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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凝视军靴,飞奔的过程中卷起几阵小小的旋风。
他的体力终于开始消耗了,幸好对面的女人也是满脸汗珠气喘吁吁的样子,尽管速度不减,每一刀刺来都是认认真真,仿佛他欠了她九百万。
他还没有觉得吃力,但能够耗到他也缺乏体力的人还是令人无法掉以轻心,那么之前种种残忍的杀人手法为一个女人所作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了。他想着,又躲过一刀。
看起来还是个参过军的女人,年龄二十多岁,杀人手法简单粗暴,却令人不可小视,可见受过极其专业的训练。
一个女人到底是如何将自己锻造成魔鬼的呢?
他很好奇。
Flippy,一个镇民。
一位退役女兵,一个至今大概尽了本分的人。
因为靠战争中获得的功劳就能养肥自己,所以出门的机会也只不过是隔壁的少年Flaky偶尔羞涩邀约的结果罢了。人们大概都知道她,接触却并不多。
只是隐约觉得,有种阴影笼罩了她的房子。
“20mm口径的子弹,要多一点。”
有人毫不在意地推出略显褶皱的美元,另一手握紧了枪托。
金红色的眼眸仿佛燃烧,灼目。
似是准备猎兽。
当他出神的时候,两人对战数分钟中的第一滴血落下了。
噗、啪。
他一直注意着如何去躲避军刀的刺击,却没想到对方也准备了远距离攻击的武器。黑色的怪物——巴雷特仿佛狞笑,暴露出铁青色的筋骨。
他望着腹部那个几近要刺穿自己的子弹孔,却来不及发呆,又有四五发子弹呼啸而过,打在差不多一样的部位。他想,他大概得认真来了。
像是有无形的波动卷起了一切,草木依旧沙沙响动,直到一滴又一滴尚存余温的鲜血打在上面,不得已折了腰。
这次不再是他的血了,但又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看着女人的头发被自己所攥着撞向坚硬的树皮,额头泛着不自然的青色,嘴吐鲜血,又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任蚂蚁爬啃。面无表情。
他重新整理了衣服,又把女人拦腰架在身上,他对这家伙有点兴趣,但也没到非探究到底不可的地步,但还是希望能尽到绅士的义务,尽管他刚才所做的言行简直粗暴到愧对这两个字,粗暴到所有英国绅士都愿意吐他一脸口水。
望着昏厥过去的家伙,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悲天悯人还是悄悄放了松。
这家伙长得还算是很标致的,但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使他不可恭维。
“臭婊軄子。”他呸了一声。
像是听见了自己的腹俳一样,肩上的人猛地惊醒了,用还剩余的力气抽出小刀,欲架在他的下巴之下,然而被他轻松拍掉。她咬住他的耳朵,用力撕扯下来,粘稠的血液含在嘴里,带着诱人的甜腥味。
他却并不高兴。
“我可不喜欢反悔的家伙,对你这样已经算客气了。”
他哼着,俯身捡起耳朵装了上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女人的眼睛也随即逐渐凸出,紧接着晕厥过去。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他心想着,为终于解决这么久以来的困惑而松了一口气,况且今后又多了个乐子。
烟云弥漫,黑雾中鬼神哭泣。
他驾风驭云。他为自己歌唱着肩扛身躯,手里擦拭着眼镜镜片。
Splendid在空中熟练地整理自己,尽量使他看起来像个上班回来面部冷漠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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