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鲛人泪②
伯爵似早就料到了一般妩媚轻笑,双眼的笑意凝成了两瓣上弦月,盈盈生波。他缓缓开口:“宋朝年间,有一个渔夫捕住了一条鲛人,整日对她折磨,使她流泪。鲛人泪落成珠,他便用这些来卖钱,渐渐富裕起来。而鲛人,依旧不停地流泪,直到后来,泪水流尽,她便流出了血,凝成了血珠。血珠价钱是平常珍珠的好几倍,渔夫便更加狠毒地对他进行蹂躏,鲛人却再也流不出泪了。渔夫见她无用,称有妖孽,请了道士来降她,幸好我经过,于是救了她。”
“你?!”医生发问。
“怎么,很惊讶吗?”伯爵戏谑般的注视着他,指了指哑舍的方向,“那位,不也是同样的吗?”
那倒也是,我只不过有些奇怪而已。医生心里嘀咕,问:“那后来呢?”
室内的熏香不知何时被换做了栀子味,靡弥慢漫,氤氲出一层更加深厚的云烟,将红烛等笼里的光线变得更加朦胧。
“后来啊。”伯爵陷入了回忆,“那渔夫把那颗血珠谎称作从千年蚌里拿出来的,送给一个女子,娶她为妻,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医生背脊倏地生凉,好耳熟,那颗珠子,不会是……
伯爵的话变得漂浮不明,“而那鲛人,便夜夜哭而不泣,因为,她再也泣不出来了。”
伯爵看着医生,继续道:“鲛人后来挖掉了自己的眼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医生摇头,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因为啊……”
“叮铃———”
“啊,有客人来了,那就下次再说吧。”伯爵有些惋惜,“难得有人肯听我说这些,不过这么久了,那位也应该等急了吧。”说着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投向哑舍。
“啊!”医生呼了一声,一拍脑门,急忙奔向哑舍。
伯爵看了一眼桌上的笼子,无奈的叹息一声:“哎,真是个丢三落四的孩子。”
哑舍。
老板见医生从宠物店出来,冷淡的脸色更是震起一层冰,立即关上了门。
医生赶忙抵住,见老板寞然地看他,嘻嘻赔笑道:“老板,我表妹硬是要我去宠物店买什么兔子,这不,刚出来。”
老板把身体挡在门口,双眼上下地打量他,似乎在问:“兔子呢?”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太过匆忙,连兔子这种重要证物也忘了。
“呵呵,这……我……”医生正想解释。
“砰!”
老板已经把门关上。
“喂,老板!!!”医生在门上一顿猛捶,看似脆弱的门面却十分耐打。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精疲力竭,只好离开,不住地舒展着双手,腹诽道:“真是的,生什么气嘛!小家子气。话是这么说,不过医生并不打算取消明天的哑舍之旅。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