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焦虑,热烈的渴望,甚至是疲惫和劳累都让我有种活着的喜悦。现在的我要学习文学,数学,现代的科学知识以及军|||事|||理论。往往一天下来我会累的头晕眼花,但学习这些是我必备的。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必须足够强,不管是文化也好军|||事也好,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能够获得相应的知识总是让人高兴的。面对我的成长,哥哥却比我更加高兴,他的表情就好像教徒看到一个神像从神坛上走下来,活生生的奇迹。
我大部分时间都和哥哥住在一起,但作为一个帝|||国代表,我也会见到其他已经归于我的,曾经王|||国的代表。最常来的是萨|||克|||森,不过我估计他会经常来是因为他是少数仍然能对我哥哥保持(也许只有很少的)喜爱的人。他几乎也可以算是我们(我和基尔伯特)的哥哥,这个大家庭里,我哥哥并不能算最大的。他也并不排斥把自己作为德|||意|||志的一员。
可我无法把他当作一个亲人来对待,无论如何也不行。对他示好或者表现出欣喜只会让我觉得非常难受,好像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傻瓜或者是个轻浮的人。幸好他也更喜欢和我作为君|||臣的关系。
但对于基尔伯特,他却是一个类似于亲人的存在,既使他为了我刚刚把他痛揍一顿。
我感到嫉妒。
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谈到这位同伴的表情,他们一起消磨的一点点时间,他们共同的目标。这都让我怨恨萨|||克|||森,他把我的哥哥拉到了和他同样的水平-----一个臣下,不出于意志而必须服从我的人。并且真切的,从时间和空间上,让他出于自己的意志离开我身边。
虽然战|||事仍然胶着,我作为人类的部分却苏醒的快了许多。还不够,还有最重要的没有记起。
“今天本大爷会介绍一些国|||家给你认识,你将来会和他们打交道的,不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从军|||
事上。”哥哥很少见的穿上了礼服,尽管那也很像军装,“大家的性格都不一样,不过作为意志体的我们,性格会是本|||国|||民|||族的经典性格,就好像你很认真而本大爷帅的像小鸟一样!”
我很想纠正他的语法,但那只会让他更加得意并且兴高采烈地夸赞「本大爷的弟弟也帅的像小鸟一样!」诸如此类的话。
“不过你要记住!”他放弃打领巾,半蹲下身来与我平视,
“国|||家与国|||家之间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所以不要相信别人的承诺,背叛那种东西比扔掉一张纸还要容易。明白吗?”
这句话并不容易理解,在和他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之后就变得更加困难。一瞬间扑天盖地的幻觉席卷而来:海水灌满了我的口鼻,呼吸变得困难,呛进肺部的海水有灼烧感,酸涩的感觉逼得我流出眼泪来;深海的水压变得让人无法忍受,它压迫着胸腔,心脏沉重疯狂的敲动着,让血流狠狠撞击耳鼓。我看不清,听不到,也说不出。
在这种种痛苦的感受之下,我不禁怀念起身为石像的时候,即使海水苦涩冰凉,我也完全感受不到。
生命里的喜悦,渴望,以及其他美好的东西都比不上此刻将要到来的孤独带给我的痛苦,特别是在我尝到过生活的美好之后。我既不能信任别人,也不能被人信任的世界。
而最让我感到痛苦的是我哥哥,他向我承诺的完整,强大,此刻却变成了谎言。我一直那么信任他!
「国|||家与国|||家之间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作为普|||鲁|||士的你,和作为帝|||国的我要如何相处?
我听到自己作为人类的部分在号啕大哭。
忽然
一个温暖的怀抱驱散了冰冷的海水。我能感觉到你急切的想安慰我,笨手笨脚的,慌张的,想安慰我。你一定没料到这会让我如此痛苦。而你的关心和爱护却加剧了这种痛苦,如果不能信任你,不能得到你的信任,我是不是就会失去这种温暖。那种感觉就像溺水者被迫自愿抛弃手上的浮木一样。你让我如此痛苦!
“你是个国|||家!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个!我很相信你,一直很相信啊!”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失望,拼了命的想告诉他我有多痛苦,多伤心,搬弄口舌地去伤害他,“你一直对我说谎?!”
然后用尽全力大哭,我相信这一定会伤害他,正如他用一句话就颠覆了我的世界。
他,基尔伯特,普|||鲁|||士,此刻完全不知所措了,我感觉到他抱紧我,穿过房门,走廊,走廊,又一个走廊,一扇大门,一个相对小的门,然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看!这个,德|||意|||志,这个。看!”他摇晃我,强迫我抬起头,粗鲁的帮我擦掉泪水,然后指着那张曾标注了南北战|||线的地图(我注意到那条复杂的线已经往南前进了不少)
“仔细看!德|||意|||志。”
他伸出手去,从东|||普|||鲁|||士开始,沿着我的国|||境|||线描画,仔细而迅速。他的指尖越过战|||线往下,熟悉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这些都是你的,德|||意|||志!”
他停下喘匀了气,再次指向那张地图。
“看,我在这儿!”手指沿着走过的线条再次描动,最后终结在我的国|||土中的某个点上,“我并不在你之外。”
“我亲手扔掉了我的王|||冠,放弃我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标志。就是希望能有一顶皇|||冠戴在你头上,我没骗你!”
我感觉那双手勒疼了我,他的额头枕在我肩上,他很紧张,紧张得浑身发抖,然后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阵吼声:
“我不是一个国|||家啊!!”
总觉得让阿普自己承认放弃国那个家身份很残忍,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于是就写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