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用手抵住阿朱的背心,给他源源不断的输送真气。不久便到了许家集,萧峰找了最好的酒店要了最好的上房。把阿朱放在床上,把她的易容洗去,脱下了易容的袍子里面露出了女子的衣衫,萧峰在阿朱耳边说:“大哥把你衣衫解开给你敷药治伤啊。”阿朱心里害羞的很,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自是张不开口。萧峰把她的衣衫解开,只见肤光胜雪,把玄慈方丈给的治伤之药敷在阿朱后背,运功给她输送真气,药慢慢的渗入了她的肌肤。阿朱轻声道:“大哥,我冷……好冷。”萧峰怜惜的很,赶忙把她的衣裳给她穿好,又把自己的外袍除下给裹住她。阿朱缓缓地说:“大哥,我好生对不起你。那苦苦追寻的大恶人竟然是老爷,我……”萧峰道:“只怕是慕容老先生也是愧疚不已,再说此时跟你又有何干。”顿了顿又柔声道:“阿朱,你待我真好。”阿朱强笑道:“大哥,你不怪我了?不气闷了?我对公子爷也只是报恩,你别……”萧峰抱着她,含泪道:“大哥哪会怪你,你为了我甘愿受这一掌,身负重伤还要为我说话,替我讨回公道。大哥感激你还来不及呢。”阿朱吃力的笑了。萧峰赶紧运功给她输真气。一会阿朱便缓上来一些,强笑地说:“大哥,你说我是不是跟少林寺八字不合啊?为什么我两次进少林,两次受伤,两次来这许家集。”萧峰哄她道:“今天是不是还让大哥给讲故事啊?”阿朱缓缓地说:“不用了,这等事大哥做不来的。”萧峰急道:“大哥真是笨,什么都不会。阿朱你说过喜欢大哥抱着你,大哥便搂住你,我不走,你乖乖睡。”阿朱“嗯”了一声便靠在萧峰胸口,不久沉沉睡去。
阿朱睡了,可萧峰抱着她是一刻不敢睡,手不离她身体,给她输送真气。心道:阿朱如此善良,自是不会与人为仇,偏偏是因为我而受伤的。自己昨晚还在猜她这那的。萧峰啊萧峰,你真是枉称了好男儿。几天后,玄慈方丈给的治伤药已经没有了,阿朱的伤却迟迟不见起色,反而因为停药有了反复的趋势,萧峰心里甚是着急。去药店找郎中给看看病,郎中叹了口气说:“这姑娘是救不活了,你节哀顺变。”萧峰也不语,心道阿朱受了重伤,全靠着玄慈方丈的药和自己的真气吊了一口气,这乡下医生哪里懂得。可今因为停了药,阿朱的伤势又重了起来,以前自己输了真气,她还能自己呼吸,现在因为停药却时刻离不开自己的真气了,不知如何是好。转念一想,自己是万万不许阿朱出事的,一些真气内力又有什么打紧的。可这样源源不断给阿朱输送真气却也不是长久之计,萧峰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只见一管家打扮的人匆匆奔进药店叫道:“快,快,要最好的老山人参。我家老太爷忽然中风,要断气了,要人参吊一吊性命。”药店掌柜忙道:“是,是!有上好的老山人参。”萧峰听了“老山人参,吊一吊性命”这话,登时想起,一人病重将要断气之时,如果喂他几口浓浓的参汤,往往便可吊住气息,多活得一时三刻,说几句遗言这情形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可以用阿朱身上。但见那掌柜取出一只红木匣子,珍而重之的推开匣盖,现出三枝手指粗的人参来。萧峰曾听人说过,人参越粗大越好,表皮上皱纹愈多愈深,便愈名贵,如果形如人身,头手足俱全,那便是年深月久的极品了。这三枝人参看来也只寻常之物,并没什么了不起。那管家拣了一枝,匆匆走了。萧峰看着重伤的阿朱,怜惜的之至。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给了那郎中,要了剩下的两支人参,郎中摇了摇头,道:“你这样没用的,她是救不活了。”见萧峰面露不善,却也把人参交予伙计代煎参汤去了,萧峰低头看看阿朱,这两日自己心乱如麻,生怕阿朱出什么事,连歇了不肯歇一时片刻,小酒店里的酒早就被他喝个底朝天。他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一牵挂的便是阿朱了。此时阿朱由于断了药连续两日都没有苏醒过来,没有阿朱的陪伴,他一人孤零零的,心里苦恼的很。听到那郎中说这丧气话,啰里啰嗦,冷言冷语,不由得怒由心生,反手便想一掌打出,念及阿朱又心道:“她受伤后跟我说不要我伤人,况且打这不懂武功之人,又算什么英雄好汉?”当即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