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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燃》by暗夜行路(现代 强攻 倔强受 有虐心,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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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受,度受明天见,度受天天见


IP属地:内蒙古1楼2012-09-05 00:20回复
    文案:
    有钱有权的公子哥儿迟愿,烂泥一样地活着,没有任何追求,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肉麻当有趣,龌龊是生活。当他把单纯又倔强的许然抱在怀里的时候,却突然有了热情和冲动……在这个浮华满地的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烈火般痴情的小人儿,如果能被这个人爱上,是不是腐朽的生命也可以被点燃?
    一念之间,注定长久纠缠,再大的风雨浇不熄这一场痛快涅磐……


    IP属地:内蒙古11楼2012-09-07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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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岂不是很失望,我心里说。手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
      我看得透他,不代表我不喜欢他,我其实有点离不开他的。
      我在二环买了个公寓给他住,这几天一直在装修,我还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不是女人,光给东西满足不了他,他要的是个发展空间,可我原来不大明白,以他的能力怎么沦落到上了我的床。不过后来,我逐渐看出,这个小子喜欢走捷径,越快越简单越好。我是他的捷径。我不在乎做谁的捷径,我没吃亏。
      原来一直有个设计师在跟,我也没怎么去看,眼看快完工了,我有了兴致去看一看。
      没想到,一进门,居然又看到了那个小王八蛋,他居然又在吃。他捧着盒饭坐在窗台上,塞了一嘴的东西。我怀疑,他是饿死鬼投胎。
      他看见我的时候,嘴起初不动了,然后又慢慢嚼起来,我看他这个样子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设计师冲屋里的几个装修师傅使眼色,他们都明白我的来头,对我又笑又点头的,惟独那个小王八蛋还不住地往嘴里扒饭。
      我冲他走过去。
      他三下五除二地把饭盒弄空了,从旁边拿起他的喝水杯子,边看我边喝。
      “你在这儿干吗呢?”我问。
      “别告诉我你是屋主。”
      “答对了。”
      “靠!”他居然骂了句人。
      “你丫活的不耐烦了?敢骂我?”
      “我哪敢骂你呀,我骂命运呢。”他从窗台上跳下来,冲着一个师傅走过去,估计那个是专修队儿的头儿。
      “师傅。估计我是干不成了。这两天的工钱您给结了吧。”
      师傅冲我看过来“怎么了这是?”
      我瞅着小王八蛋,你做什么活的?
      他不说话,师傅接口说,他是帮着铺地砖的。
      哪儿是他铺的?
      厨房,厕所都是。
      我走过去,说实话,活儿做的还行。不过,挑点儿刺儿不是啥问题。“这儿,这儿,拼缝对齐了么?还有这儿,切成这样,难看不难看?啊?我这房子100多万,全被这地砖毁了。”
      “没那么严重吧?”师傅说。
      那个小子走上来,对着我,你有完没完?我欠你钱拉?还是杀过你全家?
      他满脸通红,好像比上次见他瘦了点儿,瞪着双内双的眼睛,不知怎么我想起我养的那条小狗儿。我对着他乐。
      你笑什么笑啊。他吼,脾气真是不小。
      我说,谁让你这个饭桶老栽在我手里?
      我就不信全天下的活儿都跟你有关!他扭头就走。
      哎你工钱还没拿呢。我狂笑。
      他恶狠狠地回过头,说了四个字,猪狗不如。上次是狗,这次加了猪。不知道下回是啥。
      几个师傅看着我,表情有的木讷,有的不满。切,关我屁事。
      我跟设计师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我开着车,在街上学么。找什么呢这是?也不知道。猛然看见了那个小王八,他正蹲在一个电线杆子旁边,低着头。
      我又想逗他,开车过去,昨天刚下的雨,水积了不少,我故意靠着路边开,脏水溅了他一身。他猛地抬起头,身子向后仰,坐了个屁蹲儿。我笑,放下玻璃,让他看见我的笑脸。
      他睁着眼睛看着我,这次像只受惊的小鹿,然后,这只小鹿变成了小毛驴,站起身,四处找,终于捡起一个东西,对我的车砸来,我听到‘彭’的一声,我从车上跳下来,车门被他扔出的砖头砸了一个坑,还划伤了。
      那小王八蛋立刻往远处跑,我能放过他?我追过去,奇怪,他跑了没几步就突然踉跄起来,我刚好到他背后,一下给了他一脚,他直接扑倒在地上,我嘴里叫:让你丫跑!
      他没反应,趴在地上,没动。


      IP属地:内蒙古14楼2012-09-07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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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我正奇怪他怎么那么老实,不会一脚就被我踢蒙了吧。我用脚尖碰了碰他,他动了动。
        给我起来,别装蒜!
        他用胳膊撑起身子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才发现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不过他的眼光里还是不服。我就讨厌不服我的人,从小到大,这样的人我教训了有一个连。
        怎么样,是送官呢还是私了?我问他。
        随便。他说。话音也轻飘飘的。
        你不怕哈?这我到是有点意外。
        最好送官,拘留我几天。更好。
        哦?
        那样又有吃的,又没人找得着我。我还省心了。说着这种缺心眼儿得话,他还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偏不顺他的心。
        那我们私了吧。我说。
        怎么私了?
        赔钱啊,废话!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要你的命?我才不做这么赔本的事儿,你那条烂命值几个钱?
        他慢慢站起身,我看他两条腿还哆嗦,咦?我才发现他居然穿了一条绝版的lee cooper的牛仔裤。这个我记得是因为我找了好久,是我喜欢的款。我对他说
        “你把这条裤子脱了给我,砸车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
        “你妈的!”他居然骂我。
        我回手给了他一个嘴巴,他没有什么反抗登地就又坐在地上了。这回他嘴也白了,脸上慢慢出现一个红掌印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闭了一下眼睛。我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干吗呢?装死呢?”
        “你怎么这么缺德!小心走在路上,被雷劈!”他说。“我现在头晕,没功夫跟你逗闷子。你赶快给我走。”
        “要不是说穷人穷命呢。不疼不痒的你头晕什么?还是弄苦肉计?你又不是娘儿们,梨花带雨也没有用。”
        “一边儿去。”
        “说谁呢?”我捅了他一下,他居然给我晕了。
        我这个人,偶尔,还算个善人。我也知道得积点儿德。毕竟,我活到27岁,头一次看见一个大活人晕在我面前。逢年过节的我也去庙里烧个香什么的,没想活得跟王八那么大岁数,起码别生病。我就怕生病,闻到医院得味儿我就恐惧。
        所以那个医生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特别不自在。
        “你弟弟啊?”
        我没理他。
        “身体虚。倒没什么大齤事儿。”
        我点了下头。
        “他老献血你知道吗?”
        “啊?”我吓了一跳。
        医生掳上他的袖子,我看见他左右胳膊都有大针孔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有的青,有的紫。
        妈的,这小王八不是吸毒吧?
        我正研究他那些针孔,他就醒了,睁着眼睛,耸了耸鼻子,然后看见了医生。接着他的眼光停在医生的后面。我看过去,靠!是一个饭盒。谁要说他不是饿死鬼投胎,我跟他急。
        医生说你感觉怎么样?
        他说,医生,你饭盒里是排骨吧?
        医生楞了一下,说是啊。
        他好像咽了口吐沫。医生大概有些不舍,又无奈是个白衣天使,将饭盒递到他手里,他坐了起来,两眼放光。
        医生眼巴巴地说,那是我爱人做的。
        行。挺好吃的。他边吃边说。
        我当时特想抽他。 老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还得谁吃谁。我盯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说:你刚才不是刚吃完一个盒饭吗你。
        没吃饱,那里面没有肉。他乌里乌突地说。
        医生大度地说,算了算了,反正昨天也吃一顿儿了,他爱吃,更好。你弟弟,倒是个挺实诚的人。话音没落,我看到那小子饭差点没喷出来,刚要说话,又一阵咳嗽,估计被饭粒儿给呛着了,眼泪汪汪的。我骂他一句,饭桶!
        


        IP属地:内蒙古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6楼2012-10-06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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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我等着程晖的反应,他慢慢站起来,冷着声音说,你哪位?
          我不知道我的第一感觉准不准,但我觉得程晖是认识那个叫许然的小王八的。
          那小王八显然没有想到程晖这个反应,他楞了一下,又看见了我,他瞪了我一眼,又转向程晖说,程晖……哥,我许然啊。我找你好久了。
          我想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于是看热闹,反正他也跑不了。
          程晖看了我一眼,慢慢说,我不认识他。
          许然楞了,随即突然对着程晖的袖子伸过手去,程晖甩开他,嘴里说,你干什么?小王八也不说话,还是拼了命地要拽程晖的袖子。我过去推了他一下,用武打小说里的话,只用了五成功力,他就向后退了一步。
          他居然又冲上来,一言不发地对着程晖的袖子去。
          我说,小王八蛋,你再动手动脚的,我抽你啊。
          他的手丝毫没有停,我又推了他一把,用了7成力,他给推了个踉跄。
          程晖一言不发。我看到小王八的眼圈又红了,却又向豹子似地冲上来,对着程晖的袖子。我急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一个屁蹲坐在了地上,他看着我们俩,眼睛里的眼泪流出了眼眶。
          程晖说,我们走吧。说罢拽着我往车子那儿去。
          我听到小王八在身后的喊声,程晖哥……你就是程晖哥……
          我们坐在车上往外开的时候,小王八居然冲进来,程晖抢着按了我的遥控车锁,把所有的车门都锁了。他拍着玻璃。我看着他焦急却有些悲伤的眼神,不知怎么突然踩了刹车。
          程晖一直看着别处,此刻突然说,愿,开车,别理他,开车!
          我说,我和他还前帐未清呢。
          程晖似乎有些沮丧地说,开车吧。
          车外传来小王八大声的叫声,开门开门,程晖,你别走,你走了,我又找不到你了,程晖!
          我终于看了一眼程晖,他用渴求的眼光看着我,我发动了汽车,踩了油门。小王八却拉着车门,被我加了速的汽车甩了出去。从车的倒后镜里我看见,小王八摔得不轻,却又站起来向车子追来。
          很快,他没了影儿。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问。
          程晖知道瞒不了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可以瞒,什么不可以。
          “他是个同性恋,老缠着我,疯子似的,我好不容易才躲开他,没想到……他…..他有神经病,威胁我要和他在一起,刚开始,自己要死要活的。后来,却威胁要杀了我!”
          “真的?”那小王八居然这么疯狂?
          “真的,愿。你看他瘦瘦的,实际上疯狂的狠!”
          “嗯。”
          我突然想起许然拿砖头砸我车的样子,那个家伙发起狂来估计不是他表面上清秀秀气的样儿。
          “那我得教训教训他,让他老实点儿!”
          “别,愿!”程晖说“只要不让他找到我就行了。我不想看见他。你也别为他犯什么事儿,不值得,不值得。”
          我没说话。
          看着程晖有些惶恐的样子,估计当初他被那小王八蛋吓的不轻。一股恶火从我肝儿里冒出来,你个小王八,我不让你服服帖帖的,我不姓迟!
          那天晚上,程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特意盯了一下他的手臂,在他的大臂上,有一个不太清晰的伤痕,仔细看,好像是被谁咬过的牙印儿。
          我第二天就跑去找他了,在那个车场儿。
          找了一圈儿,居然没有。我问那里的伙计,他们说,刚才还看见他,这阵子不知道哪儿去了。好!还在这儿干就好!我坐着等他。谁知他半天也没回来。
          又打听了一下,伙计说,他跟着几个人出去了。
          我最讨厌等人,弄得我心烦意乱,我先饶他一天!我往外走,开出车场儿门不远,就看到旁边胡同里人影儿绰绰,一眼让我看见了小王八蛋。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被人按在墙上,有人对着他的肚子给了一脚,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又被人提起来。
          我从车上下去,顺手抄了刹车锁。老子要收拾的人,谁敢比我先动手?
          “干吗呢干吗呢嘿!”我站在胡同口对着他们喊。
          又人朝我望来,眯着眼儿,我背着光站着,估计他们也看不清我的人。
          “谁呀你是?活得不耐烦啦?”有人接声。
          我他妈的最讨厌‘活得不耐烦’这句话。我慢慢走过去,他们其中几个还在打那个小王八,又两个人看着我,我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个的脑袋就是一刹车锁,丫立码一声惨叫,捂着脑袋的手指头缝儿里,血哗哗往外冒。
          几个人不打小王八了,都向我冲来,他顺着墙滑下去,身子歪在一旁。
          这几个小豆芽哪里是我对手,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当年北京城区四大天王之一,估计也不敢冲上来。不过好久没有干过大场面的架了,打他们,多费了我几分钟。
          跨过四散着的几个被我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我冲许然走过去。他的头歪着,满脸的血污,身上的工作服已经很脏了,不知道伤了哪里。我蹲下,喊了他一声,小王八蛋,你死了没有?
          他没应声。
          我又喊了一声。
          他睁开了眼睛,一只眼肿的像个桃子,他好像说了什么,我看到血沫从他嘴里流出来。
          说什么呢你?我问。我按了一下他的肺部,以我的经验,吐出血沫的,八成伤了肺,他果然‘哦‘的哑叫了一声,眉头皱了着,一脸痛苦。
          他的嘴又动了,这次,我听他说“程…晖…呢…”
          妈的,色胆包天!
          我说,关你丫屁事?再敢提他,抽你丫的!
          程…晖…呢… 他居然还问。
          我扬起手想抽他,他终于换了一句话,眼睛也瞪大了,小心后面!
          我只听到一股风声,就知道后面有人偷袭,一回肘,果然有个人应声倒地。他的手里,拿着我刚刚扔在地上的刹车锁。这一下要是挨上了,估计我就惨了。小王八还算救了我一次。我回头看他,他靠在墙上,一脸惨相。
          什么人啊,他们是?
          讨债的吧?
          你欠多少债啊?
          好……多。
          你倒是还啊!
          我…一直…在还….可…是…越滚…越多…越…….多……他说着,顺着墙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IP属地:内蒙古19楼2012-10-06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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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要是你跟北京人民说,迟愿是一个善良的人,全北京人民都会笑的。我迟愿居然把那个惦记着我小爱人的小王八蛋再次送到医院里,要不是看他不断地口吐血沫,我才不会把他扛到附近医院去,而且还弄脏了我的昂贵T恤和我的车,我靠!
            他果然伤了肺,动了手术,还在昏迷中。我看着他带着青紫的脸,嘴还噘噘的,不知道是不是肿了。
            你知道那小王八蛋醒来第一句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我没钱付医药费。
            我说,我给付了,我现在也是你债主。
            他说,你排在第10位,还你钱不知道什么时候。
            人家不是都说欠债的最厉害吗,我体会到了。我说钱不用你还,那还不够我吃顿饭,以前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计较,你那倒霉样儿我也懒得再跟你叫针儿了。有一个条件……我看着他说。
            你别想让我不见程晖!他蹭地坐起来,然后疼出一头冷汗。活该!
            我说程晖现在是我的人,你这小样儿还敢跟我抢?
            你的人?他疑惑地看着我。
            你别不知好歹,离他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切!
            切什么切?
            哼!
            哼什么哼!
            程晖哥,他,是!我!的!
            他果然是个神经病,小样还给我做一个坚定状,看你那一脸伤,我家程晖能看上你?突然我想起程晖那次想上我的事儿,他们俩要是有过什么,这小子一定是被程晖给上了。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是你的?我问,还是你是他的?
            他脸居然红了,说,你管不着。
            我才不管你,总之,我说的话你给我记清楚喽!我走出门去。他在床上叫。医生!医生!医生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还跟了一护士。我放慢了脚步,听到那家伙说:请问,什么时候开饭?
            我本来可以不去看他,刚巧,我姐崴了脚进了那家医院。听说她穿了一个极细跟的高跟鞋,下电梯的时候卡在缝里面了,又往外跑,于是崴了个狠的。我见到了罪魁祸首,穿上那鞋基本属于脚尖着地,和芭蕾舞鞋仅二三十角度之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女的比男的的意志力强,这穿高跟鞋就是一个多么明显的实例啊。
            我姐红肿着脚,眼泪汪汪。说实话,她嫁了油条以后,人娇气多了。肿个脚,也要住院,还单人病房。
            我要抽烟,要去院子里,正好经过许然的房间。我朝里头看,看他正满脸笑容,盘着腿儿坐在床上,一看他那种笑,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的手上托着吃的。我忍无可忍了,冲了进去,你能不能让我见你一次是不吃东西不挨打的?啊?
            有些人就是那么讨厌,人家一吃东西,就出现。
            他脸上淤青未退,此刻噘着嘴,托着饭,拿着筷子,看着我,瞪我一眼,又看一眼饭,终于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然后看着我嚼。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打他一顿。
            程晖呢?他突然问。
            找抽?
            你还会说别的吗?程晖呢?
            你就那么想被人操齤?我找人帮你!我戏谑地看着他。
            他手里的饭盆立刻向我飞来,我虽然躲的即时,但还是被溅上了鸡蛋西红柿及其菜汤。那个小王八蛋得意地哈哈大笑。
            我还没急,他却说,你赔我的饭!
            好!我走近他的床前,抓起旁边的白饭就往他嘴里塞,他呜呜地挣扎,瘦了吧唧哪儿是我得对手,张牙舞爪地在四肢齐上。我叫,服不服?
            不……服。他呜呜地。
            好,不服好啊。我继续往他嘴里塞饭,甚至抹了他一脸。
            “你干吗呢?”门口传来一声炸雷,我一看,是一个严肃的医生。我住了手。许然坐起来,抹了一下脸,然后我看见医生惊异地脸,我回头看他,他嘴蠕动着,嚼着我塞进他嘴里那些饭。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
            我说,瞧你那饿死鬼的样儿,早早给我出院滚蛋。别再让我看见你,离程晖远点儿。听到没有!
            王八蛋!他愤然骂我。你住哪儿,等我哪天上门杀了你!
            我会怕他威胁?我一字一句地把我住的高尚社区的名字告诉了他。他说,你等着吧!
            丫绝对死鸭子嘴硬。还上门杀我?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儿?
            程晖这些天有些魂不守舍,好几次我跟他说话他都走神。他坐我的车发现了些血迹,那是那小王八蛋留下的,程晖问我,你把他怎么了?
            杀了,阉了,埋了。我把他埋密云水库附近了。
            啊?!
            伤心啊?
            你怎么杀人啊。程晖脸都白了。
            那怎么了。
            你骗我吧。
            你说呢?
            他看我的表情,松了口气。我说,你也骗我吧?
            他说没有,只是为我担心,杀了他,不值得不值得。
            是吗?我说程晖,你们之间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你胳膊上的牙印是他咬的?他那天拼了命的掳你袖子,也是为了看这个记号吧?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丫以前也骑过别人,那天不是也心痒想上我来着?
            程晖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然后说,你都猜到了?你会怎么样?
            我问你会怎么样?
            愿,我们以前是认识,不过我真的受不了他,他神经质,不正常,我对他没感情,只是玩玩的。他缠着我,倒是真的。我不想再看见他,也是真的。他诚恳地有些诚惶诚恐。
            行!我说,他说的话我很满意。我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我话音还没落,就看到我家社区的大铁门前站着一人儿,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的车。真齤他妈的让我没面子。
            我看着丫盯着我家程晖的样儿,就知道,他问我家地址,不是来杀我的。妈的,小兔崽子,居然敢耍老子!!!


            IP属地:内蒙古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0楼2012-10-06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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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冲下车去,对着小王八就是一个嘴巴。他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映出一个五指印。还来吗?我盯着他问。
              来!他扬着脸。
              ‘啪’我又给了他一下,你还来吗?
              来!他的脸更红了。
              第三下。
              来!
              第四下。
              来!
              他的嘴都被我擅出血来了,还说来。小王八是铁了心了。我扬起手,没再落下去。我回头跟程晖说,程晖,出来说话。他居然还在车里。
              程晖慢慢走了下来,对着许然,许然看着他,半肿着脸,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程晖说,许然,我不想看见你了。
              程晖哥,你别怕他。有我呢。小丫挺的放了这么个屁。
              程晖看他的眼光比较冷漠,而且,好像还带了点拼命想躲开的厌恶。他说:许然,你听好,是我,不想看见你了。
              不可能。
              许然,我躲了你一年多,你还感觉不出来吗?
              你……躲我?小王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对!
              你说要读硕士没有时间跟我联系,你说没有钱打电话,你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都是躲我?你要和这个衣冠禽兽在一起,就躲我?!
              你母亲的,谁是衣冠禽兽?我在心里大骂,却没插嘴,我想听程晖说什么。
              许然,好多事情一去不复返。
              是吗?他突然嘿嘿笑,我跑到北京来找你,被人追债,被人打得跟狗似的,什么活儿我都干,还被这种北京痞子欺负。他指着我。原来,你早就不想看见我了,你早说啊!你早说啊!
              程晖脸色一变。你欠人钱?
              哼!
              为什么?
              关你屁事!
              许然,别耍脾气。我现在有能力帮你还。
              谢了。用不着。
              程晖从皮夹里拿出一沓钱,递给许然,许然看了看钱,又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对着他的胳膊一下咬下去,程晖啊的一声叫,那个小王八跟狗见了贼似的嘴狠狠地咬住不放,程晖拼命地甩他也甩不开,我冲上去用手捏着他的鼻子,他终于没有坚持多久,松开了他的狗嘴。这招儿是我妈小时候对付我的,我小时候爱咬人。
              你丫属狗的?!我看程晖的胳膊已经渗出血印,这次是在左胳膊,这回好,对称了。
              程晖寒着脸看着他,他突然就变了一个脸儿,眼泪蓄满了眼眶,颤颤巍巍地说:“程晖哥,上次,我咬你,是让你一辈子记着我。是不是那个伤疤淡了,你就要忘了我?那我再给你加一个。”
              “你神经病啊。”程晖估计疼得厉害,没好气地跟他说。
              我冷眼旁观,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绝对不像程晖说的那么简单。
              “程晖哥,真不如没见到你,那样,就算被人打死在北京城,我心里还是乐的。现在,乐不出来了。”
              “你欠了多少钱?”程晖突然焦急地问。
              “跟你有关系吗?”他挑着眼睛问程晖,从他的语气,我知道,肯定有关。程晖刚刚装
              “我帮你还。然后…..你就别再找我了。”
              “分手费?”
              程晖不语。
              “是不是?”小王八不罢休。
              “就算是吧。”
              “那我一辈子不要!”说罢,他一溜烟跑了,生怕我们追上他似的。
              我一直没问程晖,他也没怎么说话,我们回到公寓,我坐在沙发上,瞅着他,他突然过来解我的裤子。我不咸不淡地说,那小王八蛋过去也这么着的吧?你这么给我做,没有不爽?
              他说,我们忘了他吧。
              人家替你还钱,你就忘了?我其实是试探他,我不敢肯定许然是替他还钱。
              他却惊异地抬起头,说,他和你说了?
              是啊,说了。
              他说什么了?你别信他啊!
              那你说。他替你还什么钱?
              其实……是……我帮他还赌债,他好赌钱,欠人一屁股债,我找人借钱帮他还了,后来,他觉得过意不去,又把债背回自己身上,我来北京念书,他估计一直在还吧。
              


              IP属地:内蒙古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1楼2012-10-06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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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
                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没说。我说。我站起身,他坐旁边。我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小王八对程晖用情不浅。程晖呢,我看他一眼,他好像在想心事儿,我看不清他心里想什么。其实,我对这个不是很在意,他爱谁不爱谁的,反正在我床上就行。再说,我们这样的,爱个屁!
                不过,这辈子,我最讨厌两件事儿:一是说我活的不耐烦了,我是活得不耐烦,可我不许人家说!二是有人敢唬弄我,唬弄我,就是把我当傻子,我要当傻子的时候,我自己当,谁要是主动把我当傻子,不行!
                我说程晖,你要帮那小子还钱吗?他好像欠了不少。我看到他两次都是被追债的打。
                程晖脸色变了,我好像从变了的脸色里看到一丝愧疚,但转瞬即逝。
                我知道程晖是个自私的人,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自私,他明知道小王八欠钱,而他早就有能力帮他还清,可是,他一直没有和他联系!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让他非要躲开的东西,要躲得如此彻底。
                那天晚上,我没有做齤爱的兴致。程晖挑逗了好几次,我终于把他压在身下,草草解决了。他的叫床声曾经让我心神荡漾,可是,那次,我几乎什么也不想听。脑子里却奇怪地出现了小王八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的样子。
                我和程晖都踏实了几天,他正好出差,我也和我那几个狐朋狗友好好耍了几个晚上,狂笑着,搂着小妞,喝着洋酒。
                可我,觉得,很空虚。
                我得找人解解闷儿,正好天公作美,北京挂起了沙尘暴。我把车开到那个车场,叫,洗车!几个工人长大了嘴巴看着我,谁吃饱了撑的在这种天气洗车?出去不是整个一土猴儿?说句俗话:老子我乐意!
                那小子本来窝在阴影儿里昏昏欲睡,看见我也跟没醒过神儿的睡猫似的,抬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我指着他说,呆会儿让他擦啊,上次就他擦的,我满意。
                几个人回头看他,他一点儿不意外地拿起抹布,站起来,从我旁边走过的时候,我说:
                “呦喝,够冷静的啊。”
                “戚。”他给我一个轻蔑,走了。
                我看着他挺着高瘦的小身板儿在沙尘暴中擦着车,心里别提多爽了,不过看着看着,我心里不舒坦起来,因为我听得旁边人的对话: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倒霉催的啊
                对啊,被人追债挨打不说,还老被人欺负
                你知道吗,昨天他又接了个活儿,这次献一次血,给800呢
                他到底欠多少钱?
                你得问他到底有多少血。


                IP属地:内蒙古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2楼2012-10-06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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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儿你自己填,他说。
                  喝,你还挺大方!你齤他妈的跟个烂泥似的糊着程晖干吗?他都不想看见你了,你没听见?老子给你清了帐,你给我耍什么耍,还不识相点滚回老家去!
                  我说过,我不要。还一辈子我也还!小王八是吃了秤砣了。
                  这还不容易。我说,你愿意犯贱没问题,还款方式我定,怎么折钱我定,我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除了让我离开程晖!
                  行啊。到时你肯定自己走!
                  我得找个人看着他,我让他回我那个酒吧上班,一天工作12个小时,从下午两点到半夜两点。一天算是还款50元,而且卖齤血,卖肚子,卖肺什么的钱我不要。
                  我关照好那个主管,说看着他。定期向我汇报他的情况。
                  哼!我让你有机会见到程晖才怪!
                  做完一切,我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做得这么傻了吧唧的,做了他最大的债主,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啊明明。气死我也。
                  我跟程晖说别担心了,那小王八在我的掌控之内。程晖听说了我的做法,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奇怪问他干吗这种眼神,他说,你这也是帮他啊,是为了我么?
                  我楞了一下,我帮他?
                  他坐在书桌前笑,我看到他西装笔挺英姿飒爽的样子,忽然觉得,他看上去还真像个骑人的家伙。
                  我说,程晖,和那小子做,爽吗?
                  程晖挑了一下嘴角,你想试试?
                  我还是想试你,我像恶狼一样扑过去,很快把他扒了个精光。
                  主管说,这两天他乖得狠,每天酒吧关了门已经3点多了,他一个上午几乎都在睡。然后,他突然说,老板,你确认不收他的饭钱啊?我说怎么了?他说,以前没看出来,要不是他长的那样,我还真以为他是猪八戒转世呢。我哈哈大笑。
                  晚上,我去看猪八戒。他正在收拾桌子。我坐在那儿,他倒挺乖,叫了声老板好。
                  我说乖啊你。
                  他清秀的眉眼儿在晚上比较吸引人。和我去的大包说,哎,是你新小情儿啊?我说对呀。小王八蛋居然严肃地说,告诉你我卖艺不卖身!我差点把一口酒都喷在大包脸上。
                  大包也狂笑,说迟员外,这可是一个贞烈地呀。
                  我和大包笑得不能抑制,许然盯着我们俩,嘴里不知嘟囔了什么。我感觉不对,说你说什么呢?
                  他说,你一定要保佑下雨不打雷。
                  要劈也先劈你个缺心眼儿的。我回敬他。
                  他居然走了。一晚上也没近我们那个桌儿。我时不时地看着他,他倒是比较勤快,走了走去,谁吆喝都马上赶到,除了我。
                  一个阴雨的中午,我在我酒吧附近吃了饭,溜达着就到酒吧去了。还没开门,不过,桌子椅子的摆的差不多了。我喝的有点高,坐在那儿,没进屋。没一会儿,突然听得里面传出一阵音乐,然后我听到有人跟着那音乐唱着:
                  ‘在你说爱我的夜晚
                  真甜蜜啊
                  我爱你到永远
                  可哪儿有什么永远
                  是非爱恨已无须再辩
                  下一曲舞伴更换
                  失去的永不再返
                  你后悔了吗痛得想死去的夜晚
                  你原谅了吗爱你又把你伤害
                  为什么就这样地离开
                  为什么就不能相爱
                  一直到我们死去呢
                  都去了哪儿所有爱和誓言
                  我流着泪的恋人啊
                  时光已将一切更改
                  当我慢慢忘记你的脸
                  让故事再发生吧
                  让我的人生充满遗憾
                  一切都不必重来
                  什么也无须更改
                  生活在继续舞会从来不曾停止
                  一错再错的这故事才精彩’
                  那歌儿不错,我探进头去,看到许然蹲着擦着凳子,可他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


                  IP属地:内蒙古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4楼2012-10-0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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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人总有一个时刻不受任何思想的控制,当我紧紧把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想。之后,这份冲动却让我惊诧加激动,你知道,我已经自觉泯灭了冲动了。一个人,烂泥一样地活着,没有任何追求,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肉麻当有趣,龌龊是生活的时候,再麻木,也会空虚的。我渴望这种满足,可能很久了。
                    我担心他会如何反应。耳边却传来‘哇~~~~~~’的一声,他哭得别提多起劲儿了,不管不顾的像刚出生要吃奶的小孩。当我的肩膀和前胸都湿了吧唧的时候,他才尽兴地从我怀里挣扎出来,用胳膊抹了眼睛,还抹了鼻子。我斜眼看了一下自己惨不忍睹地肩头,怒向胆边生。
                    “你丫哭出鼻涕了吧?”
                    他居然破涕而笑,越笑越大声,高兴得什么似的。可是,眼泪居然还哗哗往外流。
                    “哈哈哈......谁让你非要当我的手绢的......”
                    “你这是哭还是笑呢?”
                    “当然是笑了。”
                    “笑你流什么马尿啊?”
                    “笑得太过分了呗。”
                    我瞥他一眼,他那倔样,那挂着泪痕的笑脸,我一下把他又搂住。我说,许然,要哭就哭个痛快的。程晖怎么刺激你了,你说说?神经病似的你!
                    他在我怀里继续挣扎,听到我说程晖,他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他说,我是变态。
                    什么?!我一惊,松开他,看着他的脸。
                    他笑着说,他说,我是变态,就是,不正常。
                    我转身就走,我要去找程晖,这么说话,他还是不是人!他一下跑到我面前,挡住我的去路,你要干吗?
                    你管呢?
                    你别为难程晖。
                    他跟你有关系么?
                    有!
                    什么关系?他这么说,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
                    你丫怎么这么情儿啊?被他这么说,还上赶着呢?你变态变得不够啊?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变态。怎么了?他跟个战士似的挡住我。
                    你还打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不!我没有打算再进入程晖哥的生活!他不想看见我,我就消失。
                    我一愣。
                    他看我止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他说:迟愿,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你好好对待程晖哥。
                    你妈的,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好人。
                    谁说你是好人了?我只是说你不是坏人。
                    我做势打他。他对着我得意地笑。然后说,真的,你对程晖哥好点儿。他挺喜欢你的。
                    不知道什么东西冲进我的心中,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可以到这个地步,拱手让人并不是什么稀有的事儿,可是,他到了这个份儿上,还给程晖那个小子安排后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
                    我又冲上去想搂住他,他却转身就跑,我追上去,再次将他揽在怀里,他拼命挣扎,我拼命缩紧我的双臂,他呜呜地说,迟愿,你干吗?
                    我说,废话,看不出来我干吗吗。
                    我知道,你想勒死我。
                    笨蛋,想勒死你我直接掐你脖子了。
                    这样勒死我没有痕迹。
                    我说你装什么傻。精得跟猴儿似的,居然不知道我在干吗?
                    迟愿,小心让人看见。他居然说了个这么没创意的话。
                    夜深人静的,没事儿。看见了,也以为咱们闹着玩儿呢。
                    那你别闹着玩儿了。
                    我没跟你闹着玩儿!我急了,我看上你了!喜欢你了!听见了没?!
                    没听见没听见。
                    没听见什么?
                    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我管你听没听见!那是我的事!
                    他没说话。我也不说话。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我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呼吸,偶尔还有一点湿湿的东西。小王八倔得跟驴似的,怎么那么爱流马尿啊。
                    许然.....我叫他,声音温柔地让我直恶心。
                    唔。
                    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不让你小子再难受了。
                    ......
                    我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
                    你什么意见?
                    你听我的意见吗?
                    嗯。
                    什么都听?我说什么是什么?
                    那可不一定,看你说什么了。
                    你先松开我行吗?我呼吸困难。他说。我慢慢松开了胳膊。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在他清秀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眼光落在他有些无助的薄薄嘴唇上。我凑过去。他往后一躲。我继续跟进,手像钳子似地捏着他的胳膊,他躲闪的余地越来越少。就在我的嘴唇马上碰上他的嘴唇的时候,他突然说:别过来。我发烧了。
                    什么?我的手按上他的额头,果然烫手。你什么时候发的烧?
                    昨天。
                    那你怎么不早说?
                    没想到这么严重。
                    怎么严重了?
                    头晕的厉害。他说着,就往下倒。
                    我说喂,你别装啊,我就往起抻他。他迷迷糊糊地说,我想睡会儿。
                    不行!别在这儿睡。我得把他弄到车上去。我说你趴我身上,我背你去医院。还有,行不行的,你先给个话儿!
                    什么,行不行?他神智不清地往我背上趴。
                    我刚刚说地话啊。
                    你别喜欢我......你喜欢程晖哥......我也喜欢程晖哥.....我们两个一起喜欢程晖哥.....他喜欢看见你,不喜欢看见我,事情好解决.....
                    他跟说梦话似的在我的背后续续道道的,慢慢没了声音。我背着他向车子走去。心里越来越沉重。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不住地说:程晖哥.....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我只是......特别......特别...喜欢你......
                    前面有两车挡住了我出胡同的路,我肆无忌惮地按着喇叭,视线都不知为什么模糊了!


                    IP属地:内蒙古29楼2012-10-06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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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我将许然鼓捣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清醒了,两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说,我不去医院。我没搭理他,熄了火,走到他那边的车门,准备开门把他弄下来,他在里面顽强地把门锁了,我不以为然地按了一下中控锁,门上的那个按钮轻易地弹了起来,他又顽强地按上了。我们这样僵持了一阵,我猛地向司机方地车门冲去,他居然一歪身把那边的门也锁了。我按开,他就锁上,我按开他就锁上,我来回跑了好几次,终于发现自己是个笨蛋!我又按了一下,他又锁司机和他旁边的门,我坦然冲着后门走去,在开门的一刹,我听到他呀了一声,我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笑。
                      他随后的话,把我气了个半死,啊哟,终于被你想到可以开后门了。
                      我吼到,你给我下车,进医院看病去!
                      不去不去。
                      滚下来。
                      不!
                      我今天就不信弄不下来你!我对着死扣着车门的他说。
                      他终于躺在了床上,带着笑。
                      你笑什么笑啊?
                      他还是笑。
                      我对旁边的护士喊到,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给他打吊瓶,你们服务真慢,20分钟前就打电话让你们上门了,现在才来。
                      你家小区门口保安问这问那的,而且你们这儿不好找,我们十分钟前就到了,时间就是浪费在你家门口的。护士毫不示弱地回复我。
                      嘿,我这儿这么高尚的小区你们不知道是你们才疏学浅,而且保安那是负责任!
                      高尚不高尚的,谁知道。护士边忙活边嘟囔。
                      我这一晚就没遇到什么顺心的事儿,我蹭地窜起来,你嘟囔什么呢?给我大声点!
                      那护士居然不理我,一副忙活起来顾不上我的样子,我是从来不打女人的,这个原则我给自己定得别提多窝火了。我一歪头,看到许然还是盯着我笑,笑得还挺慈祥的。也不知怎的,我就觉得心里被这个笑弄得暖和起来。
                      你笑什么笑啊?我声音都温暾起来。
                      迟愿,你肯定从小就被惯坏了,你这样的,特像我以前一个同学,他有一个姐,家里宠得不得了,有事没事儿的就发个脾气,自以为是得不得了。知道他外号是什么吗?
                      我横着他,知道好听不了。
                      他叫二毛驴。
                      伴随着他的尾音儿,我听到护士一声暴笑,就是忍不住迸发出来那种。
                      我抽你小丫的!我大叫,对着得却是护士,护士吓了一跳,笑也没了,手还有点抖。
                      别怕,他吓唬你的。许然对着护士说。护士听了,对着他莞尔一笑,脸上还飘上了红晕,许然也发着烧,脸也红红的,这阵子,我对面整个儿两儿穿着衣服的西红柿。
                      护士要走的时候,还叮嘱他,说多睡多喝水什么的。她一直没敢看我,在她出门之前,我咳嗽了一声,她还是没抬头,破门而出。
                      我给小王八倒了一杯水,他起来喝了,然后躺在床上,眼睛张不开的样子,他眯着眼睛,咕哝着说,我睡了啊,你别站我身边,我睡不踏实,可能会做恶梦。
                      我懒得和生病的王八计较,把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你被子里。
                      他很快歪着头睡了。
                      我本来想到外面去坐,回头看了看他睡得很安稳的样子,突然有一股冲动,直接转回去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那两片热热的东西给了我好多好多激情。我躺在他旁边,将他搂在怀里,他咕哝着,却没有醒来。那种满足感,又来了。
                      我醒的时候,他还在睡,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
                      我站起身,准备投条冷毛巾给他降降温,走出房间,却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刚刚明明是关了房门的,怎么此刻有条缝隙?我下楼去,赫然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我慢慢走下去,他抬起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这么快就不希望我再来了?他扬了一下嘴角。接着说,他功夫怎样?比我厉害?还是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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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在意,迟愿。他还是微笑。
                        你齤他妈的什么在意不在意的。
                        我老有个预感,果然没错,你老早就看上他了,是吧?从你数落我开始,从你听到他的事儿紧张开始,也许,从你找他麻烦开始。程晖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我确实不清楚,被他这么说起来,我还是没法判断,不过,程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也许他比我更清楚我想什么。我慢慢走向他,他迎视着我的眼光,断然地重复:我不在意,迟愿!
                        你想说什么?
                        你明白。
                        我傻,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他看着我说,迟愿,你说过,我们是为了钱才走到一块儿,不管是不是如此,我不希望和你分开。
                        我说,这事儿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那你现在考虑一下吧。你把我当个投资,我会为你赚很多很多钱。你可以对我没有感情,你也可以把我当个买来的东西,在你有新欢的时候,我也不碍你的事儿。我只希望你别让我变得和当初一样一无所有。我只有,这点儿希望。
                        我知道他怕一无所有,怕得厉害。
                        不过,我当时没有说话。我其实有点生气,在一个男的低声下气求我的时候,我看不起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他遭遇过什么。小王八吸引我的可能就是这一点,他可以落魄得像一条狗,却永远不会低下他的头。
                        那一天我确实也来不及考虑什么事情,小王八高烧始终不退。他神智模糊,不停地说着胡话。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程晖一直在我身边,到了许然再次打点滴还没有退烧,我要强行把他送医院的时候,他突然说,我试试吧,也许,有个方法可以让他退烧。
                        他走上楼去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跟着他,思绪凌乱,不小心差点撞到他。
                        他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他坐在许然的床边,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许然皱着眉头,不知怎么瘪了瘪嘴。程晖说,小然,做恶梦了么?
                        许然好像感觉到了他,变得很安静。
                        他的手慢慢伸向许然的衣服,慢慢解开了他的扣子,慢慢脱掉了他的衣服,然后把他的身体翻转过去,许然趴着,露着纤瘦的后背肌肤,程晖说,有酒精吗?我很快拿来了,他手里多了一个一块钱硬币,在酒精里蘸了蘸,然后,就朝许然的后背刮去,随着硬币的划过,我看到一道紫红的痕迹。许然皱了皱眉头,眼睛睁开了一道缝,我听得他慢慢吐出的声音:
                        “程晖哥......很疼啊,轻点.....”
                        程晖的手停了一下,又从上至下地划过一道痕迹。
                        这一次,小王八的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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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许然果然退了烧。程晖坐在他的床前,我坐在离他们很远的躺椅上。我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它躲着半个脸,似乎瞅着我们仨。我开始静下心来考虑,以后我该怎么着。
                          然后,我听到程晖说:“小然,记得有一年冬天你就是高烧不退,也是我妈用了这着儿你才好的。想不到,今天,我也用着了。”
                          “哦。那年我刚住进程晖哥的家,刚被我爸赶出来,不习惯吧。没亲人了,当时觉得。”
                          “人家说,人一上火会走不同的地方,口舌生疮,发烧,都是有的。你当时和今天,都是上火,心火。”
                          “噢。你懂的还真多,知道我上火。”
                          “我妈当时说的。”
                          “你说我是变态,你巴巴地跑到拘留所里面,就是告诉我这个?你让我怎么不上火?你要说,你早告诉我,我也不会闹你这么久的心。你也不会走了今天这一步。以你,程晖哥,要才气有才气,要长相有长相,怎么发家致富不行?非要.....这样啊?”许然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程晖哥,如果,真的是因为我,让你走上这条路,那我,真的太该死了!”
                          程晖半晌没有说话。我忍不住插嘴,程晖你说,是因为他吗?我看,你是给自己找个坡儿下吧。小王八你倒是雷锋啊,甘当人梯。
                          程晖好像刚刚意识到我的存在,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不好看。
                          许然说,老王八偷听人家说话。
                          我愤然说,这他妈的是我家!
                          还真是不小心,到了乌龟壳儿里了。许然嘴上一点不服输。
                          我兴致勃勃起来,站起来说,小丫的你病好了是吧?
                          他在床上冲我挑眉毛。我刚要走过去,看到他变了脸色,他好像瞅到了程晖,一脸的坏笑也没了,立码儿深沉了起来。
                          “程晖哥......”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到水库去玩儿,我绕着大路走,你非要翻山头儿,说那儿走得快。”程晖的声音又传来。“小时候,是你知道走捷径,大了,反而是我。要想达到目的,捷径不是更好?我苦苦读书,反而找不到好工作,人家说我比他们要求的高出太多;我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知道,我老爸出了事后,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果,钱可以在一夜之间砸到你头上,你为什么不要?!迟愿!你怪我找台阶,你干吗不怪你自己当初拿着钱砸我?如果没有你这样的人给我机会,我会走到这一步?!”
                          程晖瞅着我,我冷笑,在他的概念里,错的永远是别人吧。
                          “程晖!”我说“好多事情,都是你情我愿,更何况,在你看来,也许付出代价的惨重远远没有获得的快乐那么多。”
                          “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那好办。”我断然说,我想,他帮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仁慈一点,减轻你的痛苦,今天开始,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你赚的钱你拿去,我的东西,你放着别动。”
                          他楞了。
                          然后看着我,难以置信。
                          接着看着我,满目悲哀。
                          最后,他走出门去,经过我的时候,他说,我说不在意,你还是不给我机会。
                          我说,再留下,没有任何意义。我会给你开张支票。
                          他怔了一下,随即走了,没有理会后面许然大叫着他的名字。
                          许然从床上跑下来,像箭一样向门口冲去,被我生生拦住了。
                          “你放开我!”他大叫“混蛋!”
                          “你干吗?”
                          “我要去找他,他这一走,我不知道怎么再找着他啦!”
                          “你不是说要退出他的生活吗?”我将他扔回床上。
                          他说不行,我要找他,阿姨去世的时候,他就是那个表情走的!一走就是好几年。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一走......就把我忘啦!
                          他有什么好的?我不服气地问。
                          关你屁事?他开始穿衣服。
                          小王八!你病还没好呢!
                          关你屁事!他穿袜子,穿鞋。然后又箭一样冲着门口而去,被我一下揪住后脖领子摔在床上,他还往起挣扎,我一下将他按在身下。
                          “什么叫关我屁事?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了你没听见?你喜欢这么个家伙也就罢了,他怎么对你你也不在乎,骂你变态你也不急?还傻不啦及地怕他怎样?你有毛病啊你?知道好歹吗?就算你看不出我这个好的,也别老糊着个歹的啊!你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缺心眼儿缺得厉害了!你那个程晖能出什么事儿?全世界人都死光了,他也活得好好的,用得着你担心?你担心你自个儿吧?倔得跟牛似的,全世界人民都幸福快乐,也就你这样的活该倒霉!”我不知是气还是心疼他了,乌里乌突说了一大堆。
                          他两只眼睛盯着我,开始还挣扎,后来也不动了,不知小丫的听进我的劝没有,我这叫劝吧?等我说完了,他突然噗哧笑了。
                          气死我,我说,你笑个屁!
                          他哈哈笑着说,就你这样的,还夸自己是个好的呐,啊哈哈.....哈哈哈......
                          我没等他笑完,一下用我的嘴堵住了他的,然后我找他舌头的时候,被他把嘴给咬了,咬得直血腥。
                          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嘴巴,打得不重,因为他还病着,再有,他毕竟是我喜欢的人。
                          你打人!他叫。
                          谁让你跟狗似的!给我好好呆着。我把他按在床上,他还要挣扎起来,我吼到,你再给我动,我今晚就把你给办喽!
                          他果然老实了。不一会儿又坐起来。
                          干吗?我瞪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开始慢慢解衣服扣子,他也慢慢解衣服扣子。不会吧,小子想被上啊。然后,他把鞋和袜子脱了,钻进被子里看着我,我衬衫扣子已经解完了,正琢磨下一步怎么办,他说,唉,还是脱了衣服睡觉舒服啊。晚安了您呐。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IP属地:内蒙古32楼2012-10-0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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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屡屡被刺激。
                            先是,在一个咖啡馆里,居然看见了我姐和那个去过美国的怂书生,我姐笑面如花,花枝乱颤,颤得我心直抖。看来,这记吃不记打的人还真多。我当时没理他们,以后也不想理。
                            接着,我一个哥们儿,查出来得了爱滋,想不开,从一个高楼上跳了下去,样子惨不忍睹,虽然我没见着。我想着他平常人五人六,油头粉面,叱刹风云在各个高档妓寨的样子,想着他跟我说,他来这世上就是挥霍来着,这话我后来用在自己身上了。到头来,老兄在阴沟里翻了船,听说是因为一个发廊妹出的事儿。到头来,丫落了个肉饼一样的下场。到头来,不知道,丫有没有后悔。我那帮子损友都踏实了一阵子,长短不一,最快的,一周后,又开始了‘正常‘生活,最慢的,如我,至今没有再活动。我心里,老有个人影儿,晃来晃去,是小王八蛋!
                            没几天,我老头居然进了医院。吐血,拉血。把我妈吓的,眼睛肿得像个桃儿。我看着我老头儿的一把骨头,心里揪得慌。老头早年喝酒喝得胃都坏了,近几年虽然节制,无奈毁得厉害了,犯了个重的。他快出院的时候,第一次挺慈祥地跟我说,小愿,人这一生别挥霍呀。又是这个词。老头说,我这辈子差不多了,也不指望你怎么样,可你别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日子,人啊,没几天活头儿,你可着劲儿地糟,到头来,有你后悔的!
                            我把老头老太太送回了家,老太太给我包了最喜欢的韭菜馅儿饺子,我好久没吃这么香的饭了。老太太没多说什么,她是一贤妻良母,对着我话不多,从小就不打不骂的,可我今天才发现,她看着我的眼神儿,全是话。
                            我呆在屋子里好久都不想出去。他走的时候的那张床,还原样摆着,好像落了灰,我也没让小阿姨打扫。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那张床,怔怔的,不知所思。
                            我脑子里乱得狠,也许就像,走了一大半才发现走错了路的人,是错下去,还是折回去,让人头疼不已。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两个多月,离小王八不见的日子。
                            我姐真的领了个女的上了我家,这迟欣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自己的事儿还没择清楚呢,到我这儿插什么一脚啊。
                            我偷偷跟她说,迟欣,你都堕落到当红娘了?那都是老太太干的事儿。
                            她坦然地说,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老太太吗。
                            我去你的!迟欣算是堕落了。
                            那女孩儿倒是挺大方,看我丧目搭眼的样儿,自己倒自报家门,你好,我叫徐冉。
                            什么什么?我一惊。
                            徐冉,徐徐上升的太阳。怎么,名字很怪吗?
                            不怪不怪。我说着脑袋嗡嗡的。因为这名儿,我仔细观察起她来。长得还行。不过,没什么感觉,比名字的感觉差远了。
                            那徐冉真大方,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和她出去过几次,是个挺豪爽的姑娘。一块聊聊天,还行。我想起我的初恋,和我们学校一个丫头,下个小馆子,学校人工湖遛遛就美得不行。如今,怎么着都没劲。
                            她直接问我觉得她怎样,我说,咱俩做哥们儿咋样?
                            她说,行。
                            这么痛快?
                            我这人聪明。你心里有别人。她笑着说。我才没那么笨,自寻死路。
                            你看出来啦?我对她倒有些好感了。
                            对。她接着笑。她漂亮吗?
                            我说,他不能算漂亮,而且,倔得跟驴似的。
                            你怎么这么形容个女孩呀,真逗!
                            谁说他是女的了?我阴险地笑,估计她得吓得够戗。
                            果然,她睁大眼睛说,不会吧你?
                            我冲他点头。
                            真是的!她一脸惋惜。这年头帅哥怎么都是同性恋啊!
                            我哈哈大笑。
                            隔了不久,我带着秘书去参加一个商贸展览会,展览管里人潮涌涌。我憋得慌,跑到门口抽烟。远远看到一个人,西装笔挺,耀眼得跟港台明星似的。他很快看到了我,楞了一下,随即露出白白的牙齿。
                            他向我走过来,说,好久不见。
                            我说,混得不错?
                            他说还行。
                            我问,许然呢,我想见见他。
                            他立刻变了脸色,声音也失去了热情,他不在北京。
                            去哪儿了。
                            我先进去了。他说罢往里走。
                            我拉着他,他人呢?
                            他看着我,说,我们俩很好,别打搅我们。
                            我就是想见见他,又不怎么着。
                            你对我没这么上心吧。他甩开了我,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他在前面快步地走,我说,你躲什么呢?
                            他猛地转过头,我躲你,不行吗?!
                            我楞了一下。他居然趁机飞快得跑了,人头窜动,我没逮到他。


                            IP属地:内蒙古34楼2012-10-07 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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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天儿啊,是越来越蓝了。北京的草儿啊,是越来越绿了。我的心啊,是越来越烦了。人啊,这辈子,千万别牵挂个什么人,牵的挂着的,不是他,而是自个儿的心肝脾肺肾。整天,我的全身如千万只蚂蚁在爬,爬得我难受,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办。
                              我出去遛也烦,呆屋里也烦,自个儿呆着烦,和哥们儿混一块儿也烦。我他妈得真烦!
                              徐冉打了电话,说一块儿唱歌去,我正百抓挠心,就晃过去了。她叫了几个哥们儿姐妹儿的,同学的同学,同事的同事。我在那儿嚎了一阵子,调儿都跑到二大妈家去了,居然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妞满脸真诚地说,呀,你唱得真好。我歪头看他一眼,徐冉在旁边抿着嘴儿笑,我喝了一口酒,对着那个小妞说,您的耳膜还真顽强。徐冉说,你怎么还没缓过来呀?我做懵懂状,谁呀?缓什么啊?徐冉瞥我一眼,挺矫情地说,人家都说,同性之爱才是真爱,真是不假,连你这样的都.....
                              我哪样儿了我?
                              她看见我气势汹汹地样子,自己嗑着花生说,你怎么老跟狗似的?
                              我楞了一下,想起小王八说我猪狗不如。
                              然后,我耳边传来一个人的歌儿,里面有两句词儿,刺激了我的神经:为什么就不能相爱,一直到我们死去呢......
                              那个晚上,我喝多了,被徐冉掺着,打的回的家。从包房里出来的时候,我依稀看到俩熟人,一个好像是程晖,一个好像是油条,俩人好像从楼上的烧鹅仔出来,油条好像还拍了拍程晖的屁股。靠!我肯定是喝多了!
                              我酒醒之后,被老爷子招回了家,一进门到看到了一脸丧气的迟欣。我大概知道什么事儿了,穷书生杀回来没憋好屁,我姐这么大一人,还老弄得高高再上,一堆人摔在她石榴群下她也不夹一眼的主儿,居然被么个怂人挥之则去,呼之则来。
                              老爷子看来已经是没什么脾气了,正唉声叹气。老太太一贯不说话,只跟我姐交流交流眼神儿。我一进门,老头儿的火立刻又燃烧起来,说,你个混蛋小子!多久不登门儿了?你爹我死了埋了,你都不知道!
                              我摆了个笑脸儿,怎么能不知道呢,不是不是,您老这身板儿,弄个5代同堂都没问题。
                              我上哪儿五代同堂去?
                              我姐啊,这还不是说来就来的事儿?
                              我姐脸一沉,接着老头儿老太太脸儿都沉了。
                              迟欣说,我领了离婚证儿了。
                              靠!真齤他妈快!
                              我一低头儿,准备不说话。
                              迟欣说,他根本不是人。
                              我还是没说,是不是人,你不是跟丫过好几年了么。
                              她又要说啥,老爷子制止了她,说得了得了,那点儿事儿别说了。
                              老太太说,那你搬回来住吧,你房间也没怎么动过。
                              我那亲爱的姐说,别替我担心,我们明天就把结婚证儿领了。他想了我这么多年,再拖也没什么意思。
                              我差点没把苦胆吐出来。我特想说,迟欣,你大爷的。后来想了一下,我家老头儿是家里老大。
                              老头老太太好像也没再掰吃什么,反正事以至此,他们的闺女不愁离婚不愁嫁的,不是挺好。老头儿跑外面散心去了,老太太在厨房里做饭。
                              迟欣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儿不对。我吃了个荔枝,让她那眼神看得,差点儿把核儿给吞了。
                              你们男的都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别让我看到那个海龟,见一次打一次!
                              少犯浑!是油条先对不起我!
                              他怎么了?我想起他外遇的事儿了。但我不以为然地说,他那样的大款,自己不上赶着还一堆人扑上来呢,这几年,丫也行了,真能立个贞烈祠呢?你还不是因为那个怂海龟回来了么?当初的事儿都忘了?你这不是记吃不记打吗?!
                              喂!有这么跟姐说话的吗?
                              甭管怎么说,对不对啊?
                              不对!
                              不对怎么着?一堆大款包齤二奶,大奶不都活得滋润着呢么?
                              他压根不是包齤二奶!他包二小白脸!男的!迟欣眼泪汪汪,老太太从厨房出来了,怜惜地看着她闺女。
                              我脑子激灵一下,随即多门而出!
                              我昨晚没喝醉,我看见的是真的!
                              我跑到油条的公司大厦,还没下车,就看到油条走了出来上了车。我跟着他的车,到了另一个大厦的楼上,他进了一个门,上面写着某某贸易公司。我没立刻进去,而是走到前台,我故作平静的说
                              “请找一下程晖。”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们是老朋友了,你跟他说一下,我叫迟愿!”
                              我当时脑子已经快炸了。
                              程晖真的出来了,我冷笑着。他说,你怎么来了?眼里头还有欣喜什么的。
                              我说,我跟着油条来得。
                              他变了脸色。然后说,我们进去说话。
                              没这个必要!我说。许然呢?
                              他盯着我,走到门外的窗口,我站在他后面。他突然说,我一直以为你这人没有真心,原来你有。
                              我哼了一声。
                              他说,可是,为什么不是对我?我先来的。
                              我又哼了一声。
                              为什么?他转头看我?此刻忧郁着的他,好像更加英俊了。
                              我说,没什么,我们的起点不可能有什么真心。许然呢?
                              他慢慢脸色平静了,然后坦然地说,他不在北京。
                              他在哪儿?
                              不知道。他走了一个多月了,没有消息。
                              我浑身有点发冷。“他知道你的事儿了么?”
                              他不说话。
                              “说啊!”我知道答案是肯定,但我要他说出来。
                              也许吧。他抬着睫毛长长的眼睛。
                              我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紧了,可我没有打出去。
                              我转身按着电梯的下箭头,他站在我身后,不说也不动。
                              我进了电梯,我感到他在看着我。我不想再看到他!
                              可我,想见许然!那个不知好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小王八!


                              IP属地:内蒙古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5楼2012-10-07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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