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承蒙不弃,你我做夫妻已经二十载,我却有一件事瞒着当家的。”苏知容泪流不止,对着常福旺道:“这事如今非告诉当家的不可。”
“知容何出此言。”常福旺看着卧于榻上的苏知容道:“鸿志病尚未好,夫人还是快好起来别叫**心。”
苏知容看着常福旺的眼睛道:“我本是异地人士,因犯小错被贬来此,与当家的有些情缘,便与当家的结为夫妻,这已经极限,当家的因未有子嗣而烦恼不已,我妄自菲薄想让当家的平生无憾,做了件事,当家的才有了鸿志这个儿子。”
“……”常福旺想起自己确实子息艰难,除了正室苏知容,还有数位妾室都未有所出。是以当得了鸿志这位儿子时简直高兴得要入天去。
“当家的生于商贾之家,脾气虽坏却有正德,不想祖上有做亏损之事,注定要绝于此代。幸而盐取此地人杰地灵……”苏知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便使计窃取了此地一道灵脉藏于身上,又取了应此地灵气而生的婴儿的血肉,方孕育出鸿志,只一点,鸿志须与这婴儿一齐长大,因鸿志非正道出生,若这婴儿早夭必报应在鸿志身上。这婴儿若未取血肉则将来必成就非凡却因我私心作祟失了一切是我亏欠于他,我便托人了好生将养,寻个机会将这婴儿带回与鸿志一起抚养。”
“按你所言,这婴儿便是赵无意。”常福旺坐在榻边,将苏知容扶了半坐起来:“难怪当年赵无意的出身竟是查不出来。”
“是。这两个孩子从小一齐长大,情深意厚,只不想,无意在行那事时教当家的发现了,当家的勃然大怒将无意赶了出去……”苏知容咬了咬唇,紧紧握住常福旺的手,力气之大连常福旺都皱眉:“无意身上我下的镇印因沾了鸿志的血便失了效用,无意之死非寻常死,鸿志现时之病非寻常病。当家的,如今大雨而下,乃是我的罪行因无意之死而被揭发,我已经不能再与当家的作夫妻了,而鸿志……鸿志年岁还小却是有救的,若要想救鸿志便只得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将无意尸身带来,我再下镇印,如此,鸿志至少可为当家的送终。”
“知容,你虽如是说了,我却是不信的。”
“当家的!”
“只这些言语怎教我相信?”
“……便看这雨,我未解开此事,这雨是不会停了。”苏知容本就精神不济,这会说了这么多话,很是疲倦,脸色苍白都有些发青了,强撑道:“当家的,今日起七天内我一定要再将无意镇镇印,否则鸿志……鸿志只有那条路了。”
说完这些,苏知容便伸手示意长青近前:“做这些事所需的东西,长青都知道,当家的,你终究只得鸿志一个儿子呐。”
又对长青说道:“鸿志那里我须去看上一看,长青,你先去准备下我随后就来。”
长青低声应了,点下头便出去。
常福旺有些愣住,只一会的功夫,他的世界便翻天覆地,仿佛最珍视的存在,一不小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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