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笔搁在一旁,笔头晕开一圈墨点染上纸页边缘,沾了墨渍的指节轻击桌面敲打不规律音律。楠木书桌压着大片透光钢化玻璃,隔着透明玻璃可以清晰看见几张彩色合照。深绿发黑的军装,穿戴整齐,一丝不苟理好头发,和其他士兵站在一起,左数第三个,就是刚入伍的自己,故意歪侧的帽子明显突出,年轻又嚣张。俯身带动衣装绷紧,合码尺寸贴身,背部脊梁稍现,刻意缝纫卡腰收线的地方凸显出宽肩窄腰,指尖描绘照片,隔着玻璃触感微凉,才离开军队退役一个星期,却已经思念至此。
那个时候,是上校。
现在,是家主。
叹息起身,信手拿过椅背上揉成一团的定制西服,捋平了披肩上,想了想等会儿要去的地方,还是站定菱形镜架前整理着装。熨烫平整的西装礼服裹身上,白色绢质的内衬,胸前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粒,衣领边缘用暗金线纹了家族图腾,低调奢华。匆忙系的领结有点嘞脖颈,长指勾住领结拉松,喉结滚动吐息浊气平复心情,
最后往上稍稍拂了下昨日为此特意搭打理的头发。这一次,不论是为了父亲还是自己,必须赢。
走廊窄小绵长,鞋跟砸击水泥地声响不小,合着两面墙壁回音扩大刺耳嘈杂,像极了怨人恶语侮骂。扬挑眉峰,抿唇嘴角下榻出刚毅线条,碧色瞳仁微阖,暗藏精光,抻臂伸手推开会议室大门,抬腿落脚走进去,微扬下巴扫过全场。
I am the captain,Must-W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