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楼应该算是这长安城里最大派的酒楼之一。
酒楼老板朴有天本是江西临川县的大户人家的幼子。朴家世代为文官,到了有天这代,有天却发奋图强一心想从商。
朴老爷子气得把有天养了多年的画眉笼子拍在地,吹胡子瞪眼道:“你个不肖子!那商业乃末业!自战国以来,朝廷就一直打压商贾。重本抑末的道理你爹我从小就教育你!”
朴有天嬉皮笑脸地安抚了一下老爹的半白胡子,又捡起鸟笼逗弄了一番名为“沈不才”的画眉:“爹,那您说,儿子从事个朝廷一直重视的行道,当个农民,您就光荣了?那您不得把儿子杀了再鞭尸?”
朴老爷子又一把夺过鸟笼嚷嚷:“你要是给爹当个农民,爹不鞭你尸!爹死!死后再诈尸!”语罢又要摔鸟笼。
“别摔!爹!您把沈不才摔傻了,沈昌珉那小子会把朴客给打残了!”朴有天急道,“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好歹当年也是个从二品,告老还乡后却一副武官粗鲁的样子,街坊邻居可怎么说。”
“那你就好好给我当官。你大哥多有出息,当了丞相。让你大哥给你谋个官做做如何?”
“儿子实在是没有那个才华。不过儿子发现自己在商业上还是有些能力的。”
“你是没才华还是没兴趣啊!”
“兴趣到了,才华自然也会有的。爹,儿子从商大哥从官,官商一家好办事啊。再说您也光荣。”
“光荣个狗屁!自古以来,商贾最不被世人瞧上眼!”
“说是那么说。可没有商贾,您看百姓能不能活?”
“朝廷不这么想。要不然早就鼓励了!”
“我自厅堂就闻你们爷俩儿吵架如雷声。听了半晌儿,也摸出个头绪。”朴老夫人慈爱地走进来劝和,“老爷,天儿不及正洙稳当,当了官不见得更好。倒不如随了他愿罢。”
朴老爷子不大的斗鸡眼瞟了朴老夫人一眼:“我是不会给他银两的。他自己有银两自己从商我奈何不了他。没有就是妄想!”
朴有天听闻父亲这话如同大赦,管朋友金俊秀借了点儿银子,当晚兴致勃勃地进了勾栏瓦院豪赌一番捞回几千两。遂又怂恿金俊秀告诉朴老爷子自己在赌场。
金俊秀被朴有天那桃花眼电得五迷三道儿的,想都没想直接奔进朴家大喊:“朴贤叔!您儿子让我告诉您他在赌场,马上回来!”
朴老爷子听闻有天在赌场里威震四海更是气得嘴角抽搐险些口吐白沫。那晚朴有天进府邸时,一个砚台直接飞出来,好巧不巧砸在迎接自己回家的活蹦乱跳的家犬身上。
朴有天气定神闲地等待着一直想要的那句怒吼。
果真,朴老爷子震怒大喊:“你给我滚!滚出临川!滚得越远越好!”
朴有天顽劣一笑:“好嘞!爹,孩儿滚去长安做买卖去了。酒楼开成,给您算便宜一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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