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伊万却不说话了,其他人也不说话,每个人都专心切着自己的面包,冷漠的脸色后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
在第三次“2+4”会议之后,伊万就把基尔接到了莫/斯/科住着。基尔很愿意这样,反正那座高墙都已经不在了,基尔不用再在墙下杀家人了,他留在东/柏/林又有什么意义。这半个柏/林是他的囚笼,他作为东/德的四十年生活就是在这囚笼里挣扎,妥协,凝思,叫喊,奋进,发狂,现在囚笼消失了,四十年的囚徒生活也要走到尽头了。
他觉得这最后的四十年反倒是他整个生命里最有意义的一段。
在柏/林/墙倾圮之后不久,东/德居民愤怒地冲进了史/塔/西(东/德/国/家/***,号称“党/的/剑/与/盾”,该机/构对民/众中的可/疑/分/子用窃/听、鼓励告/密等卑鄙手段进行监控),他们看到他们的个/人/档/案和某些可/疑/分子/被特/务搜集的材料堆积成山,多年的积恨使得他们砸烂了窃听设备,把已成为废纸的材料们扔到大街上,一时间东/柏/林漫天白纸,远远看去仿佛夏日飞雪。
这场飞雪把东/德的一切意义都变成没有意义了
其实活着也不需要意义啊。
基尔在莫/斯/科伊万的宅邸里整天和伊万在一起,伊万总是把基尔拉到疯狂地欢¥爱之中,基尔的身体此时根本不好,但他不顾这一点,没完没了地与伊万纠缠着。伊万舔舐着基尔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用体¥液将基尔沾湿。“小基尔”伊万带着哭腔轻唤着,在倾泄之后短暂的空虚里,在基尔拼命地亲他的脸的时候,在基尔突然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抱着他痛哭的时候。
在这种疯狂的游戏中基尔能忘了自己需要意义,当伊万尽情折腾他的身体,使他失声尖叫的时候,他真不觉得他需要什么生活的意义,东/德需要什么存在的意义。
那天晚餐过后伊万和基尔在伊万的书房的壁炉旁抱在一起。伊万意外地对那疯狂的游戏失去了兴趣,只是静静地抱着基尔。
基尔的红眼睛望向书架上一排排仿佛海底死去的珊瑚一般的马/列著作,似乎在思索什么,伊万不住地摩挲着他的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