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慢慢地拿起了剑,又慢慢地放下剑,目光凝视着远方的黑暗,过了很久,才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
海星道:“当然知道,我以前就常常都会觉得很寂寞。”
薰道:“那时你在想些什么?”
星道:“我想东想西,想出来到处逛逛,想找颗星星聊聊天。”
薰笑了,道:“你以为那就是寂寞?”
薰道:“那只不过是你觉得无聊而已,真正的寂寞,不是那样子的!”
她笑了笑,笑得很悲伤,缓缓接着道:“真正的寂寞是什么样子?也许没有人能说得出,因为那时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星在听着。
薰道:“你若经历过很多事,忽然发觉所有的事都已成了过去;你若得到过很多东西,忽然发觉那也全是一场空;到了夜深人静时,只剩下你一个人……”
她语声更轻更慢,慢慢地接着道:“到了那时,你才会懂得什么叫寂寞。” 星眨了眨眼,道:“你懂得?”
薰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又痴痴地怔了半天,才接着道:“那时你也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怔,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着落,有时甚至会想大叫,想发疯……”
星道:“那时你就该去想些有趣的事。”
薰道:“人类最大的痛苦,也许就是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你若拼命想去回忆过去那些有趣的事,但想到的却偏偏总是那些辛酸和痛苦,那时你心里就会觉得好像有根针在刺着。”
星笑道:“真像有根针在刺着?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而已……”
薰又看了看剑,道:“以前我也不信一个人的心真会痛,也以为那只不过是文人们的形容过甚,但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是最懂得修辞用字的文人,也无法形容出你那时的感觉。”
……
……
星:“薰!”
……
薰呆呆地看着剑……“剑、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