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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话说天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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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天津味:人名与地名 
 由名人的姓名(包括姓氏、名字、尊称、官名、职衔等)构成的天津地名最为多见,像“中山路”、“中山公园”、“张自忠路”等。但真正显示天津地方特色的却是“聂公桥”、“严翰林胡同”、“邵公庄”等地名。 

  南开区八里台“聂公桥”,是直隶提督聂士成1900年抗击八国联军殉职之处;红桥区文昌宫大街附近的“严翰林胡同”,1924年建,因曾任清末翰林院编修、南开大学的创办者   
、著名教育家严修(字范孙)住宅在此而得名;红桥区“邵公庄”的“邵公”,传说是清初一位邵姓太监,他受到皇帝的赏赐,在此跑马圈地,故名“邵公庄”。 

  南开区白堤路“李纯祠堂”是“两江总督”李纯于1913年,在北京购得明朝大宦官刘瑾旧宅,拆运抵达天津,于1923年建成家祠,俗称“李纯祠堂”;和平路“渤海大楼”,1933年由德国洋行买办高星桥投资兴建,建成后由其子高渤海经营管理,故名“渤海大楼”;小白楼著名西餐馆“起士林”,1911年建,由德国人起士林开办,故名。 

  名人效应在里巷命名上也有典型体现,例如河北区李公祠大街旧时有一座“状元楼”,是清朝末科状元刘春霖所建宅第。城里二道街有“解元里”,所谓“解元”,即旧时科举乡试第一名得主。该里巷原名“裤裆胡同”,鄙俗无聊,住户对此很无奈。清光绪元年(1875),在巷内居住的张彭龄参加科举考试获得乡试第一,街坊四邻十分高兴,在巷口树立一座牌坊,上书“解元里”三个大字。于是,胡同更名获得成功!南马路中段北侧有“林公馆胡同”,清光绪年间建房成巷,因在直隶总督衙门当差的候补道林葆恒居于此而得名。 

  普通人的姓名成为街巷名的在天津地名中也不少见,如西门里的“周永顺胡同”,周是卖吊炉烧饼的;西南角的“张志尧胡同”,张是教书的穷秀才;至于河北大街的“粉汤刘胡同”、“银罐王胡同”,鼓楼附近的“孙阴阳胡同”,南马路附近的“帽刘胡同”、“茶房刘胡同”、“茶叶王胡同”等地名,其命名的主角不过都是平民百姓。 

  另如红桥区闸桥南路南段东侧的“王春田胡同”、芥园道北侧的“王老保胡同”、北马路西段北侧的“王木作胡同”、三官庙大街西段附近的“王子乔胡同”、大丰路北段东侧的“张克明胡同”、河北区十字街北段的“赵锡九胡同”、西马路北段西侧的“肖鹤舫胡同”、“肖巨川胡同”、南开区西南角的“张志尧胡同”、“周永顺胡同”等,很明显也是以人名命名的地名。 
 



1楼2006-12-02 21:17回复
    话说天津味:“口”字地名 
      天津各区县都有“口”字地名,如西青区“稍直口”、津南区“北闸口”、武清区“崔黄口”、宝坻区“林亭口”等。 

      西青区“稍直口”有大小之分。“小稍直口”在杨柳青镇东10公里,位于南运河南岸。相传元朝末年元人在此设一渡口,村民贬称为骚子口。明初建村时,谐音为稍直口,后因与大稍直口相对,改今名。由小稍直口往西四公里就是“大稍直口”了。 

     
      “大芦北口”位于津港运河东岸,明初建村,因村落四周芦苇丛生环抱,仅村北有一个出入口,初名“芦塘口”,后因村落扩大,遂改今名。“凌口”在丰产河北岸,明洪武年间凌姓来到河口处开荒定居,渐成村落,初名“凌家口”,后简称今名。 

      津南区“北闸口”位于咸水沽东南5公里,月牙河两岸。因位于月牙河下游肥兴闸以北,故名。“白塘口”位于津南区洪泥河与双排白河交汇处西南侧,所谓“白塘”就是一篇白茫茫的大水塘,因此处设有官渡口,故名“白塘口”。“双口”在北辰区西北部,原处三角淀东南部。相传明永乐年间吴、刘两姓在此搭铺捕鱼,后建成村落,始称双家铺。此处为叶淀和朱家淀相通之口,故更名为双口。 

      北仓镇西北3公里处有“桃口”,位于北运河西岸,明永乐年间有人来此定居,在河畔广植桃树,当时因北运河常在此处决口,故名桃花口,后简称“桃口”。 

      静海县王口镇,位于子牙河西岸,清初王姓在子牙河设渡口,名王家口,后简称为“王口”。另有“东贾口”、“元蒙口”位于黑龙港河东岸。武清区崔黄口,传说元代崔、黄二姓迁此建村,因临近青龙湾河决口处,故名。王庆坨镇有大范口和小范口,传说辽代时范姓在此建村,地处原三角淀西北入口处,形如瓮口,故名“范瓮口”。后因部分居民迁出另居成村称“小范口”,故改称今名。 

      宝坻区林亭口位于箭杆河中下游南岸,建于明朝永乐迁都北京时期,一批汉人随迁至此,在一片松林附近安家,临近河边,以捕鱼为生,渐成集镇。传说松林旁边有一个小亭子,故名“林亭口”。宝坻还有曹家口、孙家口、艾家口、高家口、西河口、黑狼口、西老鸦口等“口”字地名。这些村庄无不坐落在河岸河口之处,如:曹家口位于蓟运河右拐弯处,孙家口位于蓟运河西岸,艾家口位于东冯庄排干渠北侧,高家口位于百里河下梢和蓟潮引渠汇合处,西河口位于潮白新河东岸,黑狼口处在潮白新河东岸、导流河西岸,西老鸦口位于青龙河东北岸。


    2楼2006-12-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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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糊弄局 

       福利房时代,公房维修,雨季到来,家家屋顶漏水,找到房管站,申明情况,登记、填表、订下计划。经过审核,三个月之后,来人维修,十几个人爬上屋顶,铺上一小块油毡,浇上一罐沥青,还得在你院里点火熬油,黑烟灌满胡同,都知道是房管站修房来了。修完之后,要你签字,还告诉你放心住吧,保证不漏雨了。雨季已经过去了,还漏什么雨。第二年夏天一到,头一场雨,哗哗地漏个没完,再找到房管站,还是两个月后来人,还要上房铺油毡,老住户说话了,“你这不是糊弄局吗!”表示纯属敷衍了事。 

       
        不法承包商偷工减料干豆腐渣工程,自然灾害面前祸国殃民,“糊弄局”的事,迟早有败露的一天,天津人做事实实在在,“糊弄局”最后是糊弄自己。近来许多购房业主投诉,就是建房质量不合格,才住了几天墙壁就出现了裂缝,电器原件也以次充好,“糊弄局”糊弄到天津人的头上,那能饶得了你吗? 

        “糊弄局”,玩“猫盖屎”把戏,天津人说一件事情光图表面过得去,不讲求质量,是“猫盖屎”。怎么就是“猫盖屎”呢?小猫儿鬼心眼,排泄过后,扒拉点土盖上,自以为就没事了。过去检查卫生,办公室里乱糟糟,检查领导来了,扫扫地,擦擦玻璃,将箱子柜子锁上,来不及整理的地方,拿些笨重的东西挡上,纯属糊弄检查———“猫盖屎”了。 

        如果说“猫盖屎”是个人行为,那么“糊弄局”就带有集团性质了。“糊弄局”,“局”字的内涵颇丰。“局”,可能是一种行为,也可能是一种谋划。常常听人说,“他们几个人设局,想让我往里面跳。”这个“局”就和“陷阱”相近了。如是,“糊弄局”就可能是一种带有谋略性的诡计了


      3楼2006-12-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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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贫 
          “贫穷”二字,天下通用,东西南北中,都是一个讲法。但天津人一旦把“贫穷”二字分开,这两个字就被赋予新的含意了。 

          譬如“耍贫嘴”,这个“贫”,就不是贫穷的意思了,难道天下还有“富”嘴不成吗?《红楼梦》54回《史太君破陈腐旧套,王熙凤效戏彩斑衣》,荣国府元宵夜宴,王熙风趁机作秀,在贾母面前撒娇,说了一大套“祖婆婆、太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 
        亲孙子、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滴搭搭的孙子、孙女儿、外孙女儿、姨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唉哟哟,真好热闹!”而“众人听她说着,已经笑了,都说:‘听数贫嘴,又不知编派哪一个呢。’”靠数“贫”嘴,王熙凤在贾母面前得宠,数“贫”嘴,也是王熙风的生存手段。不到那个份儿上,也轮不到你在老祖宗面前数“贫”嘴,没有一点自信,你也不敢在上上下下这许多人的面前数“贫”嘴,一句话说得不得体,说不定就惹得哪位哥哥姐姐犯起小性儿。这数“贫”嘴,可是一种能耐了。 

          京油子、卫嘴子,数“贫”嘴是天津人的长项,曹禺先生《日出》第三幕,写天津旧日花街柳巷情境:“轻薄的男人们走过时常故意望着墙上的乌光红油纸(上面歪歪涂了四行字:“赶早╳元,住客╳元╳,大铺╳元,随便╳角。”)对着那些厚施脂粉的女人们乱耍贫嘴。”这个耍“贫”嘴,就有些不正经了,也就是人们正常理解的那种说些下流话,或者就是占女人的便宜,全都是些下作的事。 

          嬉皮笑脸、油腔滑调,天津人说是“贫”嘴鸹舌,正音应该是“贫”嘴贱舌。还是《红楼梦》第25回:《魇魔法姐弟逢五鬼,红楼梦通灵遇双真》凤姐和黛玉说笑话,逗得黛玉羞红了脸,众人看着黛玉要上脸儿,就一起过来打岔:“李宫裁笑向宝钗道:‘真真我们二婶子的诙谐是好的。’林黛玉道:‘什么诙谐,不过是贫嘴贱舌讨人厌恶罢了。”所以,天津人说的“贫嘴鸹舌”,原来应该是“贫嘴贱舌”。 

          天津人自我感觉良好,动不动地就说外地人长着一副“贫相”,这个“贫”,也不是“贫穷”的“贫”,天津人说的“贫相”,就是猴里猴气,上不了高台面,就是开了什么买卖,坐在自家的铺子里,看着也不像大掌柜


        4楼2006-12-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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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腻 
           
          遇到什么不顺当的事,“心腻”,是天津人常说的一句老话,表示心情烦闷。但天津俗语又把这个“腻”字做了发展,除了自己“心腻”之外,还有人和自己“起腻”,这里的“腻”字就和自己的“心腻”不一样了。 常说的“腻味”,指的是什么事情、或者是一个人惹人讨厌,真“腻味”人,就是大家都不喜欢他。如今天津人说的“腻味”,语境已经是愈来愈模糊了,一件事情闹不清楚,真“腻味”人;上课,老师讲的功课听不懂,也“腻味”人。到谁家去,路远,“腻味”人;等公交车,时间长,更“腻味”人。总之,如今人们已经把一切不称心、不顺当,不合心意的人和事,都归入“腻味”的范畴里去了。 一切的“腻”说的都是自己的心理状态,有时候“腻”还是一个动词,一个人为了什么事情求到自己头上,自己办不到,那个人还不肯走,“你老腻在我这儿也没有用,还是出去找找门路……”这里的“腻”,有赖着不走的含意,说“赖着不走”,语义重了,说老在我这儿“腻”着,就和缓了许多,对方听着也不反感。 “腻”的时间长了,“栖底子”,只有天津人能听得懂。“栖”,停留的意思,老在一个地方停留,或者是老在一个地方“栖”着,天津人就说是“栖底子”了。同一件事情别人都做完了,他还没做完,“栖底子”了。一个单位人们调出调入,只有他一个人多少年没调动,天津人也说是“栖底子”了。 “腻”,是一种个人的心理状态,而“起腻”,就是故意骚扰他人了。过去在工厂劳动,每到评工资的时候,总有人到领导家里去“起腻”,明明他表现不好,偏偏还想升级,拿不出过硬的条件,就死磨硬泡,每天晚上到领导家去,东拉西扯,搞得领导一家人不得休息。领导的老婆孩子一旁甩闲话:“想升级,好好学技术呀,总在人家起腻有嘛用?”可见“起腻”绝对是一个贬义词;挽留好朋友,绝对不会说“再在家里起腻一会儿吧”。


          5楼2006-12-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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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招应 
             和“惺惺”关联的一个词,“招应”,指的是一种行为所造成的效果,还是说“惺惺”,人家在办公室里工作,你们几个说闲话,“招应”人,也就是打扰他人,天津俗语说是“招扰”。“招扰”两个字,全是卷舌音,天津人齿音重,就将“招扰”改成“招应”了。 

              “招应”,给对方添麻烦,同住一幢楼,今天借根针,明天借条线,都不是大事,“招应”人。日久天长,惹人腻烦,口上不说,心里也念叨“某某某不招应人,心里难受。” 
            是对那些懒汉的批评。当然,有的时候也是出于无奈不得不求邻居帮忙,家长上班去了,孩子托付给街坊:“爷爷奶奶给照看着点。”下班回来说句感谢话:“瞧,总招应您。”也是礼貌。邻居爷爷奶奶心好,“没嘛,孩子也乖,放学回来拿钥匙就回家了,我就是嘱咐一句先喝杯水。”明明是“招应”人,一句好话,就把情义还上了。天津人会来事儿,更会哄人儿。 

              只是近来一些人的养宠物,实在是太“招应”人了。养鸽子,天不亮就嘟嘟地开始叫,吵得人想睡个懒觉都不行,早早地就陪着鸽子起来了,不管爱听不爱听,你都得一旁恭听。还有人在楼里养狗,弄得楼里又脏又臭,动不动地还伤人,有的孩子怕狗,吓得孩子不敢出门。大家有意见,他说上捐了,合法,你还不得干涉人家的自由。他就是不想想,十几户人家同住一幢楼,光你一个人“自由”,行吗?有的人“招应”人不自觉,你真没有办法。 

              天津人厚道,讲面儿,“惺惺”,是以平和的心境对于外界事物,而“招应”则又是以友善的态度对待他人;换一种心态,对于无法忍受的声音,找上门去,当街一站:“你还让我们活不活了?”两句话,说不拢,打起来了,那就不是天津人了。再有,把邻居的“招扰”看成是故意捣乱,也是找上门去:“你怎么总招应人?”话不投机,又是一场官司,那样大家的日子也就都过不好了。 

              宽以待人,是天津人的美德,天津俗语,也表现了这种美好的民风


            6楼2006-12-02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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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 踢蹬罐儿 
              有的俗语,不能在字面上过于较真儿,约定俗成,人人都说,想找出准确的字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事。譬如天津人常说的“踢蹬罐儿”,人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何谓“蹬罐儿”,就谁也说不出来了。说是一种东西,一种物件?谁也说不准是什么物件,换一个说法,叫“灯罐儿”,也找不出根据来。 

               
                其实,无论是“蹬罐儿”或者就是“灯罐儿”,可能都不存在,它只是表示了天津人的一种生存状态,表示了天津人的一种心态。“踢蹬罐儿”,就是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脚,当然不是友好行为,好朋友能在人家屁股上踢一脚吗?一个人做什么事情惹怒了群众,到一个地方去,不受欢迎,“踢蹬罐儿”,被人家踢出来了,实在也是尴尬。按道理说,被人在屁股上踢一脚,那是要引起纠纷的,少说也要问问你凭什么踢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还得踢你一脚,这就要引发起恶性事件了。 

                但一般情况,天津人说的“踢蹬罐儿”,还构不成恶性事件,被踢的一方并不觉得是受了侮辱,说起来还有点嘻嘻哈哈,就像人家请他吃了一只香饽饽一样。怎么被人踢了一脚,反倒不恼火呢?因为这是“踢蹬罐儿”,带有一种玩笑性质,和打架不一样,算不得是人身伤害。“踢蹬罐儿”,常常错在挨踢的一方,爱听开玩笑的人吹牛:“我去什么什么地方吃饭,不花钱,吃完了一抹嘴头就走。”听的一方自然要问:“吃饭不付钱,你让人家踢蹬罐儿啦?” 

                你看,原来被踢蹬罐儿,还是他自讨没趣的结果呢。所以,天津俗语就把无理取闹应得的惩罚,说成是被人踢了“蹬罐儿”。旧漫画,反面形象的屁股上总有一个鞋底儿印,就是被正面人物踢了“蹬罐儿”,看着十分开心。


              8楼2006-12-0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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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大脖溜 
                天津人不激化矛盾,总要把事情说得和缓些,再譬如打耳光,天津人只说是打了一个“大脖溜”,打“脖溜”就比打耳光轻些,也比“大脸巴子扇你”要和缓得多。 

                  当然,“脖溜”和“耳光”不一样,东北人说的“给你个大耳光子”,那是要正二八 
                经地抡起巴掌来,狠狠地往对方的脸上扇,挨扇的一方自然就要反击,二话不说,两个人就缠在一起了。天津人说的“脖溜”,不打脸,天津人忌讳打脸,有句俗语说“打人别打脸”。“脖溜”在脸的后面,开玩笑地打一下,对方也不一定就要再打你一个大脖溜。“打脖溜”只是象征性地在脖子后面掴一下,不算是伤害,也不有损人格,打官司也没法要精神赔偿。 

                  一个地方的俗语,和一个地方的民风有直接关系,天津人把许多无法接受的事实,说得轻描淡写,是因为天津人不愿意自己找不痛快。遇见什么不称心的事,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出门,下雪天,路滑,一不小心跌倒了,够起火的了吧?但天津人就不生气,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水,苦涩地笑笑,再自嘲地说一句:“哟喝,来个老头儿钻被窝。”你瞧,这不就没事了吗?如果偏偏和马路过不去,一定要打官司,告到法院,你连被告都找不出来,惟一的办法,就得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天津人就是让自己痛快,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退一步海阔天空,绝对不较死真儿。无论是大脖溜,或者是出门来个老头儿钻被窝,都不往心里去,乐乐呵呵,自己哄着自己乐,这就对了。


                9楼2006-12-0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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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 逗闷子 
                   “闷”,是一种心理状态,天津人遇到事情一时闹不明白,就说是“纳闷儿”,常常听见老天津人说:“我就纳这个闷儿,大家伙为嘛就得去听那些星们的演唱会,一张票五百元,就听他哑着嗓子瞎咧咧。”时代不同,靓哥靓女有他们的追求。没什么好纳闷儿的,再过几年,等他们成了家,再有了孩子,孩子每年上学要多少万,他就再不听星们的演唱去了 
                  。 

                    “纳闷儿”一词,在京津一带甚是流行,上海人不说“纳闷儿”,上海人说“丈二和尚,摸勿着头路”。但书写语言,还是以纳闷儿为通用。《红楼梦》第六回:“却说秦氏因听见宝玉从梦中唤她的乳名,心中自是纳闷儿。”这句话换成上海俗语,就闹笑话了,“却说秦氏因听见宝玉从梦中唤她乳名,真是丈二和尚摸勿着头路。”听着该是何等的别扭。有纳闷儿,就有解闷儿,一个人遇到不称心的事情,心里闷得慌,就是不舒畅的意思。这时候好心人就会说个笑话呀什么的,给他解解闷儿。还有人总觉着别人对不起自己,就一个人呆在家里生闷气儿,这时候就有人拉他去打几圈麻将,解解闷儿吧。如是,现在一些打麻将成瘾的赌客,每逢出去打麻将的时候,就说是“解解闷儿去”。这样,就是对于解闷儿一说的曲解了。 

                    纳闷儿,解闷儿,还有一个天津特殊的俗语,逗闷子。那就出了天津卫,哪儿的人也听不明白了。北京人也说“逗”,真逗,穷逗,如果说现在北京人也说“逗闷子”,那绝对是从天津传过去的。逗闷子,类若开玩笑,新潮词汇,找乐,都属于“逗闷子”行为。闲得没事,找个什么人来磨牙,东拉西扯,没一点正经事,逗闷子,逗够了,一哄而散,谁也别往心里去。


                  10楼2006-12-02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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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玩意儿 
                     窝心拳,也叫窝心脚,《红楼梦》三十一回,晴雯姑娘讥讽袭人:“因为你服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气得袭人“又是恼,又是愧”,可见挨窝心脚实在不是好滋味了。 

                      窝心拳,窝心脚,都是来自对方的伤害;而窝摆,北京话说窝憋,天津人还不说窝摆,说窝巴,就是自己的处境了。怀才不遇,一辈子没有出头,其实只要领导重用,领导个百八十人的小单位,绰绰有余,就是不用你,当了个小差事,窝巴一辈子,活把人窝巴死了, 
                    满身的才干未得施展。也有人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总觉着自己有本事,老天应该降大任于斯人也,于是也总说自己窝巴,还扬言再不得重用就跳槽了。其实你真由他去跳槽,未必就有地方收他,他的窝巴,不过是伸手要官罢了。 

                      老天津卫,确实有人窝摆死了。咱也别说真实姓名,大家只叫他二太子,他老爹当过北洋政府的大总统,还登极做过几十天皇帝,知道是谁了吧。这位二太子身无一技之长,就是爱唱戏,是天津最最出名的票友,“票”一出戏,要多少银子,他老爹去世之后,不知道多少家产都被他几个兄弟“造”光了,走投无路,最后落到在朋友家寄食,朋友也不行了,就一起喝粥,每逢有名角来津,就看他穿件破袍子跑到戏院来看蹭戏,情景十分可怜。后来呢,后来自然就活活窝摆死了。 

                      进入新时期,窝摆的事没有了,你说在天津窝摆,自管去闯深圳,深圳的机会多,没有一个人在深圳受窝摆。只是深圳机会再多,就是难得看见一个天津人,天津人常说就是天津好,别处再好也不去,那就别闹受窝摆了


                    11楼2006-12-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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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崴泥 
                       
                        “崴泥”,应该称之为是“棘手”。棘,是一种枝上带刺儿的灌木,譬如酸枣树。《诗经》“园有棘,其实之食”。说的就是带刺儿的灌木,那上面结出的果实,可以吃。但是,如果把带刺儿的灌木握在手里,那就要扎手了,所以,古人才把生活中遇到的麻烦事,说成是棘手。 

                        棘手二字,于先人的文章中常常可以见到,清人龚自珍文章:“署中因循,惮于举事 
                      ,若再积数年,难保案牍无遗失者,他日必致棘手。”说的是官场的杂乱无章,迟早要丢失文件,到那时就麻烦了。把龚自珍的文章变成口语,那就不严肃了。 

                        民间俗语,自然就比官方的规范语言形象,给人的印象也深,说“棘手”,有人就听不懂,常常听人说“这件事有点扎手”,就是棘手一词的通俗化演变,“扎手”还不形象,“崴泥”,好懂了,说起来也上口了。比“崴泥”更尴尬的境地,“崴稀泥”,那就更形象了,双手在一团稀泥中崴,越崴越崴不干净,崴到最后,崴了两手稀泥,越洗越粘糊,没法儿办了。 

                        什么麻烦事让人“崴稀泥”?又有一个天津词儿:“罗罗缸。”怎么就是“罗罗缸”?说得明白,写不出来。张家借了李家的房子住着,李家又把张家的房子租了出去,租房子的把人家的房子卖了,卖了之后,又把钱借给了老刘家,老刘家拿着人家卖房子的钱,跑了。一环套着一环,“罗罗缸”,打不清的官司,各方还都找到街道代表,街道代表还不能不管,“罗罗缸”、“崴稀泥”,这种事情真是没有办法了


                      12楼2006-12-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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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听喝 

                        过去有许多种职业,不坐班,在家里听喝。那时候也不讲编制,没有铁饭碗,有活儿,大家一起干,挣点钱,大份儿小份儿,心平气和。没有活干,各自在家里呆着,活儿来了,有人招呼你。这就叫“听喝”。 

                         
                          哪个行业听喝?脚行。解放后,改名为运输队。旧日的脚行,虽然也有“柜”,需要雇用脚行的地方,找到“柜”上联系业务,“柜”上也有先生接待各界雇主,只是“柜”上地方极小,“柜”上联系的劳动力,百多人,每天都到“柜”上来等分配业务,没有地方呆,只能在家里“听喝”。活儿来了,一个传一个,明天早晨什么地方打对头,想去的,自然就答应了,不想干这桩活儿,可以不去,“明儿个孩子二舅生日。”托个词儿,就不去了。不去。这次不去,下次有了活儿还知会你,你还不去,行,有饭辙了,不苦力干活了。听喝,和后来的弹性工作时间不一样,弹性工作时间由你掌握,但有指标、有要求,每个人的工作都是全局工作中的一个环节,弹性工作也是一种创造性工作,和听喝不是一个层面。 

                          听喝,还是一种精神状态,工作上不用心,说说干干,拨拨转转,“我听喝”,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没有主动性。铁饭碗时代,光拉车,不看路,就是听喝。听喝,缺少向上精神,是一种不健康的工作表现,听喝者自己应该有所检讨,但是,另一方面,领导者不善于开发工作人员的积极性,一言堂,一个人说了算,伤害了大家的主观能动性,人人听喝,那就怪不得下属了。


                        13楼2006-12-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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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人说孩子淘气是发料,更把淘气的孩子说成是“料货”,常常听家长们说,我们家孩子太“料”了,真让人费心。这时,就有人劝解地说,“料小子”是好的,表示小时候淘气的孩子,长大了都有出息。 

                           
                            说一个孩子“料”,其中还带有一点欣赏的成分,“料”和做坏事不一样,做坏事是品德问题,而“料”则就是小孩子的天性了。我小时候就很“料”,怎么一个“料”法儿呢?在家里,也就是将小姐妹们的毽子扔房顶上去了,或是装个小鬼脸儿吓人,如此而已,“料”得十分可爱,也“料”得非常好玩。至于那些不好好上学,将书包藏在地沟眼里,跑到书馆听说书去的孩子,那就不是“料”了。 

                            人们不免要问,孩子的淘气和“料”有什么关系呢?天津人也说“这孩子真淘。”这个“淘”是淘气的简化,人们容易理解。但“料”和“淘”相距太远了,似是也没有多少道理。 

                            从字义上讲,“料”,应该是材料的“料”,再有预料,料事如神,跟诸葛亮赛的,可你不能说诸葛亮“料”,那就要闹大笑话了。但在口语上,从古代,“料”就有不严肃的含义。 

                            古文字,“料”与“撩”通用,都带有挑逗、戏弄的含义,唐人裴刑“无何使我撩虎须,几不脱虎口耳。”清人顾炎武“料虎头,编虎须,几不免虎口哉。”一个“撩虎须”,一个“料虎头”,都是拿老虎脑袋瓜子找乐,多玄! 

                            天津人说的“招把撩把”,就是挑逗、耍弄的意思。这个“撩”就带有和“料”通用的痕迹,别人正儿八经地做一件事,过来一个人嘻嘻哈哈,“别在我这儿耍料。”这个“料”里也有“撩”的意思。“撩”不就是淘气吗?在河边儿上撩水,和人家撩逗,都是起哄架秧的行为。如此,天津人把孩子的淘气说成“料”,是有据可查的。 

                            元杂剧《误入桃源》,一位有身份的乡士衣锦还乡,偏遇上一个不正经的人和他蛮缠,这老兄火了“我这里道姓呼名,他那里嗑牙料嘴。”破坏了严肃气氛。不光孩子“料”,大人也“料”。“料嘴”,不光是市井俗人游戏人生的表现,大学问家苏东坡更是“料嘴”的老手,元杂剧《东坡梦》,苏东坡到东林寺和方丈捣乱,他自己就承认是“佛印从来快开辟,苏轼特来闲料嘴。”你看,原来苏轼是一个老“料货”了


                          15楼2006-12-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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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曲,也写进天津俗语,人们一定以为作者必是写得没词儿了。只是,如果我告诉你天津人如何说委曲一词,你就会发现原来天津人说的委曲,绝对天津特色,外地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委曲一词到了天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天津人说委曲,字音相近,文字相同,就是外地人听不懂,天津人将委曲一词,说成了“挖曲”,你说,上海人能理解什么是“挖曲”吗?常听见老大娘们解劝他人:“你就别 
                            ‘挖曲’了,只当没那么一回事。”怎么就“挖曲”了呢?她养的一只宠物狗,走丢了。多少日子她在这只宠物小狗身上下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训练得宠物狗整天围在她腿间转,还通人性,抱在怀里,就像抱孩子赛的,甚是可爱。偏偏这只小狗走丢了,想起来心里就委曲,多少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大街上贴出寻狗告示,多少日子也没人来电话,看来这只小狗是回不来了。小狗走丢了,想起自己在小狗身上的感情投入,心里是委曲,而且比委曲还严重,“挖曲”,带着深深的疼痛,总是忘不掉小狗,几时想起来,心窝子就疼,真“挖曲”的慌,太心疼了。 

                              委曲是一个规范词汇,天津人做了发展,内涵更丰富了。委曲只是心里不平衡,受了不公平对待,委曲,遭遇他人误解,委曲,无端被人责备,委曲,但也仅仅是委曲而已。受委曲可能最后得到补偿,譬如过去受过不公正对待,委曲同志们了,今天正确对待,就补偿过来了。“挖曲”,指的是无法补偿的委曲,一件事情,错失良机,再或者是深重的精神创伤,一想起来,心里就“挖曲”,而且越是时间长,越觉得“挖曲”,有的事情很可能“曲”终生。怀才不遇,也让人“挖曲”,自视甚高,总以为自己能力强,就是不得领导重用,到老也没提升到中意的职位,一想起来心里就“挖曲”,怎么那些工作能力不如我的人都升到什么级了,我到退休连个副小组长都没混上,譬如老朽,一辈子“挖曲”死了


                            16楼2006-12-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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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天津味:窝脖儿 
                               一片好心,想请一位朋友去看一场表演,票都买好了,送到面前,“我不去,就是不去。”吃了一个大窝脖儿,不给你这个面子。 

                                窝脖儿,是一个十分形象的词汇,天津人常说,“不吃烧鸡,吃窝脖儿。”中国人制 
                              作烧鸡,都要把脖子窝过来,将鸡头窝到翅膀下面,来个大窝脖儿。用于人际关系,人们就把碰钉子,叫吃窝脖儿了。碰钉子,有软钉子和硬钉子之分,软钉子是窝脖儿,硬钉子就是大窝脖儿。 

                                其实,窝脖儿原来是一种职业,北京旧时的搬运,当然是小件东西的搬运,靠的只是人夫。想将一张桌子送到什么地方去,雇一个人夫就行了,这个人夫将桌子放在肩膀上,也不必手扶,稳稳当当地就扛走了。用肩膀扛一张桌子,脑袋要往一边歪,肩膀要向上微微地耸着,这种行业,就叫窝脖儿。窝脖儿作为一种行业,没有传到天津来,因为天津的马路窄,你这里窝脖儿扛着一张桌子,对面一个二愣子跑过来,一头就把你肩上的桌子撞下来了,砸着他,你还得给他看病,留下残疾,你得养他一辈子。 

                                天津虽然没有窝脖儿这种行业,但天津卫吃窝脖儿的事不少,前面说的吃窝脖儿,或者是给人来个大窝脖儿,在天津不算稀罕事,一个天津人,每天都得吃几个窝脖儿,也必要给人回几个窝脖儿。上班乘公交车,月票无效,先吃个窝脖儿;到了机关,有人来找你办手续,今天上午还有个会,给人吃个大窝脖儿,就是这样你自己先吃窝脖儿,然后你再给别人吃窝脖儿,就在窝脖儿的来来往往之中,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你道好玩不好玩


                              17楼2006-12-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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