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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bl】柳树屯的爱情 by 疏朗(3P/青梅竹马VS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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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郑默慢悠悠地啃着鸡,还时不时发出滋溜的声响。
  何以勋眼里直冒火,他应该要拔腿走人的,可不服输的脾气一上来,他又咬着牙坐下了。听着郑默吃鸡的滋溜声,他也不甘示弱地咔哧咔哧嚼黄瓜。这黄瓜是张二宝觉得菜不够吃,专门给他做的。自从那天见他往**里捅这玩意儿后,张二宝看到黄瓜就没食欲。所以,他俩嘴里吧唧着响,张二宝就埋头吃饭,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宝,吃块肉。”郑默笑嘻嘻地夹了块鸡肉,张二宝把碗递过去。可是郑默的筷子直接伸到他嘴边,张二宝有点别扭,以前郑默没这样过,今天着实有点不正常。“吃啊!”肉都挨着嘴了,张二宝只得张口吃下。
  “哼!”何以勋冷哼一声,夹起一块黄瓜,往张二宝嘴边一送。“吃!”
  张二宝呆呆地看着黄瓜,嘴里的鸡肉还没咽下去,说实话,看到黄瓜他有点反胃。小心翼翼地抬头,何以勋神色不善地瞪着他,一直瞪到张二宝张开嘴。黄瓜被粗鲁地塞进了嘴里,张二宝发觉自己好像没嚼就把黄瓜给吞下去了。
  “咳!咳!”喉咙的不适,引得张二宝一阵咳嗽。何以勋的脸这个黑呀,好你个张二宝,吃肉你就吃得笑眯眯,吃菜你就这么痛苦。他眼里蒙上一层阴影,让缓过劲儿来得张二宝打了个哆嗦。
  郑默一直在吃,他吃得很尽兴,一小锅鸡,除了个鸡屁股,连汤都喝干净了。吃过饭,打了个饱嗝,把剩了一个鸡屁股的砂锅往何以勋面前一推。“唉,真对不住啊,这么长时间不回来,都忘了待客之道了。客人您千万别生气,在我们村,一般都会把鸡屁股留给贵客的。”说完,伸个懒腰,拉着张二宝进屋去了。


56楼2013-02-1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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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勋气得脸都白了,第一次有把一个人千刀万剐地冲动。
      郑默没待多久,嘱咐了张二宝几句,就跳上车离开了。
      走前,他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张二宝,直把张二宝看得脸上飞红。郑默看着他,拇指细细地在他嘴唇上摩挲了两下,然后,就离开了。张二宝站在桥边,看着远去的车影,心里一跳一跳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何以勋在翻到的小桌边骂娘,张二宝回头看看他,半晌没动。他心里忖度郑默此去肯定有事要发生,但是自己一介小小农夫,能帮得上什么呢?想到此,他重新打起精神,迈开脚步朝小屋走去,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何以勋的诱宝作战计划开始了。
      这两天张二宝情绪有点低落,他猜是那个死郑默搞得鬼。不过没关系,有了他的关心和爱护,那个死人头绝对可以放心地死在外面了。先前那一晚,他怀疑是郑默和张二宝在干那事,但是观察了两天,土包子压根儿就没有男男相恋的意识。看来,还是个处儿啊!何以勋每每想到这一点,在睡梦中都能笑出来。
      想要让一个人对自己有好感,先要付出。不论是物质,还是感情,总要放下诱饵,小鱼才会上钩么。想到这一点,何以勋决定先从改善张二宝同志的物质生活开始。没办法,对着张二宝这个土得从地里刨出来的人物,他、他就是爱不起来么。
      趁着张二宝的闲暇,两个人进了城。又是冰箱又是太阳能的就买下了,急得张二宝直跳脚,你买了太阳能咱也没地儿使啊!何以勋瞪他一眼,有钱能叫鬼推磨,明天就叫人盖一间浴室出来!我告诉你,再不痛快地冲冲澡,老子就活不下去了!被他的桃花眼一瞪,张二宝缩在一边不说话了。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还没等他感慨完,那边推销员就上来了,快到夏天了,商场里在举办空调节,您不考虑装一台?您家几间屋啊?买多了优惠更大。
      何以勋眼睛一亮,干脆一次买齐了省事,这么着吧,先定下,等我浴室盖好了你们一并给我送去装好。刷刷刷开票付款,两个人坐着小三轮就回家了。呃,住了这么长时间,何大少终于适应了电动小三轮的感觉,小眼镜一戴,大草帽一扣,谁认识谁呀!更重要的是,充分向张二宝证明了他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这一点很重要嘛!


    57楼2013-02-1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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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两天,浴室盖好了,冰箱送到了,空调也装上了。两间小屋,一拖二的机子,挺好。何以勋笑眯眯地拉着张二宝献宝。“宝宝,你看咱家的空调怎么样?省电无噪音,功率也够强,夏天睡觉很爽的哦。”
        张二宝看着自家墙上的空调,特别不自在。何以勋的小屋里装什么都不关他的事,可这空调装到自己屋里,老实人就有点坐不住了。他摸摸头,道:“哥,这空调得多少钱啊?我还你。”他这债还没还完呢,再加上这意外支出,心里跟割肉似的。那么多年没空调也过来了,现在赶鸭子上架似的装了,也不知道电费涨多少。
        何以勋眼一瞪,道:“跟你哥说什么钱!再说,你屋里这机子是送的,买一送一你懂不懂?土包子!”
        “呃……”张二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土了点,可还不至于这么没常识。但是看何以勋的脸色,他又不好意思争辩,只得再三强调电费他得出,而且这机子何以勋要是用得着,什么时候拆都行。何以勋对他的执拗,也没再说什么。这土包子沾人点便宜,三天都睡不着觉,这是什么破性格啊!反正他来了后也没交过电费,土包子愿意交就交吧,要不这可怜巴巴的小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他呢!
        


      58楼2013-02-1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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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二宝越来越觉得邻居大哥的神经不正常,却没想过何以勋也因为他的不解风情大为恼火。靠!老子都这么牺牲色相了,那个土包子怎么还没有像见着肥肉一样扑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拼了!
          “宝宝,太阳能装好了,咱去洗澡吧!”何以勋提着小篮子,笑眯眯站在张二宝门口。张二宝嘴角直抽,跟他提了多少次,别这么叫自己,怪肉麻的。可是抗议了多少次,何以勋就当耳边风。“你去洗吧,我晚点再洗。”人家花钱装得东西,怎么能跟主人一起享用呢?
          “宝宝,你就跟我一起去嘛。”大男人一撒娇,看得张二宝更抽了。
          “呃……”搓搓鸡皮疙瘩,不知道说什么。
          “张宝宝!***去不去!”看对方在犹豫,何以勋地茶壶架势就摆了出来。老子把姿态都摆这么低了,你小子还矫情!
          “去,我去。”张二宝一哆嗦,赶紧扯了毛巾就跟上来了。何以勋在前面直犯嘀咕,难道对待张二宝要使用高压政策?那他最爱的撒娇啊,黏人啊等妩媚功力要到何时才能施展?
          


        60楼2013-02-1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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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这个澡对张二宝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何以勋一进浴室就开始脱衣服,一件两件,慢悠悠地,磨磨蹭蹭地,似乎将脱衣服上升到了艺术高度。张二宝手足无措地站着,跟着脱衣服不对,上前拧热水吧,又觉得有点喧宾夺主。他手里没什么东西,就一条毛巾一块香皂,被何以勋一吼,连换洗衣服都忘了带。
            何以勋脱光了衣服,往花洒前一站,看张二宝还在那二傻不愣瞪地站着,眉一挑,道:“张宝宝,还让老子伺候你脱衣服不成?”张二宝赶忙摇头,三下两下把衣服脱了。何以勋满意地点点头,拧开水阀,热水喷洒而下,这叫一个舒服。他惬意地伸展四肢,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连汗毛都比别人少。他勾勾手,对张二宝笑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呀!”
            张二宝咽了口口水,光着身体走到花洒下边。何以勋往旁边挪了下,但是花洒喷洒的范围就这么大,两个人仍然肩挨肩,腿挨腿,张二宝突然觉得脸上开始发烫。热水浇的,一定是热水浇的,他心里暗忖。久违的淋浴,让他的心情放开了些,适度的水温冲洒着头发,脊背,张二宝几乎要舒服的叹息了。
            村里人洗澡向来就是个大问题,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室内取暖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更别说在家里洗个奢侈的热水澡了。这两年,在外打工的多了,收入增加了不说,见过世面的人也多了。大家争着修浴室,装暖气。不只夏天能洗澡,冬天也不用大老远地跑澡堂子了。不过,这些新设备,不在张二宝的享用范围之内。
            对于何以勋的折腾,虽然他很心疼钱,但是心里也有丝窃喜。老实人归老实,但是说实在的,谁不愿意把生活档次提高一点呢?背了几年的债务,常常让他累得喘不过气。看看别人家房顶上的太阳能,不能说不羡慕,再盘算下手里的钱,只留下一声叹息。
            


          61楼2013-02-1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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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勋不知道张二宝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冲水冲得有点傻了。
              “喂!帮我搓背!”何以勋把搓澡巾塞进张二宝手里,转身手拄墙壁,撅起屁股。张二宝接过澡巾,一下一下开始搓。何以勋怒道:“你晚上没吃饭啊?”张二宝赶忙加重力道,蹭、蹭、蹭……何以勋背上立即留下三道红痕,被水一浸,疼得他直咧嘴。他愤怒地转身,道:“张宝宝,我跟你有仇是不是?”张二宝赶忙摇头,道:“对,对不住,我……一时没拿捏好力道。”何以勋还要发作,脑筋一转,只得把满腔怒火又吞了回去。他气鼓鼓地转身伏在墙上,闷声道:“好好伺候着,不然我断你命根!”
              张二宝叹口气,拿起澡巾慢慢地给何以勋搓背。这个人,脾气暴躁,心眼又小。这一身皮,一看就是大城市里养出来的,村里的小伙子,皮肤再好,也没这么细嫩的。咳!他哂笑一声,村里的男人谁注意这个啊。想起以前,郑默带他到澡堂子里去洗澡,人声嘈杂,雾气昭昭的,有淋浴,也有一个大池子,里面老老少少泡了好多人,他也要下去,不过被郑默拉住了,告诉他里面脏。郑默说的,都是对的,他止住了好奇心,乖乖站在水龙头下任由郑默给他搓澡。郑默的手劲一向控制的好,不疼不痒,还能搓下一层泥。搓好了,就拍拍他屁股蛋子,笑骂:“小王八蛋,一边冲冲去!”说完,就把他晾到一边,一个人对着墙壁洗很久。
              想到郑默,他嘴角弯了弯,手里的力道更显轻柔。他这边专心地擦澡,没注意到何以勋的屁股已经蹭向了他的□。距离一点点接近,原本半趴在墙上的身体,已经下滑至九十度,也就是说何以勋已经把屁股整个撅了起来。可惜张二宝心里想着别的,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一直到白嫩的屁股蹭上了张二宝的小鸟,张二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何以勋快要趴到地上去了。“哥,你不舒服啊?”热气在小屋里蒸腾,时间长了,确实有点受不了。
              何以勋往上直了直身体,哼了声。张二宝继续擦了两下,抽回手。“哥,擦好了。”何以勋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两眼。张二宝不明所以,问道:“还、还不行吗?”再擦下去,又见红了就。
              何以勋一把抢过澡巾,用力把张二宝往墙上一推,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道:“我给你擦背!”
             


            62楼2013-02-14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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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二宝换了身干净衣服,端了盆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地洗脏衣。
                何以勋从浴室出来,把脏衣服往张二宝面前一扔,趿拉着拖鞋回屋去了。张二宝见怪不怪地捞起衣服往盆里一泡,他连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何以勋的保姆都忘了,似乎何以勋除了每天弄弄花草算个力气活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干过。
                洗完衣服,张二宝端盆进屋,今天洗的这么干净,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他一进屋,就看到何以勋躺在床上看电视。张二宝有点累了,也不管何以勋还躺在床上,他稍微收拾了下,也躺到了床边。电视里演什么,何以勋根本就没注意,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打瞌睡的张二宝身上了。
                “宝宝,往里边躺躺,一会儿掉下去了。”
                “哦。”张二宝应了声,把身体往床里挤了挤。
                “你脸朝外睡,热气老吹我脸。”何以勋继续命令道。
                “哦。”翻个身,睡觉。反正何以勋经常在他这看电视,走得时候别忘了关门就行。张二宝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电视还开着,里面传出打了鸡血的声音,是广告吧,他想揉揉眼,却发现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咦?到底怎么了?他慢慢地清醒,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了。
                “哎哟,终于醒了啊!”何以勋蹲坐在床上,手指一下一下划他的脸。
                “这是怎么了?”手臂并拢,被绑在床头,双腿分开,被绑在床尾。张二宝冷汗直冒,这何以勋到底想干什么?察觉到他的想法,何以勋故作可爱地摇摇手指,笑眯眯道:“我想干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还轻佻地舔了舔他的**。张二宝一激灵,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全身衣服已经脱光光了。
                “我,我的衣服呢?”睡觉前明明没脱的。何以勋拿过剪刀晃了晃,又指了指床下那一堆破布。“喏,在那里。”张二宝探头看了看,根本就看不到,他心疼道:“我那是新衣服。”还是郑默给的,都没舍得穿。
                何以勋把剪刀一扔,邪笑道:“放心,以后有的是新衣服穿。”
                


              65楼2013-02-14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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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激情过后,何以勋解开了张二宝的绳子,张二宝一声没吭就缩进了床脚。没有破口大骂,没有激忿填膺。就是沉默。何以勋的性-欲得到了纾解,精神很好,看到张二宝的蔫样,不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二宝的呼吸顿了一下,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恶少调戏完良家女子的戏言。然而,他实在没心思去回应何以勋。刚刚结束的激情,慢慢在脑海里回荡,让他沉默的,不是何以勋惊世骇俗的举止,而是他竟然在有悖人伦的性-爱中感受到了欢愉。欢愉?这个词狠狠地敲痛了张二宝的神经,这个一直以来以养鸡还债,赚钱娶妻的青年农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反感男人与男人的肌肤之亲。
                  这个认知,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二椅子,在俗语中代表着什么?对男人撒娇嗲痴的娘娘腔?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变态?或者是最终妥协于世俗,娶妻生子,却终至怨偶迭出的坏男人?越想,他额头的冷汗就越多。身体上的欢愉到底没盖过对现实的恐惧,这个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男人的青年,心里惶惑难当。
                  旁边,传来何以勋均匀的呼吸声,这个人,有着白皙的皮肤与修长的身体。虽然摸不到,但是性-爱中却看得到,也感受得到。不同于女子的身体,但是那个隐秘之处,起转承合,轻易就让他领略了性-爱中的极致□。
                  


                67楼2013-02-14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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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杏下树时,麦子就熟了。
                    金黄的麦浪一波波涌来,像是波澜壮阔的海洋,一眼都忘不到头。
                    张二宝卖掉了淘汰鸡,新的鸡仔还没买,时间就空了下来。正是麦收时节,村里的联合收割机在招人手。开收割机张二宝干不了,但是跟着干接粮的力气活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他和涛子一起去上了工。
                    麦收时间紧张,收割机一年的收益全指望这一个月的时间完成。所以各个机主都是没日没夜的抢收,只要机器不坏,就绝不停工。这个活异常辛苦,到了换班的时候,躺在地里就能睡着。半个月下来,张二宝和涛子都变成了土人,皮肤黑得发亮。累到极致,就什么都不想了,什么男人女人?狗屁!只要给张床就是祖宗!
                    张二宝跟着收割机从南到北作战,这一天,终于回割到了自己村里。到村里时,已是晚上。狂风大作,暴雨欲来。机主看看天色,决定收工回家,并和各位约定,只要雨后能下地,一定要第一时间集结作业。这是半个月来第一次休息,大家一哄而散。涛子要带张二宝回自家,被张二宝拒绝了。不知为何,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似乎有什么事在催促着他赶快回家,赶快回家。
                    挥别涛子,他撒丫子就往鸡场跑。一路上,风吹得他几乎张不开眼睛。跑到小桥边,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下砸。他急忙护住头,借着手电的亮光往回冲。屋门近在眼前,他紧跑两步,脸上带出笑来。然而,还没等他的嘴角扯开,整张脸就僵住了。
                    屋门前,半躺着一个人。头绑绷带,嘴角带血,白衬衫上浸出血迹,不是郑默是谁?张二宝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僵硬地迈步过去,蹲下身,轻拍郑默的脸颊。“哥,你这是怎么了?”
                    郑默随着他的拍打睁开了眼,半晌,伸手摸摸他的脸。两个人就这么凝视着,直到郑默咧嘴一笑,道:“宝,我回来了。”
                    


                  72楼2013-02-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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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文挺长的说!!


                    73楼2013-02-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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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郑默伤得不轻,虽然伤口已经处理过,但是长途奔波下来,厚厚的纱布下又渗出了血。张二宝有些不知所措,郑默在他心里就像山一般的存在,现在这么脆弱的样子,一下子颠覆了他的认知。怎么办呢?他把郑默半扶半抱到床上,解开了郑默的衣服。绷带从肩膀一直打到腹部,血渍浸出来,染红了张二宝的眼。他颤抖着把郑默的衣服褪去,拿过薄被给郑默盖上。
                        “哥,我该怎么办呢?”不是医生,也没有医疗常识,现在,怎么办?
                        “嗯……”郑默呻吟一声,挤出一句话。“把白箱子拿出来,去找刘一舟。”
                        张二宝听了他的吩咐,眼睛一亮。他匆忙到厨房烧上热水,才穿了雨衣出门。刘一舟是村里唯二的赤脚医生,也是郑默的同学。这个人医术高明,口风很紧,虽然经常进出各家给人看病,但是从来不论人家事非。大雨从天而降,砸到身上生疼,但是张二宝对这些全然无感,脚下疾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刘家。


                      74楼2013-02-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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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刘家,张二宝邦邦的砸门。灯亮,门开。刘一舟披了衣服站在门口,看到张二宝,他显然有些意外。“是二宝啊?怎么了?”
                          张二宝急道:“有病人,你快跟我走。”刘一舟一愣,问道:“是些什么症状?我好带药啊!”
                          “是,是外伤。”张二宝犹豫了一下,想到郑默无力躺在床上的样子,又催促道:“刘哥,你快点啊!”
                          刘一舟应了一声,急忙回屋穿衣拿药箱去了。等他穿了雨衣拿了伞出来,张二宝接过药箱,拽着他就跑。刘一舟不知到底是谁受伤让他这么着急,但是救人如救火,也就没问。
                          到了张二宝的小屋,两人脱了雨衣进门。屋内亮着灯,刘一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郑默。“郑默?!”他失声叫道。张二宝进来,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刘一舟深吸一口气,急忙掀开被子查看郑默的伤势。
                          一道刀伤从左肩划过右腹,缝合过的伤口有崩开的迹象。刘一舟眉头紧皱,边处理伤口边骂:“这个混小子,还要命不要!”张二宝在一边看着,想帮忙又插不上手,正着急时,突然想到郑默说的白箱子,他赶忙打开柜子把箱子提出来。
                          箱子一打开,确是一个医药箱,整整三层,好多药张二宝都不知道是什么。刘一舟正在给郑默处理伤口,转头一看,就像乞丐看到了大钻石。“天!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瞧瞧!最好的伤药消炎药啊都是!张二宝一愣,指指郑默,道:“这是以前郑哥拿来的,他说让交给你。”
                          刘一舟手一顿,看了看昏睡中的郑默。他沉默了半晌,才重新给郑默包扎伤口。这只狐狸,早就预料到会出事吧,竟然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但是对着二宝,他什么都不能说。从小到大,郑默就把张二宝护得严严实实,他曾经损过二宝几句,结果被郑默逮着短处一顿胖揍!唉,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刘一舟叹口气,包扎的动作硬是没下重手。没办法,郑默是自己兄弟,对待兄弟,还是等他伤好了再揍吧!
                         


                        75楼2013-02-14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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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过后,天晴气朗。
                            气温一点点升上来,只两天,就可以下地收割了。张二宝向机主辞了工,机主有些不高兴,但仍然给了半个月的工钱。涛子问张二宝啥原因,张二宝就是笑,啥也不说,气得涛子要跟他绝交。
                            回到小屋,郑默还在睡。烧已经退了下来,只要躺着等伤口长好就行。卖了鸡,鸡场里没事可干。他把院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又把厕所与浴室都刷洗过,才走到何以勋的小屋前。屋门大敞着,他吃了一惊,赶忙跑进去。屋子里床板掀开,柜门大敞,很多东西都被雨淋过,屋子里凌乱不堪。他四下里看看,不只是风吹开屋门这么简单,锁被撬过,屋内显然是被人翻乱的。他定了定神,想要报警,刚要去打电话,就听到隔壁郑默的呻吟声。张二宝立时僵住了,不能报警。
                            郑默这次回来,虽然没明说,但是那伤觉不是一般的事故惹出来的。而且他赶了这么远的路,没有开车,没有带人,一个人等在他的小屋门前。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这几天,他紧锁门户,除了夜里刘一舟来给他治伤外,没来过一个外人。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让**来呢?他深吸了口气,把散落在外面的衣服收拢在一起。又把屋子稍微打扫了一下,才回到自己屋里。
                            一进门,郑默已经醒了。经过刘一舟的治疗,他已经精神了很多。张二宝笑了笑,道:“哥,你醒了?”郑默点点头。“哥,你想吃什么不?”这几天,他都熬小米粥给郑默喝,喝得郑默越来越没胃口。郑默笑了笑,道:“不吃,你忙什么呢?”
                            张二宝把枕头垫成坡角,郑默撑着身体斜靠在上面,张二宝又给他热了袋牛奶。村里没什么营养品,除了牛奶,米粥,他也只能想着法子给郑默炖些汤水喝。好在郑默不挑,喂什么就吃什么。牛奶喝完,张二宝把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发现有些没事干。以前还有那么多鸡要照顾,现在地里无活,家里无事,他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郑默身上。
                            郑默只看着张二宝笑,纵然身上疼得厉害,但是住在张二宝的屋里,睡在他的床上,就很幸福。很多年了,从两小无猜的孩提时代,到温柔敦厚的青年,眼前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变过。望着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信任和依赖。在外打拼的岁月,只要想到这双眼睛,心里就觉得安定。
                            摆脱贫穷是他多年的渴盼,站上金字塔的顶端一直是他努力的方向。但是追求的过程,除了男人永不服输的天性外,还有想为谁去付出的激情,家人早已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午夜梦回,与他携手站在顶端的人,只有二宝。他看着张二宝笑,笑容里有温柔有包容,在外人面前,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笑过。但是,为他忙前忙后的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
                            


                          76楼2013-02-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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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后,郑默的伤口拆了线。他能简单的下地活动后,张二宝稍稍放了心。
                              郑默在屋子里躺着看电视的空档,他跑到隔壁把收拢的衣服抱了出来,拉出大盆吭哧吭哧的开始洗。手边水果牛奶都不缺,遥控就在手边,郑默躺了一会儿就觉得烦。他慢慢坐起身,用极缓慢的速度穿鞋下地。
                              门外,张二宝已经挂了一绳衣服,清一色的白衬衫。郑默眼睛晃了晃,这衣服绝不是二宝的。但是这么多衣服打哪儿来的?“宝,你干嘛呢?”张二宝抬手擦汗,一坨泡沫沾上他的脸。雪白的,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郑默顿时看呆了,忘了自己问过什么,就倚在门口,傻傻地看着张二宝。
                              “洗衣服呗。”他咧嘴笑笑,又埋头吭哧吭哧地洗了起来。
                              “这衣服谁的?”男装,又是二宝主动给洗的,认识到这一点,郑默微微眯起了眼睛。“隔壁张大爷的亲戚,上次你还和他吃过饭呢!”张二宝回道。
                              “哦,你干嘛给他洗?”要洗也只能给我洗!郑默有些吃味的想到。他也不想想,他身上的绷带绑着,衣服只能披着,唯一穿上身的也就一条短裤而已。
                              “那个……”张二宝抓抓头,不知该说什么。自从那一夜后,总觉得对何以勋有些亏欠,但是原因打死他他也不愿对郑默说。自己可能喜欢男人的事,怎么和郑默启齿?更别提稀里糊涂被男人拽上床了。越想,脸就越红。
                              郑默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缓步走到张二宝跟前,似有意若无意地问道:“你和他关系很好?”
                              好?在一张床上滚过算不算好?张二宝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也,也不算吧。”
                              “那人现在在哪儿?”郑默盯着他,眼神愈发凌厉。看来他不在的期间,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事,要不然二宝不会这么反常。他回来快十天了,从来没见过那人,看来早不在了。不过不在了,为什么要还要给他洗衣服呢?张二宝偷偷看了看郑默的脸色,回道:“他,他走了。”
                              “哦。”郑默点点头,半晌没说话。等张二宝觉得没什么事,又吭哧吭哧洗起了衣服后,郑默才出其不意问道:“为什么走的?”
                              “因为我和他上……唔……”张二宝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等他回过神来看郑默时,郑默的脸已经变了色。
                              


                            78楼2013-02-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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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郑默没体会过天上掉馅饼的幸福的话,那么他现在体会到了。然而,还没等他咧开嘴笑,一个更严峻的现实摆在他面前。是谁?!是谁让张二宝开了这个窍!两个人从小混到大,张二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不清楚,这孩子,说好听点叫憨厚,往白了说就是脑袋里少了根筋!
                                这几年,他一直在外打拼,刀里来火里去,人人都知道滨城有个老七。敢打敢拼,冷漠无忌。黑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是对他这种没学历没背景的人来说,勉强也算一条捷径。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还不就为了撑起一片天空,做自己一直想做但没敢做的事么?从小,他就喜欢带着二宝玩,同龄孩子里,崇拜他的有,讨好他的有,比二宝帅气的有,比二宝聪明的更是有。但是邪门儿的是,他就是喜欢二宝。憨憨的,呆呆的,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说不出的可爱。不论别的孩子多么努力的讨好他,总是会有所保留。然而二宝不一样,他看着自己的眼光,是全然的信任与依赖。就好像,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最伟大的人一样。
                                也许,就是这样的目光让自己沦陷了。宠着他,护着他,由不得别人欺负半下。长大了,二宝也没比别人好看多少,憨厚依旧,信赖依旧,然而不论自己怎么变,二宝仍然留在原地,像一棵树一样,静静的,等在那里。不论走到哪里,一回头,就能看得到。一看到他,心里就安稳了。郑默暗暗叹口气,也许就是这样的归属感,让自己着了迷。
                                犹记得少时对着二宝的**-勃-起的尴尬,那是第一次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对二宝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青年吓坏了,他惶恐,惊吓,羞愧难当,然而心里又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他喜欢着二宝,喜欢到愿意违背伦常与男人交-欢。可是面对像孩子一样单纯的二宝,他能怎么样?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他,然后引诱着他走向一条不归路?年少时光,一穷二白,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凭着一股冲动,就改写对方的未来?
                                爱他,就给他最好的。背负着这样的念头,他走出了村子。没有学历没有钱,只有使不尽的力气与粗浅的武功。走入歧路,不是他的本心,但是因缘际会之下,泥足深陷,身不由己。他狠他酷,他风流倜傥……这些,不过是掩饰用的表相,每到午夜梦回,仍然清楚的记得,村子里那棵小树,在等着他回家。
                                而现在,这棵树告诉自己,他可能喜欢男人!郑默握握拳头,克制自己想挥上墙的冲动。妈的!早知道你喜欢男人,老子苦熬这么些年不就成了一个笑话!然而,内心深处却冒出一个问句:如果再早几年,你敢问吗?在承受不了两人的未来时,是连试探都不敢的吧?颓丧的吐出一口气,郑默愣愣地看着张二宝。在他终于要解决好外面的问题,准备向张二宝表白诉衷情的时候,是谁?是谁捷足先登了?!
                                


                              80楼2013-02-1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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