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第二天，我来到魔女的办公室，看到她正埋头地看着文件，敲了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魔女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半点温度地说了句“找我有事？”然后又低下头看文件了。
我一腔满怀高兴的热火顿时也熄了一半，看她的样子好像昨晚没睡好吧，也许是心烦鑫皇现在的状况吧，所以才这么冷冷冰冰的吧。
“哦，其实也没什么，这两天我给晓东，少杨和黄副市长他们说了说向他们筹资的事，现在初步落实他们可以为我们融得10.5个亿左右”，我没敢说还有莎织的份，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魔女心中对莎织的态度如何，那是她心中的刺啊。
“哦，真的！？”魔女又再抬起头看向我，略带惊讶和一丝兴奋地说了句。
“呵呵，真的！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呢，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精通穴位针灸，我想让他去给你爸针灸试试，没准你爸会快点醒过来呢”。
“啊！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小洛！”魔女兴奋得立即站了起来，仿佛要扑过来拥抱我一样，但最后还是被她自己压抑住了，不过终于还是看到魔女一扫刚才的冰冷，面上绽出久违的笑容，如冬日太阳一般的温暖。
可惜好景不长，大概她也发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失仪，又或者发现我两眼直勾勾、傻傻地看着她，所以魔女头一忽，撇开我的眼光，再转过头来时，我面前又再次进入冰河世纪了。
一连几天我感觉到以前的魔女回来了，但心里却很矛盾，既喜也悲，喜的是魔女的工作又重回状态了，风风火火的样子，把几天前那种忧心忡忡一扫而空，有一种王者归来的感觉；悲的是她对我的态度依然是不温不火，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样子，除了工作上的事外，其他的惜字如金，甚至也不向我提及她父母亲的事了。
在这种状态下我感觉很郁闷，好几次借谈工作想与她共度一下良宵也被她有意无意地婉拒了。
也许，那次我犯的错她还没有原谅我吧，也许，她对我的心真的死了，此时此刻她待我只不过是朋友，一个纯粹的普通朋友而已。
我一直以来都不相信有什么报应之说，现在不得不信了，上天曾经把天使般的魔女送到我身边，但偏偏我不懂得珍惜，当真正失去魔女时又追悔莫及，而此刻我与她又再重聚了，但心却如隔银河。
原来世界上最痛的，不是天涯外的相思，而是半步内的相忘。
曾经对自己说过，不会再放弃魔女的，也许现在她一心只系着鑫皇和他父亲的病，其他的已经无力应对了，也许对于我俩的事，她还需要时间来沉淀，来梳理吧，我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呢，又也许自己的努力还不够，不足以让魔女重拾对自己的信心。
继续加油啊，殷然！每次遭到魔女的婉拒时，我如是者的给自己开解和鼓励。

（三十二）
这天与魔女、子寒去亿万检查完生产和销售的情况，回来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魔女开始时还说要赶着去一趟医院，所以不跟我们吃饭了，我说再怎么赶也得先吃饱肚子吧，而且也忙了一整天了，又累又饿的，最后好说歹说她才勉强和我们一起上了一家餐厅用晚餐。
正在吃着的时候我们都被餐厅里正在放的电视里的一则八卦新闻吸引住了，那是关于A家向外界澄清最近有传言说有关A少，有关A家的种种。
看罢后我说：“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魔女的话更雷人：“当了婊子，现在还叫嚷着要立贞节牌坊！”，这样的话从高贵的魔女口中说出，看来魔女对A家和A少是恨之入骨了。
我说“看着那些记者们也挺辛苦的，好不容易才挖到一点料，就让他一两句就搪塞过去了，看来我们要帮帮他们了”。
子寒瞪着那双单凤眼望着我叫嚷道：“帮他们？你发烧啊！上次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发走了呀”。
魔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又狡黠一笑道：“这事就让我来办吧”。
子寒又说了“到底办什么事呀，你们俩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我与魔女对望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了，A少那些不见得人的秘密还在魔女的手上，如果向那些记者们“送”出去几份，可想A家和A少……应该够他们忙上一阵子的了。
我呵呵一笑说“子寒，天机不可泄露呀，你准备看好戏就是了”。
出让鑫乐的计划进展的还算顺利，姑父找回来的这个下家也算是饮食、娱乐界的领军人物——天皇星饮食娱乐集团，其一直在邻市发展，近期想进军到湖平市来，我们鑫乐旗下的那些公司、娱乐场所都是些难得的资源，无论是所处的地段还是规模。
所以经过几次洽谈，转让意向基本上达成一致了，我们将对鑫乐进行整体转让给天皇星，转让价虽然比心目中低了点，但想到摘除了一个A家可以利用的定时炸弹那还是好的。
最后我向姑父说道“要完全从法律上把鑫乐那些公司、娱乐场所过户到天皇星上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样吧我们先跟他们签订一个整体转让协议书，从下个月我们收到第一笔转让款起这些公司、娱乐场所的经营权，所有的债权、债务就归天皇星承担了”。
姑父还在琢磨着我的话时，魔女的两个绿眼珠转了两圈已经明白我的用意了，表示赞成我的建议。
魔女就是魔女，转数可不是比一般的人高啊。姑父仍不解的问道：“这样做我们岂不是少赚不少了？，我们不是跟天皇星谈好的，哪家办好了转让手续就转让哪家的吗？”。
我说“话虽这样说，但我们为什么要赶着把鑫乐整体转让出去呢，还不是想快点解除掉这颗炸弹，如果在我们和天皇星交接这段时间让A家插一脚进来，那么事情就复杂了。我们现在把经营权什么都先交给了天皇星，那如果到时候A家真来找麻烦的话，虽然还是挂着我们鑫乐的名，但实际上已经是天皇星的了，这样的话A家就跟天皇星耗上了，我们作壁观战就是了。这么做可能不够光明磊落，不过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么做的同时也送了一个大礼包给天皇星的，算是给它的补偿吧，何况，这个天皇星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它可以做到饮食、娱乐界的领军人物想必和黑、白两道关系也非同一般，所以即使被A家搞上了，也不见得吃什么亏，我反倒想看看A家怎么在这上面栽跟头呢”。
姑父总算明白我的用意了，也没有什么意见就去跟天皇星谈去了。结果令人满意，天皇星一口答应，并立即签订了协议书。此刻我心中的这块大石总算可以放一放了。

（三十三）
抽了个时间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师父说已经离开W市了，现在在上海，我也跟他说了这段时间鑫皇发生的事情，我现在也过来鑫皇帮忙打这一仗了，也把我的计划跟师父说了。
师父听得很仔细，并且还问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最后跟我说，“要打胜仗必须先要知已知彼，先把A家的底子搞清楚了，这样吧，我让小江也过去帮助你们，你们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关键时候，我也会在背后助你一把的。还有如果有空的话，看看“楚汉争霸”这本书，为什么项羽最终会败给刘邦？韩信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直至最后遇到明主？这些都是值得回味的地方，你好好地理解吧”。
“楚汉争霸”的故事从小到大就已经听过N遍了，读大学的时候还充了一回文学研究者，把这本书又好好地读了几遍，这是一个中国历史上很有名以小胜大，以弱克强的经典案例，不过现在的理解跟当时已经有着天渊之别了。现在我们的情况跟刘邦很相似，不过刘邦有张良给他出谋划策，而现在我们只得靠自己了。师父的一席话让我深深地陷入了思考中……
这天回了一趟LIJ，自从过来鑫皇后都差不多一个月没回去了，平时与何可、许美美她们也只是电话的联系，看到LIJ一切情况正常，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如果说亿万是基地，那么LIJ就是后备的基地了，所以这里不容有失，虽然一切正常，但还是叮嘱她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切都要给我张大眼睛看紧，盯紧了，特别是要让许美美跟紧那5千万合同的进展， 这个项目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要想从LIJ拿出1个亿就得打水票了。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臻总的电话，说是他也知道魔女和鑫皇的事了，他那边可以给我5千万左右。
我说谢谢他的好意了，那5千万我知道是他准备建新厂房的钱，如果给了我的话，这新厂就得无限期延后，那么扩大生产就成空话了，就算再接更多的订单也没办法完成得了的，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于是我跟他说了利害关系，并让他加紧新工厂的施工，让它早日投入生产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一回到鑫皇，子寒很兴奋地拿着一张报纸走进我的办公室，把报纸摊在我面前，一双摄人的凤眼直勾勾盯着我说道“说！这是不是你跟林总做的‘好事’？”。
我一头雾水，拿起报纸看了下，原来是说有人报料说有关A家和A少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的样子。
我看罢呵呵一笑道：“什么我跟林总做的‘好事’，我们都是良好市民呀，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A家是咎由自取的”。
忽然脑里闪出一个念头，于是对子寒说“哦，是了，子寒，师父说让小江过来帮助我们，过两天你帮我去机场接一下他，并给他安排一个办公室、住的宿舍、生活日用品什么的，反正他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什么他的一切都交给我，你这话什么意思呀？”子寒的脸微红了一下后，又用她的单凤眼白了我一眼说。
“哟，小江怎么说也是个客人吧，而且在这边他也就只认识我们俩，我们不应该好好地尽尽地主之谊吗？”。
“要尽你自个尽个够，别拉上我去掺和”。
“喂，你讲不讲道理呀，我已经忙得要死了，你难道还要见死不救呀，再说，这也是林总的意思哦”，这丫头，不把她的上司给抬出来，怕她不就范呀。
“你还好说林总，我问你，你对林总做过什么呢？”。
我又再一头雾水了“什么做什么呀？”。
“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就代表我也不知道，你们俩现在表面上是和和气气，但也太相敬如宾了吧，搞得别别扭扭、貌合神离的，你们是不是又闹矛盾了，你究竟背着林总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说！”。
“我……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哪有啊！”，心想东西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讲，更不能乱认，不过再一想，子寒不会是知道那次我跟莎织在茶艺馆见面的事吧，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呀，更没做什么苟且之事，所以即使子寒、魔女知道那也没什么呀。
“真的没有？”子寒还是用她的单凤眼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似的。
我本来就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也理直气壮地与子寒对视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做—过！”。
“好！这次我就相信你，如果让我知道你对林总做了什么令她伤心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哼！”。话一说完，头发一甩就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苦笑了，然后给了个电话小江，告诉他到时候子寒会去接他，具体让他直接跟子寒去约定就是了。
呵呵，小子，哥我帮你也就帮到这份上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功力能否降得住，并融化掉这尊冰山，修成你们的百年之好了。



（四十）
渐行渐近了，那个背向我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怎么看怎么越来越不像是子寒的身形呢，子寒就算穿了高跟鞋也没她那么高呀，而且子寒也很少这样把头发披在肩上，更重要的是她就这么站着，那种神态，那种气场更像一个人——林夕！？魔女！？
这时看见那个身影抬起了右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就这么一个动作，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优雅又如此的妩媚，曾经我就因为她的这一不经意的习惯性动作而着迷。
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那个站在亭子里在等着人的是林夕！是魔女！。
心情在确定是魔女的那一瞬间兴奋起来，但同时又不禁在想：不是子寒约我来的吗？怎么现在换成了是魔女？子寒呢？莫非是魔女借子寒之口约我来的，但如果是这样那子寒在电话里为何又要这么问我呢，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子寒到底在卖什么药。
走近了小亭，魔女也听见有人来了，转过身来，一见是我也不禁差异起来了。
今天晚上魔女穿一袭束腰连衣裙，靛青色，很有贵族风格，左侧胸前佩一朵同色花饰，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细鱼网袜，气质尽显高贵而大方，但脸上全是疑惑地问我道“怎么只有你呀？子寒呢？”。
“怎么只有你呀？”她的意思是说我是应该跟子寒一起来的。
我说“就我一个呀，子寒约我来的呀？她人呢？”。
“我也是子寒约来的，她没跟你在一起？那我打电话问问她在哪儿？”
于是魔女掏出手机给子寒拨了过去。
“子寒！你在哪呀？我已经到了！”
“姐，小洛来了没？”
“来了，你到底在哪里呀？你在搞什么呀？”
“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误会了我和小洛了，我跟小洛根本就没你想的那种关系，姐，小洛心中一直只有你，也一直只爱着你，你们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走到一块，但又这样别别扭扭、貌合神离的，我看得心里就难受，今晚是我故意把你们俩约到一起的，你们俩要好好地聊聊，有什么话就说个明白，别再玩躲猫猫了。我现在跟小江在一起，你们就不用管我了，那就这样”说完子寒就挂电话了。
我看着魔女慢慢地把手机拿开了耳边，又慢慢地垂下手来，面上的表情很复杂。
我心里不禁揪紧了起来，“怎么啦，子寒怎么说了？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看我一脸紧张的样子，魔女缓了一口气说“子寒她没事，是她把我们俩约到一起的，她现在跟小江在一起”。
“哦！”既然子寒没出什么事，那我的心也安下来了，而且……而且我也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现在的气氛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把心里想对魔女说的话表达出来。
魔女说完那句话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看着湖的那一边，似乎在想着什么，思考着什么，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于是我走上了两步来到她背后伸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魔女一转身扑倒在我的怀里。
“小洛……”魔女哽咽地喊了一声，已经热泪盈眶，像个小孩似的把头埋在我怀里。
　　“魔女……”我紧紧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就不见了。
　　“小……洛……你知道嘛……我以为……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跟你一起了……呜呜……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我的心好疼……好疼！疼得都快要碎掉了。”
魔女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哭得那样伤心，好像肠子都要哭断了。她死死地抱着我，十根手指头，每一根都结结实实、深深地抓进我的肉里。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魔女，我……混蛋……我……王八蛋，魔女……不哭……不哭”。
也许是她的眼泪分子挥发到了我的眼里，使我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那种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就像人们问你，爱是什么味道一样，你很难说清它是甜的，还是苦的。
魔女像个小孩似的在我怀里放声嚎哭，我用手去给她擦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眼泪好像永远都流不完，好像要将那眼睛哭瞎了，她才甘心。
也不知道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还是我的视线本来就不好，总之，我看到的不是昔日那张晶莹剔透、娇柔可爱的脸，而是一张雪白暗淡、毫无水色的脸，在那张脸上，挂满了泪痕，一道接一道，抹都抹不掉。
　　“小洛……说……”魔女稍稍止住了哭声，抬眼深情地望着我。
“什么？”我捧着她的脸，用手去抹她的眼泪。
“说你爱我……”她咧着嘴巴，眨了一下眼，泪水像泉水般往外涌。
　　“我……魔女……”
　　“说……快说！”
　　“我！……爱！……你！……林夕！……一生一世！”
　　“我也爱你！……殷然！……一生一世！……呜呜……”
　　我爱她，在内心深处，在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血管里，在那60万亿个细胞中，每一个细胞都蕴藏着我对魔女的深深地爱。她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像一滴滴硫酸，一点一滴地掉进我的心里，迅速而又猛烈地灼烧着我的心。
　　疼！
　　为我最最深爱的女人。
　　心疼！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我的魔女，为我流下半滴的眼泪！

（四十二）
在感觉到快要窒息时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对方的双唇，魔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也随之上下起伏着，傲人的双峰如汹涌的波涛，一浪接一浪地向我扑来。
稍稍喘定后魔女伸出她的兰花玉指掐着我的手臂，气鼓鼓地说“你刚才笑什么，还有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呵呵，我说怎么那么冰雪聪明的魔女也有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呀，还记得记者会上我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怎么不记得！你说‘你和我纯粹是下属跟上司的关系’我有说错吗？我恨死你，恨死你了！”说着说着魔女的粉拳又向我袭来。
“错了！错了！都说你头脑不清醒了，我当时是这么说的‘现在！我跟林总纯粹是下属跟上司的关系’，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那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个样？”。
“当然不一样啦，你说的少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是至关重要的，是这句话的眼睛，是重中之重啊”。
“哪两个字？”。
“现……在！”看着魔女还一脸不解我又说道“我当时在记者会上说‘现在！我跟林总纯粹是下属跟上司的关系’，而今天的此时此刻相对于记者会上那时的‘现在’来说已经是以后，是将来的事来的呀，既然是将来的事，那有谁能猜得到的，所以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更没欺骗你啊”。
“你就贫吧！”，停了一会魔女又气鼓鼓地说“那当时为什么不澄清你跟子寒的关系啊，害得我真以为你们两个已经好上了，害得我……”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唉，那样的场合能说得清吗？只怕是越描越黑，到时那些记者只会又咬着我们不放了，这样的话那个‘礼’还怎么送回去呀”。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坏，你最坏，把我害苦，把我害得苦苦的……”，又是一轮粉拳伺候。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坏，全都是我的错。林夕，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子寒当妹妹看待，在我这里（我指了指我的心脏位置）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住着，也只有这个人能住进来，这个人叫林夕，我的林魔女，即使在你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从没让她离开过”。
听到我说完这句话后魔女再次扑倒在我怀里，我也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抱紧她。
“小洛……”魔女忽然细声说。
　　“嗯……”
　　“那些日子你想我吗？”
　　“想！……”
　　“你是怎么想我的？”
　　“不知道。”
　　“告诉我，是怎么想我的。”
　　“不好说。”
　　“我要你说！你快说！”，魔女的风范又回来了。
　　“只要我还在喘气，我就在想你，有时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以为不想你了，其实是太想你了，想你想得喘不过气……”
　　“真的？”
　　“真的！”
魔女的香唇把我的嘴给封住了……

（四十三）
在距离小亭子不远的一处树影下，一对男女正默默地看着亭子里发生着的这一幕，这对男女正是小江和子寒。
今天下班时，小江碰到了子寒，其实正确来说是小江去找子寒，刚好在走廊碰到。看到子寒一脸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所以就一直陪着她了。
自从第一次见到子寒，小江就喜欢上她了，被她的冷傲、她的脱俗、她的冰雪聪明、她的古灵精、还有她心中的那份执着深深地吸引住了。
分别后一直与她通过电话和短信联系着，也曾经有意无意间向她表明过自己的心迹，但子寒依然还是与他保持着似恋人非恋人，似朋友非朋友的关系，既没有说接受，也没有说拒绝。
这次张总派他过来帮助小洛对于他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一举攻陷子寒这尊冰山。子寒对他到来后的态度也在表明着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着……
今晚本想约子寒去吃饭、看电影的，没想到见到她不怎么开心的样子，那也只好作罢了。陪着子寒闲逛了一会，然后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后来子寒提议到镜湖来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12号码头了。
子寒心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想来看看今晚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上演了吗？还是来看看他们俩到底会怎么了，担心他们谈不拢吗？或是想来这里送别自己心中那份苦涩的爱呢？
当看到小洛与魔女深情拥吻时，自己的眼泪也不禁涌了出来，是为他们历尽千辛万苦、跨过重重障碍最后拥抱在一起而高兴？还是为自己心中的那份即将要逝去的单相思而叹息呢？
小江走到子寒面前伸出手默默地为她抹去了眼泪，然后把她的头靠向了自己的肩膀，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然后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子寒，其实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里就一直藏着他的了，我欣赏你的这一份执着和坚持，今天我更欣赏你的这一份大度和伟大，这都使我深深地爱上了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你的心中代替他，但是我会努力，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照顾你，给你幸福和快乐，相信我！好吗？”。
子寒并没有回答小江，只是用手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哭出了声来，眼泪一如缺堤的江水奔涌而出，把小江的衣衫都沾湿了一大片。
她在尽情地释放着那份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爱意，她任由泪水来渲泄着自己的情感，渲泄着这么多年来心中的那份苦涩，同时也为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和自己最敬重、最敬佩、最敬服的姐姐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今天她终于把自己心中最爱的他亲手送到他最爱的那个女人身边了。
从此以后，他将成为是自己姐姐的夫婿了，可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个亲人了，自己的感情世界也将从此翻开新的一页了。
过了好一会，子寒才停止的哭声，也放开了小江，从他怀里离开，看到亭子里的两个人影又再重合在一起，擦了擦眼角上的泪花，嘴角不禁显出一丝笑意，这场戏完美谢幕了。
子寒拉起小江的手，说“走吧，还要看呀，再看就要被发现了”。
其实小江此刻也不需要子寒给他答案了，像子寒这样一个把自己的心事，把自己的一切都藏得这么深的女孩子，如果她能在你面前毫无掩饰地痛哭，毫不顾及地渲泄自己的情感，那么也就向你表明了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了。

魔女仍然伏在我身上，还是没动，然后趴在我耳边说“不要动，也别出来，留在里面，再留多一会儿，我喜欢这样，我希望我们就这样的融于一体，永远也不分开”。
我也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今生来世我们再不会分开的，我会一直陪着在你身边，直到永远的永远”，然后把她的裙子拿了过来，盖在我们俩的身上，两人就这样赤裸着身体紧紧地抱在一起，紧紧的，仿佛都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一直到雨停了，只有从树枝上滴下来的水珠欢快地在车顶跳跃着，感到魔女的身体打一个激灵，我知道她感觉到冷了，于是说“还是先起来把衣服穿好吧，不然要着凉了”。
魔女这才恋恋不舍的从我身上起了来，我们各自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了，忽然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向我丢了过来，接住一看原来是魔女那双黑色的丝袜。
“都是你！看，都弄成什么样子了”魔女娇怒道。
原来刚才的激情把她穿的丝袜给扯破了。
“别气，别气，等下我给你买新的去”，然后在她嘟起的性感小嘴上深深一吻。



（四十九）
我转过身来在魔女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魔女问我“是不是输了一仗很不开心？”。
我说“没什么不开心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况且我们还是把鑫丰保住了，也算不错了，我刚才在想，A家有源源不断的‘弹药’补充，而我们所筹集的，用完就没了”。
“那你是不是还想着让人家给你抬轿，吃人家一口呢？”。
我与魔女越来越心有灵犀了，这不，我还没说她就知道我要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你上次不是说这个太大风险了，不赞成吗？”。
魔女狡黠地向我瞄了一眼说“呵！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也不看看我的好妹妹子寒现在跟谁粘在一起了，她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吗？”。
呵呵，这倒是，以子寒与小江现在的关系，她不可能不知道小江在为我“秘密”工作着的，子寒知道的，那当然她的姐，我的林魔女也顺理成章地知道的。
然后我看到魔女一脸微恼的样子质问我道“说！你哪来那么多的钱？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的？”，说到后半句语气明显地阴暗了下来。
我知道魔女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莎织，她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她心中的那根刺。但以魔女的聪明我想我的一切都瞒不过她的，她之所以不挑明是不想让我难堪罢了，那我又何必再去瞒着我的最爱、还来伤害她呢，两个相爱的人彼此信任和坦承是最基本的。
于是我扶着魔女的双肩，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说“嗯，那钱是莎织的，也可以说是我的，上次她有困难的时候我借给了她钱，后来她度过了难关就把那些钱转成她公司的股份，这次她给我的是那些股份的分红。而且……而且这次她还以私人名义给了我们5千万，以集团公司名义给了3个亿，还有……还有就是现在为你爸做针灸的那个老中医，其实也是莎织帮忙介绍的”。
“好啊！殷然，你还真的瞒着我不少你跟她的事啊”，说完愤愤地，狠狠地锤了我一拳。
我忍着痛连忙捉住她的双手说“魔女，你听我说，听我说，我知道那件事很伤你的心，但我不是偏坦莎织，那件事的责任全在我身上，莎织只是一直在劝导和开解我，要不是当时我喝多了，被酒精泡坏了脑就不会……，事后莎织也很痛苦，很自责，她觉得对不起你，认为是她把我们害成离婚的。她也是知道的，自从我有了你后，我跟她只是朋友，一个还谈得来的朋友，再加上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人而已。其实无论是在那个时候，现在还是将来，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我的唯一，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得了的，从在亿万的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着了你的魔了”，说完我把魔女狠狠的拥在怀内。
魔女一动没动地任由我抱着，然后我感觉到脖子上有凉凉的东西掉了进去，那是魔女的眼泪。我慌了，抬起了她的头，只见魔女已经是泪流满脸了，我连忙用嘴去吻她的眼泪，想全部把它吻干。
魔女哽咽着说“是我不好，才把你逼成了那样，要不是我对你那样，你也就不会……呜……”。
眼泪像泉水般涌出，凉凉的，涩涩的，我吻着吻着，魔女也作出了回应与我激吻了起来。我俩倒在沙发上激烈地亲吻着，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要不是我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的话，我们下来在沙发上的肉博大战必定如期上演的。
魔女推了推我示意我去接电话，我无奈地站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个外省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哪位？”。
“是LIJ的殷然，殷总吗？”。
“您好，我就是，请问您是……？”。
“呵呵……，我是你师父张君的好朋友，我姓戴，是W省东方企业集团的，我们集团的新工厂的设备有需要你们LIJ的产品，怎么样，这两天有时间过来我这边谈谈吗？”。
“啊！好！当然好啊！戴总这么看重我们LIJ的产品是我梦寐以求的，那明天我先安排一下工作，后天，后天我就飞过去再跟您详谈”。
“哈哈……，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啊，爽快！我等一下让秘书给你发个邮件，是关于我们这次采购你们产品的一些资料，你先看看，过来后我们再谈，呵呵……”。
跟戴总又再寒喧一番才挂掉了电话，心中那个高兴、那个兴奋呀，师父曾经说过在背后会助我一臂之力，原来是指这一单大生意啊。
魔女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笑眯眯看着我说“谁的电话呀，让你那么高兴的”。
我跟她说了电话里的事，魔女听了后也很高兴，然后又一脸温恼之色对我说道“这么说后天你就要飞走咯，这次又会跟哪个美媚一起飞呀？子寒还是何可呀？”。
房间里忽然间弥漫着浓烈的醋味，我连忙陪着笑说“我当然是最想你陪我一起去呀，但你我都一起走了鑫皇不就变成真空了呀，而且现在还是关键时候啊，再说了我这次去还不是为工作、为鑫皇吗，没你在身边，我那有心情游山玩水的。这次我打算让臻总和许美美跟我一起去，臻总在生产和技术方面熟悉，许美美之前跟进过一个大项目，这方面她有经验，何况再怎么说现在许美美也是万州没过门的老婆，朋友妻，怎能欺呢？”。
“嗯！这办法倒不错”。
“什么办法呀？”莫明其妙，魔女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吧，真的跟不上她呀。
“我想呀，看什么时候我也把何可、莎织什么的都变成是我的好姐妹，就像子寒一样，这么一来她们就不会再对你有什么胡思乱想咯”。
呃！哦！……，如果你想知道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的话，想一想那个囧字是怎么写就知道了。





（五十三）
第二天，手机显示有两条未读信息，第一条，魔女的，发送时间：02:18分，“小洛，爸终于醒了，我一直都在忙这忙那的，你能回来了我很高兴，我让子寒去接你，一路顺风！吻！”。第二条，师父的，发送时间：06:13分，“殷然，你能跟戴总合作我很高兴，你们现在跟A氏的事我也知道，记住！要忍耐，没到最佳时机不要随便就亮剑，把自己给暴露了。这段时间我也在忙，你不用联系我了，适当时候我会找你的”。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湖平机场，远远就看见子寒的身影在候客区张望着。坐上车后，子寒问我“现在你打算先去医院看林霸天呢？还是回鑫皇呢？听小江说那个股票这两天有点异动”。
“那还是先回鑫皇吧”。那个股票有异动，还是先回鑫皇跟小江了解一下情况的好，这个毕竟是眼前的头等大事，至于林霸天，我想晚点去看他也不至于说我什么的吧。跟魔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江那边有新情况，我先回鑫皇，晚些时候才过来看她爸。
见到了小江，但他一脸凝重之色，不是以前那张阳光的笑脸了。我知道事态可能有点严重了，果然小江说“这两天股票交易出现了异动，我怀疑A家已经发现我们了，所以这两天在二级市场跟我们抢起筹来，已经把股价给抢高15%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没两天证监会就会查的，一查，A氏作为大股东，他买入自家的股票那叫合理增持，而我们呢就会贯以一个恶意炒作的罪名了。而且即使证监会不查，但只要我们手中的股份达到流通股5%，按规定，我们也是必须向证监会报告和对外发布公告的”。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我长长呼出一口气问小江。
“我估计A氏会继续拉抬股价的，现在我们只能小单小单地买进了，收集的筹码也只能不超过5%，这样的话我们是比不上A氏多了，而且买入成本也将提高了不少，所以二级市场这一步到现在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现在要马上进行第二步跟那几家股东商洽直接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了，而且越快越好，否则的话……，这几份都是那几家股东的资料，你先看看”。
“不用看了，这些你都很清楚，你知道就行，我们还是商量从哪家先入手，研究出一个计划来吧”。
我们三人一直研究到晚上十点，总算定出一个计划来了。明天我跟小江马上飞去跟那些股东商洽股权收购和联手的事，鑫皇这边就由魔女和子寒他们留守了。
来到医院门口我给魔女打了电话，说我已经到了。没过一会，魔女像一只蝴蝶一样飞扑到我怀里，一脸兴奋和快乐。来到林霸天的房间，只见里面开着小夜灯，魔女说一个小时前爸打了针，吃了药，现在已经睡了，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了。
既然林霸天已经睡了，而明天一早我又要飞走，这可能是天意吧，暂时不让我们俩面对，这样也好，否则的话林霸天刚醒，一见我又生气，又发火的，虽然我已经立定心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但毕竟是后果难料啊。看来我还是用心打好这一场仗，拿实力来证明自己吧。
从自跟魔女又再走到一起后，我就不止一次想到过如何跟魔女说去把那两个“绿本本”换回“红本本”来，但一想到当时林霸天还在昏迷不醒，而且鑫皇也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魔女不会再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但她肯定也不会是兴高采烈的。现在林霸天醒了，这是上天为我跟魔女去“换本”送来的一份大礼，另一份礼就要看我们这最后的，全力的一击了，成功的话击败A氏，不仅赢回了鑫皇，更赢回了魔女跟我去“换本”的信心。到时我牵上魔女的手，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兴高采烈的走进民政局的大门。
跟魔女说了明天我和小江又要飞了，魔女听后一言不发，然后紧紧地抱着我，生怕一放开就再也找不着我一样。
我抚着魔女乌黑微卷的秀发，低声说“放心吧，等我们这次击败了A家，我们就不会再分开的了，暂时的离别是换取我们今后一生的厮守啊”。
魔女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又妩媚一笑，拉起我的手说“走！咱们快回家！”

（五十四）
收购股东4、8、10所持有的股份都很顺利，收购价也还合理，因为这几家公司要么就直接与师父的信达集团有过生意上往来，要么就是其母公司与信达集团是合作伙伴，所以都算得上有交情的，也就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算是卖给我们鑫皇这个人情了。至于那4家跟A氏有过矛盾的股东，他们都说不会向我们出让其持有的股份，但其中两家向我们表态绝对支持我们，另二家则向我们保证保持中立，既不想得罪了A氏，但也不会帮助他们。
现在问题是我们手上有股东4、8、10的股份再加上在二级市场上买入的股票，才勉强与A氏现在持股量相当，而股东5是A氏那边的人，肯定是站到他那边的，这样一来如果我们不能把股东3的股份买过来，仍然是没法超过A氏的，那这个计划最终还是泡汤的。股东3估计也是知道自己在这场争斗中的重要位置，所以向我们漫天要价，竟比市场价还要高出50%，如按此价交易，就算是把我们鑫皇现在剩下的所有资金都堆上去，也是还差不少的啊，而且他们还“故意”向我们透露说A氏也在跟他们接洽，要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现在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否则他们就要把手上的股份转让给A氏了。
真的是刚遇盗匪，现又遇小人了，回来鑫皇后的一整天，我、魔女、姑父和小江都一直在想着办法。以鑫皇现在的资金量只可以负担得起市场价的高10%，这已经是上限了，再高的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而且还要高出40%，那可是几个亿啊，而且还要在三天内解决，呵呵，除非银行是你自己开的。
跟莎织、晓东、少杨他们筹借也是不可能的了，上次他们就已经是倾囊相助了，虽然他们现在还时不时打电话跟我说要不要再帮忙，但我知道绝不能损了朋友而利了自己，所以也就婉拒了；把亿万、LIJ的那几千万后备金全挪过来也只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跟银行贷款，一两天时间能行吗，几个亿啊，而且还有银行肯贷给我们吗；师父的信达集团应该有这样的能力和实力，但集团并不是师父一人的，他也只是其中股东之一，更何况现在也找不着师父啊。难啊！难啊！难道上天真的要让A氏来吞并我们鑫皇？不甘心啊，我们已经跟A家周旋了4个多月了，就只差那么的一步，真的不甘心。但光不甘心也是于事无补的，现实如此之残酷，我们还是必须要去面对和接受的，现在也只能作出最坏打算的准备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鑫皇合共欠外债20个亿，这些有朋友们的，也有跟银行的贷款，是必须还的。鑫恒和鑫丰就保不住了，把它们都转让出去后应该可以还上大部分的外债的，但这样的话整个鑫皇就真的是名存实亡了。亿万跟LIJ是无论如何也要保存下来的，这是我们最后的根据地，也是我跟魔女两人凝聚的心血所在。
看到魔女很不开心、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知道她在心痛，她心痛自己最终没能力保得住她父亲苦心经营下来的鑫皇，她在内疚，在自责。
我轻轻地抱着她，把她拥入怀内，跟她说“‘人在地在！人亡地亡！’，只要我们还在，只要我们的亿万和LIJ还在，那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你爸不是在10年8年内就打造出一个鑫皇来吗，我也不是只用了3-4年时间就把LIJ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把亿万、LIJ发展壮大再创辉煌的，没听说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
“什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魔女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轻打了我一下说。
我们正在说着，魔女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下来电，收起了笑容接起了电话“爸！，嗯！好吧，我跟他说，嗯，好的”。
“小洛！”。
“嗯！发生什么事啦？”。
“爸……，他想见你，想让你过去”。
林霸天怎么忽然主动想见我了呢，是知道我又跟魔女在一起，叫我去让他教训、羞辱，好让我再次离开魔女的？还是要痛斥我没本事、没能力挽救鑫皇，不配做他林家的女婿？罢！罢！始终是要面对的，既然决心不再离开魔女，没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的，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看到魔女一脸紧张兮兮和期待的神情，我握着她的手说“好！我们现在就去看你爸，放心！没事的！你的小洛已经长大了，知道该怎么做的”。

（五十五）
医院，一间西式风格的公寓式病房内，林霸天正半倚半躺地在床上看着对面墙壁上的电视，魔女妈妈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削着水果。我牵着魔女的手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魔女妈妈看到我们进来了，放下手上的水果，站了起来，轻轻地说了句“你们来了”。
我走到林霸天的床前，不卑不抗地说“林董，恭喜您康复，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忙，现在才来看您”。
林霸天锐利的目光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番，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我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虽然是病过一场，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很有威严。也许自从我了解到整件事的经过后从心里面已经并不再记恨林霸天了，所以觉得他刚才看我的眼光中少了以前的霸道和藐视，反倒是多出了一丝惊讶和欣赏，那种感觉就似当初第一次见到“孔空”的情景一般。
“哦！来了，坐吧”，林霸天略带威严的说到。
魔女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床边上，然后帮林霸天摆好了靠背，扶他坐好，又把被子什么的叠好在一边。
“夕儿，你陪你妈到外面的超市买点我喜欢吃的葡萄回来吧，我也有些话要跟殷然说说，去吧”。
“夕儿，我们走吧”，魔女妈妈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臂。
魔女一副担心和不舍的样子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怕我和林霸天再起什么冲突。
我轻轻的在魔女的手背上拍了拍，低声向她说道“放心吧！我说过会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去吧，啊！”。
我和林霸天相对而坐着，一时间房间内也静了下来，魔女刚才临出门时也顺手把电视给关了。我的心里惴惴不安，一直在想着林霸天到底叫我来要跟我说些什么呢，而且还要把魔女母女俩给支开，应该是不想让她们听见我们之间的对话吧，那么如果是这样，那有可能又要向我下什么通牒之类的吧。
“你，还很恨我吧？”，林霸天的一句问话打破了房间的沉默，也打破了我漫无边际的思绪。
“恨？坦白说吧，在我没了解整件事的经过时，我确实很恨您的，但后来你们出事了，A家的阴谋也败露了，我心里已经没有恨了，只有惭愧和内疚。我……，是我一直以来辜负了你们，让你们失望了”。
“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做不对的地方，我太急于求成了，以至中了奸人的圈套，还差点害了夕儿，害了鑫皇，害了我们林家，连带我这条老命也差点搭上了”。
林霸天居然在我面前说他自己不好，说自己不对，这在以前我肯定认为是天方夜谭的，认为他肯定是病坏了脑子。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我觉得他确实已经病好了。
“这几天我都在想，我这辈子究竟都在干着些什么呢，辛辛苦苦的创立了林氏集团和鑫皇集团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和名誉，还是为了要养着那一帮好吃懒做的，有利益就想方设法往自己身上挪，有危难就往别人身上推的势利小人？还养出了那么两个忤逆的畜生。上天已经向我警告过了，它让那两个畜生和王华山狼狈为奸，差点就把我害了，也差点把林家弄完了，但我还是执迷不悟，还想着要重振家威，光耀门楣，乃至不惜搭上自己女儿的幸福。古人常说‘修身、齐家、平天下’，看看我自己，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一般争强好胜、好勇斗狠的；家庭就更不要说了，教出来了两个害父败家的畜生，还让夕儿两母女受尽苦难。我连自己都没管好，家庭也是弄得一团糟，还妄想着要将鑫皇和林家怎样怎样，如果这一回不是上天再次对我当头棒喝的话，我想我们林家真要毁在我手上了。上天给了我两次警告，也给了我两次机会，如果我还不清醒的话，我想它不会再给我第三次的了。自己都没了，家也散了，那还谈什么呢？荣耀跟名誉都是空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我从第一次遇见你时就觉得你这人不错，很像年轻时的我，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的，所以也很是喜欢你，后来我跟夕儿他们相认了，你那时也已经是夕儿的丈夫。但也是因为这种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觉得你配不上我们家、配不上夕儿，所以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你了。但夕儿始终对你不离不弃的，我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了，只想把你教好，让你早日能接得上棒，但是事与愿违啊，我跟你始终是对不上号，以为你终究是下等人，如何教化也是徒劳的，就算是我和夕儿都看走了眼吧，于是就干脆把你放弃了”。
“后面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整一件事夕儿是最大的受害者，你也不必去记恨她了，是我逼着她作出这么令你们俩痛苦的选择的。夕儿她很听话也很懂事，她为林家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令我这个作父亲的真的是愧对于她啊。原以为能给她锦衣玉食，让她住豪华别墅、开豪华轿车，她就会感到幸福的，但我现在才发现这都错了，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她需要的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聊聊天，说说笑，吃吃饭，看看电视，就这样一个普通人家的生活而已，而在以前我却偏偏给不了她。现在上天再给了我这个赎罪的机会，我是应该要好好珍惜的”。
林霸天遂遂地向我说着，仿佛我现在就是他的一个忠实的倾听者一样。其实林霸天也是挺可怜的，他应该也是从小就被魔女的爷爷灌输和教导着要为家族的利益和荣耀而奋斗终身的思想，所以他变成了家族赚钱的机器和利益、荣耀的提供者。即使他不爱原配发妻，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和荣耀，也毫不犹豫与之结婚生子，甚至后来另可让魔女两母女受苦受难，也要维系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乃至与魔女相认后还不惜向魔女灌输他的那种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的思想。就是这种落后思想把他自己、魔女的妈妈和另一个女人都害了，还差点也把魔女也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