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无意识地缩了缩被小侍卫覆住的手指,刚刚还趴在他旁边的小侍卫噌地一下就弹了起来。很明显是出于警觉的条件反射,他的眼睛还是惺忪的呢。
“啊……大人。”缓过神的小侍卫满脸惊喜。“……大人您……醒了!”
意识到姿势的微妙,他慌忙拿开覆着自家大人的手指的手,又觉得不对劲,踉跄了一下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但长时间的跪坐令他站立后眼前发黑,腿脚发麻,差点又倒下去。
“……吵醒你了?……哎……哎呀,元芳你……”
病榻上的人下意识地伸手要扶,见他稳住了身子才又放下手来。
“大人不必担心……我只是……”
小侍卫笑了笑,探过身子去扶起他的大人。狄仁杰坐正靠在背后的墙上端起药碗。药汤下肚,他在鼻尖萦绕的气息里又味道那股微不可闻的草香。手心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想那时一样咂了咂嘴:“……真好。”
“大人在说什么?”
“……没什么,随口说说而已。”
“莫非大人又做了什么梦不成?”
“……”
满眼是竹林的梦境突然跃进脑海。梦里斑驳的阳光仿佛一下子悉数洒在李元芳身上。他清瘦的身影逆着光,像株挺拔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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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
“对,就是竹林。”
小侍卫又笑了起来。
“是有一片竹林……呃……是卑职和大人一起走的?”
“对。”
小侍卫偏过脑袋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卑职记得……呃……就记得有那么一个地方。”
“嘿嘿。”他眼睛眯了眯。“可记得你说过什么?”
李元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难……难不成卑职中伤了大人什么……大人还记得如此清楚?”
狄仁杰看他小侍卫紧张的样子忽然心情大好。他捋着胡子笑开了嘴角。
“哈哈,怕什么?怕我又要怪罪与你罢?”
“那……那……卑职不明白。”
狄仁杰只是笑。没再说什么。
李元芳对他的第一印象如何,他早就忘光了。但那句“看见了大人的眼睛”他实际上却记得真真切切。梦由心念生。长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杂念由一场梦抖落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青年的眼睛。青年正微偏着头思忖着什么。他好看的眼睛里似有光芒流转,闪着明灭的光。清澈的瞳仁隐在层层乌黑之后,像蒙着一层水汽朦朦胧胧。
【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光。】
那次李元芳如是对他说。他仍旧只是笑笑,内心却波澜四起。但他没告诉李元芳。他在他眼睛里看到的不只是吸引他的光芒,更有穿透眼睛在彼岸看到的,一颗勇敢忠诚而又温和炽热的心脏。
=FIN=
FT:
写这篇文之前列出了许多疑点。比如卡门是不是还记得竹林里芳乖对他说的话。刚开始的设定是他并不记得,一场梦提醒了他。但是后来觉得这样子显得卡门有点……所以就改过来了……【虽然改完了还是很别扭】
酝酿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很渣……特别渣……西红柿鸡蛋一起上吧【猛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