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桌上的对讲机令玉泽演不悦的板起脸,「什么事?他低沉的嗓音透露着被打扰的怒气。
「约好十点要见面的客人来了。」秘书黄美英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她为玉泽演工作已经五年多了,早就学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好功夫了。
经过昨晚和玉格——他的爷爷起了很大的争执后,玉泽演很怀疑自己有心情去应付客人。
但是,他强迫自己必须公私分明——这也是他一直对公司职员所强调的。所以,他还是对着对讲机道:「请她进来,黄小姐。」
不一会儿,当黄美英开门引入来客时,玉泽演心头依旧阴霾重重,但黄美英却向他绽出诡异的笑容后,便关门退出。
玉泽演当然看得很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位五官清秀、气质不俗的女孩子。
她有头亮丽、带褐色的秀发,正服贴地垂在肩头,更添几许天使般的娇柔,但他相信,那不是经由人工染色而成的。
她十分娇小,甚至显得有些过度纤弱,仿佛只要一口气就可以把她吹倒了。
她很年轻,大约二十岁左右,显然有些紧张,那双盈盈大眼更因此而增添几分令人怜爱的稚气。
玉泽演终止对她的打量,翻翻手边的记事簿,发现她对他是完全陌生的,但从她的穿著、打扮及下知所措的模样,他肯定,她不是某家公司派来洽谈公事的,这引起他的好奇心。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小姐。」
林允儿心慌地用舌头舔舔嘴唇,朝玉泽演走近了两、三步。
老天!他此传说的更冷漠、严肃,但也更英俊。
他有头带点银色的头发,但不是代表他已经年迈,这项特殊颜色的头发,正是玉氏家族的特征,鹰勾鼻下性感的嘴唇抿成一道弧线,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下放,令她感觉到自己双膝有些发软。
「说话呀,林--小姐!」他有些不耐烦的再次出声。
「玉先生,你并不认识我。」林允儿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还微微发颤。
玉泽演挑了下眉头,似乎赞同她的说法。
「但是,我相信你对林中正并不陌生。」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把话说出口。
玉泽演的眉挑得更高了,再次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次,不疾不徐地道:「林中正?你是他的什么人?女儿还是太太? 」
「我是他的女儿,我今天来是--」
「是来求情的?」他傲慢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林允儿眼中燃起愤怒的火花,「我不是来求情,我是来解释的,玉先生。请你相信我父亲,他无意挪用公款,他只是暂时借用一小部分--」
玉泽演冷笑地打断她的话,「你知道『借』字的意思吗?据我所知,你父亲并没有向银行内部借支,他是定期挪用公款,而且你所谓的『小部分』,已经累积到五百多万,我不明白你究竟要作何解释!」
玉泽演无情的话语,恶狠狠地射入林允儿耳中。
「但是,我父亲也是迫于无奈。我知道无论如何解释,你都不会了解我们的苦衷,其实五百多万,对你这位银行总裁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数目罢了。」
玉泽演嘲弄地勾起唇角,「是没错,五百万对我而言不是笔大数目,但是,它还是钱,如果银行内每个职员都挪用五百万,恐怕我这个总裁宝座早就不保了。况且,我怎知道他是不是把钱用来还赌债或是花在女人身上,还是跟你有关?无论如何,犯了法就必须面对法律制裁。」
林允儿咬着嘴唇,强抑突来的颤抖。
她早就耳闻玉泽演是个十分冷酷、不近人情的人,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冷酷到这种地步。原本在来和他见面前,她还想向他施展哀兵政策,但是,此时在面对真正的他时,她却怎么也摆不出那种态度,甚至还感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父亲不是你想象那样的人,他只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而那些钱也不是用在我身上。」
玉泽演起双眸,充满轻视地道:「也许吧!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一定有不少冤大头拿着大把钞票供你挥霍。」
「你--你别污蔑人,我在中学就一直半工半读,而寒暑假光靠你给的薪水,就足够付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了,玉总裁!」
「这么说,你现在正在我的银行工作?」
「是的,我在接待处学习。」她告诉自己,别冲动,忍着点,毕竟现在父亲是否可以逃过法律诉讼,还得由玉泽演决定。
「你来我的银行工作了多久?」
「连这次,总共两次。」
「难道人事处不知道银行工作的规定?同一所银行不能有夫妻、兄弟姊妹,甚至父母与子女共事。」他以锐利的语气问道,其实这些规定不是玉泽演订下的,是公会订下的,为的是防备有人利用工作上的方便犯罪。
「不能怪人事处,因为他们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