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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金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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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感而发,打算模仿石头记(红楼梦)写下这长篇小说,预计至少80回。


IP属地:重庆1楼2012-11-17 23:00回复
    看完,碎觉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2-11-18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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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图鲁道:“虽不识得此少爷,想来定是我中华族人无疑!”
      店小二道:“此话如何说起?”
      巴图鲁道:“现今世人只道是洋国的人是好人,洋国的东西是好东西,更有甚者觉着洋国的典制便是好典制,一味只知道拿来,却也不识好歹,将那些污秽不堪之物悉数引来,却不知古人有云: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致使国人从作息时间到行为方式再到思维形式,全都一改往常,若长此下去真不知以后该不该称此国人为中华人,只道是一群长着黑头发、黑眼珠的洋人罢了!”
      店小二道:“听客官如此说,也颇似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觉着那家少爷可笑!”
      巴图鲁道:“却不知那侯府在哪个地方?”
      店小二道:“只在西街,最大的一个庄园便是,客官你这是要去哪里么?”
      巴图鲁笑道:“听你说得那么起劲,定要亲眼去看看这家少爷方才甘心!”
      店小二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低声道:“客官有所不知,那侯府竟也是去不得的,如今……”
      话音未落,只听得楼下有人叫喊道:“掌柜的,这里可曾有壮汉来过?”----欲知是何人到来,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重庆13楼2012-11-2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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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V只应天上有


        IP属地:重庆15楼2012-11-22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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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日自武霸追完巴图鲁回到府内,正闷间,迎头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不长眼的下作货,混钻着这是要去哪里,连少爷也敢撞!”
          武霸见是少爷忙赔礼,道:“小人混吃了几杯酒,不想冲了少爷的架!”一面说,一面忙着拭去那少爷身上的灰尘。
          “不妨事,你可撞疼了?”那少爷细语问道。
          “不,不,不,不曾撞疼,不曾撞疼!”武霸道。
          “今后,少吃几杯,酒吃得多了,对身子不好,你且去吧!”少爷道。武霸见如是说,便灰灰地离了去。
          旁边的小厮侯明道:“这群没脸的东西们,平日里知道少爷素有担待便越发上脸了,只是少爷不能一味迁就,不然以后,这主不成主、仆不像仆的,让人瞧见,却是什么道理!”
          那少爷道:“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和他本都是父母所生、所养,只是他投在了平常人家,我投在了富贵人家,他为生计才到府上做了仆人,本是一般的人,本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些;你也想想,如我与他掉个各儿,似你刚才那般对我,我又该作何感想!人虽不能忘却礼数,但也需待人以宽才不失为正道。
          那侯明叹道:“少爷真真是菩萨转世!”
          那少爷笑道:“何曾真有什么菩萨转世,倘若菩萨真下世而来,我便要问他,如何见天下百姓受苦受难而不管不问,食着人间香火却不曾为人间出力,这却是何道理?”侯明笑道:“不说这个了,难得今天心情好,少爷不如我陪你去街上转转!”


          IP属地:重庆19楼2012-11-29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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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爷道:“就是这样!”
            此间正值端阳刚过,天已渐渐热起来。主仆二人一路走在街上见并无几家市面开门,以往的那些集市也都并无摊贩,只见得那寥寥数人正快步行走,好似这街上有针毡、热油,使他们都不愿久待一般。正是:
            川流不息昔自攘,门庭冷落今皆谤。
            人走茶凉寒刺骨,曲终人散夜未央。
            那少爷见此番一片荒凉之景,不禁暗暗叹息。正怔间,忽听得老妇“哎哟”一声,倒在地上。那少爷与小厮忙上前,欲将此人扶起,却见一身着淡蓝色旗袍的少女与一身穿灰色格子衫的中年女佣在他们之前把摔倒的老妇扶了起来。那少爷看她的背影,只见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袅袅婷婷,绰绰约约,自言道:“这姑娘似在哪里见过!”怔愣间,只听得那少女道:“老人家,可是觉着头晕!”这娇莺细语,只让那少爷更加出神了。
            老妇道:“不妨事,多谢姑娘了!”正欲起身,谁知头重脚轻地又险些摔倒。
            那少爷见此情景,便赶忙上去帮忙扶住老妇。抬头正眼看那少女,肤光胜雪,眉如翠羽,明眸灵动,皓齿内鲜,未及开口已觉吐气如兰,未及行动便知弱柳扶风。不知不觉中,那少爷便看呆了。
            少女指着不远处的一株大树,道:“且把她扶到那树下阴凉处,想是中暑了!”说完几人七手八脚地将老妇扶到阴凉处,那少女又道:“老人家,我这儿有些医中暑的药,你且吃下,在此处坐一会儿再走!”
            老妇连连称谢,道:“姑娘、小伙子,今日亏得你们,不然我便不知该怎么处的好!”
            那少爷问道:“老人家,如何只你一人出门,你家可有儿子,他如何不出来?”
            老妇道:“哎!儿子上前线了,家中只剩得我老两口,这不今日去城南去抓药,不想就倒在这里了!”
            那少爷叹道:“不想这般年纪还要受此苦楚,真真是老天不开眼!”
            少女道:“世道不平,只会连得百姓受苦。”
            老妇道:“看二位的穿着,定是那朱门的公子与小姐,虽然你们年纪不大,却能这般理解我们这些穷人,真真是难得,现今多少侯门富户,如你们这般人品的,却也不多!”那老妇定睛看了他俩良久,又笑道:“单看你们二人走在街上,即便是那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也是愧愧不如的!”
            少女见如是说,早已羞得满脸绯红,那少爷再看她时,只见数点香汗顺着映红的两腮而下,不觉中更显娇媚了。她不好意思地冲着那少爷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些事务要理,先走了!”
            那少爷却也有些不舍,正欲说些什么,忽看得那少女以纤手捂了捂脑袋,不一会儿便也摔倒在地。那少爷顾不得许多,便将她扶起,以手托其头,忙叫道:“快拿水来!”那跟着的灰格杉佣人忙将一壶水递于他,那少爷便将水顺着少女的嘴角灌了进去,不多时便见那少女慢慢睁开了双眸,少爷喜道:“这便是好的了!”
            那佣人上前谓少爷道:“公子怎知我家小姐要水?”
            少爷道:“我并不知,只是情急下混说的!”
            那佣人道:“这便奇了,我家小姐从小便离不得水,没来由的便会晕倒,尤其是这大热天的,便是半晌也不能够的!”
            那少女醒来,缓缓从坐起身来,道:“好了,袁妈,别再说了,我们回去吧!”回身冲着少爷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公子了!”说完便低着头走了。那少爷只是不舍,道:“我叫侯途,不知小姐可否留下芳名?”只听得她头也不回,道:“我本家姓袁!”
            侯少爷再欲说什么时,只看得那少女已走远,只得与小厮侯明辞了老妇家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重庆20楼2012-11-29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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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霸刚南斯带偶~耶,sexy lady~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23楼2012-11-29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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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听得汗毛倒竖,不觉着流下几滴冷汗,道:“却是为何?”
                徐奇道:“实话与你说,这是大帅的主意,记住我刚才的话,如办得成了,有你的好!”
                王二只听得是大帅的主意,更加不敢怠慢了,便辞了徐奇奔着帅府而去。不想刚到帅府门口,便见那武雄正与一小厮窃窃私语。王二看得出奇,心道:准是有事了,我须得尽心才是。那小厮与武雄谈了一阵,便离开了,王二便也跟了上去。
                只见那小厮穿过了好几条街巷,还不时回头看看,七万八绕地进了一间并不大的药铺。一连几日,在每日申时到酉时之间都是如此。王二觉着蹊跷,便将此事回报给了徐奇,徐奇找来巴图鲁,也将此事叙说了一遍。
                巴图鲁惊道:“那家药铺内定一些端倪,兴许我们想找的物件便在那里!”
                徐奇道:“何以如此肯定?”
                巴图鲁道:“那利钱之事非同小可,本为国家禁止之事,须得是申时人人都在午睡之时了解,好掩人耳目;再者,他用侯府分派下来的银两去放利钱,数额定不在少数,须得每日对账才为妥当,不然上面万一查账,他岂非难以自圆!”
                徐奇道:“若如此,那账本岂不是就在那药铺之内!”
                巴图鲁道:“定是这样!”
                徐奇道:“我这就点齐人马,定要将账本搜出来。”
                巴图鲁忙止住,道:“并无铁证,如何能明搜!”
                徐奇纳罕道:“那便如何是好?”
                巴图鲁笑道:“徐兄且住,须得天黑再作计较。”等到天黑,巴图鲁一身夜行衣来到徐奇帐内。徐奇怪道:“兄长这是意欲何为?”
                巴图鲁道:“这世道,正门正道已被人堵死,再不走点歪门邪道,便如何处得!”
                徐奇笑道:“你这是要去偷?”
                巴图鲁捧着拿来的夜行衣,亦笑道:“快换上吧!”于是两人趁着夜色,奔那药铺而来。


                IP属地:重庆25楼2012-11-30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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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及到得那药铺,便已见那间屋子亮着烛光。巴图鲁对着徐奇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两人慢慢地靠了上去,隔着院墙,巴图鲁找了一僻静处,便与徐奇一起卧在长草里。等到了寅时,那屋里的烛光便灭了,巴图鲁站起身来,拿出钩索,只一甩便定在那墙上,谓徐奇道:“你且呆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引人注意,我去去便回。”
                  徐奇道:“可要小心!”
                  巴图鲁道:“如我过了卯时还不回,你须离了此地,不要再回来了!”徐奇道:“如此险地,不去也罢!”
                  巴图鲁道:“来便来了,岂能空手而回,你须记住我的话便是好的了!”说完便一股烟一般的爬上墙去。慢慢来到一间主堂的窗户前,以手指捅破窗户纸,见里面漆黑一面,隐隐却也听得那呼声。巴图鲁笑了笑,心道:睡得跟死猪一般,不过我却也好办事。于是他慢慢推开房门,踮起脚细细地走了进去,借着透过半开着的门的月光,见正对着床里间有一红木柜子,柜子也上了锁。巴图鲁心道:就是这里了。
                  他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铁,插入那孔内,只两边一摆,那锁便开了。打开那柜门,见里面藏着一口约莫一尺来长的木箱子,巴图鲁打开那木箱,见一账本放在里面,忙拿了出来,略翻了几下,果真是那武雄放利钱的账目,心道: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拿了那账本,也将事先备好的一本假账目放入箱内,关好柜门,上了那锁,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
                  徐奇见巴图鲁归来,道:“可曾得手?”
                  巴图鲁指了指怀内,笑道:“只在这里了!”
                  徐奇道:“太好了,如今有了证据,武雄那厮再难脱干系了!”于是两人便兴然离去,不在话下。


                  IP属地:重庆26楼2012-11-30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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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日,侯府少爷侯途正在房中小憩,只听得那侯明狂风一阵似的跑来,谓侯途道:“少爷大喜了!”
                    侯途听得迷糊,道:“何事大喜了?”
                    侯明道:“刚才听老爷身边的小厮说,前线大捷,那强寇被打了个稀里哗啦,老爷很是高兴,说要在帅府摆宴庆祝呢!”
                    侯途惊道:“可真有此事?”
                    侯明道:“我听得真真的,少爷可去老爷那里打听便知!”那侯途见如此说便皱起眉头来,道:“我也不急,若果真摆宴,老爷自会叫人来请,到时自见分晓。”
                    果真没多久,侯老爷的贴身小厮侯通便来了。“少爷,少爷,今日黄昏老爷要在府内大摆庆功宴,据说前方还有几名将士也会来到府内,老爷请你用心准备一二,可别出什么岔子!”
                    侯途自言道:看来这果真是真的了,前方战事吃紧,近日来难得父亲高兴一次,今日定要劝他多喝几杯。
                    这日黄昏,整个侯府各处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蕙兰之香,瓶插薰衣之蕊,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见礼的、祈福的、亦有好友不常见而问长问短的。侯途见各人都有事干,自己反倒落了单,只进了花帘门,穿过一条几丈长的穿堂,又走过两三间小厅,径直去了正房大院。侯途抬头望时,见那院内却也有三五间上房,皆以八根螺旋柱支撑,上面阁上有四处飞檐,廊下养着数盆兰旗、凤仙,那正房外直挺挺地站着几名门子,见是侯途来了,忙笑道:“刚刚老爷还在念叨,这不就来了么!”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帘卷打开,一面有人回话道:“少爷来了!”
                    侯途方进入房时,只见一人生得方面大耳、气宇轩昂,一身戎装、脚穿马皮长靴,虽两鬓已生华,却也难掩其俊美,那人径直朝他走了过来,道:“如何这么晚,我不是早派小厮去叫你早些准备的么?”
                    侯途见如是说,低头道:“父亲莫要生气,原是儿子的不是!”此人正是那侯大帅侯弈。
                    侯弈道:“快来入座,我与你引荐几位刚从前方归来的将军!”
                    侯途连连称诺,只找了父亲的下首处坐了下来。侯弈道:“今日适逢前方大捷,本帅在寒舍备了些酒水,一面是庆功,一面也是为我等共勉,以期今后之最终大胜!”
                    众人道:“若无大帅运筹帷幄,我等安得此大胜,我等借花献佛,皆进大帅一杯!”说着便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侯弈饮毕,指着侯途谓众人道:“这便是犬子,此子一向疏懒乖张,今日庆宴原本叫他早些准备,不想还是来晚一步,诸君莫怪!”侯途忙起身向众人见礼,众人也都还礼。
                    一人道:“哪里,哪里,少爷这形容身段竟与大帅年轻时是一个稿子!
                    另一道:“据说少爷出生三日便来一道士,只说少爷是天神下凡,我素日不信这鬼神传说,今日见了,这不信也不成了!”


                    IP属地:重庆27楼2012-11-30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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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弈指着上首一名戎装将军,道:“这便是夏荣,夏将军,他本是恭州魏安人,十几岁便跟着我闯天下,此次大捷便有他一半功劳!”侯途定睛看时,此人生得面若涂脂,双目如炬,举止间如偏偏落叶,谈笑间儒雅如风。侯途心道:此人并不像那御敌安邦的将军,倒有几分书生样!
                      侯弈又指了指下首一名戎装将军,道:“这便是郭尊,郭将军,他是华阴人氏,因少时家乡闹了饥荒,便随父亲逃了出来,这全家十几口人也只剩得他父子二人,怪可怜见的。后在街边乞讨时,眼见着就奄奄一息了,被你爷爷救回府中,他父亲自跟着你爷爷做了个贴身小厮,他却跟了我,如今也能督一镇之兵马了,此次大捷,若无他诱敌深入,便再不能够的!”那郭尊摆摆手,道:“大帅过誉了,过誉了!”
                      侯途再看他时,只见此人肤色黝黑,虬髯如铁刷,形体硕大如灰熊,面目狰狞似饕餮。侯途见他并不客气,一连抓了好几只鸡腿在手,心笑道:这才是那战场上将军的形容。忙向两位进酒,道:“我自幼便听得父亲对二位赞不绝口,今日有幸见得实乃有福,在此进二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几方便这样一来二去,也饮了几瓮酒,不必细说。
                      一时侯途多饮了几杯,本来年纪还小,觉着倦怠力怯,便辞了父亲与众人,由侯明扶着回到侯弈房中安睡。
                      当下侯明并其他几名小厮将侯途扶至内堂里间,侯途抬头看时,见一副画帖挂在墙上,画中景致虽好,却见一西洋白衣女孩画在正中,也不看系何人所画,心中便不快,忙道:“此间却也呆不得,还便去我自间睡吧!”
                      几名小厮奇道:“这里还不好,却要回自间去睡,甚是奇了!”
                      侯途怒道:“我且自回去,不用你等扶了!”说着便甩开手,踉踉跄跄地竟要自己走。众小厮只是一怔,便不知如何得处。正是:
                      阴晴原一晌,喜怒本无常。
                      幻象自心生,涕泪满衣裳。
                      欲知众人如何得处,且看下回分解。


                      IP属地:重庆28楼2012-11-30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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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V只应天上有


                        IP属地:重庆29楼2012-11-30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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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探地宫转轮使训教 察命薄仁公子悟道
                          却说众小厮见侯途无故恼了,哪个还敢再劝,只得跟在其身后,任由他踉跄回到自己里间。侯途方进得房时,抬眼见那正中墙上挂着一幅童子牛角挂书的画帖,边上题有诗云:
                          樊哙市井屠,萧何刀笔吏。
                          一朝时运合,万古传名谥。
                          案上摆着一张汉代的铜镜,一边放着南宋官窑烧制的瓷瓶,里面也插着几株凤仙,上面是明代黄花梨六柱架子床,均用镂空雕上“双凤朝阳”、“双龙戏珠”的图案,悬的是那紫色绣花纱帐。侯途笑道:“这便是好的了!”跟着的侯明忙掀开纱衾,拿了精梳纱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枕头于侯途枕上,自己便退到外间,余下几名小厮也都各自散去了。
                          那侯途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元神似遂悠悠荡荡,到至一处所在。但见四下皆为一望无际的海水,那海水却并不碧蓝,到像是滚烫般沸腾着,那海面上悬着几头凶兽,时而从东飞到西,时而从西飞到东,竟将花香驱赶而去。又见许多男子与女子,时而浮出海面,时而又沉入海底,被那凶兽争夺着抓来吞食。还有许多夜叉,形容各自不同,只是怪状一处,他们赶着一干惊恐万分的人们,使这些人靠向那凶兽一边,好叫那恶兽们撕咬吞食。侯途见了,肝胆俱裂,想道:这便是何所在!正思之间,忽听一声响,只见一道浮桥迎面搭来,竟将那海贯穿了始终,对面有人高声道:“小少爷莫惊,可由此浮桥走!”侯途也不敢多问,眼下真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也只得低着头,一路走去。好容易才到得对岸,侯途抬眼看时,见是一座高约万里的大铁城,城上依稀看得是火焰在燃烧,那城上百里之上有一铁牌,上书“幽冥界”三个大字。侯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哭道:“这便如何是好,难道我却是死了不成?”只见一人以手抚其头,笑道:“小少爷不必惊慌,你却是没死,近来我闲暇无事,正仙游途中偶遇那侯公爷,他自感祸来福往,嘱我道:‘我家虽功名几世,富贵传流,何奈运终数尽,子孙恐尽皆而散,只有嫡孙一人,性情温和且聪慧无比,可托后事,望请仙长规引入正,实乃我之幸也!’我念其祖上积有阴鸷,方发慈心,引你到此。”
                          侯途抬眼看时,此为一皓首长须的老者,手拿一把佛尘,仙风道骨并非那凡尘所有。侯途道:“老神仙,此地为幽冥之地,你若引我而入,那我便再不能回去也未可知啊!”
                          那长者笑道:“我本为西方极乐界中的转轮使者是也,专司轮回转世之职,你便是今日回去,数十年后还要来我这里,不如今日便跟了我去,我带你一游,他日再来,你方不惧!”
                          侯途见如是说,便只得跟了那长者,进了那幽冥界的大门,至一处所在,但见一硕大的轮盘,那轮盘上上书“六道轮回”四个大字,边上有副对联,乃是:
                          悔不尽千差万错,悟透了前因后果。
                          侯途看了,自思道:这千差万错原来也是因由前因后果的。那长者见其若有所思,道:“小少爷,你看这转轮,每日只是这般旋转,并无一时停歇,可知这便是为何?”
                          侯途答道:“书中说是万法常转,外力不能阻也!”
                          那长者点了点头,道:“你可知此六道为何六道,寓意为何?”
                          侯途道:“六道分为三善道与三恶道,三善道为天道、人道、修罗道,三恶道为饿鬼道、地狱道与畜生道。生而从善业者,入那三善道;行十不善业者,则堕入三恶道,不过这三善道与三恶道也竟是无常的,可从三善道转入三恶道,也可从三恶道转为三善道,权只凭人的一念之间,是为贪、爱二字也。”
                          长者因笑道:“孺子可教也!你可知还有一道,以我看来还在此六道之上,你可知否?”
                          侯途不解道:“如何还有一道?请老神仙赐教。”
                          长者道:“如今这世道,世态炎凉、人心冷暖,人们皆是各顾各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亦或者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竟将那古来圣贤之语皆抛之脑后,我看那仁道却是最紧要的!”侯途点了点头,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着如醍醐灌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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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又画一人正指着一滩黑漆漆的墨池说着什么,远处一片红花开得绚烂,但此间阴云已笼罩了半边天,复有一曲名曰好事终,写的是:
                            芳菲已尽春将逝。
                            尚喜色,弄墨池,落得个树倒鸟啼。
                            日黯皆因乌云起,花败事由暴雨急,如何能不泣?
                            后接又画一人身着戎装,满身是血,正一步步走向冥司,手中拿着一个天平,一边放着乌纱,一边放着金印,复有一曲名曰天净沙,写的是:
                            曾经吹角连营,
                            而今仕途经济,
                            本该驱邪除佞。
                            乌纱金印,
                            难抵无常性命。
                            再接着又画一人身着乌纱紫莽,却被两名刽子手押在当口,后面又有许多男男女女,老的老,小的小,皆被刽子手押着,看着像是要行刑,复有一曲名曰待何如,写的是:
                            志怀远大豪杰儿样,不图富贵贵自香。
                            不由仁道如自戕,积恶之家必殃,便得势又何妨!
                            那侯途翻了翻也没有兴趣,抬头见一处被封条存封的大厨,便撕了那封条,从里面取出一本册子,那册子自与其他不同,封面皆被镏了金,拿在手里也重了许多。打开一看,见里面依然是画,画中一人身着布衣粗衫正坐在烛光前发奋苦读,可元神却已出窍,正在追那悬于半空之中的官服、官帽,复有一曲名曰乐中悲,写的是:
                            红尘中,浮沉难计量。
                            虽居那书香第,浩劫难挡。
                            幸来是,淮阴困顿志不丧,须明了劳筋饿体大任方降。
                            好一似,祥云东来照霞光。
                            博得个乌纱紫莽,身居得宫殿庙堂,方不负数十载曲折图强。
                            终久是祸来福往,此消彼长。
                            这是尘世间穷通不可抗,何必枉悲伤
                            后又画了一人正在一硕大院落的前厅赏玩着开得正艳的牡丹花,不料远处乌云已布,正缓慢向院落上空移动,更有甚者,那后院竟着起火来,复有一曲名曰恨无常,写的是:
                            喜红花正俏,恨风雨又到。
                            叹曾是,牡丹华贵早。
                            怎奈何,春尽颜老,望江山,依旧多娇。
                            然项王争霸梦飘摇,好一似,富贵流逝望波涛!
                            接着一副画着瀑布、悬崖,一直苍鹰正在空中翱翔,不一会儿竟一骨碌栽下来,落入那水中,不见了踪迹,复有一曲名曰世难容,写的是:
                            星眸瞥秋毫,玄爪世所罕。
                            天生成傲骨人皆厌,有道是鸾皇啄翠筠,惟喜血腥啖;却不知才高人愈妒,过狂世同嫌。
                            可叹这,丹青妙笔少陵挽,辜负了,王胄庚辰避水寒。
                            到头来,依旧是瀑布悬崖只影单。
                            好一似,碧水茫天仙遁远;又何须,青山厚土叹无缘。
                            侯途还要接下去看时,那长者恐其顿悟,泄了天机,忽掩了卷册,笑向侯途,道:“何故在此打这闷葫芦,我便还有三首曲子,你且随我来,离了此阴司曹府,到我那极乐圣境,我让精灵们唱与你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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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途见得要离开此地,自是欢喜异常,道:“极好,极好!”只见那长者将拂尘一抖,两人遂来到另一处所在,好似移星换月了一般。侯途见此处繁花似锦、绿树清溪,真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侯途心道:此地与刚才那光景竟是天渊之别,难不成这也是转轮常转,我也从那三恶道进了这三善道来了不成!
                              正思间,忽见一群背上长得翅膀的精灵仙子来到跟前,那些仙子谓长者道:“此为天堂极乐之地,师父何故引这外人到此?”
                              长者笑道:“他本是从此地下界的,如今只是暂时回来瞧瞧,数十年后还是要归位的!”
                              那群仙子看了看侯途,惊道:“莫不是那……”
                              长者忙止,道:“你等知晓便可,只是不必言明。这位少爷闻得你们能弹得那世外之曲,唱得那天籁之音,今日便要来亲眼目睹、亲耳垂听,你等不可怠慢了!”
                              那群仙子忙道:“是!”遂将双手一抖,那手边自有琴、筝、笛、箫、檀板等物显现,长者也将手一摆,在侯途面前便出现一张八仙大桌,并有几把椅子,桌上放着一壶琼浆,侯途闻上去更觉眼饧骨软,连声说道:“好香!却不知是如何调制而成?”
                              长者道:“这却不是酒而是茶!”
                              侯途道:“那如何这般清香,我竟从未闻过!”
                              长者道:“此间之物自是那凡尘所未有的。此为万种植物之根部,却用那无根之水烹成,此香自然是清新淡雅,闻所未闻!”
                              侯途问道:“却不知何为无根之水?”
                              长者笑道:“自天而降未曾落地之水,便为无根之水!”
                              侯途听得惊叹不已,道:“这可如何寻得?”
                              长者笑道:“这也容易,只将锅碗盆置放好,待到天降甘霖于锅内、碗内、盆内,便可得无根之水了!”
                              侯途喜道:“不想竟如此易得!等家去了,我便也弄些来,取那多种植物的根部烹之,看看能不能得此滋味!”
                              “你岂知这烹用之火,乃是上界的三昧真火,你那寻常之火岂能烹得!”长者摇手指着众精灵谓侯途道,“且听曲吧!”
                              吃茶间,那群精灵仙子便已弹来唱开了,听他歌道是:
                              【仁上人】泣麟悲凤,人为不仁,皆只为贪爱致昏。
                              赶上这化日天、东风律、笙镛声,复礼爱人。   
                              至终了,必成那刚毅木讷的仁上人。
                              【终身误】说什么户对门当,俺只待萍水缘到。
                              虽道是,金枝玉叶比花俏;却不知,曾经沧海因一笑。
                              叹今生,有缘无份空悲恼。
                              纵然有前世相连,如梦随云飘。
                              歌毕,那长者见侯途听得竟索然无味,叹道:“此子资质极高,只是可惜尚未完全顿悟,看来这场浩劫竟也是躲不掉的,真真是天数,天数啊!”说完便将拂尘一挥,那侯途却不防备,竟似落入那万丈深渊一般,吓得他汗如雨下,大叫起来:“救命,救命!”
                              那外间的侯明听到这叫声,赶忙上来将其拍醒,道:“少爷莫怕,少爷莫怕,想是有了噩梦!”正是:
                              好景过往噩梦临,富贵烟云愁贫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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