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真的举起了大剑,伴随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容,仿佛用尽了毕生之力一般砍了下去。鲜血四溅,紫色的花朵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颤抖起来,银色的发丝散开,头颅在坠入空中的一瞬间沾染了艳丽的红色。
Dante跪了下去,手并没有因为激动而颤抖,他抱起那颗带着平静表情的头颅,举到和自己视线相平视的角度,苍白的脸上鲜明而温热的鲜血肆意地装饰,白色和红色不得不承认是绝美的搭配,连视线都无法片刻移开。
“现在,我要吻你了。”他这样说着,调整了一下视角,将嘴唇小心翼翼地触碰上去,如同亲吻另一个自己,鲜血顺着两人双唇相和的缝隙流下来,勾勒出Dante下颌的轮廓,然后滴落,滴落在花瓣上。下一秒,Dante单手举起了大剑,但是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自己的脖颈,人是很难自己将自己的头颅砍下来的,但是他做到了,两颗如恋人一般紧紧相连的头颅在鲜血的洗礼中坠落下去,坠落在紫色的花海里,坠落在遵循着一切法则永不仁慈的时间之外。
“这可不像是恶魔猎人会做的事情。”
“休息一下而已,反正只是个实验不是吗?”久违的笑容居然使这种不可思议的场景减少了几分奇幻的感觉,Dante想做个耸肩的动作,这才意识到不可能,他感觉到对方冰冷的脸颊,将开未开的眼帘,内心超乎寻常的平静。
接着,他任凭自己的意识沉入了黑暗中。
“呼……谎话好像被识破了。”预言者似乎经历了一场异常刺激的旅行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已经回到了小小的花圃里,Vergil醒了过来,他将阎魔抱在怀中,低着头没有其他动作,从时空混乱中走出来似乎留下了某些后遗症,比如说错乱感。
“他居然真的下手了,了不起!大概是因为他看出我在说谎吧。”轻轻地拍着手,预言家止住了笑,“不过,这种执念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就是了,怎么样?虽然实验没有成功,再来一次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有得是时间。”
“不,”Vergil站了起来,“这件事没有意义了。”
花圃中的花朵已经燃尽了自己的生命,枯萎凋零为一片灰烬,踏着残存的花瓣,Vergil离开了这个游离于时间之外的房间,也许Dante已经快到塔顶了。
“E,那片衣角会在蓝珀里面,是你动的手脚吧?真是乱来。”看着门被关上,预言家化出了一个女孩的具体人形,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摆动着双脚。
黑色陪伴者嘴里轻轻地呜咽了几声,低下头像犯了什么错似的没精打采。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看到有变化开心吧,谢啦!”预言家抬起手的部分拍了拍黑人的脑袋,“的确那颗蓝珀是我放在那个世界中当做跟随Vergil标的物的,这样我会容易找到他。什么?为什么用蓝珀?啊,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很适合那孩子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他另一半的灵魂不当初不选择这个东西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这么快就相遇了呢,这难道……也是命运吗?”
她玩味地揉了揉手中被回收回来的蓝珀,随即隐没了身影,也许是等待着下一个娱乐节目的开始。
“耽搁了不少时间。”表情阴霾的中年人在走廊里迎接Vergil的到来。
“走吧。”黄丝带在中年人的眼前一掠而过,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被在意的事实,以一个很小的角度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即使已经无数次的知道了结局,此时此刻此地所发生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改变的可能呢?总之,只要看着现实就可以了,根本就没有,让所有人都幸福的道路,不过,在结局未定之前,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就是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