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锦书】胭脂成泪，相思成歌/夜凉【飞梦境吧】

这是原来那帖子里故事的楔子……凉凉把这篇写完了，那篇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出生，好吧这我只是小小地怨念一下…………

明月镇楼

送TA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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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10-28 09:05回复

楔子
这一年的冬天不经意间就来了，满地落叶还来不及扫，就看见零零星星的雪飘下来。
偎在火炉边，手指间还是一片冰凉。
我突然想起你倒在我怀里时，抬眼对上我含泪朦胧的双眸道，身冷，尚可暖，心冷，该如何呢？
你伸手拂落我发上的落叶，似是哽咽，“摇朱，我那么爱你啊……”
我漫漫一生中，遇见了很美的风景，经过了很美的地方，可是我胸口，那一处一直干涩如尘。
因为那里藏着一句，我也爱你啊。
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一切就结束了。
任那绵绵相思缠绕心间，凝成一滴泪，落了半生的爱与恨。

一一【我需要一个男人，帮我】
我记得那日天正好，瓦蓝的天上只有零星几缕薄薄的有些透明的云。
雕花窗子正对着的那株十年开一次的天罗梵梨，今年开年的雪才刚开始消融，那墨绿的梨枝上就生出了一个一个墨色隐白的小花苞，有淡淡的清香氤氲在空气里。
此时我是江南殷家的小姐，殷家做得主要的粮食生意，供粮给军队，是我爹十几岁时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发展成江南首富的，我爹临终前对年仅十二的我说，“朱儿，爹爹要走了，你秉性纯善，爹不希望你涉足商业。只盼你平生安好，嫁个如意郎君。”
爹下葬那天，平日里并不走动的亲戚都来了，窃窃私语着想要争夺殷家的家产。
我仰头看着漫天飞舞的白纸，仿佛看见爹爹熟悉的面容在天空中显现出来。
遥舟哥哥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送葬路上，他一袭白衣沾了许多尘土，上面是斑斑血迹，有人在惊叫，我缓缓靠近他，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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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2012-10-28 09:05

收起回复

他微眯着眼眸，长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干裂的唇泛着有些惨淡的粉白，白皙的脸庞让我想起了爹爹临终时，窗外那棵开得正好的梨花，满树雪白。
我命仆人将他带回殷府。
亲戚们都上来劝我，什么送葬撞见血不吉利什么的，未等我开口，人已经被拦了下来。
我张口欲语却被人反复打断。
这时候忽然自他口中冒出一句，“殷老爷尸骨还未下土，殷小姐说话就不管用了。”语气冷硬。
亲戚们脸上立刻变得很难看，我也遂有了底气，冷冷扫过众人一眼，声音清冷，“还不将人送回去。”
寂夜里，我手端着参汤走到客房门外，十指并握轻叩三声。
“谁？”门内传来他困倦的声音，犹带着浓浓的睡意。
“我知你未歇。”我自顾自地打开门，抬眼却正撞上他起身披衣，当即愣了一下，“你……”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殷家小姐深夜来访，想必是有要事吧。”
我坐在桌边，亲手斟了两杯茶，“公子不妨坐下来说话。”
他坐在另一旁，我递给他茶，他只含笑，并不接过。
“你，莫非是担心这里面有毒？”我放下杯子。
他摇头，“姑娘秉性善良，自是不会做这下毒的宵小，只是，在下有预感，姑娘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在下为难，不妨等在下听过之后，再来决定是否要饮。”
我叹了口气，“我爹常说，女子太聪明不好。不想，今日遇见公子，小女子这点心思都让公子看出来了，不过公子既然看出来了，小女子就直接说了。”
我殷家是江南首富，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的粮食都是供给军队的，这些年来朝堂上风云变幻莫测，纵然爹爹一心想明哲保身，也不免要涉水其中，如今爹爹病逝，单凭我一个弱女子，是断然无法撑起偌大的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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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2012-10-28 09:05

我需要一个人。
一个男人。
“姑娘的意思是，要在下娶你？”他收起了笑意，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不。”我一字一句道，“是你入赘我殷家。”
“若在下不答应呢？”他说。
“你不会不答应，因为，你需要势力，需要帮你复仇的势力。”我说。
遥舟低笑着伸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好一个机灵的丫头。”
二
“娘娘，陛下差月公公送来了碧月琉璃石，茜纱如意枕。”婢女秋花进来垂首奉上一个金线托盘，身后小歌也是垂首奉上金线托盘。
“咦，月公公怎的不进来？”未冬侧脸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奇道。
“月公公说，未经娘娘传唤，不敢擅自进来。”秋花道。
“还是让他快进来吧，外面日头那么毒，晒坏了怎么办？难不成让别的宫人都笑话咱们槿欢宫的人架子大，脾气差不成，对吧，娘娘？”未冬看着我含笑问。
“本宫身子不大舒服，你们自去打理吧。”我倚在翡翠塌上养神，伸手看着指甲颜色浅淡的好像白玉雕刻的一样。
今年春来的时候，有点冷。
我听着未冬与月公公在哪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唠，意识又开始混沌起来。
祠堂上，大伯正在苦口婆心地奉劝我，以至于泪流满面。他说，“朱儿，不是大伯有意阻拦你跟遥公子的婚事，实在是你爹才走没几天，你须守孝。”
“我须守孝，敢问大伯，你们昨个夜里在偏房商量着我殷家的铺子时可曾想到我爹才走没几天。”我勾唇冷笑。
“放肆。”大伯拍案而起，“你是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竟然顶撞大伯，还有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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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2012-10-28 09:05

“大伯莫怪，朱儿年纪尚小，难免少了些规矩。”遥舟将我护到身后，“我也知大伯是一心为朱儿着想，生怕她嫁错人家，耽误了一生。”
大伯冷哼一声。
遥舟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握住我的手，坚定地说，“我遥舟在这里向着诸位起誓，若是此生有负朱儿，必将碎裂每一寸皮肉，不得好死。”
这誓言是如此的狠毒，以至于我都吓地慌忙掩住他的嘴。
“莫怕。”遥舟在我掌心印下一吻，在转身看向大伯，“况且朱儿孝期未过，我自是陪着她，与她一起守孝，待到孝期过去，再由朱儿决定是否要嫁我？”
遥舟从头到尾一字一句都没有涉及到殷家的产业，目中坚定诚恳，连我自己都要差点相信这个人是爱我如斯的。
“你这样，该怎么接手殷家的产业呢？”我颇有些头疼地抚眉。
“我为何要你殷家产业？”他反问道。
我呼吸一滞，“你后悔了吗？”
“我若后悔，便不会在祠堂上说那一番话了。”遥舟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朱儿，比殷家产业更重要的……”
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门外是小歌怯怯的声音，“小姐，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我遂走了出去，至此再也没听到他那句未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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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2012-10-28 09:05

三
守孝的三年是漫长的。
在这期间还是不断有帖子送上门来，希望在我孝期过去后与我殷家结亲。
“看来，你还是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同。”我望着桌子上送来的一叠帖子道。
“那又如何？”遥舟伸手将这一叠帖子投进火盆里，动作温柔而又残忍。
“也许，这里面就有我的如意郎君啊。”我看着那一簇簇冒出来的火焰。
“可是要我帮你捞出来？”遥舟道。
“好啊，你捞。”我有些不喜欢他那认真的语气。
谁想到他竟真的下手去捞。
“喂，你疯了？”我惊得拉着他的手，遥舟额上冒出了汗珠，他手上已经显现了两个血泡还要扬唇对我笑，“为你而疯，也不错啊。”
“小歌，给他上药。”我转身走了出去。
墙角两个小厮正在窃窃私语，“哎，你听说了吗？城东的香料铺子被大老爷卖出去了？”
“你是说那个千里阁？那不是咱们殷家最大的香料铺子吗？怎么给卖出去了？”
“说你傻还不承认？卖给的是严家。”
“严家？那不是大老爷的外甥家。”
我听后当即气得浑身发抖，转身便要找大伯去理论。
“哎呦，那千里阁生意那么差，一直在赔钱，我还不是为了殷家着想，就这样，为了卖出去我还倒贴了不少银子呢？”大伯道。
“我要看账本。”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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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2012-10-28 09:11

“账本？我怎么知道在哪？”大伯摆摆手，“朱儿啊，你也不小了，有时间多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大伯看那小子来历不明的，当心被他给唬了，你一个人被唬了不打紧，咱们殷家……”
“够了。”我怒喝出声，“今日我尊你一声大伯，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过你别忘了，我是爹的女儿，这殷家终归是要在我的手上的，纵然现在我还没办法掌家，但我总有接受的一天，大伯你现在把事情做得太绝的话，朱儿可不保证将来会怎样？”
“你…你这是…威胁我？”大伯怒极，脸涨成了紫色。
我转身而去，却没看见大伯眼中闪过的阴狠。
“娘娘，娘娘。”未冬唤醒我，嗔怪道，“这里正是风口，娘娘怎的在这睡觉，着凉了怎么办？”
我笑了起来，“着凉了，自然生病了，病着病着，不就死了。”
“娘娘，不许你吓小歌。”小歌一听眼泪都落下来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来起身，未冬立刻给我披上了披风，“娘娘可是要出去走走？”
“我爹常说，女子太聪明不好。”我看向未冬，“越是懂人心，却被骗得可怜。”
未冬不情愿地来了一句，“谨记娘娘训诫。”
“娘娘，月公公说着碧月琉璃石佩戴在身上可以消暑气的，今年夏天可有得过了。”秋花上前道，“娘娘要不要看看。”
“扶本宫出去走走吧，整日里睡来睡去的，也倦了。”我起身，未冬扶着我，眼里流露出笑意来，“这才是正理，多走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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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2012-10-28 09:11

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小歌泪眼朦胧的双眸。
我抓住她的手，“遥舟怎么样？回来了吗？”
小歌摇头，“他们说，证据确凿，公子他……”
“不会的，不会的。”我茫然无措，“怎么会是他呢？一定是冤枉。”
大伯推门进来，手捧着一碗汤药，“朱儿，别伤心了，喝了这碗药，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什么？”我惊恐地缩进床里，“大伯，你要毒死我？”
“怎么是毒死你呢？”大伯笑着走过来，“朱儿你那么喜欢遥舟公子，遥舟如今深陷死牢，你受不了打击疯了，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不。”我几乎要哭出来，“大伯，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小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喂小姐喝药。”大伯喝了一句。
小歌愣愣地就要上来扶我。
我拼命甩开她的手，哭道，“小歌，我一直拿你当姐妹，本想等我掌家后就成全你和遥舟，没想到你竟会这样对我？你那么喜欢遥舟，你也要害死他吗？”
小歌像受伤了一样收回手，她看着大伯问，“大老爷，你说过的会放公子回来的，对不对？”
“那是自然，只要你做好该做的，我自然会让那小子出来。”
小歌上来扶住我，我拼命挣扎，苦涩的药水直往我嘴里灌，顺着脖颈流下来沾湿了被褥。
“该死。”大伯下死力掰开我的牙关，大股大股的药水直灌进喉咙。
一碗药下去后，大伯摔了碗。
小歌怯怯地拉住大伯的衣角，“你答应过的，要放公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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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2012-10-28 09:17

大伯冷笑，“对啊，是出来，不过是不是活着出来就不一定了。”
我伏在被子上冷笑，“那是自然，他一出来就会被冠上我夫的名号，我疯了，执掌殷家的就该是遥舟了，他怎么可能让遥舟出来。”
“不！”小歌惊痛地跪在地上，“大老爷，你不可以，不可以杀了公子。”
大伯甩手而去。
这个房间里只留下两个万念俱灰的女子，在为了同一个男人流下眼泪。

五
“陛……”朦胧中听见未冬迟疑的声音。
我想睁开眼，却深陷在往事的梦里。
“小姐，吃饭了。”小歌声音嘶哑，将饭菜端到我的面前，菜式无一不精致绝美。
我连拂开的力气都没有。
双目开始发昏，想是那药力开始发作了。
“小姐。”小歌跪在我面前，“小姐你好歹吃一点啊。”
“我只道自己天性凉薄，没想到你比我更冷，难道你为遥舟流的泪都是假的吗？”我懒懒地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当夜我做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噩梦。
梦里爹爹七窍流血倒在地上，遥舟远远的站在法场上，他目中深情似海，却是痴痴对着小歌。我扶起爹爹，爹爹却有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睁眼看见漆黑如墨的夜色，顿时吓得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小歌，小歌。”我张口叫她的名字。小歌一直都是睡在外塌上的，可是我却怎么也叫不应她，只能缩在被子里到天亮。
清晨，第一缕白光洒进房间时，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害怕，我惊惧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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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2012-10-28 09:17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我紧紧咬住牙看着来人。
小歌面色苍白，她看着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我，轻轻笑了一下，“小姐，小歌会为公子报仇的。”说完就走了出去，好似一个绝望的幽魂一样。
待她出去，我松开牙关，满嘴的血腥味道。

不知又过去了几个日夜，我不眠不休地睁大眼睛盯着门。
小歌不见了，她是服侍我生活起居的，况且现在殷家是大老爷得势，谁还会想到我的死活。我的意识明明是清醒的，甚至比我以前还要清醒，以至于我能记起在梦里的一切，莫大的恐惧感包围着我，我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
“啪。”门被大力地推开了。
神经衰弱的我立刻失声尖叫，“有鬼啊，鬼啊。”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揽住。
我还在挣扎，拼命想拜托这个怀抱，甚至张口就去咬那人的肩膀，咬了满口的血。
“没事了，没事了。”他一手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一手轻拍着我的后背，试图缓解我的恐惧。
“三皇子，殷家与二皇子造反的证据已经找到。”门外有人禀告。
“没事了。”他还是温声拍着我的后背，“朱儿，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走。”
“公子。”怯怯的声音响起，带着欣喜和颤抖，“公子，你总算没事了。”
“小歌。”他侧脸看向小歌，“这次你帮了本殿下的忙，你想本殿下怎么赏赐你呢？”
“殿下？”小歌神色一变，“三皇子，公子，原来是三皇子。”
她眼里掉出细碎的泪来，“那么，公子曾经说的逍遥山水…我懂了，是我妄想了。”

“啊，爹救我啊。”夜里我又梦见爹爹在掐我的脖子，我惊醒后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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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2012-10-28 09:19

床上有人，我的床上怎么有人，他起来，伸手抓住我。
“不，放开我，放开我。”我拼命挣扎着，他伸手在我后经劈了一下，我终于昏迷过去。

六
“这毒，你们都解不了吗？”白衣男子拍案而起，身上锦袍绣着金线织就的龙形，华贵非凡。
“回禀陛下，臣等竭尽所能，只是这位姑娘中毒太深，臣等已经在尽力控制毒性发作了。”底下跪了一片人，颤抖着回答。
我从昏迷中醒来，觉得天昏地暗的，张口唤了声，“小歌。”
遥舟从外室奔进来，面色憔悴却又带着欣喜，“朱儿，你醒了。”
我一看见他，便想起了过去这些日子的一切，“你，怎么回来的？”
“朱儿，你不知道吗？我是三皇子舟曜。”遥舟伸手抚上我的脸，“这几日看你瘦成了什么样子，过些日子我带你回京。”
“你将我殷家人如何处置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殷家与二皇兄密谋造反……”他言至于此，下面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造反，是要满门抄斩的。
“那我为何？我为何还活着？”到底是血脉相连，我难以接受那些亲戚们被连根拔除，一个不留，难以接受我殷家偌大家族就此湮灭，我愤恨地看着他，“你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
遥舟温柔地将我揽入怀中，“我怎会杀你？你是我未完礼的夫人。”
依偎在他的怀中，鼻息间尽是皇家才有的龙涎香的气息，而不是我熟悉的，遥舟的气息，方才太激动血气上涌，我安静地枕在他肩上。
“朱儿……”他以为我能接受这一切了，正要开口。
“我猜，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扳倒殷家，对不对？”我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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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2012-10-28 09:19

“你负伤出现，是因为你在来的路上遭遇了刺客，也许这刺客是二皇子派来的，也许他知晓了你的计划，却没料到你竟然敢在我爹下葬的那日出现。”
“是。”
“大伯应该是投靠二皇子的，你在我身边，利用我逼大伯提前下手，下手除去我。”我继续道，“是我天真，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大伯当时应该是打算将我下嫁给二皇子的，毕竟没有什么比联姻更牢固的关系。而我偏偏就选了你。我猜你也不是真心喜欢小歌的吧，小歌表面很柔弱，但内心却是很坚强，她是那种能不惜一切的飞蛾，所以你再用感情牵制着她，让她成为这个造反的关键。”
讲着讲着我自己反而笑了起来，“若是我大伯真的造反，证据又怎会让一个丫头知道？”
“你错了。”遥舟开口，“造反是真的，我本以为小歌会揭露殷家私下做军火生意的真相，没想到她居然找到了大伯跟二皇兄的密信。”
“不可能……”我正说着突然再没了声音，连我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心中猜测。“小歌，莫非……”
“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遥舟轻叹了一声，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可是我不能原谅，原谅她喂你喝药，让你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我的泪滚落下来，烫到了心底。
原来，小歌才是牺牲最大的人。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离开了殷家，无亲无故的她又该去何处？
她该回来，回到遥舟身边。
而我，才是该离开的，大伯造反被灭门，我还能说什么，保全这一条残命已经侥幸了，我留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是我该走。
我起身挣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向外走，“三皇子，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你究竟想怎样？”遥舟突然怒了起来，剑眉微扬，眉眼里一扫往日的和煦，“我竭力保下你来，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该为自己想想，你中着毒，出去该怎么办？”
“让小歌留在我身边吧。”我的脑袋又开始昏沉起来，想必是药力又发作了，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我勉强说出来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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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2012-10-28 09:19

当遥舟冲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无神散服下。
他摁住我的脖子，拼命想让我吐出来，他双目通红，言语凌乱，“朱儿，吐出来，不要吃，会有解药的，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我对他艰难摇了摇头。
他突然哭了，他搂住我说：“都怪我，当初我被关进牢里的时候，我以为你都明白，我故意化名遥舟，我故意显露才华，我故意暴露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痕迹，朱儿，你怎么没有明白呢？我本想着小歌会去揭露真相，谁知道她却以另外一种极端来帮我达到目的，只是因为一步算错，就害了你，是我的错，朱儿，别把我补救的机会也剥夺了，好不好？”
以为？我轻轻笑了起来，好一个以为啊。
他一定不知道，再聪慧的女子在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变得愚钝，什么痕迹，什么身份，我又怎么会想到？
遥舟，你也是爱我的吧。所以你才会愚钝地做出保下我的举动，我现在应该是反贼余孽，你还是要保下我，丝毫不为自己的皇权着想。
你是我曾经的牵挂，而我此刻，已经没了牵挂。
八
后来的结局就是这样。
遥舟继位，因为二皇子之后再没有能与他相较的对手。
我被封为槿妃，住在槿欢宫。
我给自己最贴身的婢女取名叫未冬，未冬，未懂，真像是我这错误的一生。
医仙帮我的忙封住了小歌的记忆，她依旧是那个怯懦，柔弱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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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2012-10-28 09:22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而我只需要安心等待三年，三年后毒发身亡。
自我入住槿欢宫后，遥舟再也没有出现，只是不停地遣着身边的月公公来送这送那的。
他终究是恼我的，恼我擅自服用无神散。
可是我知道，每到夜半的时候他都会屏退所有人，偷偷进来看我。
前两年都是如此。
我闭眼假寐，仔细感受着他在我眉心落下的充满疼惜的吻。
无神散也是毒，会一点一点散尽人的元气，人会越来越嗜睡，直到最后死在睡梦里。

不知道怎么的，我听见遥舟的声音，从遥远的天籁传来，却又好像在耳边一样清晰。
他说，“朱儿，怎么还不醒？”
我努力弯唇对他笑，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两行清泪。
相逢是错，奈何你我都堪不破。
我只能，给自己找一个不那么伤心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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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2012-10-28 09:22

@微雨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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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2012-10-28 09:24

【梦境·锦书】胭脂成泪，相思成歌/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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