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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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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2-16 19:29回复
    “撑的?”我靠,这个玩笑未免大了点。“对!”范教授点头,“你晕倒之后,我才听他们俩说,你把他们背包里的一半多的黑巧克力都给吃了,你知道那些黑巧克力是什么做的吗?” 我摇头。他继续说:“那些黑巧克力是特制的,不仅含有大量的热量以供人体摄入,同时含有大量的高浓度兴奋性中成药,可以有效地提高人的兴奋度,把整个人都拉紧呈现一种精神亢奋状态,这种食物是为了求生保命的时候才紧急动用的,一块就能顶十二个小时,但你却把这些东西当饭吃了,加上衔蛇角燃着的烟有一定的安神作用,相对能够解除巧克力里的这些药性,所以你就晕倒了!”听完了范教授的解释,我真是无语啊,娘的,吃个巧克力豆能吃出这么大的学问,而且还因为贪嘴而晕过去,我真是不要继续活下去了,还没等我轻生的念头结束,我们的车就拐进了医院里,直奔那座独立的小楼。 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老钟没有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接受治疗,而是依然精神抖擞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撰写这次下墓的报告。范教授已经取了我的太平阳宝钱抽了一管血送去了化验室,希望能找到化解老钟脑后霉血的办法,而我则百无聊赖,又晃悠到老钟的办公室里。看着老钟脑袋后面贴着一块白胶布,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忽地起了一个念头,问老钟:“这个槐瘤虫跟血头虱比起来哪个厉害?还有,上次有关血头虱的那个故事还没有讲完呢!”老钟本来不想理我,可是好像似乎想起了点儿什么就停下笔,笑着问我:“咱们上次讲到哪里了?”“讲到大家都被洛阳古墓里的无头将军搞得人心惶惶,张斌和吴军都被拍了一个黑色的五指手印,你去请了我爷爷来!”对于听故事,我似乎比记英语单词有更惊人的记忆力。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秋天下午,传说里的机关老娄晃悠着八字方步走进了洛阳考古队人员的视野。我爷爷似乎并没有急着去看那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盔甲,而是先去医院看望了两个带伤休养的工作人员,并仔细地观察了两个人身上所带的干枯爪印,并用尺子很小心地丈量了一下那个手印的长度和五指间的距离。在做完这一切以后才不慌不忙地又命人取出了那副盔甲,并再三交代,一定要戴着手套取过来。拿来这副盔甲的是第一次因为无意中触碰了盔甲而和张斌发生矛盾的王晨,我爷爷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副锃亮的盔甲,便忙不迭地吩咐王晨把盔甲拿开。面对这种胆小的行为,年轻气盛的王晨表现出了一丝鄙夷,而爷爷则面对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连好几天,我爷爷只是围着考古队所在的驻地来回转悠,还好整以暇地帮着一些男同胞收拾晾在外面的衣服。老钟是又气又急,要不是老族叔跟他保证这个老头有真料,照他的脾气早就让他开路走人了。就这样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爷爷还是毫无动静,也就是每天拿个放大镜照那副盔甲,但还是一下也不碰。老钟实在忍不住了,等我爷爷又一次仔细地看过了那盔甲半个时辰以后,突然听我爷爷开腔了:“你晚上有空没啊?”老钟赶忙点头说有,我爷爷说那好,今天晚上你等着跟我一起看戏,但是你要牢记,一定不要出声,老钟赶紧答应。只见爷爷拿来两块兽皮,使劲儿地在盔甲上摩擦了两下,然后把摩擦过盔甲的一面朝上放置在桌子上告诉老钟三更天以后过来抓鬼,然后就扬长而去。老钟很纳闷儿地看看放在桌子上的兽皮,用手指轻轻触了一下,沾染了一些粉末,赶紧飞快地擦掉,然后疑惑地走开了。 入夜,星稀月朗,考古队的帐篷三三两两地挺立在如银的月光下,老钟和我爷爷鬼鬼祟祟地躲在帐篷外面,静静地注视着帐篷中间的那两块兽皮。老钟对爷爷这个举动充满了不解: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盔甲不去监视,反而来观察这两块擦拭了盔甲尘土的兽皮?面对这个疑问爷爷只笑而不答。虽然我家的老头表现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后来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他们在帐篷外一直守到三更天也没有等到那个无头将军的出现。一过四更天,我爷爷便果断地决定撤掉监视,他当时也很疑惑,一定是有哪点他没有计算到而出现了纰漏。 老钟对我爷爷简直是失望透顶,心里一边埋怨老族叔给他推荐的这是什么人啊,就会装神弄鬼放空炮,看着好像挺像回事儿,可是却什么收获也没有。他一边腹诽,一边往帐篷里赶。当晚的月色真好,一轮银盘当空悬照,所有的影子都拉得又低又短,就在他准备低头拉开帐篷门进自己的休息室时,他无意识地朝脚下看了一下,只一下,那冷汗便刷地一下从脊梁一直冒到了后脑勺。 就在他脚下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紧紧依随在他身后,等他看仔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高大的影子上身里只有一个宽阔的肩膀,肩膀上竟然空无一物。
    


    2楼2012-02-1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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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头将军”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老钟的脑子就嗡地一下响了起来,好似被重锤一下砸到脑袋上一般,手脚也突然不听使唤。从地上的背影来看,他似乎也在等老钟稳住身形,就在老钟不动的这片刻工夫,他已经举起了两只如枯枝一般的手掌朝老钟的后背袭来。 “千万别动!”关键时刻,我爷爷突然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爷爷也一直尾随而至,就在老钟刚想动手反抗的紧要关头出言制止。 那个满身束着盔甲,看着诡异无比的无头将军听见了这声喊也是一愣,双手竟然空在那里一动不动,老钟赶紧一矮身狼狈地滚了出去。哪知道那个无头将军竟然舍弃老钟,直奔说话的爷爷。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变化这么快,还没来得及躲避,胸口就挨了重重的一下,这一下太重了,到底是上了点岁数,当时就伏倒在了地上。不过,这么闹腾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其他人,大家纷纷出来查看,就见那个无头怪人突然像鸟一样跳跃飞离而去。 老钟劫后余生,还让老头替他挡了一下,心里汗颜不止,赶紧去扶爷爷。谁知道老头只是粗喘了几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便说没事了,老钟哪里肯依,非要连夜带爷爷去医院。老头子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件来,那是一个类似于枕头一样的东西,两层钢板中间和四周软囊囊地填充了一些动物的毛发,软中有硬,所以才保护住了老头子没有受伤,那一击所带来的不适也仅仅是胸口里面一闷而已。老钟看了一愣,随即佩服起来,到底还是老姜辣啊,看人家的准备,多充分。不过仔细看了那两块钢板大家再也笑不出来了,其中一块钢板上,赫然一个五指的凹印。 “赶紧把所有的人全部叫起来在空地集中,四处查看一下有没有失踪的人,然后点验那副盔甲,看还在不在仓库。”回过神来的老娄立刻越俎代庖替老钟发号施令。本来对老头一肚子意见的老钟现在是恨不得把老头当亲叔叔来供着,赶紧吩咐手下人照办,很快所有的人都在空地上**了起来。老钟再三点数,人是一个也不少,听了这个回答,爷爷非常不满意,他认为一定是遗漏了一个人,去点验盔甲的人也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告诉大家:盔甲还在原来的架子上挂着,貌似一动未动。 老头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围着空场里扎成一堆的考古队员开始不停地转圈,直到把大家都转晕为止。他突然停住脚步下令把营地所有的灯光全都灭掉,老钟赶紧照办。 灭掉了灯光以后的现场一片寂静,老钟在爷爷的带领下站到了队前,就在一群人当中,有一双蓝荧荧的眼珠分外显眼,格外招人注意。老钟一下就把手电筒对准了这张脸色苍白的面庞,四周的人一下就炸散开了,就在这一慌之间,那双蓝眼珠的主人竟然一个腾跃朝手持电筒的老钟扑了过去,只不过跃在空中就被手持木棍的老娄头一棒就揍了下来。 重新开灯,四周一片光明,大家合拢过来看清楚被打晕的人后一阵哗然,原来是和张斌因为盔甲而闹过矛盾的王晨。此刻王晨双目紧闭,脸色呈银白,身体僵硬发直,他左手在外面露着,但是右手始终都插在怀里。爷爷戴上手套,拉出来他那只藏在怀里的右手,大家都吓了一跳,因为那只右手的皮肉已经干枯萎缩,变成好似黑铁一样肉皮紧贴手骨的黑色骷髅手。 “怪不得他这些天老把手藏在怀里!”人群里不知道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前几天他还老说头痒,还用手挠来着,没想到这几天的工夫就变成了这样!” 爷爷听到人群里的这个话以后,就仔细询问了王晨的有关情况,包括他的饮食习惯,不良嗜好,以及挖掘古墓所处的考古位都问到了,当他得知王晨曾经很好奇地穿戴过这身盔甲并和张斌发生过争执以后,老头心里立刻有了成算。当下就吩咐给王晨推一支安定,放置在一个空帐篷里,准备等到天亮以后再处理。


      3楼2012-02-1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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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以后,从城里的医院来了几个医生,是老钟的好朋友,说前几天送过去的两个病号突然病情开始恶化,希望老钟他们能确认签字云云。老钟沉默了一会儿,便带他们去看了昏迷中的王晨。那只黑色铁爪一般的枯手显现在他们面前时,两个外科大夫强忍住了呕吐的冲动。 当爷爷闻讯赶来的时候,那两个医生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要给王晨截肢,爷爷当时就否决了他们的治疗方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墨玉琢成的盒子,那浑然一体的墨玉散发出一股慑人心魄的光泽,老钟刚一搭眼就认出来是南阳仲景堂的墨玉针盒,但是当爷爷打开盒子的时候里面却不是仲景堂特有的纤发银针,而是一排暗紫色的金针和五根亮闪闪的银锥。 “那是河间王家的紫金针,金针十三枚,银锥五枚,暗合人体十八个经络大穴,传说王家除了能布置幻局,致人幻象以外,这用针的功夫也是世间罕有的!”旁边有人接腔。我扭头,原来范教授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坐在旁边听老钟讲故事。老钟冲他笑了笑,范教授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当时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王晨那一只罕见的萎缩手臂上,似乎已经忘了这个人冒充无头将军袭击了两个同事的事实。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一向开朗的王晨突然性情大变,似乎像超人一样可以高来高去,而且一击不中即翩然远去? 两个医生都期待着爷爷展示一下针灸功夫,都期待地看着我家老头,谁知道老头子一句话就让大家跌破了眼镜:“这个孩子的手算是废掉了,能不能救回命来还得看造化!” “不至于吧,就是手臂萎缩了而已,顶多是截肢罢了,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一个医生看着老头其貌不扬,穿一身老旧的草绿色中山装,怎么看怎么像个跑江湖卖假药的。 老头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来一卷黄油布,很小心地把自己的十个手指头密密实实地缠紧,不留一丝缝隙,然后又戴上了老钟考古专用的手套,这才吩咐拿手电过来。大白天的四束灯光牢牢地罩住了昏迷中王晨的头部。 就在大家的注视下,老头小心翼翼地拨开了王晨的头发。他拨头发的动作异常的小心,仿佛手下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待大家看清楚了爷爷手下的东西后,浑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头皮一阵阵发麻,几个胆小的女同志甚至尖叫了出来。 拨开的头发中间,王晨的头皮上,密密麻麻叮满葵花子仁大小的多足虫子,浑身赤红,双侧各有四条针形足,头部一条尖喙,深深地扎在王晨的头皮里,赤红色的身体表面非常柔软,竟然随着王晨的脉搏起伏跳动,发根下面密密麻麻的这些虫子看起来就像是起了一层红亮的痦子。讲到这里,老钟捧起茶杯深深地啜了一口,好像压制一下心里那种不安和恶心。 “是血头虱吗?”我好奇地插了一句嘴。老钟看了范教授一眼,点头说:“是血头虱,但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包括你爷爷!” “连我爷爷也不知道?”我惊奇地问。 “是的,当时你爷爷只发现了盔甲上有卵痕,推测是一种奇怪的虫咒寄生,但是当他真正看到王晨头皮上的血头虱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老钟的语气带了少许悲凉。
        


        4楼2012-02-1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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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过去了,爷爷的金针飞起飞落,王晨的头皮上除了遗留下密密麻麻的小针孔以外还有正中央一个铜钱大小的圆形虫痦,爷爷接过来老钟递来的毛巾擦了把汗,然后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个虫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很小心地把金针烫热。刚刚挨着这只虫痦,就见那只虫痦“啪”的一下四下绽开,从痦里溅射出很多红色的颗粒,老钟吓了一跳,赶紧往后撤,那些小米粒不少都飞到了地上,不过也有些沾染到了衣服上。爷爷倒是不慌不忙,把这个虫痦处理完之后,拿过来一束艾蒿浓浓地熏了烟在两个人身上,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阵阵爆响,那些小米粒掉落在了石灰土里,不消多大的工夫就化为了脓水。爷爷还不放心又烧了一大锅的草药水,细细地涂抹了一层到王晨的脑袋上,不大会儿的工夫那些被虫子叮空的虫眼,就流出来一些白色的浆体,看到这些白色浆体流出来,本来要老钟脱衣用药草水沐浴的爷爷突然不动了,木木呆呆地看着王晨的脑袋。 “怎么了娄老师?”老钟也学了队里年轻人的叫法开始叫爷爷“老师”了。 “形似葵子仁,周身赤红,紫金针灼后尽偻,叮咬处白浆溢出。”爷爷自言自语了一下,急忙看脚下的石灰土层,只见所有的虫子和虫卵都在石灰的灼烧下变成了干瘪的一层皮,身体里面则化成了脓水。 “坏了,是血头蛹,应该留下这些蛹尸的!”爷爷急忙在地上翻找。 “王晨有危险吗?”老钟也跟着着急起来。 爷爷失望地直起身子,喃喃地说:“我太大意了,想着紫金针能克万虫,却没想到是子母莲心的血头蛹,”回过神来安慰老钟,“这个小子的命是保住了,手臂如果复原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但是被他种下莲心蛹的那两个人……” “什么?莲心蛹?种下?”这几个词听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 “是的,就是他们身上的那个五指形黑印!是被这个小子种下的莲心蛹,目的是把他们培养成下一个虫皿,救治他们,应该用血头蛹的尸体作引子引出来,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把握很稳妥地完全救活那两人!”这一番话把刚刚因为救治王晨成功而带来的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 这么说,我爷爷的救治行动失败了?本来抱着听一个上辈传奇的心思坐在这里,心里充盈了自豪,可是现在怎么听怎么别扭,感觉好像是老娄头变成了一个冒失的无能神棍,而作为令他自豪的、嫡系的、唯一的孙子,心里充满了难受。 “可是,你爷爷却请来了一个传奇人物,他不仅救活了医院里躺着的两个人,而且还医好了王晨那只干枯的手臂。”老钟故意卖了个关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哦,什么人?”我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为什么他们给我讲的东西我几乎从来都没听爷爷讲过,而且他们这些人好像都是从线装古书里面走出来的人,本身就充满了神秘和传奇。 “虫王!”老钟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一个好似武侠小说里封号一样的名字。


          6楼2012-02-16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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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王?”我听了有些好笑,“有兽王吗?哦,对了,是老虎,虫王是啥?是不是一条大虫子?”我自顾自地讲笑话,半晌才发现两个人都冷着脸不理我。我这才收起来戏谑的心思认真听他们介绍。 第二十二章虫王现世 在解放前,百艺俱生,各种行当龙蛇混杂,在跑江湖卖艺的人里面,有靠鼓唇弄舌骗人钱财的,也有真刀实枪有真本事的。老祖宗敬天法祖的思想在这些手艺人心里是根深蒂固,他们都倾一生之力来发扬自己的家传绝艺,有的家族专注于一项绝艺就代代相传,经过几代人的浸淫,好多人都成为自己所在那一个行业的翘楚。以前的人喜欢封王拜侯,如果有人在某个行当里有神鬼莫测的技艺,一般就以王称之。而虫王,就是这样一个人,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倒不如说虫王是对他们整个家族的尊称。据说这个家族最早一代养虫的人可以追溯到商朝,祖上的成分不好,因为貌似是替纣王养蝎子毒虫的,然后每日把人扔进去当食物。可中国就这点好处,只要跟皇家沾点气儿,身份就无比的尊崇,这个虫王世家养了好几千年虫子之后终于开始被神化了,传说他们世家的人都能“违四时之令,催百虫出穴,逆天地之律,令花蝶飞白雪”,也就是说他们家的人,能违反四季时光二十四节气,能够在虫子蛰伏的季节让它们纷纷出洞,还能够在白雪纷飞的时候让蝴蝶翩翩飞舞。更牛的是他们可以指挥百虫,而且所到之处百虫规避,传说他们家的人都拥有神鬼莫测之技。 关于他们家族的传说也不乏见于野史,唐人传奇小说《六合外志》里就曾经有过这样的记载:苑陵县书生柳思齐赴长安赶考,夜宿渡口,夜半听人泣于黄河故道,扶窗而望,见一着黑衣老翁依垂柳恸哭,旁渔人相问,答曰:“明日阖家将遭劫,大小数千口无一幸免!”众人劝慰良久,翁曰:“唯伐此树可救!”第二日,书生方欲渡河,闻有人喧哗于河堤侧,就近观看,泥工修河堤,数千米粒大小黑蚁破巢落入水内,书生忙令渔人伐倒旁边树木,数千黑蚁缘附其上,遂得救,夜,有黑衣翁入梦谢书生。后,书生殿试君前,有诗“当效霍卫凌烟将,马踏胡虏望长安”,气势惊人,帝甚许之,然书生马字独缺一笔,成三蹄之马,考官左右为难,呈帝御览,帝笑曰:“何少之有!”考官视之,有黑团聚于缺笔处,以手试之,墨迹尚濡,细碎做蚁痕状。 “我靠,也太神奇了吧?不过,这和虫王世家有什么关系啊?这不就是一个神虫报恩的故事嘛!传奇故事里这些东西多不胜数。”我不屑地打断老钟的讲述。 “呵呵,你小子看来还真的需要学好多东西啊!”范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一脸迷茫地盯着有点无奈的老钟,一头的问号。 “小子,你有没有听你爷爷说起过‘漠北鸟,江南渔,黄河龙难压中原虫’?”老钟问我。 “没有,不过我倒是听金庸爷爷说起过南帝北丐中神通,东邪西毒老顽童。”我嬉皮笑脸地回答他,心说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还真当我武侠小说看多了啊。老钟听见这话以后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要脱鞋揍我,号称要替我爷爷教训教训我,被范教授赶紧拦住了,我一看不妙赶紧赔不是,幸亏老头子火来得快去得急,被我一顿迷魂汤加低三下四的赔罪给安抚住。但老钟头还是虎着脸看着我。 “好了,你别给他讲这些了,这些旧社会的切口和流传的旧家族,别说是我们了,就连以前的老家伙们能知道的也不多,更别说这些年轻小伙子了。”范教授赶紧把老钟拉回去。 “你知道刚才为什么讲那个故事给你吗?”范教授问我。我摇头。
            


            7楼2012-02-16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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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钟头劈头扔过来一本书,书里面用书签夹好的一页上用红笔标记着这样几行字:秦统一六国后,实行郡县制。始皇十七年(公元前230年),在新郑县东北置苑陵县,治所苑陵城,属颍川郡。西汉初年,苑陵属河南郡。东汉、三国时属河南尹。晋泰始二年(公元266年),新郑县并入苑陵县,属荥阳郡。东魏天平初年(约公元534年),苑陵属广武郡。北齐、北周时苑陵县改属荥州,尉氏并入苑陵。隋大业初年(约公元605年),并苑陵入新郑,属豫州荥阳郡。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复置苑陵县。贞观元年(公元627年),再废苑陵入新郑,至今。 看完了这一段,我立刻想到了故事里的书生也是苑陵人:“难道,故事里的那个书生就是新郑人?” 范教授微笑着回答:“是!” “那岂不是说虫王世家就在新郑?”我更吃惊了。 “对,”范教授说,“那个书生不仅是新郑人,而且就是虫王世家的人,所谓蚁神报恩,是他使用虫术后用来掩饰的说法,而真正的解释应该是:柳氏书生发现了自己的笔误,所以调了一队蚂蚁去替他弥补了这一缺笔。”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年轻人,还是那个牛得不像话的研究生宋旭东,他手里面用白丝帕垫着我的那枚铜钱,径直走到范教授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范教授瞥了我一眼,发现我正盯着他手里的铜钱,笑了一下挥手让宋旭东退了出去,然后把铜钱递给我。我接过铜钱看了看,然后挂在了脖子上,老钟和老苗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这个眼神很隐蔽还是被我看到了,我心想坏了,这俩老家伙要出幺蛾子。 果然,老钟看我戴好了那枚铜钱便笑眯眯地问我:“你们学校是不是下周没课啊?”我低头弄那枚铜钱自顾自说:“是啊,国际交流文化节,据说今年美国会派出好几个文化交流团过来,听说还有一个大型的投资团也会随着一起过来,所以学校今年的活动会比较隆重一点。”刚说到这里我心里一动,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嗯,是这样的,你知道,你钟伯的脑后还有蠢虫霉血没有抽出来,只有虫王才能把这些东西顺利地抽离,所以我们想让你去新郑东北的龙店镇请虫王的后人出来替钟伯治病。”范教授一副推心置腹的求人模样。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赶紧说:“哦,我马上要赶回学校,我也不能离开得时间太长了,你钟伯有病在身,肯定就不能乱跑了。”他突然正色说,“其实,派你去的真正原因让我们也很难说出口,因为在某个时代,他们柳家被当作异类打击过,好多柳家的后人都不愿意跟官方打交道,只有你爷爷当年在首阳山救过他们家,所以才想着让你去,更容易说话!” 怪不得说话这么和蔼,还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有求于我啊!哈哈,心里暗爽了一把,既然你们有求于我,那岂不是狮子大开口可以提条件了。 “我要个助手!”我开始发难。 “行,没问题!”老钟答应得很爽快。 “我还要用一辆车。” “可以,还给你配司机!”范教授替老钟答应。 “我要你们还我下墓的时候带上来的东西!”我提了一个高难度的。
              果然,俩老家伙互相看了一眼,老钟冲范教授比画了一个攮子的动作,明显看到范教授吸了口气。 “鲛人泪和鲛人油都可以还给你,”老钟斟酌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辟邪不能给你,只能借给你用用。”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明显在嘬牙花子,还征询似的看了范教授一眼。范教授肯定地点了点头。


              8楼2012-02-16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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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一合计决定晚上再偷偷回柳口村一趟,于是向连所长告别。我们谢绝了连所长派人跟我们一起去的提议,准备把车寄存在所里然后换身当地的衣服再去一次。 “离柳口村不远有一个秋稷寺,现在庙会正盛,老钟上午打电话的时候让你们到庙会上转转。”临走的时候连所长又特意交代了一番。 “秋稷寺?庙会?”老钟怎么会突然给一个这么不伦不类的命令,难不成庙会上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我们商量了一下,宋旭东坚持晚上夜探柳家灵棚,我刚表示不同的意见,就被小宋同志讥笑为胆小鬼。
                胆小鬼,我靠,快气死了,我在汉墓里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丫还在学校里泡妞呢吧。不过我还是同意了他的提法,既然柳口村离秋稷寺不远,我们决定利用下午的时间到秋稷寺庙会去看一看,等天稍微黑一点再夜潜柳口村,这样也可以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秋稷寺离龙店镇大概有五公里的路程,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两个人步行时依然很无聊。在路上,我问他为什么听到“六鬼运财”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笑笑说,因为他知道有人会用“六鬼运财”术。 “什么,难道真的有‘六鬼运财’术?”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仅有,而且有人真的运用过!”他一副笃定的神情,“你听过‘兔仙皮胡’吗?” “没有!”我摇头,“讲讲,讲讲,反正还有很远的距离。”一听这里面有故事,我兴奋地催促他讲下去,好打发这无聊的路程。 兔仙皮胡是一种形似兔子的小动物,传说它们一般聚居在民居的粮囤里,只要家里住进了兔仙皮胡,这种小东西就会在月圆之夜,成群结队地出去,为寄居的那家主人搬回来大量的金银珠宝。但是由于兔仙皮胡跟骡神五通一样都是邪神,虽然能带来财运但是到最后还是会为主人带来厄运,最终导致主人家破人亡,所以好多正派人家宁愿不得财也不愿意这种小东西住进家里,可是也有贪婪之辈为了贪图钱财故意设祭引兔仙皮胡住进来。 在十五之夜,皓月当空,午夜以后,在荒野设置祭桌,上塑兔仙泥像,摆置供奉,案桌上书写自家姓名地址,兔仙皮胡就应邀而至,倘若粮囤里光洁如镜的麦堆上有兔爪痕迹,就表明兔仙皮胡已经住进了家里。 在清末有个姓王的读书人,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偶然从一本前人的笔记上看到了兔仙皮胡的招祭方法,也不顾书上警告的“切不可招,招之不祥,钱财满囤,阖家断肠”的警告,从邻居家里借来案烛香火,在月圆之夜招祭兔仙皮胡。 果然,兔仙皮胡应邀而至,在兔仙皮胡的帮助下,这个姓王的书生很快就发达起来,他张罗了一个老婆,然后购置了千顷良田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原来是穷困潦倒不惜性命,所以敢铤而走险招祭兔仙皮胡,现在发达了,富裕了,书上那句警告就不时地闪现在书生的脑海里,于是王家书生就求访高人,妄图驱逐兔仙皮胡。终于,他找到一个游方的道士,那个道士听完了讲述之后说只有一法可救,书生跪求,道士说你先要散尽家财,然后这般这般就可以保你全家无忧。


                11楼2012-02-1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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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听见场里一阵轰笑声,原来那两个孩子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那两只檀香依然是稳稳当当地躺在白布上面一动也不动,那个大点的孩子疑惑地看着白布上躺的檀香,脸憋得通红。这时候就听见人群里有人说:“走吧,走吧,骗人的把戏有什么好看的?”那孩子恼怒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很坚决地掀开了白布,结果发现白布下面竟然有一大摊黄油,还有几根面条头,大孩子一看就来气了,狠狠地朝小孩子的屁股上踢了两脚,然后罚他点燃那两支檀香,手抓着扎马步蹲在东面,小孩刚好站在了上风头,檀香里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慢慢地飘了过来,让人心里一阵轻松。这股味道貌似很熟悉,让我不由得想起来很多的事情,而且这个味道的确在哪里嗅到过,但是我的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突然爆出一阵阵的喝彩声,我急忙探头朝里面看,顿时愣在那里,只见那张白布上布撒了一片黄豆,各个都做威武小人状,随着旁边大孩子手里面的小鼓做军士操演,时而一字长蛇,时而八字雁翔,随着大孩子的鼓点竟然在阵列变换之间嘬然有声。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布上的一切,心里一片茫然,这简直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声音分外刺耳:“撒豆成兵啊?”
                  那种甜丝丝的檀香味还在空气中弥漫,声声入耳的鼓点每一下都打在了心上,左右一看,大家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场子中间的那块白布,目光都直愣愣地盯在那里,似乎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身边突然之间没有嘈杂声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左顾右盼,而其他的人都似乎处于一种盲目的关注状态,我心里一动:“集体催眠?” 还没等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生根,就听见一声狭长而悠远的屁声,听得出来,是刻意忍耐了好久,但是不得不为的,那种肃穆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四周的人在愣了一下以后全都放声大笑,本来在白布上虎踞龙盘的黄豆战士们也被这一屁给吹掉了威风,全部瘫痪在那里。这时候,那个大孩子的手刚好重重敲在鼓面上,牛皮鼓面应声而破。而这个屁声的始作俑者,那个可怜的瘦弱小孩子还是蹲着马步,双手擎着那两支檀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两眼含泪地说:“中午吃了个烤红薯!”本来就笑不可抑的人群此刻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那个大孩子手里拿着破了面的小鼓气得浑身直哆嗦,两眼发直,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而那个小孩子也低着头,差点儿哭出来。旁边的人此刻好像都也回过来神了,此刻也都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开,只见那大孩子猛地一抬头,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个冤家,妨父克母,临了还拖累我,要你有什么用?”说罢回头就冲回背后的小帐篷,转眼又从帐篷里虎蹿而出,手里拎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和一个大桶,一个箭步蹿到小孩面前打掉他手里的檀香,用地上的白布裹了那个小孩的脑袋,一把就按进了桶里,接着他手起刀落。那小孩子发出一声惨叫,一股箭也似的血水直喷射出去,喷得周围一阵血雾荡起。那小孩子头扎进了大桶里,两只瘦弱的小手支撒着露在桶外。 大家全傻了,包括我也傻在了原地,真是太快了,快得简直难以让人阻挡,从他冲进帐篷到裹头杀人,前后不过用了几十秒,等人群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后知后觉地发出尖叫声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的血水已经流淌了一地,原本还随着血水喷射而抽搐的四肢不大会儿的工夫便软塌塌地耷拉在了桶边。 就在我怀疑只是一个魔术的时候,只见那个大孩子仿佛不解恨似的用刀狠狠地在小孩的脖子拉了几下,用手猛地朝桶里一按,然后猛地举起手来。只见半空悬了一颗脑袋,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紧咬,脖颈处还残留着淋淋漓漓的血液。 “啊!”人群里又爆起一阵惊呼声。好多老太太都直念佛,那个大孩子似乎也反应过来,回过了神,抱着那个人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凄惨,让周遭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似乎犯了不赦之罪。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有人开始往抱着头凄惨哭泣的大孩子身边放钱,不大会儿的工夫,各种面值的纸币林林总总放了一大堆。
                  


                  15楼2012-02-16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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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一会儿,那大孩子朝四周鞠了一躬:“各位叔叔大爷,您老一会儿还得做个见证,都先别走。”然后抽抽搭搭抱着孩子的身体和那个大桶往小帐篷里走去。 第二十三章青海獒王 我正看得兴致勃勃,胳膊却被重重地拉了一下,回头一看,不知道宋旭东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我身后,他小声说:“快走,我找到柳家人玩鬼的线索了!”说完就挤出人群。我不舍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表演,很不甘心地跟着他排开了人群,挤出了这个人堆,但是我却感到有一束很奇怪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我,让我颇不舒服。 我跟着宋旭东左拐右转,来回绕过好几个人群聚集的地方,终于来到一个人堆前面,只见摊前也是一堆一堆的人,但是仔细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靠近跟前的全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都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摊子上不大的一块红布,红布后面,一个面貌猥琐的八字胡挥动着一面小旗子在红布上面扫来扫去。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红布上的时候再也笑不出声了,红布上一块块方块正随着他小旗的不断摆动而变换着形状,仿佛是听令指挥的军队,不断地变换着队形,待看清楚了红布方块里那些蠕动的小东西以后,我差点忍不住叫出来,这居然是“噬金蚁”!我紧张得回头看了一眼宋旭东,只见他冲我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然后静静地看着八字胡指挥手下的这支蚂蚁部队。 但是我的心里却乱成了一团,这可是“噬金蚁”啊,战国金尸身上曾经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一层这个东西,由于其噬吃黄金,颜色金黄,“金尸”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老钟当时说过,这东西在中原地区根本就不产,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解释,第一就是这个东西是从外地运过来的,第二就是这个人也曾经下过那个古墓。难道,他就是下到古墓中的盗墓贼之一?我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坐在摊子后面的八字胡,刚好他一双贼亮的小眼闪了过来,碰到我的视线以后却又鬼鬼祟祟地躲开了。 只见他的手边放着好几瓶黑蚂蚁泡的药酒,原来是靠了演练蚂蚁阵形吸引人群,从而推销自己的蚂蚁酒啊,可惜来看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真正关注的大人倒没几个。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宋旭东悄悄对我说:“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人就是柳口村的,因为柳口村全村是一族,按理他应该在家守祭才对,可是他却一个人在这里,那个管事的明明对虫术一无所知,可是这个家伙却能够轻易地练虫兵,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虚!我们只要离远点悄悄跟着他就行!” 我冷笑了一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家伙用的是噬金蚁,噬吃黄金,这东西我们只在古墓里见过,说不定他和韩王陵里的盗窃和镇上金店的黄金失窃案还有关!”宋旭东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他没想到这种蚂蚁原来就是我们说了无数遍的噬金蚁,还要问,我摆了摆手,因为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闯入了我们的视野,是那个中年妇女,我们上午在柳口村里碰见的那个跟管事耳语的中年妇女。只见她脸色凝重地说了几句话,那个八字胡跟他吵了几句,那个中年妇女气得调头就走,那个八字胡在中年妇女走了以后,也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开始准备走人。我和宋旭东赶紧跟了上去。谁知道那个人却不是回柳口村,而是在庙会外围转来转去,直到天擦黑,他才匆匆朝村里走去。我们赶紧跟上。 那个八字胡在村里转来转去,最后终于转到了停放棺木的祠堂里。只见他放下东西趴在棺材前就开始号啕大哭,直哭得肝肠寸断。我们俩偷偷藏在了灵幡后面,一肚子的问号。看来这个人和棺材里躺的这个人是真的感情很好,一直哭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号得没力气了旁人送来了饭食,他又接着哭。为什么这么好的感情,在老人去世之际他还有闲情逸致去赶庙会呢?我和宋旭东都很是奇怪。 我们俩在灵幡里窝了将近两个时辰,天早就黑得一塌糊涂,这个时候整个祠堂里的火烛开始一明一暗,只有灵前那个人或轻或重的呜咽声随着风轻轻地送过来,在昏暗的烛影下显得格外诡异。这时候,我们突然听到离我们不远的棺材里竟然传来有节奏的击打声,虽然很轻,但是在夜里却格外的清晰,仿佛是棺材里的人在轻轻地敲打着棺材盖要出来一般。


                    16楼2012-02-16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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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皮一下就收紧了,因为我感觉除了我和宋旭东以外,好像还有第三个人也在我们身边,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紧迫。我轻轻地扭转了一下自己快要僵硬的脖子,顿时一层鸡皮疙瘩细细簌簌地起了一身,就在专注望着前面的宋旭东背上趴伏着一个老头,一张干枯苍白的脸,面无血色,那张脸跟灵前摆的那张照片是一模一样,还竟然冲我张开没牙的瘪嘴无声一笑。 就在我要出声之际,那个老头却突然“倏”地一下又不见了,宋旭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迟疑地转过头来看我。我强作镇定地看着他,然后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看来这个诡异的灵堂一定有什么不妥,背后招鬼,宋旭东难道是阴寒体质?据爷爷说只有和我一样体质阴寒的人才可能感觉或者招致不良的东西靠近,难道?我心里不敢想。谁知道宋旭东看我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同时长大,竟然把自己的一只手指硬生生咬进了嘴里,另一只手则颤抖着轻轻指向我的背后。这个时候我才感觉颈后有一丝凉风轻轻刮过,刺骨的寒。 出煞?难道是出煞?我清楚地知道宋旭东看到了什么,因为我刚才也在他的背后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停尸三日离魂,五日回魂,七日出煞,虽然各地有关回魂出煞的日期各有不同,但是有关出煞的故事却屡见不鲜。据传说出煞之日需阖家回避,否则遇煞上身则神鬼不可救。想到这一层我咽了一口唾沫,脑子转动得无比艰难,妈的,人家在火葬场工作那么多年也没有遇煞上身,我们这俩倒霉蛋第一次闯人家灵堂就遇见了出煞,我们俩也太邪行了吧,说不定这家伙真的跟我一样,是阴寒体质,典型的招邪皿,俩阴气冲天的人,还在人家灵堂里躲猫儿腻,不惊起尸变都算不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笃笃”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虽然轻但还是清晰入耳,我不由得一哆嗦,看了看身边的宋旭东,只见他眼神恢复了正常,我脖颈后面的凉气也没有了,那个伏在我身后的老头肯定也没有了。 突然,棺材里的敲击声音大了起来,而且频率也同时快了起来。伴随着敲击声,灵前的烛火焰苗也跟着有规律地一跳一跳,清风吹着灵幡,昏影乱舞,鬼意浓浓,似千魂还尸,又似鬼使接引九幽恶鬼。 就在一阵密过一阵的敲击声中,我们俩面前的灵幡忽然大动,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就听见一声哭喊夹杂着一阵撞击声,我们俩面前一个硕大的身躯就此倒下。 直把我们三魂唬出去两魄,半天才魂归原体,这才看清楚,正是那个八字胡,伏在我们面前不断地以头叩地。我们俩赶紧跳了起来,不敢受他这个大礼,刚好站在棺材旁边,谁知道这个时候,棺材“吱呀”一声,然后“嘎吱吱”不断地响了起来,我们俩吃惊地看着身边的棺材,只听地上那人绝望地哭出声来,就见那棺材盖慢慢地移动开来,从缝隙里慢慢伸出一颗花白的头颅,那模样,那神情,那眼神,和我们俩刚才互相看到对方身后背的人是一模一样。我当时腿就软了,顺着宋旭东的身子就往下出溜,谁知道他比我还不济,也抖着往下软,这个时候地上那个八字胡却异常矫健地一纵而起,伸手扶住了我俩。 看着他的八字胡,一点也不感觉猥琐了,反而觉得甚有男人味,我的那个心啊,跳得跟重锤抨击一般。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包括上午那个管事大叔和在庙会上见过的中年妇女。 那个管事大叔看了一眼半开的棺材口,又看了一下摇摇欲坠的我们俩,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手指了指棺材又指指我们,无奈地喊了一句:“我的老叔啊!”说完一跺脚抱头就蹲下了。 那个从棺材里冒出头的老头无奈地说了一句:“我尿憋不住了!”这时候旁边赶紧有人去搀了老头出来如厕,剩下的人则把我俩团团围住,目光深邃。


                      17楼2012-02-16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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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老头肯定拿不出五十万,自然也不会把《虫术册》交给他们,他们提出变通条件,让柳老爷子派一个精通虫术的子弟跟他们干一趟活,只要这趟活干完,什么都两清了。柳老爷子知道他们肯定要干非法的勾当,而且中原一带古墓多为毒虫机关,极有可能是下墓探穴,在对方一再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他才无奈地派了自己唯一一个学过虫术的侄子跟着他们去了。也幸亏他们带了这个侄子去,这帮人最后才能全身而退。 当他九死一生的侄子带着一小琉璃瓶噬金蚁回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没坐地上。能用这种噬金蚁的墓穴,墓主身份有多高自然是不言而喻,特别是当他听侄子说对方要找一个无火自沸的杯子时,老头子当下心里就一阵明亮,这伙人是奔着祝融杯去的啊。 谁知道这伙人没有拿到祝融杯心里不甘,又盯上了另外一件国宝七宝龙玺盒,再次找到柳老爷子的侄子要他再为他们干上一把。这个侄子是个老实人,断然拒绝,谁知道那伙人拿出来柳老爷子的欠条说要么还钱,要么再走一趟。柳家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自然不敢高声了,百般无奈之下就想出来这么一个大操大办活死人的闹剧,债主一死,他们手里的欠条自然无用了。可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要求柳家交人。 我安慰老头子说没事,这个事情我去跟我爷爷说,其实我的意思是通过调用老钟的官方力量,将这伙盗墓贼一网打尽,因为柳家人对巡山将军很敏感,所以我们俩在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都是用的世家名号,我自然是报“活鲁班机关娄家”,而宋旭东却顶了“湘西赶尸苗家”的名号,当他说出来这个名号的时候,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也赶紧配合,对一脸疑问的柳家老爷子说要用爷爷的关系来调停。 老头子一脸无奈地说:“大侄子,没用的,就是你爷爷来也没用啊,我们这些世家都老朽了,人家可不卖这些老东西的面子。”接着又豪气万丈地说,“当年,提起我们虫王世家哪个不恭敬,”但是又换上了一副委靡像,长叹一声,“现在是个人都能欺负我们了!” “人家现在都是用的法律,用的火器,人家有钱,有势力,把黑的合法化,我们乡下老头子不懂法,被人摆弄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到底是迟暮的家族,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底气不足。 我当即决定联系老钟,让他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赶紧把这伙盗墓贼绳之以法,这样,柳老爷子去了心头之患,就可以顺利地替老钟医治脑后的霉血了。就像无数主旋律电影一样,邪不胜正,主人公终于把坏人都抓了起来。 等我张牙舞爪地把这些向老钟汇报的时候,只换来了他淡淡的一句:“哦,知道了,把电话给小宋!”我很郁闷地看着宋旭东捂着电话小声地说着什么,然后不停地点头说是,最后还看了我一眼。我那个气啊,这次我是总指挥好不好,你只是我的助手兼司机! 接完电话以后,宋旭东对我说:“明天一早我们去找连所长,老钟他们一切都布置好了!”我刚想发泄一下不满,就听见他对柳老头说:“你马上联系对方,明天我们要再跟他们斗一场,从哪里输掉的,要从哪里赢回来!”听了这个话,我开始有点犯嘀咕,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而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摆了一道,就是这个一脸阴笑的宋旭东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电话遥控指挥的老钟。 第二天,在开往那个斗狗场路上的时候,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肯定是被人隐瞒了什么东西。因为第二天我们刚一到***,连所长什么也没说,就开过来一辆皮卡,皮卡后面装了一个覆盖着帆布的大铁笼子,一股杀气透过笼子直扑面门。对于我这种归阳藏阴体质来说,属于精神力很强的敏感体质,对外界任何威胁都能比别人先感应到,而且坐在副驾驶的时候,只感觉后面似乎藏了一个带枪的凶犯。


                        19楼2012-02-16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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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示意宋旭东拿着兽哨,因为我还真没胆子去掀开蒙在铁笼上的帆布放开笼子,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一头狮子。 宋旭东很麻利地跳上车,一把掀开蒙在铁笼上的帆布,等我看清楚了这条狗的样子一下就愣了。形体似小驴子,宽阔的嘴吻,全身遍布着光滑黑亮的短细毛,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凶煞之气,眉毛上有一簇黄毛,皱眉怒吼之际一股威严之气顿生。 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是一条藏獒,没想到是这么一条凶犬,可这条狗能行吗?因为我已经看出来对方那条狗可是欧洲最凶的高加索犬和阿尔卑斯大型白狼杂交品种。这得益于我一个酷爱养狗同学每日里各种论坛资料的熏陶。 “不是藏獒吗?”我吃惊地问宋旭东。他向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拿过我手里的兽哨,吹出来一阵轻缓柔和的声调,然后慢慢地靠近那只狗,隔着笼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锁链。那条狗看了一眼边吹边走近的宋旭东竟然没有提起一丝一点敌意。很快,宋旭东就解开了笼门,手里挽着那条锁链,带着这条大黑犬从皮卡上跳了下来。就在路过那条名叫“黑虎”的斗犬时,那只凶悍无两的斗犬竟然悄无声息地蜷缩了尾巴,头伏在两爪之间,一动不动。 我吃惊地看着那条大狗迈着王者步伐,带着一股傲气入场,整个斗犬场的气氛随着它的入场为之一变,原本聒噪的其他斗犬忽然之间都无声无息,仿佛整个斗犬场只有这条傲视万物的黑犬存在。 那条杂种狗像疯了一样使劲儿地往外拖拽铁链,不停地想要逃离斗场中心。使劲儿拉扯着这只狗的两个年轻人也傻眼了,那个脸上有抓痕叫张宇的年轻人看着宋旭东手里的狗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上面,另一个看了半天突然惊叫起来:“天啊,青海獒王,这可是活佛的坐骑啊!”我被他这一喊也弄愣了,不转眼地盯着这只看起来什么也不鸟、浑身懒洋洋的大黑犬。 “青海獒王?”我试探着问宋旭东。 “亏你还能认出来狼和狗的杂交,难道你就不认得青海獒王吗?只知道有藏獒!” “我们输了,不用比了。”那个叫张宇的年轻人抖抖手里的铁链子,颓然认输,把狗往车上装,还很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我们的青海獒王,那眼神活脱脱是一个酒鬼遇见了一瓶百年陈酿的茅台。 宋旭东装好狗以后,接过来他们递过来的欠条,三两下扯碎,看他们转身准备上车,宋旭东叫住了他们:“慢着,你们难道不想要回这东西吗?”说着举起了手里的那盒千年铜兽哨。 我分明看见那两个年轻人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那是什么啊?不认识!” “呵呵,老赵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宋旭东的话刚说完,那俩人的脸色顿时一变,互相很紧张地看了一眼。 “不用紧张。”宋旭东笑得很轻松,他一把拉过我来,把我推到前面,“看见没,这是机关老娄家的孙子,看看他手里的耳鼓链,这个东西,你们总听老人们说过吧!”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向他们展示了我手里的那串手链。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个伤疤脸说:“不好意思,没见过,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东西。”两人扭头到车上继续收拾笼子,这时候宋旭东转身回到了车上,手里面拿了一个黄色的盒子,打开以后拿出来一个东西,冲他俩一比画,“那你们总该见过这个东西吧?”
                          


                          21楼2012-02-16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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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我吓了一跳,只见那只铜杯,黑黢黢的质地,只是上面有些异样模糊的火焰形花纹。 这不是祝融杯吗?我吃了一惊,我们明明已经按照原来的位置把这个东西放了回去,怎么会又突然出现在宋旭东的手里?显然吃惊的不止我一个,另两个人也下死眼盯着这件国宝,叫张旭的那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毛了边的照片,来到跟前仔细比对。那是一张翻拍古书残页的照片,照片中的祝融杯是用墨线手绘的,但是火神的腾焰标志鲜明,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这个东西。面对两个人质疑的眼神,宋旭东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从旁边拿过来一瓶矿泉水,轻轻地倒进杯子里,杯子里马上腾起一阵“刺啦啦”好似水蒸气的白雾。张宇张旭两个人看到这一阵冒起的烟雾,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赶紧警惕地看看四周。大家都围着青海獒王在评头论足,很少有人注意这边。那个疤痕脸张宇快走两步到我们俩跟前,轻声说:“人多眼杂,既然都是穿山甲后人,找个僻静地方说!” 我们兵分两路来到了柳口村,老柳头先去把青海獒王的吃住安排好,这才过来招呼我们,我们四个坐在两辆汽车里干等,有点哭笑不得:这个老家伙,当真有点玩狗玩痴迷了。 老柳头按照我们的要求安排了一个房间,这是典型的中原旧民居里的堂屋,高门台大台阶,硬木窗户严丝合缝,隔音效果很好。 “我只想知道,这个杯子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刚一坐定,那个叫张宇的疤痕脸就有点沉不气了。 宋旭东笑了笑,又指了指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是活鲁班老娄的唯一嫡亲孙子,也是机栝术的唯一传人。” 另外一个叫张旭的疑惑地看着杯子:“难道是娄家人做的?”然后摇头,“做假古董我们可没兴趣!” 宋旭东立刻笑了:“第一,老娄家闻名于世的是机关数术,而不是仿制明器;第二,难道你们没有看到这杯上的水汽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火神杯。” 那两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宋旭东马上说:“咱们既然说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陇西赵家的人吧?” 他们俩似乎还不能相信我们,那个叫张旭的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姓吕,他姓潘吗?” 宋旭东扑哧一下笑了:“这位哥哥喜欢开玩笑,其实你们早就看出来了,我们不是开封和太原那两家的人,真人不遮暗底子,咱是湘西苗家的徒弟,”接着又压低声音说,“你们家赵五顺大爷右手臂上的那只虎爪印好了吗?” 宋旭东这句话似乎一道闪电劈得两人浑身一震。两人互相看了看,张宇迟疑地问宋旭东:“邙山古墓去了几个?”宋旭东一笑举起一把手指头。那人又问:“湘西祖师爷苗老爷子还好吗?”宋旭东笑出声来:“呵呵,师兄,你就别再试探了,我们祖师爷姓田!” 那两人也笑了起来,这会儿气氛才缓和下来。两个人自我介绍一番,原来他们的确是陇西赵家的后人,当我们提出要见识两人的驯兽铭牌的时候,两人从怀里掏出来的铭牌却和我们在墓下所看到的铭牌不大一样,我们看到他们俩的铭牌的正面图像竟然不是老虎,而是一只形似麒麟的利爪怪兽,模样看着比较凶悍。面对我探询的目光,宋旭东也是不解,因为我们俩都见识过赵家的铭牌,而这样的则是头一次见到。 这两人铭牌上的形象是狻猊,传说中能够吞噬虎豹等野兽的神兽,是龙生九子之一,传说是佛的坐骑,为什么这两个人的铭牌是狻猊而不是虎呢?而且貌似狻猊正是虎豹的克星,陇西赵家大部分都把自己的驯兽当成是老虎,可为什么这两人的铭牌却是狻猊?


                            22楼2012-02-16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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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奇怪的图形,大致模样好似篆体的“封”字,被一个四方的框架围在中间,所有的笔画都是由突起的肉痕组成的,不是侏儒介绍,我们都会把这个东西当成一个伤疤。 宋旭东一看之下就吃了一惊,两个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封陵印!”我抬头看,是那两个赵家的孩子。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讪笑着往后退。 “什么是封陵印?”我问宋旭东,他沉吟了一下:“封陵印是地宫或者地陵断龙石最后一个源头,一般都密封在金墙附近,我看他是被封陵印打在了胸口,顶多是个肋骨骨折,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在身上呢?这明显是中毒了啊?”他抹了一把那人口中的白沫。 他刚抹了一把那人嘴上的白沫,就听见床板上那人猛地惊叫起来:“鬼,鬼,鬼来索命了,俺不敢了!俺不挖了!俺再也不敢挖你的坟了!恁别来缠着俺,俺都给你填回去,俺啥都没有拿啊!” 侏儒一听见这话就急了一个飞身上去,用一双小孩似的手掌堵上了那张大嘴,嘴里讪讪地说:“你胡扯啥呢?挖谁的坟啊!”一边用一双骨碌碌的小眼来回地查看我们几个的脸色。 老柳头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张老娃,你到底叫你侄子挖啥了?你要是不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他!” “恁别听他一个病人的胡话,自从上一次你把俺从虫窝里救回来,俺再也没有起过心思去挖什么地宫!”那个叫张老娃的侏儒直撒着手辩解。 “地宫!”我和宋旭东同时激灵了一下。这可是惊人的大发现,老钟和老苗他们找了秋稷寺地宫快三年了,难道这个侏儒真的有这么幸运,发现了秋稷寺地宫金墙入口?可是这老小孩却一个劲儿地否认,说门板上的大汉在胡扯。柳老头见他不说实话,把脸一沉,回头对围过来的本家几个子弟说:“把人抬开,我们上县城去救人!” 侏儒一看柳老头真的着急了,赶紧说:“好吧,好吧,俺说,其实也不是挖到地宫的口了,而是修红薯窖的时候,不小心挖开了一个墓!” “墓!”几个人同时把目光盯住了他,张老娃看着我们突然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点紧张,咽了口唾沫,开始讲述起来发现这个古墓的经过。


                              24楼2012-02-16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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