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胸前的手中紧紧攥着的湛蓝的玫瑰紧紧贴着虚假的心脏部位,另一只手中则拽着蓝色布偶的“手”,在棕发少女的注视下,Mary冲出了气氛诡异的娃娃房。走在狭窄的走道中逐渐放慢了脚步,露出开心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松开紧握的手心,注视着将手中的蓝玫瑰。
「喜欢。」
Mary轻松地伸出手指捏住其中一片花瓣将其无比自然地撕下来,口中用着柔和又期待的口吻低低地呢喃出了两个字,放慢了脚步盯着手中仅剩九片花瓣的蓝玫瑰向着唯一的出口走去。被撕下的花瓣很快被遗弃在了身后。
「讨厌。」
咬着唇微微鼓起脸在撕下了第二片花瓣的时候露出极度不情愿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出“讨厌”二字,紧接着是“喜欢”“讨厌”“喜欢”“讨厌”。顺着并不算很长的走道很快到了出口处的门,专心地做着花瓣占卜的少女微微一愣抬起头发现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以后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喜…欢。」
盯着所剩无几的花瓣再度摘下了一片花瓣,仅剩三片花瓣的玫瑰也失去了生命的感觉,低垂的花瓣无力地搭在Mary的手中。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Mary逐渐露出愈发期待的表情,抬起的手臂再度放在了所剩无几的花瓣中的其中一片。然后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要…再快一点。
——不然Garry就会一直一直睡下去,永远也醒不来了吧?
Ib抿着唇额上流下细细的汗水,手中紧紧攥着盛放的红色玫瑰奔跑在狭小的走廊之中,小小的身体停在门口,扶着门大口喘着粗气。咬着牙伸出纤细苍白的手臂放在了门把上,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也还是试了试,但是也果然如同她想的那样,门紧紧的关着。
深呼吸,闭上眼。停在门前的瘦小身躯颤抖着撞开了门,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光刺向——
「霍拉,Ib你这孩子…已经很晚了哦,该起来了呢。即使是暑假也不可以睡到这么晚哦?你看,我们不是说好了过几天带Ib去看美术展的吗?所以要去买新衣服哦。」
「…嗯。」
午后的太阳发出柔和的橙橘色光芒,晨时那般刺眼的光芒渐渐地被收敛起来。正午时方才下过的暴雨洗涮的一切空气中污浊的杂质,所残留下来的也只是较为清新的空气。被冲洗过的玻璃柜橱干净得一尘不染。
看着柔和的阳光,犹豫了下伸出手臂比了下柔和的太阳,微微一愣。回过神之后转过头看着壁橱内的一排崭新的服装,爸爸妈妈一如猜想的一样在为自己挑选着服装。无所事事地不自觉之间微微噘起嘴,刚准备移开视线的同时看到一抹鲜艳的红色。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再次抬起头微微张开口慢慢走到壁橱之前将双手抚上玻璃俯在壁橱上看着商店里的服装。
红色的裙子和带有红色领结的白色衬衫,猛地想到家中自己一直珍藏着没有舍得穿的小红皮鞋,有些开心地想象出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和那双漂亮的皮鞋的样子。平静下心情大步跑到门口大力推开门无奈力气太小只开了一道缝,抿唇微微皱眉有些无辜地决定用身体推开门。看到门打开之后心中有一点自豪地窃喜。轻轻走进去,按照妈妈平时对自己说的那样,小心地将门关上,确认门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之后松了口气。
伸出手做出要跑的动作但是想到妈妈对自己说的要“淑女”,要做符合自己应该做出的行为的事情,又看了看店内的密集人群,犹豫了下放下手。双手交叠在一起紧张地攥在一起轻轻颤抖着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妈妈的身边,低着头不说话默默拉扯了下妈妈的裙角,又指了指那身衣服。
「妈、妈妈……」
小声地像做错事一样地轻声呢喃出,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露出些微期待的表情默默仰着头看着妈妈,一边的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宠溺的微笑看着我。
「嗯?……Ib喜欢那身衣服吗?…很不错呢,而且和妈妈的衣服也很像呢。这样我们就更像母女了。对了,Ib的那双小红鞋还在吗?应该和这身衣服很配喔。」
妈妈带着疑惑的表情低下头抬起手臂温柔地抚上我的头发,眨眨眼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衣服的方向。妈妈似乎明白了的样子抬起头看向衣服,有些微微惊讶地张开口笑笑看着我。
「Ib一定是美术馆里最可爱的孩子。」
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交错的手臂交叠在一起紧张地四处张望,看着逐渐接近的白色建筑物心中却升腾起莫名的犹豫。猛地想到前天所做的梦中残缺的碎片,有些恍惚地身体向前微微倾斜,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姿势试图向前快步走几步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却摔在了地上。
「好……痛……。」
慌张地站起来拍拍自己的红裙,心虚地低下头眼神躲闪着不敢接触妈妈的目光。
「啊…真是的,Ib这孩子…。来,快点起来喔,要进去了。」
眨眨眼胆怯地抬起头紧张捏着裙角看到妈妈停下了脚步单手叉腰无奈的表情,安静地点点头快步跟上妈妈,犹豫一下伸出手拽着妈妈的衣角,耳畔传来妈妈无奈的叹息,闭上眼静静等待妈妈的批评却意外的得到了妈妈温暖的手掌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