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在开着昏暗顶灯的公车车厢里,你隔着两个拉环喊我:“喂优等生~这边有座位~”我有那么一两秒钟是愣在那里的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我依次撑着各座位的靠背,低头受宠若惊地走过去。
你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山楂片抬手递过来。
我摇手,解释说从小对山楂过敏。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虽然也喜欢吃,但小时候吃了就浑身起红疹子。”
你略微惊诧地扬起眉毛。
---“知道打疫苗的道理吗?”你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打的是小剂量的病毒。这样,身体会形成对这种病毒的免疫系统。”
---“不错嘛,果然是优等生......”你继续递来山楂。
---“当成小剂量病毒咯,吃一点又会怎样。”你补充一句,认真地努嘴。
“......那个,今天看到历史老师的老婆,给他送落在家里的茶杯和大门钥匙,”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试图像熟识的朋友般,用随和轻松的口气营造一场像样的闲聊,“真让人羡慕......”
---“为什么?”你不解地挪挪肩膀,皱着眉头扭头看我。
“历史老师快退休啦、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过差不多一辈子。细水长流的爱情真让人羡慕......”
---“哈,这算哪门子爱情。”你把头转过去,靠向座椅靠背,挺了挺脊背。
---“这叫合作愉快。”
我扭头看着你,终归陷于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