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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撒比爱不爱都痛
One
-有时候说谎说得太认真,差点连我自己都被骗了。
金基范告别了一群人,晃着身子钻进车子里,发动了引擎就朝家开去。好像喝了太多酒,眼前的景象都慢慢变得模糊了,把车子靠着街道边停了下来,基范双手趴在方向盘上,刚眯起眼睛车窗就被拍得呼呼作响,烦躁地抬起头来摇下车窗,基范刚想开口质问那人想干什么,却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停滞了思想。
也许是车厢太暗,那人没有注意到基范的异常,“先生,这里不能停车。”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主人的心情,“先生?”那人还在敲打着车窗,基范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蹙着眉头的模样。
轻轻摇下车窗,基范看向他,“嘿,金钟铉,好久不见。”
钟铉看到基范的脸,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还是定了定神色,“这里不能停车。”
基范把脸伸到窗口,“诶,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今天我值班”钟铉挥开基范伸出窗外的白花花的膀子。基范这才注意到他穿着警服,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便又听他道,“替朋友代班。”
“哦。”点了点头,基范又把头缩回车里。
“下车。”刚准备发动,车门却被人打开了。
“干吗？”基范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发懵。
“喝酒了还能开车吗?”早就闻到了基范一身的酒气,钟铉显得有点不耐烦。
“……莫非你想拘留我?!”基范一脸的紧张,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钟铉也不愿再和一个醉鬼多啰嗦什么,大手一捞把基范拽了出来,又塞进后座,自己则坐到驾驶的位置。不理会基范抱怨着说自己被拽疼了,钟铉发动车子,“我刚好要下班了,先送你回去,地址什么?”
“B小区,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无情的。”听到钟铉的话,基范笑了一下。
钟铉透过后视镜,看到基范脸颊微红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看,眉眼间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份柔情。
“好歹也是同学一场嘛。”基范嘟囔着说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听到这句,钟铉原本有些笑意地眸子却不知怎的冷了下来,一脚踩下油门,不再言语。
还没到小区门口,基范就睁开眼睛了,直直地盯着金钟铉的后脑勺看,钟铉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基范就又转过脸去,看着窗外的路灯飞驰而去。车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终于是进了小区,钟铉把车停好,转头把钥匙丢给基范,“要不要送你上去?”
基范摇了摇头,下了车,“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
钟铉倚在车旁看着基范晃着身子朝前走,摇摇摆摆的样子像极了倔强的不倒翁。眼见他一个跐趔就要跌倒,钟铉连忙上去稳住他的腰身,“还是我送你吧。”基范低眉看了看自己腰上的手,不再推辞,任由钟铉扶着自己走。
其实也不过就几十步远的路就到了家门口,基范挣开钟铉的手,“今天真是谢谢你,很晚了,就不请你进来坐了,你路上小心点。”
钟铉静静地站在楼道口看着基范从口袋里掏出门钥匙,未经思考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金基范,这几年你过的好吗?”
基范正插着钥匙的手莫名地有些颤抖,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转动钥匙,基范朝钟铉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很好啊。”
楼道里没有开灯,简单的三个字就这样在安静的楼道中循环回荡,钟铉眯起眼睛朝基范看了看,转身离开。
Two
-这感觉孤单我却只能跟从。
基范醒过来得时候简直是头疼欲裂,抓起身边的手机一看,已经接近中午了,想起和李珍基约好了中午要一起吃饭,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门了。今天太阳出奇的好,基范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建筑,心里感叹这几年A市的变化真不小。悠悠转转才开到了约定好的餐厅。
李珍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明明迟到了却还是气定神闲的人气得直咬牙,“你有没有时间观念啊,迟到这么久!”
“嘘,不要这么大声,很多人在看你了,很丢人诶。”
珍基朝他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水,不说话了。
“对不起小姐,现在已经没有空位置了。”
“啊…这样啊,那怎么办呢,钟铉?”
餐厅门口传来这样的对话声,捕捉到钟铉这两个字,基范好奇地抬头便看见了一个女人挽着钟铉站在那儿,很是亲密的样子。那女人一袭湖蓝色的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身材娇小,给人一种天真烂漫的感觉。基范怔怔地盯着她,眼眸深沉。
从餐厅出来之后,基范把珍基拐到百货商场,威逼利诱他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然后又扯着他逛了大半天才把人乖乖放走,驱车回家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怎么就沉了下来,基范皱了皱眉头,停好车,在小区里的便利店买了速食面和几罐啤酒,便往家走。
捧着速食面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里面放着综艺节目,看着台上的嘉宾哈哈大笑,基范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心想这些人笑点怎么这么低。突然传来一阵闷雷声,基范吓的哆嗦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晚饭,跑到窗口,伸出手把窗子关好。
透过窗户基范看见风把落叶吹得在半空中胡乱旋转,连楼前的小树苗也被逼得弯起了腰,渐渐有雨滴打到窗户上,外面的景象慢慢地模糊了起来,基范回过神来,转身回到客厅。电视里的人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嘴脸,基范一把拔了插头,又缩到沙发上。
下雨了。
Three
-你在我心里真的很特别,可我却不在你的梦里面。
房子里没有开灯,基范把自己蜷成一团,挤在沙发的一脚。
突然就想起很久之前也是一个下雨天,自己被雷声惊吓地直往被子里蹿,虽然有些矫情但是自己却是真真实实怕着这轰隆隆恐怖声音的,好像自己是在哆哆嗦嗦地浑身发抖,然后少年就把自己拥入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拍着自己的背。他说,“别怕,我在。”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仿佛有魔力一般,安抚了一颗无助的心。
回忆与现实交叉,基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背,却发现早已没有当初温柔的覆盖。摸了摸脸,站起身子,发疯似的把屋里所有的灯都点亮,看着桌上的玻璃杯折射出自己可怜的模样又一把把它拿起狠狠甩到地上。
金基范承认自己是个偏激的人,想想李珍基以前和自己吵架的时候指着自己说自己情绪多变又爱闹变扭,没人会喜欢,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就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破坏着看起来美好的每一样物品,连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可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小匣子好像装了太多的东西,一瞬间有许多莫名的情绪就这样喷涌而出。
鬼使神差地拿起身边的手机按下一个自己烂熟于心却已经很久没有拨打过的号码,颤抖着点下拨通键,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居然就习惯性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
“喂?”女人甜美的声音就这样飘入耳朵,基范觉得自己抓着手机的手有点开始不受控制。
偌大的房间里再度寂静,基范感觉自己的心就像面前这手机一样被人摔倒在地,破碎不堪。看了看屋内的一片狼藉,基范低下眼眸。双手捂住脸,双肩再也忍不住似的颤抖起来。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混着稍稍压抑的呜咽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基范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到房间里找了一件外套披上,然后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眼眶微红的自己,笑得有些苍白。
“哭什么呢。”慢慢抚上镜面,基范语气落寞,“傻子。”
明明就该知道的啊,那从前陪在身边的少年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或者再正确一点地说,他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不过是回到一座旧城看到了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人而已。
为什么要掉眼泪呢。根本没有人会在乎。
不该懦弱啊。早就应该习惯一个人了不是吗。
都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又矫情了起来呢。
想着这样的话安慰着自己,基范打开水龙头,把手中的水全部泼到面前的镜子上。镜子里的人像立马变得模糊了,揉了揉发烫的双眼,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扯了扯嘴角,基范露出笑颜。果真还是笑起来比较舒服啊,基范抹去镜子上的水珠,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十分满意。
“虽然感觉有点累。”皱了皱眉头,基范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而后又突然释然般地弯了弯嘴角,“可是要坚强啊。”
因为我除了坚强,已经别无选择。
珉豪瞥了一眼基范,面朝金钟铉和庄雅然,“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便拉着基范向外走了。基范调过头来朝那两人挥挥手,笑得阳光,“下次再见啊。”
钟铉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人转身一起消失在拐角处,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女人扯了扯他的臂膀,“钟铉,我们也走吧,别让爸爸他们等久了。”
闻者闭了闭眼眸,收紧覆在身边人腰上的大手,终是迈出了脚步。
金钟铉没想到基范说下次再见,自己就真的这么快就再见到了他。所以当金基范青着嘴角出现在局里的时候,他愣了半天硬是没反应过来。那个在早上碰到时还一脸笑容的人,此刻却低头坐在角落,默不作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怎么回事啊?”碰了碰出勤的小警官,钟铉指着基范低声问。
“哦,那是在酒吧闹事的,拿着酒瓶子砸人家头呢,正好被巡逻的老李抓个正着,就给带回来了。”
“闹事?”
“是啊,好像是发生了口角吧,具体情况我也没看到。”小警官点了点头,“怎么,这人你认识啊?你去给他做做思想教育呗。”
“不认识啊。”钟铉把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这人可倔了,问他怎么都不吱声。”小警官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把小警官的话听在耳朵里,钟铉抬头看了一眼基范却未想到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自己很快地把头偏转了一个方向。把头撇开的那一瞬间,那人突然黯淡下来的眸子就直直地印进了自己的瞳孔里。心脏好像不可抑制地拧了一下,喝了口水,钟铉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投入刚才的工作。
金基范后来是被崔珉豪接走的,那个崔珉豪好像本领很大的样子,没费什么口舌警长就挥挥手把人给放了。临走前金基范回头看了金钟铉一眼,那神情让钟铉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涨的生疼,胸口也闷的发慌。
他知道,那个笑着跟他说下次再见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Five
-你若想我忧伤,我又何必假装。
“好端端的怎么会跟人打起来的。”珉豪抚着额头看着自己面前嘴角淤青的人,觉得十分头疼,“我就刚离开你那么一会儿啊。”
“……”基范别过脸去,哼了一声,“他对我动手动脚的。”声音有些置气。
“…谁让你穿得那么风骚?”崔珉豪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乱了他一头张狂的金发,“不过…打得好。”
基范闻言转过头来,对上珉豪一双发亮的大眼睛,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心里生出丝丝感动。
“喂,你不会是感动的要哭了吧。”珉豪看着面前的人潋滟着水波的眼睛,语气有些慌乱。
“切。”基范嗅了嗅鼻子,“你别自作多情了。”
“好好好,我不自作多情。”珉豪拽过面纸,胡乱往基范怀里一丢,“呐,擦擦你的鼻涕,别把我车子弄脏。”说罢便转过脸去,一副我绝对不会看你的表情。
珉豪看着车窗把基范闷闷地将纸巾揉成一团的动作折射得一清二楚,想起刚才在警局里,基范一脸委屈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他跟基范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当时基范带着个行李出现在自家酒吧里,一脸的清秀与稚气。自己的视线就这样被他吸引了,他问自己能不能留在这里打工,自己也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瘦弱的肩膀,心里就有一种自己要保护他的感觉。于是他教他调酒,教他和周围的人相处,把他带入自己的圈子,竭尽所能地帮助他,现在又陪他回到A市。
他眼看他从一个眼里装满忧伤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笑起来阳光灿烂的男人。他本以为陪他回到A市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是现在的他,又露出当年那种失落的表情,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车里静谧得有些过分,珉豪的思绪飘了好远好远,然后他听见金基范在他耳边开口,“喂,崔珉豪,送我回家。”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基范一个人耸着肩膀进入楼道。楼道里的灯好像坏了很久了,整个楼道都黑漆漆的,基范想自己明天是不是该打电话给物业让他找个人来修一修。自己是有些轻微近视的,快走到家门口时,基范拿出手机打开照明灯,准备掏钥匙。却被前面的点点红光吸勾住了视线。那是一个人倚着自家的房门在抽烟。
那人的整个身子都掩没在黑暗中,只有烟头零星的微光不均匀地照在他的脸上。基范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突突地急促了起来。明明是黑暗的楼道,自己却能清晰的看见那人半眯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吞吐着烟雾的薄唇。
有些害怕地转身想要逃离这场景,却在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时,魔障般地停住了脚步。他听见金钟铉沙哑的声音在楼道里无限回声,他说,“金基范,我们谈谈。”
============次奥好难发TUT
车里静谧得有些过分,珉豪的思绪飘了好远好远,然后他听见金基范在他耳边开口,“喂,崔珉豪,送我回家。”
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基范一个人耸着肩膀进入楼道。楼道里的灯好像坏了很久了,整个楼道都黑漆漆的,基范想自己明天是不是该打电话给物业让他找个人来修一修。自己是有些轻微近视的,快走到家门口时,基范拿出手机打开照明灯,准备掏钥匙。却被前面的点点红光吸勾住了视线。那是一个人倚着自家的房门在抽烟。
那人的整个身子都掩没在黑暗中,只有烟头零星的微光不均匀地照在他的脸上。基范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突突地急促了起来。明明是黑暗的楼道,自己却能清晰的看见那人半眯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吞吐着烟雾的薄唇。
有些害怕地转身想要逃离这场景,却在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时,魔障般地停住了脚步。他听见金钟铉沙哑的声音在楼道里无限回声,他说,“金基范,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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