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贞明阁有感
吾素好游历,见有楼宇名曰贞明阁。观夫楼阁之精致,自古未有。
此阁以何称贞明也?曰:忠贞不屈、光明磊落,是以谓之贞明也。其阁主名曰曹文韬,字文节,号贞明,乃淮阴人也。夫阁亦以其号所名也。
文韬虽少言语,而性好爽,乐善好施。吾尝游历至淮阴,有幸面文韬,吾问曰:“文节何以筑此楼?”其笑答曰:
“贞明平生别无所好,独爱隐逸山林以避世俗之气。早年尝为宦,观众官吏之举,黯然无言,遂辞官返乡。虽不为官,而常见贪吏榨黎庶之财,于心不忍。余早年有家田三百亩,衣富食足,而来年租税繁沉,孔子云:‘苛政猛于虎’,家业衰落,故隐居山林。
“余有一友多钱财,常济余,后聚财于此地筑一阁,取吾号以名之。后朝廷常招吏,余不与,由此常居此阁中,执笔以抨击世俗之风。以应余之号‘贞明’也。”
后吾辞文韬下山,返首再观夫阁,屹立山林。后每忆及文韬之“独爱隐逸山林以避世俗之气”,多有感慨:
文韬之德,多如此阁,忠贞不屈、光明磊落。而其官吏则如野草,势虽盛,岂有与高阁相争之力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