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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莹·转文】神断狄仁杰续文 离燕 【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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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看了三遍,真心不错,转过来和大家分享分享~
可惜那个贴格式不对,只好重发一次啦


1楼2013-02-18 12:37回复
    小莹认为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神断狄仁杰》的大概剧情和人物~


    2楼2013-02-18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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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沉夜幕下,辗转难眠的不只神都狄府里的阁老与将军,塞北大漠中的一片胡杨林中,艰难跋涉了一天的四个女子睡卧在一处。
      想不到漠北的月色竟如此玄美,曼妙如勾,盈似羊脂,晶莹剔透,将浩瀚苍穹映衬得越发深遂无际。如燕睁着春水般清亮的秀目,斜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根上,睡意全无。天边的弯月不禁让她再次想起十四日前的惊险一幕:
      护送乌兰公主的一百多人队伍经过近三月的征途,终于到达了与药勿葛部族约定迎接地点额济那旗三十里处,再有一天的行程,使团就将顺利完成护送任务了。天近黄昏,使团主领杨远将军下令,就行近的一处山阴谷地扎下行辕,休整。真的即将见到族人,转回故乡了!使团里洋溢着浓厚的喜悦氛围,不但乌兰,就连几年来一直远离故乡陪护公主在周的二十几个随从也按捺不住地兴奋,他们甚至私下已与大周的护卫们互致了别情谢意。晚饭后,副领队如燕,去掉一身粗重官甲,便衣来见公主。百日有余的时光里,两个姑娘朝夕相处,率性相投,知心话儿不知说过多少,姐妹自然情深。
      “公主”,不待乌兰的贴身侍女宝音掀开帐门,如燕便迫不及待地开了腔,“今晚的月色可美了,快随我出处看看!”
      “你呀,”乌兰笑靥如花地迎上来,牵过如燕的手,“我就说别回神都了,跟我回族里去,天天晚上看草原的月亮。还怕不够瞧的。”
      两人在众人的笑声里走出营外,侍女灯芭为她们拿着防寒的外衣缓缓地跟在身后。
      晚风爽飒,青草绕膝,营帐里灯火摇曳,长调离离,如燕携公主一路谈笑,不觉走出百米之遥。正闲适间,突然,“哗”地一声,一大群鹞鸟蓦地从不远处的山林中窜起来,吔哇地在半空展翅急扑。毫无防备的三个人被猛然吓了一跳。短短的一瞬,如燕立即回过神来,唰地抽刀在手,同时引颈细望,只见林中枝叶乱摇,似有点点的寒光闪动。她的心跳聚然加剧,无数个念头在心底一齐掠过。错觉?野兽?强盗?她一转身,见乌兰与灯芭俱都面色苍白,愣在当场,尤其灯芭,一双手紧紧抓在心口处,御寒的衣服早散落在脚下。如燕将双刀都交至左手,迅速伸右臂拉近公主,对着她的耳畔悄语,
      “快回营帐!!”
      区区三五百米,却怎么这么难以抵达。如燕一边拉着公主,一边催促灯芭,三个人为了减少响动,全都半曲着身子,尽力屏着气息。好容易到了营地,如燕放开公主,冲上前一把扯住值勤的卫兵,
      “杨将军在哪儿?”卫兵一下子被三人的样子吓住了,不及回答,只顺手向中心方向一指。
      四十多岁的将军杨远曾作大周边将多年,饱经战事,但此时却不同往常,他只听如燕三人七嘴八舌地描述刚才的情形,却仍不能理出个头绪,到底什么人,多少人,什么目的,都不清楚。
      此地已属回纥控制区域,而回纥是与大周关系最为亲善、关系牢固的周边族群,贞观以来从未发生战争,况且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护送他们的公主回乡。难道是强人流匪为掠夺财物不成?
      “杨将军,公主安危要紧,”如燕急道。杨远紧抿嘴角,重重地点了下头,略加思索,便果断地对如燕交待,立刻抽出三十人由如燕率领,保护公主马上动身,悄悄撤离,连夜赶往额济那旗镇。自己组织余下人马迎敌。公主和如燕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行动。杨远知道她们是有些不放心,便胆气粗豪地摆摆手,“老子倒要看看,来得是群什么野鸟儿!狄副使,你在等什么,等本将把命令再重复一遍吗!?”
      三十匹快马刚刚冲到谷口,背后便有箭羽呼啸声,马嘶声、喊杀声夹杂传来,如燕一边策马,一边回首,但见安营之处火光冲天,其余什么也瞧不清楚, 她咬了咬牙,狠加几鞭,带队向着额济那旗方向奔去。


      6楼2013-02-18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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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路途中,四个姑娘把路遇这两队人的细节反复嚼了个遍,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好在乌兰公主记忆中的胡杨林依在,没走错路,让人重重地松了口气。
        那一夜,林中静谧又奇冷,如燕辗转反侧,直至天色微曦,方渐渐睡去------
        二日以后,满目的黄沙与砺滩戈壁渐次消失。
        终于,四人面前,蔚蓝的天空下,大片水草丰美的草原好似苍翠欲滴的秀毯在脚下尽情地铺展,漫溢四野;其间,簇簇红的、白的、黄的野花,散发着浓郁的幽香;不远处,一条如镜般瓦蓝的河水萦延流过,河面上,雾气霭霭,象轻烟升腾;待到极目远眺,又有白莲般的蒙古包,珍珠样的羊群,散落天边------乌兰无言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颤动的纤手捂着朱唇,两行热泪夺目而出,她跪倒家乡的原野上,尽情的抽泣。
        昨日的一切幻影迷愁、惨淡阴霾仿佛只是一场梦魇,欢腾的族人把四个姑娘几乎是拥回牙帐,鼎沸的人群中,被乌兰紧牵着双手的如燕眼中也是一片潮湿,有谁会拒绝家的感觉?这样的坦诚与温暖,也曾经让心如冰水的她义无反顾,时至今日,哪怕是百般难艰,险象环绊,她从未后悔过。然而,药勿葛的汗王大帐里,乌兰并未见到自已的父亲,喜出望外跑出来欢迎她们的是她的哥哥卓力格图。铁塔一样卓力格图说,汗王十日前被紧急召往瀚海都府议事去了。听到此言,乌兰和如燕二人再次如闻惊雷,变了脸色。帐内一时无人说话,只有帐帘轻轻摆动起来。草原的天真是阴晴无定,刚刚还骄阳高照,怎么外面突然起了风,堆满了阴云呢。


        8楼2013-02-18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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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在玉辇纵横、金鞭络绎的繁华西京闹市中,一个身材适中,体态丰满,身着藏青圆领绸袍的老人,由一个身姿挺拔,外罩暗红窄袖袍衫的年轻人陪着,站在一家小店铺外,年轻人正陪着笑脸,央求老者,
          “老爷,我这儿渴了,咱们到这家茶点铺小坐一会儿,喝口水再走吧?”
          老人转过脸瞧了瞧他,有些怀疑地问道,“元芳,你这体力怎反不如我这个老头子了?刚刚吃过早饭,还没出一个时辰呐?!”
          “快两个时辰啦!您瞧,日头都到哪儿了?”,李元芳加重了请求的口气,“我真渴了!”
          狄仁杰慈祥睿智的脸上,现出了笑容,“真渴了?好吧,那咱们就进去歇会儿!”
          两人进了店,挑了个靠着窗户,又清静,爽利的茶桌坐下来。一会儿,店伙便将他们要的两样点心,一壶蒙茶端了上来。李元芳饮了口茶,低头把茶碗放下,向狄仁杰稍微探近了身子,笑道,“老爷,我看咱们这趟到关外贩茶,一定是个赔本买卖。”
          “嗯?为什么?”狄仁杰饶有兴趣地问。
          “关外的胡人都好酒,要么就是奶,没听过他们爱喝茶的,您那几袋蒙顶仙茶怕要都留给自己喝了。”
          “哈哈哈,有些道理”,狄仁杰敞开怀笑了起来,“不过,咱们关内人既受熏染爱上了他们的葡萄美酒,时日一久,他们也未必不喜欢咱关内香茗么!”窗外,两个云髻襦裙的年轻女子嘻笑而过。元芳突然有所想悟,迟疑道“大人,您说---元敏不会再偷偷跟着咱们来吧?”他心有所念,竟连老爷也忘了叫。狄仁杰抬眼看了他一会儿,也不回答,伸手把元芳面前的半盘桂花糕全都端到自己面前。
          “唉?老爷,我还没吃完呐!您怎么全没收了?”元芳不禁叫起来。
          “呵呵,等我回答完了你的问题,你就吃不下了。啊?!”狄仁杰一面笑,一面将糕送到嘴里。
          “您是说---”李元芳垂头丧气看着狄仁杰,竟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倒是狄仁杰正了神色,放下了手中的点心,故意叹了口气,“元芳,我看你这右骁卫大将军兼陇右道防御史怕是难以当好职啊。”
          “为何?”李元芳惊得把一双剑眉都高挑起来。
          “嗯,”狄仁杰边晃着茶碗,边挪渝地看着李元芳,慢悠悠地说,“你呀,一会儿要顾念我这个老头子累着了,一会儿要担心神都里的丫头任性胡为,等一会儿还要惦记飞跑那只燕子,我看你呀,没到任上就要被累出个好逮喽!”一句话未了,李元芳的脸已如红帛一块,再没了言语。只听狄仁杰开怀地大笑起来。


          9楼2013-02-18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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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那乞丐手中的胡饼掉落到地上,他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而李元芳更是不知何时松了手,呆住了。
            狄仁杰再次转回身来,语气沉稳,微微地透着一股凉意,“敢问杨将军,你的副使、我的侄女,狄如燕在哪里?”听闻此言,乞丐终于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狄、狄阁老!”,七尺高的汉子哽咽了声音。
            馆舍里,杨远狼吞虎咽地把面前饭食一扫而光后,又抓起一只水壶咕咚咚灌了大半下,方卷起袖子擦擦嘴,将头抬起来,向狄仁杰讲述起了途中发生的一切。
            原来,那夜如燕护公主携队刚刚撤离,行辕四周便响起了刺耳的喊杀声,杨远喝令军士迅速集结,自已闯至军前,带头寻向偷袭的匪首。他挥刀猛砍,厉声高喝,“我们是大周特使!!”“你们不要命了吗!!”只见匪徒中一个黑影沙哑着嗓音,抢到近前,诘问道:“公主在哪里?快讲!!”杨远停止砍斫,胆壮气豪,“你们是何人,胆敢犯上作乱?!”借着军士手里挥舞的火把,他竭力想看清来人的形貌,怎奈那人早有准备,黑纱罩面,只露一双细长阴骘的眼睛,不屑地盯着自己。象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其声音极为刺耳,“我再问一遍,公主在哪里?!”。杨远毫不气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对面轻蔑地闷哼一声,“杨远!我叫你死个明白,我们就是药勿葛部来接公主的使者,同时,也是送你上西天的阎罗!!”此人话音刚落,便冷酷地将手一挥,立时无数只羽箭呼啸着迎面射来,杨远抡刀拨打,不及反应,又一群无比凶悍地敌手叫嚷着杀上前来。大周兵士虽奋力拼杀抵抗,但来者之众竟数倍于自己,且不知何人又用火把引着了营帐,一时间只见鲜血飞溅,火光冲天,人马杂踏,刀箭乱飞。杨远血染战甲,一个不慎,被从后而来的一只弯刀撩到后肩,稍一迟滞,顿感胸前巨痛,他低下头,眼看着一柄尖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疼痛中醒来,发觉自已躺在一堆倾倒的帐篷上,胸前背后,巨痛难忍,黑红的血迹将白色的帐幕大片浸染。而身体四周,远远近近横陈着部下兵士的尸体,空气中焦胡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熏人头昏作呕。杨远挣扎着从散落的装备里找到一些疗伤药粉,为自己粗略地裹了下伤,他发现两处要害伤口并不足以致命,心下稍安。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检点了一下现场,一百多大周兵士,无一幸存。他在那些尸体旁呆立许久,想痛了头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只凭空生出许多恼恨,其中一条就是,为什么偏是自己独独活着!
            靠捡拾营里遗下的干粮,杨远在附近盘环了两日,未得到任何关于如燕等人的消息,无奈之下,他决定转回大周,将此事尽快上奏朝廷。因事态未明,在回纥辖境,他不敢露出真实身份,只捡荒山野径,餐风露宿。好容易挨到凉州,却因失了官凭,又遍身狼籍,竟被当作行乞撞骗之徒从驿馆里赶了出来。出门时,他顺手牵了一位客人的干粮,不想饥不择路,竟遇上了狄仁杰。
            “阁老,既然药勿葛这般赶尽杀绝,只怕狄副史------”杨远一口气讲述完了多日来的遭遇。见狄仁杰一直静气凝神,沉默无语,自觉羞愧。他再次伏地跪倒,“都是卑职无能,请阁老------”狄仁杰顿时醒悟过来,他忙扶起杨远,好言抚慰。并随口唤“元芳,”想叫他将杨远引出去,好生照看。却见一旁的李元芳已呆若木鸡,一副神魂不知飘向了何处。


            12楼2013-02-18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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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3-02-18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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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深夜静,云暗月明,驿馆东北角的屋脊上,坐着一个伟岸的身影,他剑眉紧锁,神色凝重,细看此人,正是李元芳。今夜本是六个护卫之一李朗的值守,时近三更,李元芳从舍中走出来,悄悄地把他换回去睡觉了。破天荒的头一次,元芳没有守在狄阁老的窗下,而是找了个那样偏斜的角落——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会儿。
                银色的月光下,两只瘦削有力、结着厚茧的手指,慢慢地磨娑着幽蓝剑销上华美的花纹,已不记得多少次了那个俏捷美丽的身影在李元芳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东柳林镇的牌楼下,那浸着无限委屈、梨花带雨的惊艳俏脸;神都的狄府中,那写满梦萦魂牵,哀愁忧虑的婀娜背影;蛇灵总坛里,那一声流淌着无限深情的呼唤,并州江上的小渔舟上,那活泼动人、娇嗔可爱的芙蓉笑靥------如燕、如燕,李元芳一遍遍地在心底默唤着这个名字,只要你回来,我会回答你的任何疑惑,只要你回来,我愿永远将你带在身边,只要你回来,我会再不犹豫地让你知道,我真的没有勇气失去。李元芳的手紧紧地抓着剑身,无限的懊悔和思念象一排排巨浪淹没了他的心。
                与他斜对,下面的一间房间里,灯光微明。乌黑的桌案边,狄仁杰正在握笔徐书,他在给皇帝写奏章,除了报告使团的事情,他还要奏请武皇把杨远带在身边。从日落到现在,杨远的一句呜咽始终回响在他的耳边:“一百多名兵士,一百多,刚刚还在欢天喜地,生龙活虎,盼着马上可以转回大周,盼着回家去见老娘------我真恨,恨为什么独剩下自己还活着!!”多年的查案经历在潜意识中告诉他,此事蹊跷,定然别有隐蔽。它牵涉到国境的安宁,边民的安危,不可不查啊!微微颤抖的手指夹着的狼毫要含不住浓浓墨汁了,他将笔向一方精美的石砚上宕去,而那方砚正是如燕从神都西市逛了几天才淘来的,这个善解人心的丫头总是知道他喜欢什么。狄仁杰专注地望了它一阵,忙又垂下头,奋笔疾书。随着最后一个竖划完满的顿笔,阁老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撂下笔,刚一起身,忽然一阵眩晕,心口一通猛跳,忙按住桌沿,闭紧双眼,好一会才渐渐清明。老啦,真的是老啦,他在心里感叹。正因为知道自已老了,他才想多走走多想想,多为国做点事情,也正因为知道自己老了,他才对元芳的一次次“耍心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他担心他的年龄和身体,想让他多休息。缓缓地,他走到窗口,却一眼看到了房脊上那个年轻的身影。良久,一声无声的叹息回旋在胸口里,是啊,人世间的事有很多难以说清楚,但最令人回肠百转的就是感情。元芳是该好好地想想了!此时,他不会去打挠他,而明天,明天他将告诉他,两人将在此地分别,他要速至沙州完成此行目的,而元芳则要独自去挑起一个守边将军的重任。


                15楼2013-02-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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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燕在药勿葛部的这些日子并不好过。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卓力格图派出寻找使团的人回报,大周护送特使已全部被杀,本部使团不知去向。再没两日,瀚海都府特使前来宣布:药勿葛族族长毕勒勾结突厥、图谋不轨,在被都府调去审查期间竟意欲行刺瀚海都督、怀化大将军婆闰,当即受诛。都府召令毕勒之子卓力格图暂代行本部族长,不时准备接受都府彻底察查,于此期间,所有药勿葛首领均不得离开本部半步。虽之前已有疑影丛生,但心存侥幸的乌兰在召未宣毕之时,还是当场昏厥了过去。部族首领们则在惊诧之余,乱作一团,有义愤填膺的,有惊疑不定的,有慌惧不安的,性耿脾烈的卓力格图更是如笼中困兽,躁怒不安,进退维谷。就在此时,更有一位特殊之客前来密访,他就是毕勒的族兄,葛萨部族长斯结。如燕与乌兰偷偷地躲在帐外窥见了此人,斯结年过五旬,窄背熊腰,薄唇上两撇粗重的虬髯,一双冷峻的鹰目。他先是愤愤地摔碎了酒杯,又与卓力格图密语了一个多时辰。事后,凭乌兰怎么问,卓力格图就是不肯说出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言一切待瀚海都府察查定案后再论。一刹时,部族里阴翳重重,风诡云谲。
                  此时,心事重重的如燕如坐针毡,一系列的疑问困绕着她:使团因何被袭?瀚海都督是否已将此事上奏朝庭?乌兰的父汗是否真的勾结突厥、图谋不轨?卓力格图到底怎样计算?而令如燕更为不安的是,原本热情坦诚的卓力格图对待自己的态度不知何时悄悄起了变化,不仅渐生冷淡,而且有了外逐之意。乌兰自是处处回护,却不免与兄长屡次碰撞。终于,本不忍抛下心神俱伤之乌兰的如燕痛下了决心——离开药勿葛,返回大周。
                  帐外旷野,碧海苍茫,环膝而坐的如燕,已无心欣赏这天地神韵,她在想,怎样向乌兰把告辞的话儿说出。默默地,一只如兰的纤掌抚上她的肩膀。不用抬头都知道,定是那张纯洁、美丽却满是忧虑的容颜,乌兰在如燕的身畔坐下来。“如燕,”她话未出口,已现悲凄,“你要走了,是么?”如燕不敢看她,紧咬朱唇,狠下心来,“我------”。乌兰轻轻地摇首,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如燕,记得我在路上,跟你说过的悄话儿么?”一抹红晕现在她原本苍白的脸颊上。见如燕有些迷惑,终于又接着说,“那个叫巴图勒的。”如燕恍然,回纥九部之阿勿嘀部族长的长子巴图勒,与乌兰从小定下婚约的未婚夫婿。“怎么?”如燕转着眼珠儿,观察着乌兰扭昵神态,忽然觉悟,“他来娶你了?!”乌兰羞涩捂住了如燕的嘴,“没有!”随后又压低了声音,“是捎信来了,约定在明年的春天。哥哥同意了。”不待如燕说话,她又抢过了话头“我有一个心愿,你愿意成全我么?” 如燕此时已完全被乌兰的幸福所感染,“当然!是什么?” 乌兰情意深深地凝视着如燕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由我的结拜姐妹,如燕你,来做我的伴娘!”一霎时,两人谁都说不出话来,如燕只觉眼前一片朦胧。乌兰轻轻地褪下手上一只羊脂样洁白的玉镯,把它套在如燕的皓腕上,两个姑娘再也忍耐不住,紧紧地拥在一起,出声地啜泣起来。


                  16楼2013-02-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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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明天就要开学啦 加油努力写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3-02-18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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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只是刚刚合上眼,如燕便被一片响亮的砸门声惊起,难道是树林中的黑衣人?或是他的那起手下?她速按双刀在手,警惕地问道“是谁?”,“客官,有位大爷说是您的熟人,特来拜会!”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如常地响起,听不出丝毫破绽。熟人,在这里,她有吗?
                      如燕困惑地来到门边,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了房门。只见店小二正恭敬地站在门口,他的旁边立着个年轻人,月白纱袍,身姿朗健,仪表翩翩,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朗星样的目光正含着别样的笑意地注视着她。见如燕一时没反应,店小二忙解释到,“这位客官未时便来了,都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男子浅浅一笑,没等如燕说话,就稔熟似的踱进屋来,边说道“怎么,才隔半日,就不认识了?”。店小二见客人进屋,便转身回去沏茶。如燕生气又无奈地跟进来。出语讽道“请问老前辈,您又有何贵干?”。
                      男子未答腔,只向着窗边几案旁的椅子走去,潇洒利落地撩袍、转身,坐定了。方才开口道:“我有件事,烦求离姑娘帮忙。”
                      “什么事?”
                      男子沉吟了一下,“我想烦请你同我一起把那七个孩子送到西南700里远的阿拉台镇去。”
                      “哦?”如燕有些出乎意外,“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么?”男子奇道,他侧目看了看屋里的床铺。“满镇的人都在议论,突厥大军距此已剩五、六百里,眨眼就要打过来了。”
                      听闻此言,如燕立时呆了,一路上的那些不安、疑虑再次重重地绕回到她的心头。
                      “怎么?害怕了?”男子玩味地问
                      “哼,你怎么知道我害怕?” 如燕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那你?”
                      如燕没理他,扭头望向窗外一片祥和的浅蓝天空。如果此事是真的,看来沿原路返回怕是难了,折向西南绕行,倒也是无可奈何中的上策。她转向男子故意地说,“如果我答应,可有什么好处?”
                      男子一笑,仿佛知道她的心理,爽快直言,“只要孩子们安全到达,我答应把那晚在镇外树林里看到听到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此话正中如燕下怀,她点点头。却未马上答应,“还有几个问题,你回答我满意了,我就同意。”
                      男子犹豫片刻,豪爽地一抬手,“请讲!”
                      如燕紧盯着他,“你是谁?”
                      男子象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姓卢,名玄安,父亲是回纥人,母族范阳人氏,自小离家,四处漂泊。”
                      如燕见他话止于此,只好接着又问,“那些孩子从何而来?”
                      “捡来的。”
                      “捡来的?”如燕毫不掩示自己的怀疑。
                      男子不由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在阿拉台告诉你。”
                      如燕明眸一转,“你凭什么信任我?”
                      卢玄安此番并未马上回答,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站起身来,背交双手, “蝶儿说,她喜欢你。”话语里蕴满了怜惜与温情。
                      ------
                      卢玄安最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一言为定。” 他走到门口,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身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他一脸郑重的说,“你十三岁时的模样,和现在比变化不大。”语罢洒脱而去。
                      卢玄安说的没错,哈合林的集市上昨日还人喧马嘶,现在却家家关门闭户,门庭冷落,来往的居民或是行色匆匆,神态慌张,或是大包小裹,搬运家什,或是窃窃私语,闻言色变。看来,突厥人真的要来了。如燕转了一圈,回到客栈,用过晚饭,便回自己的屋子收拾东西。她的心里其实也有着别样的徨惑,尤其是拿起乌兰赠她的那只羊脂玉镯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了。于是更加坚定了折路回都的决心。
                      第二天,一片金色的晨曦里,如燕按照约定早早站在镇外一块半人高的石碑旁,翘首等待,没一会儿,便见一乘马车从镇里碌碌而来,座前驾车的正是卢玄安。他将马车在如燕面前停住。车帘一摆,蝶儿那张粉嫩的小脸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拱了出来,如燕近前来,揭开车帘,只见里面除了蝶儿,果真还有六个孩子,四男二女,大的十一二岁,蝶儿最小只有四五岁的模样。如燕朝他们一笑,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梅花酪酥,一人一块!”说着,爬上车,和孩子们挤在一堆。一时间,车厢里童声鼎沸,似要把顶盖掀起。卢玄安摇头一笑,轻轻一跃,跳上车,猛挥一鞭。车轮粼粼,沿大道一路行去。


                      20楼2013-02-1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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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右道的东北边境,一处高耸的山丘后面,李元芳正伏在崖上,敏锐机警地注视着对面不远处密集罗列的突厥营地。他双眉紧蹙,表情严肃、坚毅,一队精干的鄯州兵士隐伏着在他身后。潜行、隐蔽、伏倒------他们准确无误、心悦诚服地执行着李大将军的每一声号令。
                        然而当这位年轻的将军刚刚入州就任时却并非如此,议论、鄙疑、不满的声音和目光比比皆是,众人私下腹诽,一个刚满三十久居温软奢靡之乡,只懂打幡列队的朝臣侍将,能够署理好这狼烟缭绕、艰苦困厄的边境军地么?于是找茬子、出难题、打埋伏、有意怠慢,一系列的糗事每天都有。然而李元芳却并不焦躁,因为,他已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怀着足够的耐心来对待他的职守。他一件件有条不紊又决不懈怠姑息地按照事先谋算好的方略进行着他的治军之举:点校场上,颁令官地动山摇地宣布着一条条军纪,“有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者斩之!有托伤作病,捏伤假死,以避征伐者斩之!有凌虐百姓,窃夺财物,逼**女者斩之!------”。行刑房里,一条条皮鞭严厉无情地呼啸着抽向那些有令不行,有命不取的无羁刁猾之徒的脊背,任凭那阵阵鬼哭狼嚎传遍军营。操武阵中,李元芳手舞长枪,不论单挑还是群斗,均是气宇昂宣,英气飒飒,挥洒出万点寒光,直看得四周将兵眼直口呆。茫茫戈壁滩里,他与将士们同席而卧,共嚼糙饼,为他们整装束甲、擦缠伤骨。短短月余,右骁卫大将军李元芳治军严整、赏罚分明、果敢勇武、爱护士卒之名已在军中尽人皆知。而现在,这已是不知第几次对边境上聚结的突厥军进行了近距离察探了。细致入微地观察良久,他向后果断地一挥手,带着三十几名兵士悄然退去。


                        21楼2013-02-1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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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哈哈,终于更完了~


                          22楼2013-02-18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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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有人看啊···


                            23楼2013-02-18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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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3-02-19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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