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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月光花_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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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意外让很多亲喜欢的长篇。
老实说,我自己也很惊讶。
我个人是觉得,没有写得很好,哈哈。
倒是因为这篇文,认识了六夜樱亲^^


1楼2012-01-20 18:54回复

    车厢里,八千留睁著好奇的大眼看著恋次,一边还吸著方才在车站贩卖机投的绿茶。
    「小恋,快说,快说。你作了什麼梦?」
    「啊?」恋次看著八千留。修兵原本在玩著手上的PSP,听到八千留的问题,也抬起头看著恋次。
    「我梦到我跟在一个人的后面走著,穿著黑色的和服,左手臂上还绑著什麼,看不清楚。」恋次慢慢地说著。
    「啊!我也有作过这样的梦!」雏森张大了眼睛看著恋次,恋次看著雏森眨眨眼。
    「我也有作过这种梦!」修兵看著吉良,吉良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有过一样的梦境。
    「其实我也有耶!不过我是在某人的肩膀上,哈哈!」八千留抓了抓自己的粉色马尾说著。
    「那……大家都看到什麼?」恋次看著大家。
    「我有看到我的左手绑著一个木牌子,上面写著五还有下方马醉木花的图案。」雏森一边说,一边拿出笔记本画下梦中的图案。
    「咦……我好像有看过耶!」八千留看著雏森画出来的图说著。
    「我是看到我拿著一对黑色的镰刀,中间用铁鍊串在一起,在杀一种看起来挺丑的东西。」修兵一边说著,一边比著手势。
    「我是梦到我跟一位金发的美女在喝酒,她也一样穿著黑色的和服,左手臂上的木牌写著十跟龙胆花的图案。」吉良拨了拨左眼前的长浏海。吉良没说的是,对方可是个拥有巨大胸围的火辣美女,这如果说出来,不被修兵跟恋次亏死才怪。
    「看起来,大家看得比我清楚多了。」恋次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时候,八千留靠近了恋次的面前,抓起一把恋次的头发,
    「小恋,你的头发怎麼越来越红了?」
    「会吗?」恋次抓起一把自己的长发看著。还好呀!
    「真的耶!」吉良也凑近东瞧西瞧。心想,恋次原本是褐色带点红的发色,而且在阳光下才会察觉,现在连在一般的灯光下都能够看出头发是红色的。
    「唉,我都没发觉耶!」恋次看著自己的头发说著。
    「恋次!」修兵突然很认真的看著恋次,恋次歪著头看著修兵;其它人也跟著恋次看向修兵。
    「我有在梦中看到你,很清楚。你的头发是火红色的。」
    恋次眯起眼,是吗?所以在梦中随风吹起飘过眼前的红丝,真的是自己的头发呀!恋次下意识地抓著自己的头发,看著。
    「啊!我们来玩牌吧!」八千留兴高彩烈地从背包拿出扑克牌,唰唰唰地开始洗著牌。修兵放下PSP,拉著吉良就说,
    「玩啥?」
    「心脏病吧!」雏森笑著。
    「又是心脏病呀?」恋次一手拍额;想起上次聚在一起玩心脏病,明明看起来胆小的雏森,竟然是全部人里最胆大心细的。
    「好!这次我一定要赢雏森!」吉良不知道从那里来的雄心壮志,大声地说著。
    「好呀!」雏森还是笑笑著说道。
    一整天,车厢里不时传来八千留哈哈大笑的声音,跟修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还有雏森温柔的笑语,不时穿插著吉良可惜的话语及恋次拍额的惨叫。
    


    4楼2012-01-20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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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车厢里,修兵和恋次并肩坐著,面对车窗一边喝著啤酒,吉良正在公用的浴室里梳洗著。雏森和八千留吃过晚餐后,就早早歇息了;毕竟她们早上是一同从另一个城市搭车来集龘合的,累了。
      「恋次,那个梦感觉很真呀!」莫名地,修兵开口说著。
      「嗯。」恋次看著窗外快速飞逝的景色,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
      月光照映在车窗上,映著两人的眼瞳闪闪发光,看著修兵晶亮的黑瞳,恋次想起了梦中充满哀伤的眼眸。
      是个很美丽深邃,却充满著深深哀痛的黑瞳。
      


      5楼2012-01-20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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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声丧钟(2)
        尸魂界,一片白茫茫。白色轴幛挂满各番队。
        一阵暖风吹过,吹起一片白色纷飞。却半点也温暖不了所有人的心。
        这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战役。
        各番队副队长全亡,以下席官及队员死伤无数,尸魂界损失极其惨重。
        『瀞灵庭外东方森林出现虚的反应,请六番队及三番队派员,进行清扫行动。』黑色的地狱蝶送来了消息。
        这是个第三级的出动令。这级数的任务是不需要经过队长的指令,由副队长直接派任执行即可。
        由於各队队长们正进行例行的队首会议,於是身为副队长的恋次和吉良马上出动,带著队员们来到瀞灵庭外东方森林进行任务。
        这算是个简单的任务。来到森林没多久,就将虚给消灭的差不多了。几只不痛不痒的中型虚。
        正当两队准备要收队回队舍时,从森林深处出现了大虚。感觉像是倾巢而出,成千上万的大虚,从四面八方往瀞灵庭的方向前进。每只大虚口中都酝酿著红色的虚闪,分成好几部分,其中一部份,将六番及三番队出勤人员所在地逐渐包围。
        「啧!怎麼这麼多!」恋次皱起眉,扬了扬手中的蛇尾丸。看著眼前逐渐接近的大虚群,少说也有上百只。
        这样的数量就算是队长来也都得费好一番功夫,和队上的精英队员们齐力才能消灭。更别说只有带普通队员的自己,如果自己一个人还能全力攻击,现下还得保护队员。转头看了看吉良的队员们,状况跟自己差不多。吉良也是一脸忧心地看著恋次。
        没有退路了。
        恋次皱起眉。一阵风吹过,带起赤色的发在风中飞扬,红色的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好险方才出任务时,将新进及资浅的队员都留著。不然遇到这种状况,连副队长都自身难保了,更别说保护队员。
        「恋次,小心应战!」吉良也举起手中的侘助备战。恋次只能点点头。
        「那个,向中央请求支援。」恋次对著后头的队员说著。
        「是!」队员赶忙拿起连络器向中央请求支援,没多久,著急地回覆。
        「副队长。中央无法派员支援,因为各番队副队长都出动应付急速涌出的大虚。」
        大虚群包围住恋次和吉良一行人,还不断继续增加,每只大虚的口中都有即将发射的红色虚闪,目标都指向中央的死神们。
        「啧!那只能靠自己了!卍解!狒狒王蛇尾丸!」恋次大喝一声,使出卍解。
        同一时间,各地都出现各番队副队长高昂,如火焰般的灵压。
        但随著无数红色虚闪的同时发射,逐一熄灭。
        就在各地的副队长们爆涨的灵压一一出现,红色的虚闪四处散射之时,原本开著队首会议的队长们才警觉不对劲。
        空气中张扬著大虚虚闪扫过的烧焦气味和浓烈的血腥味。整个尸魂界彷佛都浸在一片火海及血海中。
        当瀞灵庭内的地狱蝶慌乱地四处飞舞著,却没有找到对的那个人接收,无数的讯息传达不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麼发生,又怎麼变成这样的。
        等最重要的那只地狱蝶缓缓飞到队长们的身边时,等著他们的,是一片惨不忍睹。
        战场上一片焦黑,无论土地与躺在上头的身驱。
        战场上一片腥红,无论土地或斜插在地的刀刃。
        无一幸免。连救援医疗队第四番队也逃不过。
        派出去的队员全数与大虚群同归於尽!
        


        6楼2012-01-20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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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具具焦黑的尸体盖著白布运回队舍时,剩下的人都心碎了。
          早前到现世出任务的露琪雅被急召回尸魂界时,还以为是任务中止提早结束,开心地回队舍。
          怎知,却是见到这番惨烈的场面。队舍一片白茫茫。
          地面上排满了被白布覆盖的焦黑尸体,从门口一路延伸。空气中弥漫著焦味及尸臭。
          捂著嘴、红著眼眶的露琪雅,在浮竹队长的允许下,一路飞奔至六番队。
          映入眼帘的是更加残酷的景象。
          十三番队的尸体好歹还有个人的样子。六番队却大多是零散的尸块。甚至什麼都没有。
          活著的队员正翻开底下一张比一张更为惨不忍睹的白布,努力地寻找可以辨识的东西,流著泪在本子上写下阵亡队员的名字。颤抖的手甚至握不住笔,还得两个人一同完成这简单的工作。
          闭上眼不敢多看,露琪雅直往六番队队长办公室跑去。拉开队长办公室,里头只见白哉低著头背对著门口站著。手里紧紧抓著一条头巾,被血染红的头巾。
          鲜红的血,顺著紧抓著头巾的手,一滴一滴,滴落地板。
          那是恋次的头巾。
          露琪雅双腿一软,跪倒在队长办公室门口,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什麼都没留下。除了那条头巾。
          当最后的地狱蝶终於停到白哉的手上时,早已感受不到恋次的灵压了。
          站在一片血红的东方森林,白哉的脚步艰难地几乎无法往前踏。
          从队首会议室出来后,寻著恋次的灵压方向就瞬步赶过去。还来不及到达,只看见眼前一整片耀眼的红光闪过,和著蛇尾丸发出狒骨大炮的吼叫声;之后,一片宁静。
          安静的可怕。
          踩在血流成河的森林地上,白哉也不顾会弄脏一身白,只是静静地往前走著,往恋次灵压消失的地方前进。
          除了地上汩汩漫流的血液,显示此处曾经有过的炙热生命外,什麼都没有。
          远远地,看见一把斩魄刀斜插在地面。刀面上充斥著鲜血,或许还温热著。刀柄上挂著红色的头巾,随著充满焦味的风吹过飘扬著。
          那是恋次的斩魄刀,蛇尾丸。
          白哉走到刀前,伸出手,剧烈颤抖的手,握住还湿润滴血的头巾。
          头巾才一离开刀柄,蛇尾丸就在瞬间粉碎乾净。
          这时,才看见姗姗来迟的地狱蝶,传达著要各队队长马上支援的命令。
          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7楼2012-01-20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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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哀凄。
            整个尸魂界举行联合丧礼。所有的人都换上白袍。
            当代表引魂的白幡在战场上飘扬,祭司嘴上念著招魂的咒;参与的人都抿著唇,闭上眼。
            这里可是尸魂界呀!现世的人死去后的归属之地。
            那尸魂界的死神们死去之后呢?是化为灵子回归大地,亦或消失殆尽?或者进入轮回?
            有谁会知道?
            所以飘扬在空中的白幡,是在引著谁的魂?祭司嘴上念著招魂的咒,又是在招谁的魂?
            还是只是安慰还存在的人?不!正确的说,是还存在的灵体!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战场上立著代表死者的石碑,各地都有;一面刻著在此战斗的番队队号,另一面则是刻著长眠於此的队员姓名。
            第一声丧钟响起,活著的队员手持白色的花束,一个接著一个,轻轻地放置在碑前的地上,然后转身离开。
            第六声丧钟响起,白哉将花束放在碑前,白色的花上有颗晶莹;露琪雅连人带花扑倒在碑前,哭得断肠,之后被人搀扶著离开。
            当第十三声丧钟响起,众人都放下手中的白色花束后,丧礼正式结束。
            当晚,除了月光照映在各处的石碑上闪闪发光,四周一片静谧。
            没有任何声响。
            刻著六番队的石碑前,多了束白色的桔梗花,散发著淡淡的花香。


            8楼2012-01-20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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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大家!」
              老板娘一身黝黑的健康肤色,金黄色的瞳孔和无论何时都扎成马尾的长紫发。
              「嘿嘿,恋次。最近好吗?」老板娘一手就勾住走最前方的恋次的脖子,另一手揉著恋次的头发。
              阳光下映著赤红的头发。
              「啊!夜一,别揉啦!」恋次双手往头挥舞著,想要拨开夜一的手。
              「夜一!」修兵对夜一挥挥手。
              「夜一小姐!好久不见!」吉良对著夜一点点头。
              「嗨!修兵、吉良!」夜一对著两人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容。
              「夜一姊,看我们带了什麼来!」走过来的八千留举了举手中的袋子,一旁的雏森则是对著夜一笑著。
              「喔喔喔,我看看……哇!是牛轧糖呀!太棒啦!」夜一放开恋次,接过八千留的手上的袋子打开一看开心地说著。
              夜一拉起八千留的手,转过身就往民宿入口走去,一边回头说著。
              「快来吧!我跟喜助已经准备好餐点啦!你们应该都还没吃午餐吧!」
              「好耶!」一听到有吃的,八千留就开心的大声欢呼,撇下夜一蹦蹦跳跳地冲进屋内。跟在后头的雏森和三位大男生则是笑著摇摇头。
              都已经是二十有八的年纪了,怎麼八千留就还是一付小孩样,天真活泼。
              夜一站在门口,等著一群人走入民宿后,关上民宿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收起爽朗的笑容,逐渐黯淡凝重的面色,挂著苦涩的笑容。
              不过,没有人发现。
              下午三点,简单吃过迟到很久的午餐后,夜一领著一群人到民宿的后院。
              通过贯穿民宿内的走廊,来到民宿的后院。有种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
              每次踏入这个后院的恋次,总是会不自觉地深深吸一口气;好像自己经常这样做一般的自然。
              明明从正面看起来就跟一般的民宅没两样的房子,只是多挂了个『山上民宿』的简单招牌。但是只要穿过屋内走到后院,出现在眼前的却又是一另一番风景。
              一大片的草原,再过去是整个山头的森林。森林的某一处还有天然温泉,据有神奇疗效的温泉。
              为什麼会知道有温泉?不晓得,但是就是知道。而且,是他们五个都知道。
              之前从来没有来过的五个人,在第一次社团旅游时,就不约而同的走到森林里的温泉。五个人就静静地脱下鞋子,卷起裤管;并肩坐在温泉边,把脚浸到温泉里。好像他们时常这样一起泡脚一般。
              就像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多麼熟悉的感觉。
              离开?为什麼是离开?
              恋次皱起眉,抬起头发现不远处面对自己的修兵跟吉良和自己一样,露出一样的表情,一样的不解和困惑。雏森和八千留则是看著森林陷入沉思。
              「唉呀!大家都到啦!怎麼都呆站著勒?」背后传来老板的声音适时出现,打破了一行人的思绪。
              「浦原先生!」修兵看著浦原打了声招呼,吉良在一旁对浦原点点头。浦原对修兵和吉良点头回应。
              无论春夏秋冬来到山上民宿,浦原永远都是一样的穿著。宽大的外挂,七八分的裤子配著木屐喀啦喀啦地走来走去。头上也无论大太阳或下雨天都是一律戴著绿白相间的渔夫帽。压得低低的帽子,让人总是看不出来浦原的喜怒哀乐。
              浦原走到恋次的身边停下来,恋次转过头对著浦原,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
              「浦原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浦原压在帽延下的双眼闪过一阵精光,不动声色;手上拿出不知道从那变出来的扇子,打开扇子遮住嘴,随后哈哈笑地说,
              「阿散井先生真是爱说笑,我们每年都要见上一面呀!当然见过呀!哈哈哈。」
              「呃……说…说得也是。」恋次被自己莫名其妙的问题给搞糊涂了,红著脸搔搔头傻笑著。
              「没关系,阿散井先生应该是想起了什麼吧?」浦原拍了拍恋次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说著。
              


              10楼2012-01-2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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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恋次现在没有听出来。
                「来帮忙准备晚上的东西喔!」夜一在前方叫唤著。雏森跟八千留站在夜一旁边,手里串著香肠和甜不辣。
                「晚上吃烤肉,男生去帮忙干粗活。」夜一指了指浦原,又看向恋次、修兵和吉良。浦原只是笑著,领著三个男生到仓库搬桌椅等东西。
                几张桌子并排完毕,椅子也安排妥当;又顺便搬了几箱啤酒之后,三个男生也加入了准备食材的行列。
                「啊啊啊!烧焦啦!」八千留拿著一串黑压压的香肠叹口气,一旁的雏森笑著。
                「八千留,喷枪是用来生火用的,不是烤香肠呀!」拿走八千留手上的喷枪,恋次叹口气。
                「我想试试看这样会不会比较快呀!」八千留无辜地说著。
                「并不会喔!」一边串著鑫鑫肠的修兵,翻白眼说著。吉良在一旁笑著。
                一群人在后院笑著,愉快地准备著晚上的烤肉材料。
                没有人注意到在屋内观察他们的两人。
                「喜助……他们似乎想起了什麼吧?」夜一难得出现沉重的表情。
                「也许吧!」浦原收起手上的扇子,面色严肃地说著。
                「都三十年了,他们能否恢复到从前的程度呢?」夜一叹口气。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毕竟这是第一次使用的技术,还一次用在五个灵体身上。」浦原眼光黯淡了一下。
                「希望可以成功。」夜一默默看著在外头打闹的五个人。
                「我也希望呀!」浦原也看向外头的人们。
                天空降下夜幕,满月高挂。愉快的烧烤晚会就在一群人吵闹之下展开。
                男生们都很自然地担任烤手,负责烤肉。一方面是为了阻止八千留烤出可怕的食物,另一方面是离啤酒很近。雏森也不时贴心地帮烤肉的男生递食物和啤酒。八千留则不死心地在一旁抢著霸占烤肉架。
                一夥人就这样边烤边吃,边吃边喝啤酒。夜一和浦原也加入他们的行列。
                「今天是十五夜呀!」夜一看著天空的弯月。
                「是呀!」浦原也抬起头,喝了一口啤酒。
                「晚上可以来个营火晚会吗?」八千留突然冒出一句话。
                「咦?」其他人都转头看向八千留。
                月光下,八千留的脸上映著银色的月光,粉红色的长发闪闪发亮。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我没有参加过耶!可以吗?」八千留脸上出现令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恋次一群人看著这样的八千留,突然有种八千留即将要离去的感觉。雏森双手捂著嘴,瞪大的眼睛里,是不知是喜还是悲的神情。浦原看著八千留,被扇子挡住的脸出现了放心的笑容。一闪而逝。
                「啊啊啊!可以呀!简单的很呢!就请男士们帮忙搭篝台吧!」浦原转身跟三位男士说。
                跟著浦原从仓库里搬出已经裁成相同大小木材的恋次和修兵,在夜一的指挥下,和吉良依照顺序搭建了一个约150cm高的篝台。已经将方才烤肉场地整理乾净的雏森和八千留从屋内走出来。
                「哇!好棒呀!」八千留开心地叫著。
                「等火点起来才更壮观呢!」修兵看著八千留说著。那神情就像是大哥哥在看自家小妹妹一般。
                「既然要点营火,那要多一点人。我去邀请邻居一起参加吧!」夜一这麼说著。就往森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有准备了些清酒。」不知何时进到屋里的浦原,提著一个篮子走出来。里面是几瓶清酒和杯子。
                恋次、修兵和吉良三人席地而坐,八千留和雏森则找了个东西铺著才坐在地上,一边聊著玩著;这时夜一领著几个人走过来。
                「来来来,等等我们要升营火,一起玩吧!」浦原看著来人说著。
                跟在夜一身后的,有两个人。一位身材高大的大叔,左脸上有条从额到下巴的伤疤;一位气质高雅的黑发男子。
                


                11楼2012-01-2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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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交及的瞬间,恋次他们都不说话了。说不出话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涌出来。两群人就这样对看著。
                  「啊啊啊!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剑八,更木剑八。」浦原将剑八拉到八千留面前介绍著。
                  「小……剑?」八千留看著剑八,呐呐地说著。
                  「啊!八千留。」剑八看著八千留。然后八千留很开心地就扑到剑八的身上。
                  恋次看著八千留和剑八;再看看黑发男子。这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麼会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脑中有什麼东西要溢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从心里经过咽喉。无法移开视线!胸口好闷!一阵刺痛传来,是心口吗?恋次不自主地伸手抓著胸口。
                  「这是朽木白哉。」浦原看著白哉,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哉缓缓走向三人。
                  恋次三人从地上站起来,看著对方。
                  「啊!朽木先生,我是吉良井鹤。」吉良礼貌地向白哉问候。
                  「我是桧佐木修兵。」修兵则是对白哉点点头,简单自我介绍。白哉向修兵两人点点头。
                  转头看向恋次,不再靠近。
                  说不出话。
                  恋次想要像修兵与吉良般,自然地跟眼前的人打招呼;但是为什麼说不出话来?为什麼有一股冲动想要抱住眼前的人?为什麼眼眶开始酸涩?
                  一股温热划过脸颊,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好像有个熟悉的名字卡在喉咙,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叫不出来。
                  「别哭。」熟悉好听温柔的声音响起。白哉伸出手,将恋次脸上的泪拭去。恋次颤抖著伸出手握住白哉上在脸上的手。
                  想不起来,脑中有什麼东西要冲出来,没有次序,一片混乱,就是不断地涌出,耳边只有嗡嗡声,头好晕,好想吐。
                  「你是谁?」恋次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
                  「白哉,朽木白哉。」白哉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白哉……白哉……好熟悉的名字。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恋次低著头,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直直滴下。
                  该死的眼泪!停不下来呀!恋次的心里不停地叫喊著。
                  然后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背后传来温柔、有节奏拍击。慢慢地,恋次的脑中不再嗡嗡作响,混乱的心情也就这样稳定下来了。
                  越过恋次的背,白哉看向浦原,浦原只是神秘地微笑著。
                  营火燃起,就像一场灿烂的祭典。
                  照亮整个天空。将每个人的脸都映的火红。所有的人在篝火燃起的那一刻都摒住呼吸。彷佛希望也随著燃起的瞬间降临。
                  雏森看著八千留,八千留趴在剑八的肩上。隐隐约约像个粉色短发的小女孩很快乐坐在高大男子的肩上。穿著黑色的和服,左手臂上绑著木牌。转头看向修兵和吉良,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喝著啤酒,也是穿著黑色的和服,腰间挂著武士刀;手上明明是铝罐装的啤酒,却怎麼看都像是陶制的酒杯。
                  雏森笑著摇摇头,此时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白色头发的小男孩。
                  「冬狮郎?」雏森惊讶地捂著自己的嘴。
                  「叫我干麻?」不知何时,多了个白发的小男孩,就站雏森的旁边。一脸不爽却有有点害羞地站著。
                  「你来啦!」雏森转头看著被叫做冬狮郎的男孩,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啧!我说过,叫我龘日番谷队长!」日番谷不服气地说著,一边坐到雏森的身旁。
                  之后,日番谷憋著嘴,不说话。雏森也只是一直笑著看著日番谷。
                  「什麼时候回来?」日番谷小小声地说著,低著头。
                  「不久之后吧!」雏森回答著。没人看见低著头的日番谷脸上出现害羞的红晕及笑容。
                  恋次静静地坐在白哉的身旁。并肩坐著。
                  只要这样坐在一旁,就可以感觉到安稳。无比地安稳。
                  「我……见过你吗?白哉。」恋次看著营火,小小声地说著。
                  「嗯。」白哉也是看著前方的营火,回应著。
                  然后两人就没有再交谈。直到结束。
                  就在临走前,白哉问恋次一句话。
                  「可以去找你吗?恋次。」
                  「可……可以呀!」恋次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来由地欣喜。
                  急忙掏出名片,在名片背后写下自家住址,交给了白哉。白哉看著恋次,温柔地笑著。
                  然后离开。
                  


                  12楼2012-01-2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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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若什麼都没有留下呢?
                    曾经有一段时间,白哉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队上。只要能离开这两个地方,去那里都好。
                    睹物思人。
                    触景伤情。
                    白哉深深体会这些。
                    不过,身为标准那把尺的朽木当家和护廷十三队第六番队的队长,让他不得不压抑内心的伤感,依旧正常生活。
                    只是,心缺了一块,再也无法完满。
                    这天,浦原到六番队拜访。
                    坐在队长办公室里,白哉和浦原都没说话,只是看著桌上的热茶缓缓上升的热气,消化在空气中。
                    「这有点棘手。」浦原打破沉默。
                    白哉没说话。
                    当初总队长对著所有队长说出中央四十六室的最终决定后,原本还怀抱著一丝希望的白哉,听到浦原解说方法时,只有皱著眉不发一语。在心里深深地叹一口气,闭上眼。
                    如果没有任何希望,不如就给个痛快,乾脆放弃吧!当时白哉的脑海中浮出这样的想法。
                    想得简单,做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白哉太低估自己的情感,对恋次完全执著的感情。
                    如果说绯真的过世像是慢性病,一点一滴逐渐败坏,好歹还有时间做心理准备,自我安慰;真正失去的时候会痛,但是也痛得心安理得、痛得理所当然。
                    恋次的死亡,就是急性猝死症,突然降临的意外,夺去性命,一个炙热的生命。前一秒钟还有说有笑,下一秒钟就灰飞烟灭;什麼都不留。还来不及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硬生生将身上的某块肉扯掉;只能呆愣著瞪大眼看著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无法反应。
                    直到血流尽,流乾了,才发现是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肉是心头上的肉呀!那是种呕心沥血的痛,痛彻心扉的苦。
                    说不出来,也无法倾诉。然后身体的某一部分就急速败坏。
                    「我想他们都已经进入轮回了。」浦原轻轻地啜了一口茶,淡淡地说著。
                    「嗯。」白哉轻轻地应了一声。
                    还能说什麼?来世再相会?相会的还会是当初的阿散井恋次吗?
                    当初的战役,没有留下任何灵体的不只六番队副队长,还有三番、五番、九番及十一番队副队长。只要曾经身为死神,是有特权能够不需要像一般尸魂界的居民,经过一段时间后就必须进入轮回。但若死神的身份一但被破除,无论是战死、刑求或者其他原因,就会像一般尸魂界的居民,无可避免地进入轮回,重新来过。
                    运气好的,还能够再回到尸魂界后重新开始,当上死神,但留下什麼?说不准。运气不好的,就会不断进进出出轮回,几千次几万次,无关身份无论地位,失去一切过往的记忆。
                    至少,恋次也不会觉得寂寞吧!白哉在心里苦涩的笑著。
                    「我已经追踪到他们的转世体。」浦原若无其事地说著。
                    「!」白哉握著茶杯的手,重重地顿了一下。
                    茶杯里被激起的水花,就像在心中已经成为一滩死水的心情被扔了颗小石子,漾出无限回圈的涟漪。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呀!
                    「你想说什麼?」努力地压抑,平复了心情,白哉闭上眼问著。
                    「还是有希望的!别一开始就放弃了!」浦原认真地说著。缓缓转头看向白哉。
                    白哉看著浦原,两人对视。白哉眼底的是痛,一种叫做绝望的痛,深深地绝望的哀痛。浦原移开目光,闭上眼;看不下去,也不敢再看下去。会撕裂自己的心,然后没有泪。
                    因为悲极无泪。
                    「我需要朽木队长的帮忙。如果要让阿散井副队长完整回来的话。」浦原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
                    「……」白哉闭上眼。沉默不语。
                    「不回答我就当答应了!」浦原被遮掩住的脸露出苦笑。不敢放任何希望吗?
                    这可是唯一而且绝对投机的方法。
                    「你走吧!」白哉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我会再来拜访朽木队长的,到时请务必配合一下!」浦原看著白哉的背影,走出门口,关上队首办公室的门,瞬间消失。
                    等浦原的气息完全消失后,白哉紧握双拳,双肩跟著颤抖。
                    「恋次……」
                    多希望你就像是一朵骄贵的名花,只能活在我的细心呵护之下。这样我是否就可以不用担心你会消失在我面前了,是吗?
                    之后,浦原就再也没有音讯很多年。白哉依旧过著没有副队长的生活。
                    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只是在看到其他番队的副队长一个一个完好无缺地回归队上时,看著自己始终空著的副队长座位,还是有一种名叫苦涩的滋味涌出。
                    很苦呢!你知道吗?
                    心也会刺痛著,你知道吗?
                    一直在思念著你呢!
                    恋次,你什麼时候要回来?
                    


                    14楼2012-01-20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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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违和感(5)
                      营火晚会后,直到在山上民宿的假期结束,恋次再也没有见到白哉。
                      营火晚会当晚结束后,众人就各自回房休息。三个男人就一人一间房,两个女生则是怕寂寞,硬是要两人住一间。浦原和夜一住在民宿一楼的房间。
                      恋次刚洗完澡,赤裸著上身走出浴室。,一手还用毛巾擦著仍旧滴水的长发,一边走向行李袋,随意拣了件针织上衣就套上。带黄的灯光下,恋次不经意地看到梳妆台上的镜子。
                      「真的变红了……」
                      镜子里的恋次,散落在肩上还带著微湿的头发,原本还有参杂著些许的黑、褐及金色的发色。现在只剩下红色,纯粹的红;灯光下,镜子里映著一片火红。
                      「难不成我的祖先真的有跟荷兰人通婚?切,我在想什麼呀?」恋次噗嗤地苦笑一声,脑中突然闪过名叫朽木白哉的男人的脸。
                      「……」
                      为什麼对这个男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想起稍早时,一见面就直流泪的自己,恋次双手捂著脸低声低声惨叫著。
                      「好丢脸呀!该不会被误会成爱哭鬼、娘娘腔吧!完了!完了!」转过身,把自己扔到床上,将头埋在棉被里。
                      关上灯的山上民宿,可以从窗外看到天上的月亮,还有几颗星星。恋次躺在床上,规矩地盖好棉被,看著窗外的月亮。
                      就像茫茫人海中,不经意擦肩而过的人;只是无心回眸,却将你的身影牢牢烙印脑海中,再也无法遗忘。
                      而你又是从我的梦境中走出来,梦中我们有过亲密;而真真实实存在的你,在现实中,我们是否也有过梦中的亲密?
                      那双漂亮却哀伤的双眼。
                      谁让你这麼哀伤?那个人是我吗?是我吗?
                      为什麼我都不记得了?
                      还真是个糟糕的人呀!
                      恋次露出苦涩的笑容,逐渐阖上眼,沉沉睡去。
                      睁开眼,看见一样的满月。挂在一个日式庭园的半空中。
                      从身旁传递过来的,是谁的体温?温暖无比。
                      是躺在谁的身上吧。恋次微微转动头,看见自己的发,几缕较短的前发微微遮住了眼帘;背后红色的柔顺长发,随便地披散在身上的白袍上,如鲜血般流动在长廊的木地板上,刺眼地蔓延。
                      一只温柔的手掌正缓缓地抚著自己的背。有股清香似有若无地飘过鼻前,是桔梗的味道。想要看自己是躺在谁身上的恋次,挪动了身体,正欲转身;上方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令人安心平稳的声音。
                      「醒了吗?」
                      「嗯。」发现自己有点赖皮地嘟嚷著。
                      「那就坐起来吧!」平淡的回答,却能够听出对方充满笑意。
                      感觉背上的手稍稍使力向上抬起,恋次顺势起身坐定,红色的长发遮住了自己左右两方的视线。起了身的恋次发现自己不敢转头看,不敢看坐在身旁的温柔的男子。
                      男子则是很自然地牵起恋次靠近的手,交握著。
                      恋次透过发丝的缝隙偷瞄著,一样的白袍,只是悠哉悠哉地坐著,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黑色的发在月光下闪著柔顺的光芒,一样是自然地服贴在脸侧、在肩上。
                      一脸满足样!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夏季特有属於南方的温暖。恋次抬起头眯著眼看著月亮笑著,很自然地转过头,就掉入深邃的黑色漩涡当中,被浓郁温柔的桔梗香包围住。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晒在身上的棉被,映著窗框的影。恋次坐起身,伸个懒腰。
                      「还是没有看到脸呢!」恋次搔搔头。离开了床走进浴室。
                      整理好仪容,恋次才刚准备要打开房门,就听到门外,住在对面的吉良和修兵在说著什麼。恋次转开房门把,打开门。
                      「恋次,早啊!」吉良看到恋次走出房门。
                      「早!」恋次倚著房门口,懒懒地说著。
                      「你们在聊什麼呀?」打了个哈欠,恋次接著说。
                      


                      15楼2012-01-20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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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好冰喔!」恋次一边将脚放入溪水中一边哀号。
                        「好舒服呀!」修兵眯著眼。一旁的雏森一双脚就在水中踢呀踢的,一边说著,
                        「昨天晚上,八千留有点奇怪。」
                        「怎麼说?」
                        「回到房间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换了个灵魂似的。」
                        「换了灵魂?」恋次看著溪水,几条小鱼穿梭著。
                        「嗯!」
                        「也许有什麼心事吧!女生的事情我们男生不太懂啦!」修兵看著雏森笑著说。
                        「哈,大概吧!不过,我总觉得,八千留要离开我们了!」雏森歪著头,右脚踢起了水花,喷到吉良身上。
                        「唉!喷到我了!」吉良一边说,一边弯下腰用手掬了一些水就往修兵身上泼去。
                        「不是我弄的呀!」修兵闪著吉良的攻击,反射性地站起,结果脚底一滑,就要落到溪水中;胡乱挥舞的手就抓到旁边的恋次,一把也将恋次带进水里。
                        「啊~~」只听见恋次的惨叫声。
                        『啪喳!』两个人就都跌进水里湿了一大半。
                        「啊!修兵学长,你下水干麻还要拉个垫背的!」恋次从水中站起来,一边为著修兵大声咆哮著,一边甩了甩下摆湿透的头发。
                        看了眼还坐在溪里的人,不爽地伸出手拉起修兵。
                        「哼!不拉你拉谁呀!刚好而已!」修兵拉著恋次的手站了起来,还一边不屑地说著。
                        「切!」恋次从鼻孔哼了一声。
                        「哈哈哈……」坐在石块上的雏森和吉良哈哈大笑起来。
                        等再回到山上民宿,已经到了午餐时间。看见恋次和修兵两个湿透的落水鬼,夜一毫不课气地就将两人赶回房间洗澡。雏森和吉良则各自回房休息。
                        等恋次洗好澡换上乾爽的衣服走出房间,准备下楼吃午餐时,刚好看见雏森皱著眉从房间走出来。
                        「怎麼啦?雏森。」
                        「八千留还是没有醒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有点不放心。」
                        「嗯,的确是有点怪,她从来不会这样。」
                        恋次想起每回只要来到山上民宿,八千留就像是不用睡觉的机械人,整天喊啊叫著、冲来冲去的精神百倍,从不曾见过她说过累。眼前这状况的确是有点可疑。
                        「我请夜一叫个医生来看看吧。」恋次轻轻拍了拍雏森的头说著。
                        「嗯!」
                        下了楼,简单跟夜一讨论了一下八千留的状况,在柪不过雏森的请求下,夜一勉为其难地答应午餐后,找山上唯一的医生过来。
                        医生在房内看诊,没多久,走出房间,跟夜一交代了些什麼后就离开。浦原开著车送医生回家。
                        夜一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的沙发上,雏森和恋次、吉良坐在夜一对面的沙发。修兵则在二楼的房间里睡午觉。
                        「医生说不过是因为一时心情太过放松,所以导致这样的情况。没啥大碍啦!」夜一笑著说。
                        「嗯。」雏森小声地应著。
                        「没事啦!不用担心了,雏森。」吉良拍了拍雏森的背安慰著。恋次在一旁,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累了就去睡吧!」夜一看著刚打哈欠,眼角还泛著泪光的恋次。
                        「我也要去补眠了,大家自便啊!」夜一挥挥手,站起身转身走回房间。
                        「那我也上去睡一下啦!」恋次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中,懒懒地拖著双脚走上楼。
                        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恋次就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样的梦境。
                        一样月圆的夜晚。一样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四周也一样地安安静静。
                        偶尔往来经过的人见到自己,一样都会点头打招呼,自己也会一样地点头回应。
                        多麼熟悉的场景!是已经做过好几次完全相样的梦境。
                        恋次也不多想就迳自往一个街口走去。拐个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上前,却在那身影几步距离的后方停住。前方的人知道自己已经就位,於是开始举步往前进。
                        


                        17楼2012-01-20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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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前一后,步伐一致。
                          恋次就跟在那人的身后。这次不是散发著淡淡樱花香,而是浓郁的桔梗香。一样黑色的和服,外面罩件白色的羽织,背上有个黑色的图案,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个稜形。里头有个字,看不清楚。
                          低下头,自己身上也是一样的黑色和服,左手臂上绑著木牌,木牌上有个字下方有个图腾。
                          是朵桩花,上方的字还是看不清楚。
                          不再对身上的东西感兴趣,恋次只是静静地跟在那人身后,一前一后,步伐一致。
                          一阵风又后方吹过,吹起恋次的赤发,逐渐遮盖住眼前的一切。
                          一片火红。然后坠入黑暗中。
                          八千留睡了三天三夜后,终於醒过来。
                          不过,醒过来的也不是八千留。
                          活泼、鬼灵精怪像小女孩般的八千留,在睡梦中长大了;爱吃甜食、喝含糖饮料,总是爱帮人取绰号的习性,也被忘在睡梦中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无法适应。好像这个醒过来的八千留,是刚新认识的朋友。果真如雏森说的一样,只是外表相同,却换了个灵魂;一个不叫八千留的灵魂,却穿著八千留的躯壳。
                          史无前例地,崭新的八千留要求提早离开山上民宿。看著八千留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雏森,没有多说什麼,也没有什麼表情地转身下楼。
                          好像这个八千留不过是住在同一宿舍不熟的室友般。
                          然后,八千留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彻底结束他们之间的羁绊。
                          假期终将进入了尾声。
                          「啊!夜一,谢谢这次的招待呀!」恋次将屋内的行李拿到门口,一边穿鞋一边跟夜一说著。
                          「客气啥?恋次。」夜一勾住恋次的脖子向下压,疯狂揉著恋次的头。完全无视恋次张牙舞爪的挥挡和哀号。
                          突然,夜一听见恋次叹了口气。有点讶异又不解地放开了恋次,恋次低著头。
                          很想问,问夜一是否知道些什麼。可是夜一会知道些什麼吗?关於朽木白哉这个人跟自己的关系。
                          「怎麼啦?」夜一眨著金色的双眼问著。
                          「夜一,那个……朽不白哉……」看见恋次的反应,夜一在心里大笑了起来。也不等恋次问完,就又一把勾住恋次的脖子。
                          「怎嘛?恋次你被那个朽不白哉煞到啦!」夜一决心玩弄一下恋次。
                          「不……不是啦……别乱说话……」恋次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支支吾吾地,越说越小声。
                          「哈哈哈,还说没有,脸都红了啦!」夜一笑得眼角都流出眼泪,用没勾住恋次的手抹了一下眼角。
                          「放心吧!我保证你们会再见面的!」夜一对著恋次眨眨眼。恋次瞪大著眼看著夜一。
                          「女人的直觉!」夜一拍了拍恋次的肩膀笑得灿烂。
                          「恋次!快点,公车来啦!」修兵在对面的公车站牌边大声叫著。
                          「来啦!来啦!」恋次捞起行李背在肩上往对面的公车站走去,一边回头和夜一道别。
                          「夜一,再见啦!」
                          到底是多深的爱恋,才会造成这样纠缠不清的羁绊?在对方的灵魂上烙印下彼此的痕迹?
                          就算是走过无数次的黄泉路、喝下无数碗的孟婆汤,格式化一切的记忆,甚至改变了熟悉的面容。只要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的灵魂就能够产生共鸣。无论轮回几次,都可以再次吸引彼此。
                          阳光下,回过头的恋次灿烂地笑著,红色的马尾迎风飘扬著;映著阳光的额头上,隐隐约约出现淡淡地墨色龘图腾,就像刺青一样。然后,恋次转过身跑向修兵他们,上了公车。
                          目送他们离开的夜一,对著公车上的人挥挥手,一脸灿烂的笑著。
                          「下次再来玩呀!拜拜!」
                          公车逐渐远去,夜一放下高举的手。浦原不知何时出现在夜一的身旁,拿下遮住脸的扇子,微微笑著。
                          「看来,最棘手的问题也要解决了。」
                          「嗯!这样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夜一伸了个大懒腰,转身往屋内走去。
                          「补眠去!」夜一挥了挥手。
                          「知道了!」浦原跟著夜一后头,顺手关上了民宿的大门。
                          


                          18楼2012-01-20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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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断症(6)
                            朽木白哉染上一种名叫阿散井恋次的毒。是种带著赤色的毒。
                            这种毒最开始毫无攻击性,甚至会让人遗忘,遗忘自己中了这种毒;然而一点一滴,随著时间经过,毒性慢慢渗透,侵入神经、攀附血管,随著血液流遍全身。等到一呼一吸间,都无法忍受除了赤以外的颜色气息时。
                            很抱歉,已经病入膏肓。就算华陀再世,也只能摇头叹息。仙丹妙药,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不过,别担心。这种毒不会要人命。只会在每天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起,开始用回忆、用气味、用习惯、用五感,慢慢地折磨著;然后在夜幕低垂,阖眼休息时,进入梦中。
                            许一个永不实现的美好幻象。
                            隔日睁开眼,再重覆一次所有的步骤。
                            其实有方法可以抑制这种毒。一种是放弃过去,迎接新的未来;将毒转移。另一种是丢掉一切,让时间去淡化毒性,终至消失。
                            不过,这两种方式,朽木白哉都做不到。
                            所以,白哉宁可让这种属於自己的,赤色的毒,张狂地如藤蔓将自己牢牢捆绑,让自己无法动弹;也不愿放掉,那怕是手中已染成红色的头巾,留下曾经存在的唯一。
                            或站或坐或卧,白哉都可以嗅到空气中属於赤色的气息。於是,毒瘾发作。
                            早晨走进队长办公室,坐定后,白哉会闭上眼,让耳边传来熟悉的、精神的声音。
                            『队长,请用茶。』
                            配上灿烂的,属於赤色的笑容。然后,再缓缓睁开眼,起身为自己冲泡一壶茶。
                            端著茶壶走回座位前,又会停顿一阵,想著什麼,然后转身走向自己座位旁不远处的副队办公桌,为桌上的茶杯换上新茶。再回到座位。
                            『早安,恋次。』
                            看著对面桌上,袅袅上升热气的茶杯,白哉拿起一旁的文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每天每天的早晨,都要这样作过一遭;彷佛恋次其实还在,只是暂时不在座位上。
                            偶尔,白哉会期待下一个拉开纸门的是熟悉的红。时而气喘嘘嘘,时而张扬著灿烂羞涩的笑容;有时一本正经地报告著,有时慌慌张张地,上句接不了下句。只不过,拉开门的,都不会是心里朝思暮想的人。
                            地狱蝶传来总队长召集各队正副队长开会的讯息。
                            白哉起身走出办公室,习惯性地在门口停顿一下,等著跟在后方,用眼角余光可以看的红色人影跟上,然后才会再次迈开步伐。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颈上的银白风花纱,也吹落了几片树叶,在空中转了几圈,坠落在走廊上。
                            然后,白哉才想起,身后的人,已经不在。闭上眼,瞬步离开。
                            会议里,白哉如常地闭上眼聆听著。是的,如平常一般。
                            其实是不愿意看见,看见那些已经再次拥有副队长的队长们,脸上不经意流出的满足样。还有,看著自己身旁空位的遗憾表情。白哉一点也不想看见。
                            然后,散会了。
                            什麼都没有听进去,声音都经过耳朵,通过大脑,没多做停留地离开。
                            因为脑海中都被满满地红给占据,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毒又在不知不觉间发作了。
                            用完晚膳后,是白哉的散步时间。只要这样慢慢走著,就能够忘记一天的疲倦跟烦恼;这是在赤色的毒瘾还没发作前。
                            白哉走在固定的路线上。有时是新月,有时只有点点星光,今晚是满月。一样的街道,一样会偶尔经过的人群。
                            在同样的街口拐弯,然后又习惯性地停下来等著。等著熟悉的脚步声在自己背后几步距离停下,再继续前进。
                            为什麼不并肩一起走?是呀!为什麼呢?
                            恍惚间,白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快步走来,在自己背后几步距离停下。白哉往前走著,不敢回头,深怕一回头,会发现什麼都没有。
                            一前一后,步伐一致。
                            是的。这是心中朝思暮想的声音,能够引起灵魂共鸣的声音。犹豫著,白哉停下脚步,背后的人也停下脚步。
                            一样保持著几步的距离。
                            白哉转过头,缓慢地转过头。一眼就好,如果可以,让我看一眼就好。
                            月光下,一样完好无缺的恋次,笑著,灿烂地笑著,然后逐渐透明,消失无踪。来不及伸出手,也来不及叫唤;留在眼前的,是消失前的红,一片火红。
                            然后白哉才发现,他根本不想只看一眼。
                            赤色的毒性已经严重侵蚀身上的每个毛孔、每条神经;无论醒著或是梦中。
                            第二十九年。浦原再次出现在白哉面前,是二十九年后的事。
                            一样在队长办公室。一样对坐无语。唯一不同的,是季节。热茶换成降火气的青草茶。
                            「终於等到这一刻。」一样是浦原起的头。
                            「……」白哉一样无语。
                            因为他不懂,不懂浦原说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想懂。
                            「过不久,十一番跟五番队的副队长就会归队了。」浦原只是淡淡地说著。
                            「!」
                            「灵体受损的太严重,必须花更多的时间依存在转世的身体上。」浦原打开手上的扇子遮住脸,帽延下的眼偷偷观察著白哉的反应。
                            「我不懂。」白哉闭上眼。对,他不懂。因为浦原什麼都没说。他也什麼都没问。
                            「我以为朽木队长没有兴趣。」浦原的恶趣味。
                            「说吧。」白哉在心里叹口气。
                            「这是唯一而且绝对投机的方法。灵体没有留下不代表什麼都没有,只是分散在大气里;只要多花点心思去收集,还是可以收到一些。」浦原喝了一口青草茶。
                            「然后,追踪他们的转世体,将收到的东西放进去。」浦原狡诈地笑著。
                            「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白哉瞪大眼。
                            「可以这麼说,也不可以这麼说。」浦原打哑谜。
                            「总之,再说下去就是商业机密了。朽木队长只要知道,我会将阿散井副队长完好无缺地带回来就好;而且……是经过核准的。」浦原对著白哉眨眨眼。
                            「……」白哉不说话。拿著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过阵子,我会安排朽木队长跟阿散井先生见个面。多谢招待!」浦原站起身离开。
                            如果你再次站在我的面前,我想,第一句话是,会笑著对你说,这次我们并肩散步吧!好吗?
                            


                            19楼2012-01-2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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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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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从现世执行任务回来后,似乎有点变了。
                              虽然依旧表情缺乏,但眉头的皱折似乎平顺了许多,原本无神的双眼也恢复了光采。围绕在队长周边的气息也不复以往的冰冷诲黯,流畅清新许多。席官们与队长交谈、报告队务时,有那麼一瞬间感觉接受到队长平和的眼神,不似过去的冷淡、冷寞,距人於千里之外。
                              久违的平和。就像阿散井副队长还在的时候。
                              大夥左思右想,找不出任何原因,能够让已经失去炙热燃烧能量已久的冰山再次升温的要因。
                              除非,队长在现世重新找到爱情!
                              流言蜚语,四处飘浮在瀞灵庭的空气中。没人敢像当事人求个明确,耳语纷纷;内容不外乎是六番队队长越加柔和的改变。或许是又找到第三春?如沐春风。
                              对於这些蜚短流长的传言,白哉一向是不与理会。谣言止於智者。总是会有看不过去的人跳出来澄清,只要是有参与过程的人,七八分正确也就够了。没人会在乎真正的过程,大家都只爱看结果。
                              果然,不久后风声传到五番队副队长的耳中,在闲话家常的同时,也就将实情八九不离十地叙述了一遍;原本议论纷纷的声音,现在全化为一阵阵地叹息。是在为六番队队长坚贞不移的感情惋惜,也为六番队副队长的遭遇感到不舍。而夹在中间的六番队对员,只能难受地在心中叹息著。
                              阿散井副队长,你怎麼还不回来?队长想你想得好苦呀!
                              一日午休。
                              白哉因为公务关系,迟至午休开始后一刻钟方才回到六番队。
                              此时的队员们多半在食堂里用餐,也有些人会自行准备午餐餐盒,在队上找个风景不错、凉爽的地方,三三两两聚著,边吃边聊。
                              午休时间,本就是让队员能够放松用餐,白哉也就放慢脚步,静静地走在往队长办公室的路上。
                              途中,几位女性队员的交谈内容,却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倾听。
                              「听说阿散井副队长转世后在现世过的很好,也算是高知识精英份子。」
                              「果然在尸魂界身为副队长,到现世也会是社会精英呀!」
                              「噗!不过,听雏森副队长说,阿散井副队长和三番、九番副队长,他们灵体受损过於严重,得依靠转世的身体慢慢回复。」
                              「不知道要等多久呀!」
                              「我还听说,经过转世后,会丧失所有的记忆。」
                              「啊!那阿散井副队长如果在现世爱上别人,那队长怎麼办?」
                              「你在说什麼呀!」
                              「你说的呀,如果阿散井副队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不就也会忘记队长,然后爱上别人?」
                              「……」
                              接下来的内容,白哉都没有听进去。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狼狈地落慌而逃。用瞬步离开方才停留的地方,逃回队长办公室,关上门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一种叫做疲倦的东西,瞬间拢罩全身。原本沉浸在看见恋次,并交谈与其过夜的喜悦,一下子都化为乌有;甚至,有种无罪却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无力感与恐惧产生。
                              闭上眼,右手揉捏著眉间。
                              是的。是自己太过有自信,自信到遗忘了这个世界不是绕著自己打转。自信到恋次还是自己所熟知的恋次。她们没有说错。再次转生后的恋次的确已经失去了所有过往的记忆,如同一张纯白的白绢,乾乾净净、清清白白。
                              那些曾经的轰轰烈烈、缠绵悱恻都已化为虚无;就算在转世后初次见面时,恋次不自觉地泪眼婆娑,第二次见面的邀约。在他的心中,朽木白哉不过是一个意外插入生命的人物,是沾在名叫恋次的记忆白绢上的一点。
                              而自己却还在为这些兴奋不已。遗忘了所有共同的过去,最终也许只剩自己独自缅怀。
                              真愚蠢呀!
                              


                              23楼2012-01-20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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