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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Aizen|原创】对过去的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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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前书记官小姐,加贺美背靠院门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发生什么这个月也绝不出去了。
  还是回去继续睡吧,最安全了……
  看着缠绕在左手的文身,他暗自地想。
  『想要成为死神』
  不期然地,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不是绛小姐。
  “……你们都希望自己身为死神……为什么呢?
  “而我,只是希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他笑道,像是对自己说,视线停留在黑色的缠枝图案上。
  『我的愿望……「我想要想清楚。」这就是我的愿望。』
  有什么人带笑的声音这样在身后说道。蓦然转身时,却发现背后只是紧闭的院门而已。他一下子将门推开,但外面的小路毫无遮蔽地映入眼里,空无一人。
  加贺美笑着摇了摇头。
  “会有的,”他说,低低的笑,重新将门关好。像拂去衣襟上的灰尘,左手挥动了一下,转身回去房子里面。
  这样平静的日子会继续多久呢?
  不知道。不过,想必不会太久的吧。
  一片黑暗之中,桀骜不驯的棕发,薄唇上若有若无的笑,淡然,而又张狂。
  人迹罕至的山坡上,微风掠过,原本温润的目光,却像淋了冰冷的雨水;保守的老式黑框眼镜。
  并且这两幅影象渐渐重叠。
  在那对冷清、透彻的棕色眼睛深处,埋藏着什么深深的东西。
  算了。就这样,保持现状也不错。
  反正他并不期待什么事发生。
  任何事。
  “……会有的。”在入睡前的朦胧中,他低声呢喃。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某个意志回应了加贺美的想法,其实这三年时光正是在加贺美找吃的、发呆、看蓝染习字,更多的还是睡觉,这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常中慢慢过去的。而他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所以,现在他都会很安稳地睡着,看他的睡脸,安心得让旁观的人亦不禁产生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错觉。平静的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
  ※ ※ ※
  ——黑暗。
  完全没有先兆地,一片黑暗之中,加贺美直接被惊醒过来。
  不是梦,他之前一直睡得很沉;也不是有什么声音、或者突然迫近的灵压这一类的东西。
  在黑暗中,他浅色的眼睛张开着,感知中也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加贺美却清清楚楚地知道、并明白了什么。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但他就是知道。
  “——蓝染君?”
  加贺美嘶声唤道,挣扎着跪坐起来。尽管暗得几乎无法视物,但某种也许可以算是直觉的东西让他准确将视线投向正确的方向。随着眼睛慢慢适应过来,昏暗中的一切逐渐可以看见了。
  站在黑暗中的正是蓝染惣右介本人。听到加贺美叫出自己的名字,他用了温和的声音说:
  “吵醒加贺美君了吗?对不起,我以为已经把自己的灵压隐藏起来了。”
  诚然,那个人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可以感知的灵压,也不曾发出声音。浓稠的夜色将人深深浸没,但心中令人窒息的压抑、沉重却不是因为黑暗。
  ……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深遽的苍凉,在转瞬之间浸透了加贺美的全身。
  这年轻人是因此才被惊醒过来的。
  在蓝染回来的那一刻。
  在漫长的夜里、夜色最深的这一刻,默然孤立的他像是『过去』的幽灵。
  看到他的身影,加贺美总是半开的眼睛猛地张大,薄唇也紧抿。他踉跄起身,几步跨到蓝染身边。
  “——发生什么了?”
  加贺美嘶哑地问,为了承受那深深的,如深渊一般的苍凉,声音已像在喘息。他竭力伸出瘦长的手,去抓住蓝染的衣襟:“发生什么了,蓝染君?!”
  蓝染却始终什么也不说。沉静地,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疲惫的笑——疲惫不堪的冷笑。
  隔了好一阵,最终,就那样笑着,他指指天空,低声问:
  “加贺美君,你认为,那里是什么呢?”
  在加贺美回答以前,他自己继续说道:
  “什么也没有。”
  传道者说,空虚的空虚,空虚的空虚。凡事都是空虚。
  震惊的加贺美追问他看见了什么,但是蓝染不肯再回答。他始终温和地笑着,沉默地用了温和的目光看着急切、焦虑的加贺美。
  空虚的空虚。
  “……我要当一名死神。”
  隐约明白了什么,加贺美最后说。迎着蓝染质询的目光,他说,
  “无论你想去往何处,我希望你能带上我。”
                          ——第二章 黑夜尚未结束 <完>



104楼2012-09-26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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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殿,真漂亮呀,新做的签名图~ 还有,我签过30天啦~下面截图的窗口跳出来的时候有种好幸福的感觉呀,特地来帮你顶一下帖庆祝一下!于是说J殿要努力呀,乃不可以断更啊太残忍了……

    


    IP属地:广西106楼2012-09-28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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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新,求更新,求更新
      J殿,你挖了三个大坑,然后每一个都不填,你就不觉得惭愧吗?愿蓝染先生惩罚你!


      IP属地:广西107楼2012-10-2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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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y Lord. While there are places below, now. ----------------------
          长命菊再次盛开在流魂街外的荒野之际,也是真央道场的新弟子们纷纷前来报到的时候。陆陆续续来到道场的,有看起来落拓潦倒、满脸青色胡碴的汉子,也有米粉团子一般神情懵懂的孩童,更多的是身伴侍从的少年,极力做出沉稳、淡然的姿态。所有这些人都有着共同之处,在他们的眼睛里,全都蕴满了满怀期待的热切目光。不远处,加贺美正站在道场外的樱树下。山樱浅红的花瓣飘然落在肩头,他久久注视着进入道场的人群,低声叹了口气。
          说尽管是说了“要当一名死神”这样的话,但是加贺美似乎实在缺乏资质,连续两年,他都未能通过真央道场招收弟子的考核。要知道,让自己能成功通过考试,也是才能的一种。其实,当年轻得几乎还是个孩子的他第一次来道场时,面对选拔弟子的几位师范,加贺美沉着斯文的举止和贵族般的教养还很是赢得了他们的好感。的而且确,初次见面,谁会想到他其实只是呆而已?“似乎颇有才能呢,这孩子?”他们彼此交换着这样的眼神。
          “你,拿着这个『灵珠核』,把手压上去。”负责主持考核的那位师范,因为对“这孩子”颇有好感的缘故,尽量用了自以为不那么严肃的口气:“在心里想象一个圆,黑色,别的深沉沉重的颜色也行;然后想象自己整个人向这个黑洞的中心扑过去。”
          加贺美照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他懊恼地向蓝染说起这件事时,后者自然不至和普通人一样大惊小怪。“不过,加贺美君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呢?我不觉得你会失败呀,而且就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他笑着安抚头顶飘荡着森森的低气压,正蹲在墙角对手指的加贺美。
          “……我想象不出。”沉默了半天,那个人才回答。“我想象不出师范要求的事情。”
          一个黑色的圆……听起来简单无比,只是,你要如何想象在眼前的一片漆黑之中有着一个黑色的洞口?
          这实在太难了,对本就身处黑暗的人来说。
          蓝染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稳地笑着听加贺美继续说下去:
          “并且我也想象不出……我人朝着一个方向扑过去的样子。如果……如果是无止尽的坠落,我倒做得到。”
          “这样啊……或者,加贺美君可以改变一下做法?”蓝染笑着走过去,温和地将手放在他肩上:“我觉得,你什么都不要想,直接注入灵压就好了。”
          ……
          真相。
          “对了,有件事情想问一下?”隔了一阵,蓝染问,偶然想起的样子:“那么,加贺美君,像你那样想象之后……结果如何呢?”
          “……”
          加贺美不无郁闷地看着自己摊开的手。
          “不方便说吗?”
          “……什么也没发生。”
          就是这样子的。加贺美长身而立,单手托着灵珠核,沉静地闭上眼睛。这一幕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以至于当灵珠核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师范们不太确信地彼此交换着“真的失败了?”的眼光时,期待和现实之间过于强烈的反差令他们疑心自己的判断力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当他们挥手告诉加贺美可以退下了,失望之情都溢于言表。
          过后他们发觉那个灵珠核不知何故失去作用了也没放在心上的事,我会说吗?


        108楼2012-11-01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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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就是上一次了。当师范们再次给了一个新的灵珠核,很期待地看着他了,加贺美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回想出门前蓝染的交代,“虽说是要你直接输入灵压,不过,一点点就可以了,加贺美君。可千万不要一口气把灵压注入进去呀。”那个人这样笑说,眉目间带着有点没辙而又纵容的神情。『虽然这种事应该不用特地说明,只是,我担心如果我不说的话,加贺美君永远不会知道呢?』这样的话,虽然蓝染没有明说,却也在他眼角那一抹坏心眼的笑意里展露无疑了。
            “一点点……”他在心里默念着,一方面是与人接触时的紧张,另一方面则是多少还是有些心虚。当加贺美单手托着灵珠核,闭起眼睛,周围一下响起两、三位师范赞赏的叹息声。他们都看到,就在那片刻的光景,灵珠核的色泽已转变成夜色般的深沉,并且这种转变是如此自然有如白昼结束、夜幕降临。上次多半不过是个意外,小插曲罢了,师范们都这么觉得。今年作为主持者的已经换了一位年长的女性,她递给加贺美一张短笺,目光里带着慈爱的暖意:
            “过来,保持刚才的状态,把这个试着念念看?”
            那是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的咏唱文。三十一,对于仍是新手的弟子来说是相当艰难的鬼道,但真央道场的诸位师范们也没有指望过有哪个前来参加考核的人是能直接施放成功的。之所以用高级攻击性鬼道来测试,还是因为在咏唱这种鬼道的过程中,师范们可以轻易地分辨新手们哪怕很微弱的灵压变化,籍此判断参加考核者所拥有的灵力是否可以控制的。即使灵力再充沛,如果是不能控制的类型,亦等于空对着一座宝库却没有开门的钥匙般无意义。当然,从前也并非没有初次使用便咏唱成功的例子:八番队京乐队长,少年时就因此而烧焦过元柳斋殿的胡子。也因此才被抓进真央来修行的。想及这些年轻的天才,前一年主持考核的师范,他跪坐的位置不禁往后挪了半步;并且手也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那从浓密的大胡子。
            “呀……这个是三十一、赤火炮。我知道的破道呢。”看到短笺上的文字,加贺美就松了一口气的想,他一直担心着会不会“又是”像那个他到现在还不懂的九曜缚一样是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鬼道:“那么……”
            “君临者啊!血肉之假面·万象·羽翼·冠以人之名者!……”
            熟极而流的咒文,被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咏唱出来。师范们的眼睛亮了,注视着他不假少动,隐隐有种“即将成为见证”似的期待感。
            “焦热与争乱 隔海……”
            ——不一样?!
            本来流利地颂唱着,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注意到短笺上那段文字。最后的段落,和原本以为的根本不是一句!
            『君临者啊!血肉之假面·万象·羽翼·冠以人之名者!焦热与争乱 隔海狂飙向南 举步前行!』——这是他一直以来所知道的、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的咏唱文,然而,按照短笺上所写,倒数第二的句子乃是『隔海逆卷向南』!
            这……怎么会?!
            又是因为、隔绝太长时间中发生的变化?
            加贺美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旁人却听不出他是在中途改口:
            “……逆卷向南 举步前行——”
            没有必要发声召唤“破道·三十一·赤火炮”了。他心里很清楚,咏唱失败。
            在师范们眼里,完全出人预料地,原本完美的咏唱居然在眼看就要完成的时候,灵压的波动突然终止了。就是硬生生的终止了,而不是力竭失败或别的什么情形。他们不相信地让他再试一次。
            “君临者啊!……”
            尽管已经知道不同,可加贺美最后还是差点习惯成自然的念成“隔海狂飙”。虽然再次及时改口,但毫无疑问的又失败了一次。所谓鬼道,在施放时无疑要集中精神;像他这样在咏唱的过程中还改口,实在是十成十的全无成功的可能。
            结果他更紧张了。
            ……
            “……焦热与争乱 隔海逆卷向南 举步前行!”
            师范们也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了。明明开局时一切都那么明媚的样子。看着他一次次失败,他们的心情也经历了不信——费解——动摇——沮丧的变化历程。其实连这一次机会都只是因为“无论如何起码也让他再试一下,就一下,万一会成功也未可知”的心魔作祟。事实上,随着一次次失败,对再次下意识要说“隔海狂飙”的担忧已经使加贺美从一开始就如临薄冰地警惕。在这种心态下,咏唱文是完美地念下来了,而效果也就可想而知。
            “唉,可怜的孩子。”那位年长的女性暗暗对自己说。眼前的年轻男生这会儿局促得连话都说不出了,低着头,浅灰的发丝已被渗出的汗水粘在鬓边。当她向加贺美伸出手,他单薄的身体几乎颤抖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没关系的,我们都知道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亲切地摸摸那孩子的头,她一叠连声地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安慰话。到最后也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样子只能断定为“不能控制的灵力”一类了。再一次,心有不甘地目送加贺美郁闷无助的、转身离开道场的背影,师范们都觉得“这真是够了”。
            “……啊?”
            当蓝染好不容易才再次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
            “……你有没有想过,加贺美君,其实你可以用咏唱破弃的方法施放‘赤火炮’?其实不必一定要念咒文也可以的。”
            ……


          109楼2012-11-01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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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加贺美君,”
              熟悉的低沉嗓音将他从对正常人来说“不堪回首”的回忆中唤醒,“你在这里呀。”
              抬起头来,站在面前的果然是蓝染。还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与阳春三月的时光相得益彰。
              “唔……”
              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加贺美很快心虚地把头转向一旁:“蓝染君,你从现世回来了。”
              蓝染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不会吧?”他不禁失笑,“不会……不会是今年又……?”他试探着问。加贺美没有转过头来,目光也还是心虚地落在身侧。不过不回答也没关系,森森的飘荡着的低气压足以说明一切了。
              蓝染更惊讶了。“真的……又……?可是,今年又为什么呀?”他一边笑一边问道。说起来,不该再出问题了呀,都已经说明过让他怎样做才好了。莫非是忘记控制灵压,把道场的房子烧掉了?也不应该啊,真央灵术道场还没有这么小器的。
              他实在想不出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想得出才怪。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因为已经被蓝染提醒过,并且告诫他“尽可能地将威力控制到最弱”,于是师范们见到那孩子相隔一年竟然做到了三十番台咏唱破弃时齐齐涌起了“老怀大慰”之感。这是当然的,天才固然见过不少,但加贺美前两年的表现未免太考验人的承受力了。抹着汗挥手送他进入最后的考核时,大家都有终于松了一口气的错觉,这似乎颇有才华的年轻人,他的出现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没错,还有最后一个环节的考核:从某种角度来说,前面的两次测试并不是进入真央的选拔的一部分——而仅仅是用来确认你有没有参加选拔考核的资格。就是如此,想成为真央道场的弟子,真正要通过的考核只有一样:
              从和各路竞争对手的对战中层层胜出。
              但是,这孩子肯定没问题的。师范们这样想,以他的资质,和之前两次那些荼毒他们心脏的表现,如果失败了才令人无法理解吧。
              他们显然忘了,作为一个正常的师范你永远想不出你们道场的呆萌下一刻会干出什么来。
              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心脏要再遭受一次荼毒了,你说呢?
              “……那孩子还真是不走运啊。”
              随意在道场后山的格斗场里穿行,其中一位师范说。“不走运?”她的同侪反驳说,他知道所谓“不走运”是指加贺美抽到的对手,那个少年不过勉强称得上“资质平平”而已:“有什么可‘不走运’的?倘若有朝一日他成为死神,一样有可能第一次去现世就碰到实力弗如的大虚丧命。这种事,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正是。在我们和虚和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才成为真正的‘十三番死神’,担任起『护庭』的职责。只不过和死掉的人比起来能活下来的只是十不存一罢了。”
              随意地交谈着这样的话题,而全然没有一丝感慨之类的情绪;这种随意性,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死神的表现——从身经百战的修罗场上走下来的,真正的战士的表现。
              战斗的本能。
              于是也就没再过多地关注加贺美那边的进展。
              也是,那有什么好关注的。
              三十番台都咏唱破弃的话,他随便使用“破道之一·冲”什么的也就完胜了。
              结果也就没看到那个人起手就是什么招式了。
              身后的灵压陡然高涨,身在附近的师范们、甚至连远处观礼台上那几位也陡然转头看过来。灵子以异样的效率凝聚、结合,眼看就要成型为肉眼可见的磅礴威力!
              “废炎?!”
              “五十番台?!”
              适才交谈的中年男子和御姐几乎是同时失声惊呼,但就在所有这些上位者的目光刚刚落在那片场地的一刻,火焰的威力猛地爆发出来,而他们之后才来得及为这令人始料未及的失败扼腕。一片四下溅射的火光和热浪中,之前不被他们看好的平凡少年紧握木刀,目光坚毅地疾冲向前:
              “喝啊——!!”
              散开的光焰后露出加贺美苍白的脸。少年的木刀正斩在他左肩,他交缠着黑色缠枝文身的左手还半举着,维持着施放鬼道时的姿势。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指尖也微微颤抖着。张大着的淡青色眼睛里,仍留存着彷徨、焦虑,甚至还有些畏惧的神情。
              “一胜!”
              中年男子当即断然宣告,瘦长粗砺的手戟指着那个人:
              “加贺美 京司,出局!”
              那位御姐也皱眉看了加贺美一眼,匆匆跟上头也不回的同伴的脚步。
              “看起来很可惜。”她低声对同伴说,“冒冒然使用自己还不能完全掌握的番台,结果导致失败。我们不需要这种人。”
              没有人往旁的地方去想,所以他们并未注意到,垂下眼睛,松了一口气的加贺美,看起来狼狈不堪的他其实是如释重负地叹息了一声。这时候,冰冷的汗珠才自他额角滑落。
              ……这样的自己,果然还是不行吧。
              当象征对决开始的磬锤落地,他想也没想,抬手就是破道之五十四的废炎。即便马上就反应过来,但五十番台的威力,就算刚起手也没那么容易阻止,最后他只能勉强控制住让鬼道在堪堪离开自己身前一米的距离将威力爆发出来。
              五十番台。
              以现在的自己来说,五十番台对对面的少年也是致命的,而且死还死得毫无悬念。直到现在胸口还满是心有余悸的后怕,如果这次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又或者没有及时在鬼道离开自己身边前爆破……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些“如果”的后续。
              这就是今年,真央招收弟子的考核中发生的状况了,如果这真的能算“状况”的话。这是第三次了,加贺美局促不安地的低声致歉(“对不起得很,我实在不是有意的”等等),师范们看着他时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无可奈何,还不如说是听天由命。“这不科学”——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今天,他们想必会这样说的。


            111楼2012-11-0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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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幸坐沙发的我,近距离观看又萌又呆的男主,三次悲催的考试,这是要闹成啥啊,难道男主要变成万年留级生。LZ大人,不要再出状况了,男主是个呆萌伤不起啊。
              话说什么时候男主才跟蓝染那个下......你明白的,就是那个......那个下......(好吧,我自重)


              IP属地:广东114楼2012-11-01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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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J~~~
                哥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回家了


                115楼2012-11-02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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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加油!


                  IP属地:上海116楼2012-11-16 16:39
                  收起回复
                    关于新茶这一段情节的思路其实是差不多照搬@森林水聲 的短篇"新茶" (请参看http://tieba.baidu.com/p/1047067694 )
                    非常非常优美的短文.我想我是没有办法写出那种清淡如水的从容...


                    120楼2012-12-12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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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更了,但是你更的太慢了啊,以至于我都快忘记我们聊过的情节了
                      对茶的描写很有感觉呢,有种小品文的淡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卯之花和茶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
                      就像秋天的红叶,春天的垂柳,就是那么的搭。
                      另外注意下情节推进,如果描写的细节太过精细,故事的主题反而会模糊掉。


                      IP属地:广东121楼2012-12-18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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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卯之花那里告辞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黑下来了。
                          ——您是故意的吧,卯之花前辈。
                          ——哪里,惣右介,你自己之前还说“求之不得”的。
                          ——您何必说得好像我拒绝的话就可以不来一样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了不是吗,惣右介?
                          目光无声的交流着。卯之花先胜一局。
                          他就知道……黄昏的时候招待他去喝茶,然后,就只是招待他们喝茶而已。走在回去的路上,加贺美又已经下意识地左右环顾,寻找“本来应该出现的”“奉上晚餐的侍从”貌。不过这一次,当想起那些东西都只会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时候,加贺美却没有一脸不知怎么做才好的表情,用求助的目光向他看过来。那个青年只是稍微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稍微加快了步子。
                          不过蓝染也没有问他。
                          “哎呀,蓝染君,”反倒是加贺美先开口。“有件事想麻烦你。想去山里修行,蓝染君知道什么合适的地方吗?并且,请画张地图给我……啊……”
                          他这样说着,目光心虚的移向一边:“还有,倘若……倘若蓝染君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不在,能不能拜托你过去找我一下……?”
                          “怎么,会迷路吗,加贺美君?”
                          被这样问了,加贺美却半开着眼睛笑了一笑。他稍微仰起头,浅灰的发丝垂在额前,将淡青色的眼眸遮在阴影里:
                          “其实,我没离开过瀞霊庭呢。”
                          平淡到乏善可陈的语气,应该是并不在意的。只是总觉得他的样子有点落寞。“就是说,在遇到蓝染君之前。”见蓝染因为他的话而惊讶的看过来,加贺美笑着补充说。
                          那么,他会有点情绪低落是因为……
                          “想起以前认识的人吗,加贺美君?”
                          蓝染问,顺手替他拂去粘在直垂上的几瓣落樱。后者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沉默地走了一段,他才说:
                          “我说了‘姐姐’对吧,在卯之花队长那里。”
                          又是片刻的沉默。蓝染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就那样慢慢走着等他自己再说下去。虽然加贺美这个人的话,有时他会就此便不再说下去了,而且他这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不是我的姐姐。”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之后他说。
                          “她是教会我作为‘人’应该懂得的一切事情的人,不是我的姐姐……我没有姐姐。”


                        124楼2012-12-18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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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楚。
                            像是要将整个身躯撕裂开来的,深深的痛楚。
                            身体被牢牢地钉在墙上,不能少动。冷汗流进眼睛里,透出去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对加贺美来说,时间的流逝已变得无法判断。这已经是半天之后?还是只过了一会儿?
                            果然,和人类一起生活的时间太久了呀。不仅自己不知不觉变得软弱,而且也真的有那么一阵,忘记了自己和旁人的不同。
                            所以,正在发生的一切还真是理所当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一旦被发觉自己其实是什么东西的话。所以也就没有觉得意外。
                            这就是,“人类”啊。
                            这样想着,他嘴角自嘲地扭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噢,居然还有意识吗?了不起。”
                            泽野沙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不,也许是在更远的地方。连这都确定不了了。
                            “真没想到能碰到这么珍贵的实验品,我真是幸运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嫉妒——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记载的品种,不不,以后大概也不会有!这么说我要小心地‘研究’、不要一下子就弄死才行,你说是吗?”
                            “是……是啊,”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倒稍微吓了一跳。声音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简直不敢确认真的是自己说出来的:“否则……的话,还……真、真是……莫大的……损失。”
                            “喔唷。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个性原来这么强悍啊?不对,本来就不是死神也不是虚,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判断你吧,加贺美?”泽野说着,忙碌地整理着手上的“实验器械”——冰冷的寒光和残忍的锋刃,与其说是“实验器械”,不如说是“刑具”更符合它的用途。“其实你根本连魂魄都不是吧,哦,对了,你真的叫‘加贺美’吗?”
                            并不是要得到回答,泽野只是随便说说取悦自己那副铁石心肠罢了。他一面兴奋地思索接下来要先怎样研究这个奇异的实验品,一面继续着这种单方面的“交谈”:“不过,疼成这样居然还没失去知觉,还真是了不起。不过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方便了。要是实验才做到一半,实验品就昏过去了,那也太妨碍我观察实验的效果了。这么说来,我一开始就刺穿你产生灵力的‘锁结’和‘魄睡’还真是做对了,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嘛!唉,我真想知道,你到底能忍耐到哪个地步?”
                            如果您,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是什么,您会更庆幸的呢,泽野师范。
                            “那……师范您……恐怕要……要失望了。”带笑的嘴角又溢出血来,加贺美喘息着答道。“我……并非……并非……以‘疼痛’为……‘痛苦’的人啊……”
                            没错。不是人类也不是魂魄,这样的我,好像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人”吧。
                            即使我再想像一个“人”那样生活也一样。
                            早就知道了……从那时侯,从我完全就没有犹豫一秒便杀死罗侯、黑曜他们两位。从我完全就没有犹豫过一秒便背弃了……她。
                            泽野啊,尽情地宣泄你的疯狂吧,在你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是什么之前。
                            因为你将见识真正的……
                            『狂气』。
                            “致力于灵魂技术的我,在瀞霊庭从来没有得到过支持,不过我并不气馁,因为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全都目光短浅罢了。现在,你看,我马上就要让他们全部都大吃一惊了不是吗?发现你根本就不是人类,连魂魄都不是的时候我简直兴奋得发疯,可是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真是辛苦得很。”自顾自地说个不停的狂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眼睛。淡青色的,始终带着笑意,阴沉到发亮的眼睛。“恩,我想好了,等我把你完全研究明白了之后,就把你整个分解,看一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终于整理好了那套“实验器械”,因为兴奋,泽野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完全像出自另一个人之口:“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值得‘研究’,对吗?”
                            那副残忍的“器械”加诸在身上的时候,猛烈的痛楚再一次充斥了整个意识。剧痛撕扯着加贺美的神志,他须得用全身残存的力量竭力抵御,才能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微诮的笑意,却始终没有自嘴角和心头消退。
                            ……呵呵。
                            这就是,“人类”啊。
                            ※ ※ ※


                          127楼2012-12-2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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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的文风和128楼的条款破有京极夏彦的风范呢


                            IP属地:广西来自手机贴吧129楼2013-02-11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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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仍然生存呢,我原本还以为你会撑不下去?”
                                地下室的大门被利刃的寒光斩成几段前,泽野这样说。
                                与其说是心满意足,不如说是志得意满更符合他此刻的心态。自觉在灵魂技术的领域取得了难以想象的长足进步的泽野,兴奋得即使在说些无意义的调侃或冷笑话时声音亦微微颤抖。唯一令他有点不满的,就是长久以来那个青年男子始终都用了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
                                面色漠然,目光却难以捉摸。
                                明明只是个年轻得几乎还是孩子的青年人罢了。
                                况且他连“人”都谈不上。
                                如果不是陡然突破瓶颈一路高歌而进的研究,连泽野都要为这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而心浮气躁不已了。
                                殊不知,那份目光的意味其实再明白不过。
                                和多了三千年的技术积累无关,纯粹只是水准相差太多——泽野自以为空前绝后的突破,对于前任王属技术监督的加贺美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可笑。
                                “……我完全不同情您,泽野师范。”
                                他听到自己用带笑的声音微弱地说。仿佛事先约好的一样,地下室的大门就是在那时闪烁了一下,像纸片搭成的玩具一样倒了下来,昭示出泽野另一方面同样失败透顶。两道刀痕也同时出现在他背上,鲜血喷涌中,泽野趴在地上满脸怨毒地扭头看去。
                                一个温文尔雅的棕发青年长身立于大门的残骸之上。阴影下,他明亮、温暖的棕色眸子清清浅浅。
                                “还是还给我吧,我的朋友。”他说,温和的微笑在看到加贺美的样子时掺进了某种难以言谕的东西:“……这段时间以来,多多打扰了。”
                                看起来,倒卧在一旁切齿诅咒的泽野对他来说像弃置的破抹布般不值一顾,他步履沉着,踱到加贺美面前。自他出现那时起,加贺美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如风烟自冰河上绽放,他的朋友展颜一笑:
                                “啊啊……我知道,虽说我总会把事情搞砸的,好在总还有蓝染君……不论什么样的烂摊子,也是如此。”
                                蓝染神色中那种不易描述的东西更深了。虽然面色担忧,但他还是笑了笑。
                                “哪里。我让加贺美君觉得,是那种答应了出来找你,最后却没有来的人吗?”
                                这样笑着说,他一面替加贺美除去那些强加在身上的束缚。拆除肩上的器械时,后者忍不住呻吟出声。
                                “对不起……老是给蓝染君惹麻烦。”明明疼得厉害,他却还是笑笑的说。
                                “我也觉得加贺美君是要道歉的,”蓝染用了有点责备的口吻说,“明明之前曾经说过要你保重自己。”
                                那个人就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才好,目光心虚地转向一边,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这样子,还真是叫人不好说他什么了。以及,他已经看着蓝染夹在臂弯下的一束东西,捆得整齐的浅打,好奇地发问了。并非转移话题,而是他从来不懂分辨轻重缓急:
                                “呀,这个……不是斩魄刀吗?那么多?”
                                嘴角还染着血迹、身体也在发抖就说这么日常的话题,蓝染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他了。结果居然很自然地温言回答:“是的哟。本来想回去之后就告诉你的,不过你没在。我被任命做真央道场的见习讲师呢,不久前。要带去颁给我那些学生的,算是师范们对我的鼓励吧——其实我这是在过去讲课的途中呢。”
                                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他的从容和温和让这一切完全变成了普通的日常般,他这样说着,随手向身后挥出一刀。刺耳的巨大斩击声中,泽野的刀直接被劈为两段,在他的惊愕之中,猩红的血液猛地从胸膛上乍现的刀口中喷溅出来,人也被抛出去重重撞在背后的墙上。
                                “啊,我其实忘了呢,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朋友蒙您多方关照,我还没有答谢的样子。”
                                棕发的青年死神淡淡地说,安然的态度让人完全想象不出适才那令人震惊的一刀是出自他之手:
                                “还有,如果是找门外那几位的话,您恐怕要失望了?”
                                怎么能不震惊,在那俩个年轻人看似悠闲地闲聊的时候,他,真央资深的师范是摆出了“大上段”的起手势,灌注了全身的灵力猛地劈落。泽野因而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地死死瞪着面前的年轻死神——这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的死神而已,就算是席官,能力出众,可也并非什么样的天才;如果只是挡下还好说,但是是轻描淡写地斩破——再加上,听他的语气,泽野留守在地下室外面的门徒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而泽野本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怎么能不震惊?!
                              I


                              131楼2013-04-0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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