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我忽然觉得映在墙上的树的影子动的有点大,于是假装闭上眼。窗户咔哒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人影直接砸在我身上,我躲闪不及抱了个满怀。他压着我右手胳膊肘,我也没法举起枪来。我正挣扎着,他的嘴唇却贴上我,同时一条舌头伸进来,被我结结实实咬了一下,我嘴里全是铁锈味。他抽回舌头,仍贴着我的嘴唇磨蹭了几下,才爬起来。
“你他娘的究竟想干嘛?”一股火气上头,我也顾不得计划什么,直接就问他。
“没什么,就是路过,想看看小三爷。”我见他也没有立刻伤害我的意思,于是压了压心里的火,问他: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从西藏回来这边都没跟伙计打过招呼。”这本是个蠢问题,我问就是试试他。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俯下身深深在我颈窝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用胳膊支着身子趴在我上方。
“闻着小三爷的气味就过来了。”说完他就嗬嗬笑起来,他显然也没有认真回答我,但很显然他也不知道我回过杭州。我故作很轻浮的口吻,一边伸手拿掉他的墨镜一边说。
“黑爷这是劫财又劫色?”他果然停了一下。
“小三爷?”
这时我在兜里摸索着在手机侧边的快捷键一按,接着举起来对着他就狂按拍摄键。闪光灯晃得他什么也看不见,然而他还是努力压制我,我腾出一只手使劲在他伤还未好的左肩使劲一掐,他果然就松了劲。我挣脱出来开始喊,于是小花们的伙计呼啦啦进来一片,还都抄着家伙。我看着羡慕,心想不说别人,光我手底下的王盟什么时候能这么训练有素就好了。
黑眼镜刚被晃了一下,受伤的地方又我攻击,果然没几下就被伙计们制服了。打开灯我看着他后脑勺呼呼往外冒血,心想幸亏不是我被这帮小兔崽子围攻,下手可真够黑的。
我走过去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就跟平时在床上一样。他眯着眼瞧着我,嘴角却没了笑。我刚要问他,他却先开口:
“小三爷那铺子里有什么要紧东西没有?”
“没有。你跟那假扮我的人是一伙的?”我问他,他吐了一口血沫,竟然又开始笑。
“没有就好。”他好像终于放心了。这时候一个伙计从床边上捡起一只箱子递给我,我没有接,而是问他:
“里面是什么?”
“是空的。”他顿了顿,“小三爷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说得话,他突然狠狠咳了起来,我鬼使神差地过去拍他的背。他喘了几口,仍笑着,却没在看我:
“如果是哑巴,小三爷大概就不会疑心了。”说完他就撑不住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