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不宽敞甚至有些繁忙的街道,可是当警车的警报响起的时候,警车的前方自然而然的就让开了一条路。这样的场景让施展难免有些感慨,她不知道如果现在她和胡魏东在北京被堵在高架上会怎么样。
胡魏东很快被送到了医院,姜老师在给他做了一个加急脑部CT后直接招呼自己的团队把胡魏东送进了手术室。施展自然是要跟进手术室的,虽然她的强项不是脑外,可是当初跟随姜老师的时候也没少参加开颅手术,只是这一次她被蒋老师拒之门外了。脑部手术对医生的要求特别多,大脑是脆弱的,医生的一个不小心就能造成不可逆的严重后果,而此时的施展很显然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一场手术。
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施展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她多害怕胡魏东会有事儿,她不知道如果胡魏东有事情她回去后怎么向季洁交代。一瞬间,施展的那种绝望仿佛回到了当初杨震出事儿的那时候,心底腾然出对季洁的理解,理解了季洁对胡魏东的爱,也理解了季洁对杨震的感情。
五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施展等不及姜老师出来,自己就冲进了手术室。“嘭”的一声施展正撞上往手术室外走的姜老师,也来不及道歉什么,她拽着姜老师的两只胳膊很是激动:“老师,他没事儿吧?”
姜老师摘下口罩,轻轻摇摇头:“不太好。车祸的撞击造成脑瘤破裂引起出血,清干净了淤血,切除了脑瘤。”话说到这儿,按理应该是好消息,可是为什么姜老师会摇头,施展不解,也只能继续听老师说,“手术的同时我们取了肿瘤组织去化验,结果是间变性星形细胞瘤,你也知道这种肿瘤很难完全切除。我们冒了一次性,把肿瘤切除干净了,也切除了微量的脑组织,缺少的这部分脑组织对他今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不得而知,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不过在此之前,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才是最关键的。施展,原谅老师在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下就拿他做了实验品,我……”
施展摇摇头,她明白,通常情况下间变性星形细胞瘤不会完全切除,因为它根本就很难切干净,而且间变性星形细胞瘤复发的可能性极大,留着肿瘤组织就等于埋着一座休眠火山,谁也无法预料它什么时候再喷发。
施展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的时候姜老师扶住了她:“你没事儿吧?施展,我一直没问你,他和你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看着施展苍白的脸,姜老师难免会认为两人是男女关系。
“不是,他是我必须要救的人。他如果出事儿了,他的妻子也活不下去了,为了他的妻子,我必须救他。”此时,当施展说完这番话,季洁已经不仅仅是杨震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了,也是施展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