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第一季完结篇)
在Anzu意料中的事就是疟疾在都城开始大肆虐,彷佛大皇兄只是个开端而已,接著陆续传出疫情。
几天后,为了祈求马赫斯平安和平息疟疾而办的祭祀开始了。
虽说应法老要求之下,皇室成员几乎全出席了祭祀,但碍於哈谢特的反对,Anzu没有参与仪式。
而在祭祀的几天后,马赫斯康复了,然而康复得真正原因是因为从下埃及被招唤来的哈德大祭司拿出了宣称是新提炼的密药投入医疗,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然而因为药的制作无法赶上感染的扩散,所以王都里除了王室和王室亲属有药能用外,几乎都有百姓被疟疾侵害的迹象却常常无药可医。
为了确保Atem得平安,Anzu曾建议Atem是否能暂时离开都城远离疫区,也不知Atem是怎麼向法老说的,隔天法老的命令就下来了,而且不只Atem需要到下埃及的领地去避避,连自己也接到法老的命令前往下埃及。
因为当地就有准备好的别宫,所以Anzu和Atem带上了少少的几个奴仆亲信和东西便准备前往下埃及,在要离开前的离别上,Anzu看著Atem跟母亲道别的身影,感觉是羡慕又感慨,不过为了给他们一些话别的空间,Anzu选择远远观看边做离开的最后确认。
在另一头的Atem此时正在跟母亲话别,因为母亲身为法老的妻妃,是不能随便离开都城,所以只能暂时分开。
不过虽说是话别,Atem的思绪还是不断飘到几天前的事,那是命令还未下来的前一天。
那天夜里,Atem照往常的约定前来。
「…为什麼要保密?」Atem不解的询问坐在身旁吹风休息的Anzu。
「什麼?」闭眼享受著风的Anzu淡淡的出声。
「关於药的事,明明你才是大功臣,为何要哈德保密不让别人知道?要是哈谢特知道的话…」
当听到哈德私下对自己说出药剂研治的过程与方法是公主指点并试验时,Atem就一直对Anzu要求保密的事抱持著疑问。
而闭目养神的Anzu则是打断了Atem的话。
「我认为不会改观,相反的有可能会更糟。」
说著,Anzu睁开眼睛看著天上的月亮,一边解释到。
「哈谢特认定孩子会得病是因我而起,如果此时再说我有药可治,难保让人怀疑是我暗地搞鬼好谋求一些东西,如同爱西斯(Isis)女神为了得到太阳神(RA)的真名而使的手段,况且当时还不知药效如何,在加上我也不爱出风头。」
听到这些,Atem只是沉默而不作任何答覆。
沉默中,微风再度吹过河岸边的芦苇草,并拨开了遮住月光的云朵,让Atem突然想到这场景…跟那天好像…
「话说…好久没看你跳舞了。」Atem喃喃说到,在神游的Anzu被这一句突然唤回了注意,导致说话有些结巴断续。
「呃…是啊,的确…有点久了…」
「可以再跳一次吗?我想看……不行吗?」
Atem突然的要求让Anzu又愣了一下,见她愣住的表情,Atem下意识多加了后面那句。
「没说不可以,不过怎麼突然…,算了,你想看哪一种的?」不想追究原因是什麼,Anzu直接询问想看的种类,却把Atem难倒在原地。
「呃…这…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你跳的…」
其实Atem平常也没有特别去记什麼曲子舞蹈,对於这方面完全门外汉的Atem只好让Anzu自己选,不过说真的他并不在乎是什麼类型,只要跳的人是她一定都很好看,他是这麼认为的。
大概猜到Atem的窘境,Anzu只是笑了笑。
「那…献丑罗~」
Anzu起身往前方不远处走去,稍微想了一下便轻哼出曲子,接著开始随著曲子摆动身子。
Atem看著眼前的表演,虽然对这方面没什麼研究,但还是能感觉的出那种难以言语的柔美感,惊讶於一个才十岁女孩的身体,却能跳出超龄的韵味,随著一个踏地抬手的动作,加上微风吹拂的时机刚好,被惊动的萤火虫齐飞向天,围绕著她,也给黑暗的世界点缀了点点萤光。
与那次相同,他的感官再度被震慑了。
带著生命力的舞蹈…
而且她很快乐呢…
然而跟那天不同的地方是月光被云给遮蔽,在漆黑的夜里只有远处火把的照明,和点点萤光提供微弱的光线,要不是因为距离近,在加上Anzu是穿著白色亚麻还有她的声音,很难辨识出有人在那。
那种物体若隐若现彷佛要跟黑暗融为一体的感觉…
「!!?」
跳舞跳到一半的Anzu突然僵住,而僵住的原因却是因为手被一股力量强硬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A…Atem…怎…怎麼…?」
突然从背后紧抱住Anzu的Atem把额头压在Anzu的肩膀上,就是不让她看到表情,冷声说道。
「你知道吗?」
「什…什麼?知…知道什麼?你先放开我啊!!!」突如其来的事情让Anzu因搞不清楚状况而慌乱,然而Atem却紧紧抱住她。
「我真的很怕…」
「怕什麼?」不明白Atem在说什麼的Anzu疑问的想转头,却突然想到那个不知是梦是真的梦里,Atem用著同样的语气说著同样的话。
「因为你那时几乎要”消失”了啊…」
「!!!…消…失…??」Anzu喃喃的重复著,还是不明白Atem所说的话,但越是多想,”消失”这词却让Anzu越感到毛骨悚然。
消失…
我会消失掉吗?
「是因为我很没用吗?」不知为何,把额头压在Anzu肩颊骨的Atem忽然用著很平淡却冰冷的话语询问著已经呆掉的Anzu。
为什麼这样说自己?
「是我能力不够?」
不是阿。
「是因为对我失望了?」
我从来没这样想。
「所以连神都要把你带走?」
……
「Anzu你曾经说过永远相信我对吧。」
听到这话,原本只会沉默摇头否认的Anzu这才轻轻的却很确信的点头,虽然看不到Anzu的表情,但这动作让Atem安心的笑了,却也在心里下了决定…
「Atem?」发现儿子的思绪不在这里,奈菲尔蒂低声呼唤著,却听到儿子用著超龄的沉稳对她说到。
「母亲,我决定了。」
不想让她离开也不想让她消失。
「我要争夺王储之位。」
斗争已经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人而奋起。
奈菲尔蒂惊讶得看著儿子坚定的眼神,静默了几秒才出声询问。
「是因为那个哈特霍之女?」
「是的。」
「但是你救了你最大的阻碍之一喔。」
想当然她指的是救活马赫斯这件事,然而Atem只是平淡的回应奈菲尔蒂。
「Iusaas的决定一定有它的道理。」
「如果没有呢?只是纯粹好玩或…」奈菲尔蒂紧张追问却被Atem打断。
「那也没关系,因为我决定之后一切都以她的感受为优先考量,所以除非她叫我不能这样做,否则没有人能阻挡我,就连王储之位也是,王位也是。」
如果说法老是这世界上拥有最大权力与能力的人,只要能保住她,他愿踏上征途与斗争。
Atem这麼说完后望向了稍远处,正在与赫塔与马哈特做最后确认的Anzu嘴里又补了一句。
「不过母后请放心,我没有打算用卑劣不正当的手法达到这些,因为她不会愿意看到做出这种事的我。」
「Atem…」
「孩儿一到达领地就会给母后捎信的,所以请别担心,也请母后保重身子,孩儿会定期捎信问候。」
「万事小心,我的孩子。」奈菲尔蒂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并再次细细叮咛,然后依依不舍的放开他。
看著以巡视领地和避瘟疫为由,暂时离开险恶宫廷斗争到下埃及的Atem和Iusaas,奈菲尔蒂在心中祈祷著众神的护佑,希望Atem选择相信Iusaas不是个错误。
「那麼…现在请你带路吧~」Anzu笑著对Atem说到,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Atem在这太阳神的光辉与热力下感到寒风刺骨。
「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在空闲时跟我说说,你是怎麼让父王下令连同我也得去下埃及的。」
知道身为医生的Anzu对於离开疫区这点耿耿於怀且略为不悦,Atem苦笑的点头边思考之后怎麼安抚Anzu不快的心情,然后挥鞭驾动马车。
跟著主帅移动的银色浪花追随著前头的马车而行,连同阿蒙军团兵士的眷属们一起,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Atem和Anzu位於下埃及的领地-赫利奥波利斯(Heliopolis)和布巴斯提斯(Bubast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