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riginal(Kongfu) 独创的(武功)
说起独创性,古龙无疑是大师中的大师。前面已经说过很多,现在,我主要针对一些人不满古龙的一个问题——武功说说我的看法。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这是古龙式武功的典型描写。李寻欢的飞刀,没有人知道他放在哪里,又会从哪个角度发出,但是,没有人看得清楚,也没有人可以躲过。
天机老人说,手中无环还是下乘,环无处不在才是极至。很多人因此而诟病古龙的武功描写,说太过虚无,没有实际意义。然而,事实是,抱怨的人他们不懂得欣赏。在这里,古龙展现了他一手发扬光大的武功描写手法。
什么是文学?什么是创造?什么是基于现实的艺术夸张?
武功这个东西,强身健体是本意,真正要说练到武侠小说里面描写的万人敌,那是不可能的。而套路舞弄上来,究竟多少是表演成分,多少是真正达致攻击防守效果的,估计平常看家也是不清楚的。
但是,作为冷武器时代的决斗,攻击防守还是有他的理论在里面,这些东西,直到现在还是有用的。
我在这里想先引用一大段之前我的文章,来说明古龙的武功描写有什么特别门道。
古龙笔下的武功主要注重以下几点:
第一, 注重气势。自古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绝。说的是人的精神状态是很难一直维持的,而精神状态的好坏直接影响人的潜能发挥。古龙的描写正是依据了这种事实。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不止是看你拥有什么武器,还要看你的斗心,否则的话,大家都不用比了,拿块石头巨木,大家比砍就完事了。所以,古龙很注重比武双方的精神层面,大家比的不止是肉体,更要比精神,看谁的气势更强更高更持久。
第二, 讲究效率。所谓胡砍千刀不如一刀致命。任何事情的进步,特点都是由复杂变得简单化。流氓打架,拳打脚踢的很是热闹,**讲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战斗。这是低手和高手的问题。胡乱出招,只会徒增笑柄。何谓高手?高手就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发现攻击的时机,以及攻击的部位,一招制敌。这里就有一个破绽的问题。
第三, 辨证的破绽。古龙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假如全身都是破绽,反而就不是破绽了。什么是破绽?破绽就是你可能被人攻击而你却无法防守的这么一个地方。只要你是在运动中(也就是进攻中),你必然会因为你的这个动作影响到其它的动作,也就是必然有防守的漏洞,也就是破绽。那么回过头来看,假如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的确你可以选择任何地方攻击,此为全身破绽,但是同时由于他之前不动,所以你任何的攻击他都可以做出相应的动作来防守,此为不是破绽。这是充满智慧的一种说法。那么如何攻击或者防守呢?这就牵扯到了反应的速度。
第四, 速度第一。由于破绽的辨证性,那么这时候就要看你的防守速度是不是跟得上人家的攻击速度。这个很好理解,你拿把菜刀跟一个拿枪的比,你怎么防守或进攻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人家够快。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古龙作品里如此强调速度的作用。阿飞的剑为什么难防?因为他够快。
引用完毕,我想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大多数人在他的一生中,总会和人打上一两架的,打过架的人应该可以更加容易理解以上我说的话。
或许还是有人说,古龙还不是借用了日本作家的灵感。这点我倒是从来不会否认。但是,需要强调一点的是,一旦借鉴者在里面赋予自己独特的东西,从而形成自己的一套体系,那么这就不是一般意义的借用,而是一种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