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每次都是王海开车,郭班主和谦哥坐在后面,今儿班主二话没说就坐上了副驾驶,谦哥只能一个人做后头,打一上车,郭胖就架上墨镜,黑着脸一句话没说。谦哥一看到手机上那么多未接电话的时候,立马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儿,怎么就又犯这种错误。记得有一次,因为马场的事儿,谦哥一个人去国外,下了飞机后把行李都丢在酒店,手机也搁在包里没带,自己就出门觅食去了,待吃饱喝足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凌晨了才想起来手机哪去了,从包里找出手机,里面也是几十通未接电话,立马回电话给郭胖,却没人听,便给王海打了过去。他到现在还记得,王海在电话里都快哭着叫他祖宗了“祖宗哎,你怎么就这么长时间不听电话啊,你人生地不熟,又是一个人,语言也不通,班主越想越急,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现在已经在联系朋友借飞机立马飞过去找你了……”他也还记得,当时郭郭接过电话的时候说“哥,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你知不知道不接电话最让人着急啊,我老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你以后可别不接我电话啊……”打那以后,于谦的手机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还不离身,甚至都快有些强迫症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检查一下有没有未接来电。他知道,他们班主是特别敏感的人,他也知道,之所以这么敏感,是因为在意,好像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究竟有多在乎,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他总是特别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到关心也还是不着痕迹,不愿意让你看到他其实有多在意。
越想就越自责,今儿怎么就这么大意,调了静音还那么久没注意电话,他肯定是真急了……这么想着,坐在后座的谦哥跟王海说“海子,前面路边停下车。”
“啊?谦哥有事吗?”
“靠边停,下车。”
王海不明所以的靠边停车,郭胖也是不知道他哥要干嘛,谦哥把王海推到车后座,自己就上了驾驶座,“你在后面睡会儿吧,我来开车。”谦哥调了调后视镜,“德纲啊……”
郭胖抬眼看了看他哥,转脸对着窗外,睡觉,不搭理……
谦哥看了看郭胖,“录了一天节目,累了吧,你睡会吧”也不管人家听不听,谦哥就开始自说自话起来,“我今儿到了医院把手机调成静音了,老孟说躺了一天全身骨头都疼,说咱出去溜达溜达,然后我们走到一家老孟常去的大排档,他说天天喝汤喝的都想吐,我们就进去吃了点,然后就回医院了,我寻思着你们录完节目肯定直接来医院了,就真没注意手机,你……着急了吧?”
谦哥估计把他这辈子的碎嘴攻都用在了这一路上,郭胖一直没吭声,他知道自己是在不高兴,但到底是在不高兴什么?
谦哥没接电话?——只是因为这个吗?这个不是解释了吗?
他跟孟非单独去吃饭?——对,我还没吃呢,他两什么时候熟到一起去吃大排档了!
之前还是孟老师孟老师的叫,怎么这一会就变成老孟了呢!等等,刚刚老孟好像也改口叫的是谦哥吧!
牙痒痒啊牙痒痒,怎么那么想咬人!郭班主觉得自个儿就快要变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