☀☁因。
「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你轻晃着指头,笑说红尘太堕落。转过身,连带壮阔的沧桑逃跑。却在咫尺之遥的角落遭遇危险。
是他。曾莽撞地停驻在肺腑和细胞里的那个人。桀骜,不羁,宛若世界就是罪恶般的玩具。翱翔一生。
明明轮廓还没勾勒好,明明撕碎了那张品质低劣的画纸。你咬疼了下唇,不敢回忆尚未完成的作品。
一切蹩脚得可怜。最初的相识和离别仿佛袅袅青烟,来去匆匆。你把他的容颜再度嵌进心海。颠覆昼夜地怀念。
抬起头,谁都不吭声。你沉默,他蹙眉。
过得好吗?对上他的视线,你从来不闪躲。在他的眸底,你看见了莫名的悲伤和苍白。与昔日截然不同。
也许,经过时光的洗涤,有些事有些人已悄悄地改变。老早透彻荒唐的你,反倒不愿成为真实的信徒。
只差没丢了命。他说得轻松,与圈圈点点的绝望缠绵到天涯。你撅嘴,忘了答案该怎么拼凑。
不至于凄惨落魄的程度吧。你任滂沱的雨,凶悍地打在身上,湿透单薄的黑衬衫,荒凉过往的拥抱。
可以这么说。他懒洋洋地倚在墙上,把手伸进裤兜里,摸出几张钞票来。草率地数了数,递给你。
干什么?我就只值这么点数目?你戳破空气的氤氲,开始在回忆中追起无止境的旋转木马。斑驳了他的剪影。
一个晚上够吗?不够的话,下次再向我拿。我现在就只有这些。他握着那几张你没收下的钞票,皱巴巴。如他的生活。
够了。只是一晚没问题。你不慌不忙地接过,回应了他的要求。不管这场老旧的电影,是否会再上映,重播。
那好,走吧。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拉着你的胳膊,朝北方迈开步子。
去哪?你瞥了瞥那把躺在垃圾堆上的破伞,波澜不惊地问道。倘若南辕北辙不存在,插曲便不会精彩。
此时是插曲,彼时不过是南辕北辙的恶作剧。你望着他的背,不曾想过,它会沉淀着那么多的狼狈及挫败的痕迹。
到了你自然知道。他把手移到你的掌心那。并非深情的十指紧扣,仅是一种戒不掉的习惯。他的稚嫩犹在。
推开木制的门扉,你被强烈的香醇淹没。
往往太过熟悉,会变成窒息。你又歇斯底里地爱上了这味道。
好久不见,戈渔。带着洋腔的金发男子浅笑。
好久不见,海市蜃楼。你一下子,就败给了缅怀。
「如你默认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 年轮」
黯淡的橘色灯光洒着无尽的寂寞,你上下打量着四周。除了换过几张高脚椅,其他的如往不变。
那支乐队仍旧演奏着不明国度的民谣,染上满满的热情,穿梭繁华的腐朽墙垣。你摇首,在当年的妖娆中落跑。
别老是愣住。他有点抗议似的说着,用手指弹了弹你的额头。你想,他是改变了。孩子气中添了几分成熟。
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勾起了嘴角,猜他不可能知道,你眼眸的深渊那处,都是他的容颜。耳畔,贮存了他的嗓音。
和我跳舞。他从不爱把多余的挂着嚷。跳舞?你触碰了以往的光景。默默赞许他果真不是个刻薄的家伙。
像当年那样么?你拉近与他的距离,语气略带调情的意味。那年,实在酿了过量的错综复杂。
不,只是单纯的跳舞。更何况,我不想欠你债。他怀念你诱人的舞姿,泛着不属于自己的光怪陆离。然而,时过境迁。
感觉会否一致吻合,谁人皆不知。你是,他也是。
好。你想要哪首曲子?你无法释怀第一次的颤抖,却把这份胆怯埋葬到长眠。你歪下脑袋,天真地避免他偷窥你的想法。
……那首法国歌,忘了叫什么名。他的记忆就快变得缥缈虚无,只是仍未化作灰烬,云消雾散。
你在隐形的镜中看回忆,跌了一地酸涩,留了一夜缱绻。滴答答滴。你听烟雨淅沥地互诉悄悄话。
沿途狂奔,你用脚尖撬开了被尘埃覆盖的枷锁。
那年,你忍痛拆掉以绘画为主要精神支柱与饭碗的匾额。让画具画纸沉睡。



1楼2011-12-17 01:55回复
    怎么还不上HI?


    8楼2011-12-17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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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啊我下载……


      9楼2011-12-17 02:30
      回复
        顺便下载QQ吧


        10楼2011-12-17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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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没问题。


          11楼2011-12-17 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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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她已不知道自己的极限是否抵达了危险的程度。
            没有。我不是厌倦你,只是不想结婚。他笃定地凝视着她,不隐瞒真实想法。
            为了我。行吗?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多么脆弱。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他无法狠下心来,决然地拒绝她。那样做,太残忍了。
            好,我给你时间。她霎时担心起,彼此的距离会否因此而变得更远。
            啊等等!老兄,所以说你和付南瑛就这样结婚了?他的烂兄烂弟用力拍桌,表情夸张。
            正是。他赶紧压着即将被眼前人推翻的桌子,对自家猪朋狗友的反应钦佩至极。
            你不是一向来都坚持不结婚的吗?真是失败啊你。某种意义上,他算是了解姜玄的。
            可我不想辜负南瑛。有时候想想,他的良心没被狗吃掉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我说哟小玄,你不是一个没天良的混蛋吗?什么时候改邪归正啦?他总算冷静下来了。
            你这什么鬼话?还有,别用这种变态的眼神看着我。姜玄翻了个白眼,做出回应。
            不是我要说,你结了婚后就得当个乖乖好丈夫……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快说。他可不懂那家伙又会没头没脑地说出什么不是人听的话来。
            然后就不能和我们一起混啦!唉呀!包你一定后悔的。果然是鬼话连篇。
            满脑子这些有的没的,我才不像你这样。他绝对要和这人划清界线,不同流合污。
            小玄你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啦?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姜玄。
            在他看来,姜玄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兼风流男人。现在竟然……
            竟然败在区区一个女人的石榴裙底下。让他大开眼界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姓乔的?不等姜玄回答,他接着说。
            你说的是小梧?姜玄打了个响指,似乎想起了什么。
            没错,就是那个乔梧。人家可在等你呗!他只知道那人和姜玄的关系渺茫。
            哦,只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姜玄不在乎也没绞尽脑汁去思考多余的。
            玩伴……那么那个姓乔的也是这么想的吗?这家伙终是说出句像样的话了。
            谁知道。反正几百年没见了。他对乔梧的印象很含糊,也仅有小小一段。
            或许是相处的时间短暂,回忆才不会刻骨铭心吧。姜玄耸耸肩,不理。
            你哼着经典的英文歌曲,手握炭笔,不知不觉勾勒出了谁的轮廓来。很熟悉很熟悉。
            是谁呢?那穿着单薄的女子捧着一盆仙人掌走过来。昨日的黑发已被染成浅浅的栗色。
            前辈?你吓死我了。你呼了口气,在画架前停下了笔。屋外,带着冷风的烟雨连绵。
            怎么?在想着你的画中人吗?是戈渔。她在窗前摆下一盆不开花的仙人掌,背对你莞尔。
            可以这么说。你发觉,你没办法完成这张脸。记忆清晰,可灵魂绕到手上却转弯。
            那,他是谁?戈渔搭着你的肩,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打量着这幅画。宛若缺角的拼图。
            一个童年玩伴。你还记得他,一直一直都记住他。那个人你不可能忘却。
            他叫姜玄。
            姜玄是他,乔梧是你。
            你喜欢着戈渔身上的沧桑味道,喜欢绘画,喜欢情韵十足的诗句,也喜欢他。
            可你不知该把这份喜欢归类在哪。或许,那仅仅是纯粹的缅怀。
            你所喜欢的,是旧时光的感觉,过往的童真,以及伴你嘻笑的那张面孔。
            多么值得纪念的一段回忆。
            你已不奢求与他重逢。却悄悄地想象着,倘若再次和他相遇,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13楼2011-12-17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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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咋不告诉我T T


              IP属地:江苏14楼2011-12-1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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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上的时候蔷薇不在呢。抱歉啊。


                15楼2011-12-17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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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up


                  16楼2011-12-18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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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 =我真没看过QMD长这样的= =


                    17楼2011-12-1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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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彩笔都洗好了,前辈。刚才有人来过吗?你用毛巾擦着湿透的双手,踱步出来。
                      是啊。就是上次那女人的丈夫。她满不在乎地说着,用标记笔在日历格上画个叉。
                      哦?那个来订做天使雕像的?你托腮,坐在木椅上歇息。随手翻着搁在一旁的杂志。
                      没错。他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她翘起右腿,揉揉瘀青的手臂。那是前天撞伤造成的。
                      怎么会呢。你认为,那会是一对感情颇好又恩爱的夫妻。看起来明明是这样。
                      说不定是那女的刻意制造出假象。戈渔俨如能够透彻一切。
                      假象?你不解,从来不肯去斟酌些隐藏在背后的细节。
                      也许她和她丈夫的感情并不好,所以刻意做这些来掩饰或自我欺骗。戈渔浅析。
                      前辈想得还真是深入啊。你倏地认同起她的说法,想想这并非不可能。
                      人不都往往宁可盲目地逃避和自我欺骗,也不肯相信真实的残忍的么?
                      你想,戈渔实在会解剖一个人的心理。是沧桑所致还是岁月的历练?
                      这样的女子,会不会败给无情飞逝的流年,然后枯萎在苍老中,慢慢地衰弱?
                      会。任何人都会随着时光的流转而老去。可那之后,转折是否会再现……
                      是等待着死亡,或是依旧拥有一身阳光普照般的明媚?
                      阿梧,我有事先出去。店里的事就交给你吧。
                      你去哪呢?前辈。
                      我的海☂☁☂洛☁☂☁因突然需要我了。
                      海☂☀☂洛☀☂☀因?是言诺吧。那个憔悴又瘦削,稚气犹在的男子。
                      他曾经来过画铺子一次。他好像不怎么爱说话,拽着戈渔的胳膊就走。
                      宛若霸道的孩子。你不禁想,戈渔和他到底合适与否。
                      那时,你悄悄地打量着他。脸蛋干净,黑眸深邃不见底。好看,很好看。
                      很多女孩都会喜欢这张俊秀的面容。你猜。
                      你承认,你曾也对他稍微心动过。在转瞬之间。
                      可你是如此地清楚,那仅仅是最轻微的喜欢。轻微得不起眼。
                      尽管你不再是青春泛滥的女孩,你对好看的异性仍然会产生化学作用。
                      这点你没法排除在外。
                      而那些作用针对着他的容颜。
                      你喜欢他的容颜。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
                      喜欢一个人一件事,何必附上原因?
                      店里的日光灯明亮既黯淡。照在仙人掌上,倒出盆栽似的侧影。雨停了。
                      染灰的苍穹被层层乌云覆盖着,呼啸的风声诡异不已。
                      你眨巴眨巴着眼,盯着短胖玻璃瓶里黏土人偶。是两个小小的男孩。
                      一个黑发,一个褐发。不像兄弟,像哥们儿。
                      这亦是戈渔亲手捏出的作品。精致却不稀奇。
                      戈渔曾经说过,男孩们的感情总是很单纯。是她羡慕又憧憬的那种。
                      然而,男孩和女孩的感情往往会在一些插曲过后变得复杂。
                      你闻着空气里的甘甜,冉冉地蔓延,匍匐。这清馨来自毛绒熊怀中的香料。
                      你扭开收音机的开关键,听着古老的苏格兰民歌。罕见得不得了。
                      多少多少年前,你疯狂地迷恋着苏格兰短裙的斑驳。
                      多少多少年后,你又断断续续地怀念起,这些陈旧的从前。
                      请问,戈渔有在吗?
                      前辈不在。你找她有事吗?
                      嗯,我想要约她参与我的生日派对。
                      这样吗。等她回来,我再通知你。
                      那好,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些。
                      好,我会的。
                      若你们愿意出席,记得通知我。再见。
                      再见。
                      你接过付南瑛的邀请函,望着她的背影。
                      对你而言,她宛若一个幸福的女人。气质高贵,姿态优雅。
                      然后,你和戈渔出席了她的生日派对。
                      在那里,你看见了一个熟悉不过的男人。
                      是她的丈夫,姜玄。
                      他一直都淡漠地待着,直到派对结束以前才偷偷地溜走。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付南瑛则与几位朋友谈笑风生。注意到自家丈夫离去,难免不悦。
                      却也没敷衍那些人,到外头去找他。反倒是继续和他们聊着。
                      你木然地被戈渔拖了出去。
                      前辈……
                      姜玄就是那家伙吧?快去和他重逢重逢。
                      千言万语,你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他就在面前,背对着你,抽着登喜路香烟。
                      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背,你的眼底充满了他的轮廓。
                      他终究还是长大了,比儿时来得更俊美更成熟。果真时光不饶岁月。
                      你是谁?他问。
                      你撅嘴,对自己被遗忘这事并不感到震惊。却掀起丝丝涟漪。


                      21楼2011-12-21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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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一个解释,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啊。
                        解释?有用么。
                        你看,你现在连解释也懒得了。都到了这种地步,我想我再说什么也没用。
                        你根本就不想挽回我,你根本就是承认了你们在暗通款曲!
                        就算我说什么,在这种时候都没有说服力。
                        你又知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你?
                        我想你是作贼心虚了,觉得太对不起我了才默认的吧。
                        姜玄,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以为你会是我的靠岸。
                        可到如今,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太天真,我太相信太高估你了。
                        说完,她狠狠地把天使雕像摔到地上。裂痕蔓延,破碎。
                        她一想到这东西你碰过,就不打算再完好无损地留着,甚至是萌生摧毁的冲动。
                        她抓狂了,疯疯癫癫地拎着手提袋出门。脸上的妆早已被泪水溶化了。
                        一拳打在墙上,他用余光瞟着白色的碎片。可惜了这尊雕像,这唯美的艺术品。
                        它既无辜又可怜,寿命就这样结束了。
                        然后,他非常平静地到浴圌室去泡个澡,躺在床上慢慢入眠。
                        宛若一切争吵从未发生过的惬意。他怎可能不在乎?只是再忧郁也无济于事。
                        实际上,他很烦躁。可理智却不让他犯下任何愚蠢的错误。
                        付南瑛找上了毛朵朵,到她住处去过一夜。
                        也许,这是正确的选择。让彼此先冷静,再继续面对问题。
                        最后可能顺利地冰释前嫌,或者趁机捞到其他的好处也说不定。
                        分开,往往会拉近距离。这句经典的话语,她深信不疑。
                        她亦期盼他会因为认识到她的重要性,而不顾一切地来找她回去。
                        想象总是美好。但现实中,则是一种吃力的奢侈。
                        你怎么了?精神很差讷。
                        又被你看穿了,我还真是失败。
                        你和她吵架?
                        喂,你该不会在我身上安了窃圌听器吧?
                        我才没那么无聊。那是我的直觉。
                        她无法相信我。
                        也许,这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失去平衡。
                        我想她是不了解我。
                        那你了解她么?
                        如果我不了解她,又怎么会知道她不了解我?
                        所以啊,你得给她点时间想想。
                        雨后的路依旧粗糙,却褪尽炙热,让潮圌湿覆盖上重叠的清凉。
                        你用中指的关节轻敲着空白无染的面具,再用沾上颜料的彩笔绘上图案。
                        他蹙着眉,抬头仰望沉甸甸的苍穹,试图把烦恼都往深处埋。当然不是逃避。
                        他不过想稍微停步歇息。
                        一路上的奔驰实在是劳累又不讨好。昨夜她的歇斯底里,更让他纳闷。
                        见到姜玄,你的心头又滑下一股暖流。烫着你的指尖,溢满稀薄的温存。
                        你的脑袋倏地晃过在风中摇摆的狗尾巴草,阳光下闪烁着搁浅的含义,暗恋。
                        到如今,你不否认也不抗拒自己对他的那份情愫。
                        就算是最初的决绝瓦解,又怎么样?你可不是厚圌颜圌无圌耻,强夺他人丈夫的第三者。
                        你仅仅是把这感觉隐藏起来。到以后,也许就会消失殆尽。
                        姜玄离开画铺子后,言诺和戈渔便归来。
                        他不再留着昔日的憔悴,即使淡淡的苍白犹在。你还是喜欢他的干净和沧桑。
                        喂,姜先生。你老婆现在在我这里,不打算接她回去么?
                        你是谁?
                        我是南瑛的自己人,毛朵朵。她没跟你说过吗?
                        她在你这里过得很好吧。
                        当然咯,我可是不会亏待她的。哪像你。
                        那好,她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嘟嘟嘟……
                        什么?挂了?不会吧?这什么态度嘛!
                        南瑛啊南瑛,你家玄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毛朵朵气急败坏地跺脚,对着手机发牢骚。她没法捉摸得了姜玄。
                        自家妻子离家出走,还能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他究竟是什么生物?
                        她不解。顿时为付南瑛感到千百个不值。她觉得,他的爱不够。
                        不止不够,而是简直稀少到细胞都面临缺氧。
                        玄他,就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没变过讷。
                        付南瑛莞尔,手握一杯无色透明的白开水,坐到玫瑰红的沙发上。
                        她这才领悟到,原来她始终改变不了他。一切并非想象中的得心应手。
                        


                        26楼2011-12-2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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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以为他会为自己而改变的光景,不过是场梦。
                          现在的她有点无地自容,愈想掩饰残缺的露馅,愈造成欲盖弥彰的结果。
                          她想,毛朵朵铁定看穿了她和姜玄的感情正贴近天崩地裂。
                          唉,这样好吗南瑛?你想认输?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毛朵朵抓抓她的大圌波浪,不服气地说着,嗓音此起彼落。宛若年少的热血还在。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我爱他,也想他。
                          付南瑛紧抱着巨型的绒毛熊。靠着它,她可以把自己带到幻境里。
                          那是毛朵朵的礼物。一个疯狂地追着她的男子,送她的情人节礼物。
                          接着她借给付南瑛当作安慰。其实送给她也无所谓,反正这些小东西,她多得是。
                          据付南瑛说,她是幸福的。身边有一群人爱慕她,把她捧在手心当公主呵护。
                          而她却谁也看不上眼,只是利用他们的迷恋来骗取金钱,保护和填补物质上的需求。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随传随到的保圌镖,司机,挂名伴侣,任何一种都不缺。
                          很多时候,让付南瑛也不禁嫉妒起她来。
                          当然是亲自去找那个女人,警告她别再缠着你家玄玄。总好过无动于衷吧!
                          毛朵朵是勇往直前的,她不畏惧挑战,不害怕挫折。横冲直撞,不拐弯抹角。
                          这样好吗?我怕,玄会对我反感。
                          付南瑛从来就不是毛朵朵般的女子。她甚至有些胆怯,对爱也总是柔弱。
                          放心吧,不会的。一切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后天就行动!
                          你到底调查了她多少?
                          不多。就只知道她叫乔梧,在戈渔的画铺子工作,看起来很好欺负。
                          就只有这些吗?
                          正是。唉,可惜我还查不到她的星座。
                          所以说你还不适合当侦探哦。
                          怎么就笑起我来了啊?你很讨厌诶,姜—太—太。
                          她俩一个扔枕头,一个丢娃娃,童心未泯地玩闹着。而那些事,很庆幸地被忘却。
                          尽管这不过是暂且。
                          怎么是你?真难得啊。
                          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太久。
                          不是。我是说……
                          这个给你,拿好。
                          这……兽面龙纹青铜觚?你怎么弄来的?
                          别用这种感动的眼神看着我,这只是冒牌货。
                          冒牌货也太逼真了吧?对了,你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没什么。
                          是不是因为,上次我送画给葵?
                          姜玄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不等你回应,便转身朝外迈开步子。
                          玄。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不假思索地叫住了他,扬起嘴角道谢。
                          或许因为手中那宝贝似的觚,或许是因为他那意外流露的,若隐若现的真挚。
                          他调头过来,满不在乎地抛下一句,不客气。
                          他洁白的袖子那角,带着尘埃的痕迹,席卷背影的惆怅,在漫长的走廊踽踽独行。
                          你忍痛咬着生疼的下唇,锁上门,再次把自己封闭在这落寞的空间里。
                          除了电视里发出的细碎谈话声,挂在天花板的电风扇旋转声,就唯有自己的呼吸了。
                          你凝视着觚沉思。倦意开始扩散,折腾着你的眼皮,直到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
                          他从不属于谁。谁也不属于谁。
                          他只是爱付南瑛,他只是她的一切。而她亦是如此。
                          你想,你压根儿没资格与他相濡以沫,更别说是与爱共立足在狭窄的边沿里。
                          你很清楚,你不能踩入他和她的领域。
                          不能摧毁他们的城堡,破坏他们筑起的桥梁,砍断他们所栽的树,自私地仅留树墩。
                          朋友朋友,多么漂亮的词汇。难道这样,不好吗?你闭合双眼,入眠。
                          叩叩叩。
                          午后正悠闲的毛朵朵奇怪地歪下脑,这世界的人都疯了吗?明明安了个门铃还敲门。
                          啊!姜玄。你终于肯来接你爱妻啦?
                          毛朵朵亢奋地请他进去,故意把声量提高,让在厨房做甜点的付南瑛听见。
                          南瑛呢?她在哪?
                          姜玄的心这几天都很不舒服。根源和理由尚未知晓。于是,他立刻就联想到了她。
                          南瑛她在厨房帮我做好吃的,你快去找她吧!
                          半推半拽,毛朵朵以最快速度把他送到厨房里去。那儿有他的好妻子,有提拉米苏。
                          玄,你……
                          


                          27楼2011-12-2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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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付南瑛倒尴尬了。她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怔怔地盯着姜玄。
                            南瑛,回家了。
                            他没做错事,没背叛她,没出轨。所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
                            嗯。我们回家,玄。
                            她喜滋滋地抱着他的腰,温柔地回答。她感觉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他来找她。
                            朵朵,这几天打扰你了不好意思。这些提拉米苏,就送给你当作谢礼吧。
                            这还差不多。姜玄,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好好对待南瑛,她是个绝世好妻子哦。
                            好啦,玄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你不用操心。
                            你啊就是这样,有了老公就不要我这样朋友啦。讨厌。
                            对了,朵朵。昨天的事就当我们什么也没说过吧。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谢谢你。再见。
                            再见。记得要过得更幸福哦!
                            我们会的,放心吧。
                            她兀自想念他掌心的温度,紧握着不肯放开。他的发梢随风轻晃,荡回了她的靠岸。
                            她体会了没有他的艰难,整夜被思念折磨。
                            少了他的房子也不过是空白的躯壳,毫无意义。关灯开灯依旧是黯淡。
                            这几天,他过得很好。可胸腔那阵不适老揪着他的烦恼,惹得他辗转反侧,睡眠失衡。
                            或许,他需要付南瑛的味道和存在,填补拼图的缺角。
                            家,本就是无法触及的拼图。光靠一双手,是无法完全拼凑而成的。
                            秋季匆匆地落幕了。姜玄下班后,自然而然地又去了画铺子。
                            你把最近完成的油画递给他,要他交给姜葵。希望她能够快乐地过生活,在绘画上发芽。
                            那幅画叫夜下稻穗。冷暖色调合璧,粗略却柔软,饱满的色彩更映出了不朽的情怀。
                            傍晚的夕阳斑驳,你挥手向他道别,然后继续你的工作。琐碎也好,繁重也好。
                            这就是生活。你望着仙人掌,想起了沙漠,想起了海市蜃楼,还有戈渔。
                            姜玄,成了你戒不掉的习惯。
                            偶尔想想他,偶尔随便地聊聊几句,偶尔互相沉默,偶尔一块出去。
                            只要这样,就足够得绰绰有余了。
                            你去找乔梧了么?
                            没错。
                            向她买画?
                            不是。这是她送给葵的。
                            付南瑛不再说话,看看他的淡漠和沉静,内心的浪涛又翻起了猜疑和愤怒。
                            她回来之后,他又变得和以往一样,忽冷忽热。不,应该说,他根本没改变过。
                            她觉得毛朵朵说得对,不该让他们藕断丝连,得给那女的下马威。
                            叮呤叮呤。风铃响起,你探头出去,看见身穿华丽冬装的付南瑛从容不迫地走来。
                            接着,她不等你开口,斩钉截铁地赏你脸颊一记火圌辣辣的耳光。你诧异。
                            我告诉你,狐狸精不好当。以后别来缠着我家玄。
                            付南瑛抬起下巴,鄙夷地睥睨着你,眼神充斥着不明的怨恨与愤怒。
                            我和姜玄只是朋友。
                            这句话很客套,不断重复了好几百次,你也疲惫了厌倦了。可她们还是不理解。
                            当然,这指的是付南瑛和毛朵朵。
                            就凭这种解释想脱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是来勾引玄。
                            相信,有这么难吗?
                            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哼,相信你的话,我岂不是太愚蠢了?
                            那至少你得相信姜玄。
                            果然你和玄有一腿吧?连说的话都一样,你要我怎么还能相信你们没什么!
                            你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把你这贱圌货摧毁!
                            付南瑛倏然嫉恨你和姜玄那不知不觉建起的默契,无比的愤怒驱使她冲动。
                            她用力地把你推到一旁,抓起桌上的画册,疯狂地一张一张撕碎。不留情地狠。
                            那是你每天的心情,你的另类日记。你瞪大双眼,立刻阻止她继续破坏。
                            可来不及了。画册已被毁坏得七七八八,只差没扔进火坑焚烧。
                            一页页,一笔笔,全都湮灭于瞬间。支离破碎,残骸凄凉。你的心,裂开。
                            凛冽的风渗进缝隙里,刮得你隐隐作痛。
                            她皱着眉头看着你,愧疚感很快地云消雾散。她坚信着自己没有错。
                            她想她这么做只是给你点教训,第三者本来就是罪孽,让你知难而退已很善良了。
                            但她不知道,毛朵朵专属的道听途说,早已构成严重的误会。
                            


                            28楼2011-12-2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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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她会冲动,也是为了她的丈夫,为了她最爱的姜玄。她不允许其他人介入。
                              别装模做样的,这些烂画值得了多少钱?看你这嘴脸,就知道你是个水准的东西。
                              她把画架上的水彩画拉下来,拿过大剪刀就毫不犹豫地乱剪一通。
                              你在干嘛!我不准你糟蹋这些画!
                              就算全世界把你批得一文不值也好,你亦不容许谁糟蹋,侮辱唯美的艺术。
                              放开我。我就是要糟蹋你的所有画所有作品,我就是要糟蹋这些烂东西!
                              她没停下动作的打算,轻蔑地说着,把箱子里的画都倒出来,拼命地踩着它们。
                              不。你没资格糟蹋它们!
                              你拽着她的外衣,狠狠地推开她。她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地上,怒火猛烈地燃着。
                              我就想糟蹋它们!就像糟蹋你一样!
                              她扫下桌上的东西,抓起你的手臂,决定和你斗个你死我活。
                              无理取闹也该有个程度。
                              你用额头撞向她的额头,一把甩开她的手,踩着她的脚。幸圌运地,她穿着长靴。
                              明明错的是你,为什么还要反抗!
                              她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不顾一切地朝你奔去,胡乱地挥着。
                              我没有错。难道你想要我乖乖地被你伤害,还感谢你吗?
                              你后退几步再迈前,握着她的胳膊,让她的左手霎时无法动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真敢说啊!犯错了还理直气壮的,简直不圌要圌脸!
                              她吃力地挣扎,不经意划伤了你的前臂。你咬着下唇,不满地盯着有点慌张的她。
                              毕竟,无意弄伤了人,是躲不过畏惧的。
                              别说了,现在就给我出去。
                              你捂着溢出圌血液的伤口,决然地说道。她不语,心情复杂至极。
                              我要你马上离开这里。
                              叫你不气她是不可能的。就算再大的肚量,再滥好人也好,说不生气也都是骗人的。
                              她摧毁了画册,水彩画,把铺子弄得乱七八糟,才肯甘心地离去。
                              你自嘲,这就是惩罚?你和姜玄真的没暗通款曲,哪来的惩罚。实在可笑。
                              是不是,上帝规定了暗恋已婚男子是种罪过?
                              你崩溃了,用几张纸巾盖着伤口止血,无力地望着周围。俨如没有绿洲的沙漠。
                              真奇怪,眼角竟挤不出一滴泪水。只是酸涩弄得你鼻头发圌痒。
                              在付南瑛离开不久后,戈渔回来了。她的身边还有言诺。
                              对不起,渔。
                              没事,我都知道。
                              似乎洞悉一切的戈渔把你抱在怀里,安抚着你。她知道,你正比谁都需要温暖。
                              言诺把东西大略收拾好,再从后头拎着急救箱出来,主动地替你敷药包扎。
                              你把头戈渔的怀里,感动地向他说声谢谢。而他只是浅笑,不吭一声地摇摇头。
                              很痛吧。没关系,有我在。
                              戈渔指的是你的伤口,你的心。她并非撒在伤口上的盐,而是友善的OK绷。
                              今夜,姜玄没到画铺子来。
                              他忙碌到了深夜,经过那里时,早已打烊了。
                              付南瑛把整件事告诉了毛朵朵。意外听见的丛子聿,也向姜玄透露了。
                              可姜玄并没向付南瑛兴师问罪或提起。他觉得没必要。再争辩,亦只会拖累你。
                              够了,真的够了。他已疲倦不堪,不愿再掀起壮阔的波澜。
                              她仍以为,自家丈夫不知情,你也识相地消声匿迹在他们的生活中。
                              自从那次以后,你很少再见到姜玄。
                              你不会选择离开这城市,不会戏剧性地自我悲哀,夸张地思念他。
                              没有他,你还是可以活着。仅是,心头那角凹了个缺陷罢了。
                              时光无止境地奔跑,换季顺着沙漏流。觚还在,你还在,戈渔还在,言诺还在。
                              可有那么一些东西和人,已不在。是不是随着命运,落地生根去了?
                              你云淡风轻地笑,瞥着玻璃柜子里的觚。愁绪一下子涌现,蔓延,匍匐到海角。
                              幸好,那些愁只占了半个觚,未满。
                              你为姜玄种下的狗尾巴草,也只绽放了一半。另一半在彼时已枯萎。
                              这段暗恋不过沥了短暂不起眼的时间,在最坚韧时被脆弱击垮,糜烂着凋零。
                              后来,你收到了从米兰寄来的一幅油画。
                              那幅画尚未命名,粗糙不细腻,含义却饱满。
                              画里的白老鼠乘在纸飞机上,飞越繁华的城市,却惦记着古老的家乡。
                              城里有醉生梦死的岛屿,家乡有稻穗和淡茶醇酒。最终,它迷路了。
                              署名为,诱拐惯犯。
                              你打开纸箱,呆滞地凝视着被摧毁的画册和放弃续画的作品。
                              春暖迎来了澄澈的阳光,时光送走了注定的错过,你又追逐起回忆。
                              他不是你的沧海一粟,更不是弱水三千,只能取的唯一一瓢。
                              但你却没法逃开。
                              逃开这转瞬即成天涯的蜿蜒小巷。
                              END。


                              29楼2011-12-2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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