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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奖是颁给作家的 不是颁给国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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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我想莫言获奖就是我个人的事情,诺贝尔文学奖从来都是颁给一个作家的,而不是颁给一个国家的


1楼2012-12-06 21:05回复
    莫言的演讲主题是“讲故事的人”。他首先深情回忆了自己的去世的母亲。随即讲述了几件跟母亲相关的,“最早”、“最痛苦”、“记忆最深刻”、“最后悔”的事。
      “我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是提着家里唯一的一把热水瓶去公共食堂打开水。因为饥饿无力,失手将热水瓶打碎,我吓得要命,钻进草垛,一天没敢出来。傍晚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我从草垛里钻出来,以为会受到打骂,但母亲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2楼2012-12-08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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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随着母亲去集体的地里捡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捡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搧了她一个耳光。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捡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让我终生难忘。多年之后,当那个看守麦田的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了我,平静地对我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人。’”


      3楼2012-12-08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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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一个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家难得地包了一顿饺子,每人只有一碗。正当我们吃饺子的时候,一个乞讨的老人,来到了我们家门口。我端起半碗红薯干打发他,他却愤愤不平地说:“我是一个老人,你们吃饺子,却让我吃红薯干,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我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一年也吃不了几次饺子,一人一小碗,连半饱都吃不了;给你红薯干就不错了,你要就要,不要就滚!”母亲训斥了我,然后端起她那半碗饺子,倒进老人碗里。”


        4楼2012-12-08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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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卖白菜,有意无意地多算了一位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流泪满面。母亲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5楼2012-12-08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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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哭成为一种表演时,更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组织我们去参观一个苦难的展览,我们在老师的引领下放声大哭。为了能让老师看到我的表现,我舍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看到有几位同学悄悄地将唾沫抹到脸上冒充泪水。我还看到一片真哭假哭的同学之间,有一位同学,脸上没有一滴泪,嘴巴里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用手掩面。他睁着大眼看着我们,眼睛里流露出惊讶或者是困惑的神情。事后,我向老师报告了这位同学的行为。为此,学校给了这位同学一个警告处分。多年之后,当我因自己的告密向老师忏悔时,老师说,那天来找他说这件事的,有十几个同学。这位同学十几年前就已去世,每当想起他,我就深感歉疚。这件事让我悟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众人都哭时,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当哭成为一种表演时,更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


            6楼2012-12-08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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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2-12-08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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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最近有很多关于您的政治的批评。
                莫言:我想任何一个读者都可以提问,也可以问政治问题。有的作家可能愿意回答政治问题,有的作家不愿意回答政治问题。如果我得的是政治奖,我不回答政治问题,你们就可以把这个奖拿走。政治需要政治家来研究,我的回答很可能不正确,很可能会误导读者,所以我不愿意回答。但是我的小说里有政治,你们会在我的小说里发现非常丰富的政治。
                如果你是一个高明的读者,你会发现,文学远远比政治要美好。
                政治教人打架,文学教人恋爱。
                很多不会恋爱的人看到小说会恋爱了。
                所以我建议大家多关心一点教人恋爱的文学,少关心一点教人打架的政治


                8楼2012-12-10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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