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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普乌·往返车票(给罗兰桑的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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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桑生日快乐!~


来自掌上百度1楼2012-04-01 22:53回复
    BGM:Roses-The cranberries


    来自掌上百度2楼2012-04-01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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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返车票
      火车抬起了脚步,像个狂奔着的穿着正式的古怪男人一头扎进了森原中,隆隆声使劲追着他的脚步起伏时落下的泥尘,溅起一片芳泞。
      这时的平原多么美丽,汩汩的绿色源源不断的流入那树木参差遮掩的幽静的尽头,濡湿一片片本该色彩单调的土地。而伴随着这几近化为实质的绿意,随之诞生的是一片原野的灵魂,拥有生命与活力,张扬而又恬静。
      应该是个笑容安静甜美却又眸光夺目的女孩子吧。
      冬妮娅坐在火车里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想起一个什么人曾经对她述说过的话语。她的唇默默的抿起,而额前零碎的发丝却随着窗边溜进的风小小的放任着,拂动了她像是竭力克制着的表情。面前的桌上,她的双手紧紧握着那个透明的空荡荡的玻璃杯,一滴残余的水珠带着侥幸的喜悦享受着意外的自由。而垫在玻璃杯底下的那张车票,则以被压死的状态任由那一滴水珠放大了印在它身上的、黑色有刻板的油墨痕迹。放映了她这旅途的起始和目的地。
      行在旅途的人却在路上放空了。若是仔细观察冬妮娅的眼睛,甚至可以看清些微涣散开的视线,蒙蒙的携着不同的光影回归瞳孔。
      她眨了眨眼,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形长而暴的人影忽的落在她眼前。冬妮娅相信她大概是在做梦。
      那个男人简单的穿着衬衫和长裤,踏着一双似靴非靴的鞋子,而这并不是最最显眼的。他在有些暗而散着幽绿色的车厢中,熠熠的顶着一头银色的乱发,他笑的几乎可以称得上猖狂、就是那种令人很想要揍他的表情。而这正好巧妙的将人的注意力从他那半眯着的红色瞳仁中移开——但冬妮娅没有。
      她的表情从迷惑到小心翼翼的探索,似乎是想要努力辨认些什么。目光一分一毫的如刻刀刮过他面部的每一处,终于像放弃了似的,露出无奈而又几分欢喜的神态。
      “你来啦。”
      冬妮娅先开口,眉眼轻松了许多,像是终于被那泥泞的绿风吹化了似的败下阵来。那个男人神气的点着头,坐在了她对面。拨动了的时间的齿轮,凭藉微小却致命的力量搬动了命运的刻痕。
      他们重新像从前那般一同坐着。
      许久许久,在他们对视着对方很长时间后,直到他的面庞开始被一缕从外吹进而又慢慢凝聚的光斑遮掩着,她的眼睛因被光晃着无法看清他而变得酸涩的时候。冬妮娅好像听到他开口了。
      声音从空间的各个角落中响起,压下了车厢内其余一切不必要的喧声,冬妮娅有种错觉、他们二人所在的车厢好像飞上了高空中,避开纷扰。就像他曾经说过的“这世间太喧嚣,没有一粒微尘不再挣扎着嘶吼。”
      “我最爱的人啊。我想念你。”
      冬妮娅听出、那竟是他写给她最后的一封信。他的声音像是一出剧目的开始似的拿起了庄重的声调,淡而沉的包裹了她的耳朵。她甚至觉得他长长的手指笼着她的耳朵,那顽皮而又满是情意的口型不停的改变着,却只将柔润如歌的音调迷迷糊糊的过滤进她的听觉。是啊,他说过的。“这世间太喧嚣,但我会替你遮着耳朵,只将美好的声音送给你听。”
      那样你就能安然入睡了。
      冬妮娅的爱人,那个叫做基尔伯特的帅气的男人,是个再文艺也再神经不过的诗人、她早就清楚了。冬妮娅差点笑出声来,却被鼻腔里蒸起的水汽呛回了喉中。她的身躯微小的颤抖着,如受惊的蝉扑扇着薄翼。
      男人却只是说着,没完没了。从他的起床洗漱吃饭喂鸟遛狗一直到他晚上刷博客写诗记日记熬夜看电影打游戏再莫名其妙的睡着到了第二天——但他没有漏掉告诉她,他无论在干什么总会想到从前她在他身旁时、那些历历在目如走马灯的情景。
      “我就快要回去见你了,我保证。”这句结束语是那么的真诚又炙热,而最后的三个字却格外用力的吐出唇间,生生的一股狠劲儿。冬妮娅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她无声的大笑着,笑容难得的张扬,明艳的像追随着太阳的花儿那般,没有保留的刺目。
      


      来自掌上百度5楼2012-04-01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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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等到你成熟的那日
        定会爱惜的带着你舒展的根茎与花叶
        以我的心/做花盆
        带你回家
        他的话语好像因为意外而戛然而止的戏剧,充满了画面感。在那漂浮上空的感觉仍未结束的时候,她分明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句尾的发音,熟稔的让她想起了少女时的事情。那时他们第一次相遇,他装作一本正经的纠正她的发音,为的却只是看到她带着难堪、却偏偏击中了他对可爱的定义的泛红的面颊。
        用那会儿刚学会遣词造句的小诗人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话来说,她的脸就像是“渗进了苹果芯的红透的苹果”。当然,这是冬妮娅有幸从基尔伯特的损友那里获得的、他小时候的诗集中看到的。
        她至今忘不了那十分用力却稚嫩的字迹,透过纸背印在她的心口,随着心跳起伏,像有生命。那就如同他永远都在她身边紧握着她的手从未放开、就仿佛他永远在夜晚为她掩住耳朵堵住尘嚣从未停止、就好似他仍然属于她……
        火车忽然停了。冬妮娅带着怅然的失重感、发现她回到了正常的座位中,而那个眉清目秀的检票员正站在她的座位旁,提醒她到站了。
        果然,她只是睡着了。
        她离开她的座位、当然没忘记带上她的车票。而在她慌慌张张的几乎丢了思考的行动下,那张车票脱离了压制、也在抽离中使那个玻璃杯倾倒了。水珠彷徨的滑出杯口,浸在桌面上,一片凉凉的失落。
        攥着她的车票,冬妮娅飞速的赶着路。她无意中撞了多少人,她匆忙中挡了多少人的行路,她失神中踏过了多少分别中的路人……这些她全都不知晓,然而她只知道,她需要见到他,越快越好。路转着弯,水转着圈,他们终究走在一个方向上。
        他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而她居然因此才得以去见他——见她那早已分别许久的爱人。她无数次的以为过,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就像一本连载的笑话集,你看啊看,看的乐不可支的时候突然翻到下一页,发现后面再没有任何内容。你也许会以为是被别人撕掉了剩下的部分,然而无论如何,你的心情都会变得像是看了一出沉重的悲剧。她想他和她的那几年,在青涩而天真的付出一切一切能付出的年龄相爱了,难道就真的只是个好笑的巧合?
        换了基尔伯特,她相信他更不会相信,甚至会破口大骂所谓的造化弄人。或是会写下所谓的诗句以聊愤懑“啊,我的老天,您为什么会是我的老天呢?您真的长眼了么?”是了,如果配上戏剧化的动作与神情,绝对会令人赞叹的。
        自然,这绝不是发了牢骚就算完的事情,她只想重新走回她的旅途,找回走散的他。
        冬妮娅停在一家医院门口,走了进去,身旁闪过一面面透亮的大玻璃窗,路过一个个正在病痛中挣扎或是已经脱离的人们,心情越发的不安,像铃铛里的那个小块金属来来回回的撞击着,发出脆弱的细小的悲鸣。她的步伐越来越仓促,眼睛越发的酸涩不适,甚至感到喉头冒着苦水腐蚀着舌根。她没打算去询问、因为她知道无论从什么人的口中得知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都会有如欺骗自己。
        但她没有找到他,她一遍遍未觉的绝望般转着圈儿。终于在一个路口猛的回过头去。
        那是一股熟悉的目光在唤着她,她的骨髓中的某个为他而存在的成分渗出肌骨,惊醒了她被思绪折磨的苦不堪言的神经,一秒钟无数次的抽动着。
        她回头,看到那个头发齐肩的少女睁大了眼、带着期望和几分怯意的看着四周,好似初生。而冬妮娅在注视那眼睛的一恍间似乎穿过了碍眼的光尘,看到那男人的红眸一闪而过。她滞在原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错觉。
        “冬妮娅,你来啦。”
        “回家吧。”她冲向了他,像是老道的渔夫拉起了丰收的渔网,充载满足。
        ——我们的车票可是往返的呢,这次我带你回家。
        FIN。
        


        来自掌上百度6楼2012-04-01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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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喜欢这篇里的【你来啦。】这三个字。


          来自掌上百度7楼2012-04-04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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