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桥,匆匆的步伐,搀扶的身影。
屋子,破旧的四壁,枯竭的油灯。
鬼子,为何有鬼子的声音?娘呢?娘!
不堪的画面,娘亲的哭喊,鬼子的笑声,好刺耳。
“嘭。”枪声?哪里来的枪声……
冷月从梦中惊醒,衣衫湿透,撩起右边的刘海,墨色的双瞳,是一望无际的深沉
“第几次了?”自嘲般的语调,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不为人知的伤。起身,下床,走至桌前,伸手,“杯子呢?”睡前明明已经把杯子放在这里,怎么会没了?冷月没有多想,在暗中摸索着另一个杯子和热水瓶。倒水,喝下
“唔,好烫。”
“冷月,怎么了?”一个温和如玉般的声音在暗中响起,随后屋内的灯亮了,黄澄澄的灯光,有些刺眼。
冷月放下杯子,捏了捏鼻梁:“薛敏?”那人不是应该在军校么,什么时候回来了?
“嗯。又做噩梦了?”薛敏朝她走来,单手抚上她的清瘦的脸庞,为她拭去额上的细汗。“交流会提前结束了,我也就回来了。”看到那人眼中的疑惑,薛敏如是说道。
“嗯。”冷月推开她的手,欲转身回床铺,却被她一把拉住“把嘴张开,让我看看烫着了没。”
“没事。”冷月将头别过一旁,淡淡的说道。“真没事?”薛敏试探道,瓶中的水是她回来后刚烧的沸水,那样的温度,她都觉得接受无能。冷月点了点头回应着她。薛敏深知那孩子的性格,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什么。“没事就好,那快点睡吧。对了,你杯子里的水凉了,我给你换了。”
“嗯。”冷月掀起被子,躺下,然后蜷缩在被子里。看见冷月那般模样,薛敏无奈地笑了笑,走到她的床边,拍了拍她:“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闷在被子里睡觉不好。”半拉半扯把冷月弄出了被窝,却看到了双眼通红的她。那脆弱如受伤小兔一样的样子,让薛敏心疼。帮她掖好被子,轻拍她的后背,哼着妈妈小时候一直唱给自己听的摇篮曲,冷月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第二日 清晨
睁眼,舌尖的刺痛感,似乎让冷月想起了什么,昨晚她回来了。侧身,枕边是干净的衬衣和军装外套。
“冷月,你醒了?”薛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今天……”薛敏放下粥,犹豫了一会儿“今天……是复查的日子吧?”冷月扣着扣子的双手微微停顿了下,没有吭声。“我等等开车送你去吧。”薛敏逃一般的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宿舍。还剩一粒扣子未扣好,冷月望着薛敏离去的方向,左手紧紧扣住左膝,若有所思。
半小时后
薛敏在宿舍外走道上来回踱步。“走吧。”冷月从宿舍内走出来,与其整套军装不符的是她左手中的拐杖。薛敏上前想要搀扶她,未料冷月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我帮你把扣子扣好吧。”薛敏指了指冷月衬衫领口的扣子,走上前。熟悉的冷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冷月的眼眶有些涩涩的。恩,今天的太阳大得有些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