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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篷头垢面的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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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长河饮马  

 
  认识这个人,完全出于一种偶然,那时候我们春风得意,豪气干云,我们会以诗歌的名义,喝酒或者狂笑,在人群里举着旗杆一样独标高格的头颅,当然,有时候也许勾着头,就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匆匆写些什么。我们这群人,有时候也许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坐在海边的阳光里面发呆,看见点点白帆如何变成停靠在眼前的一只大船。 
  波浪在我们身下的石堤上,不停地撞。我记得,那时候他喜欢看船上的人们,用力地将巨大和沉重的铁锚抛下来,砸进近岸的水面,砸得白沫翻卷。 
  那个冬天有大量的人选择了出离,他们中间有摇滚歌手,有酒吧里的调酒师和一个键盘手,还有剃光头的行游诗人,以及头发很长很有艺术家风度的钟表修理匠,以及贩卖假字画的商贩,他戴有一枚很硕大的戒指。甚至还有一个学习中医的漂亮女孩。这个举止优雅的女孩,可以熟练地使用针灸和草药汤剂,和其他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传统以及神秘的疗法。 
  但这个人,他没有走,他是一个外来者,但他尚且是一个过客,他经过我们的生活,把影子刻在我们生存于此的地上。 
  这似乎就是那个人,真实的,有着影子的阴暗、更重要的是有着亮面的实体。是他经过这里,拂动了这里的一些树枝或者风铃,然后远去。      这个世界要诞生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是艰难的,并不是所有在酒吧里喝酒的摇滚的把酒杯掼在地上的那些人都是理想主义者,也不是所有的能够辨别咖啡的产地和洋酒的品类的那些精致生活着的人,都是理想主义者。 
  这个人不大理会我们,他独自在幽暗的角落里面对黑暗。有些女孩告诉我,这个人,他是最帅的。我不太相信男人“帅”的说法,这有些造作。男人应该有力量,他应该像沉重的铁锚一样,砸向水面,在水面翻激起白色的、有些微冷的浪花。 
  他很少说话,但后来,我得知我们中间有个女孩义无返顾地爱上了他。 
  这近乎是一种对于我们的共同生活的叛逆。但我还是要歌唱爱情。 
  爱情本来是在同一时刻都已经醉去的两个人心灵摩擦出的花火,是光焰,是只会出现在运气里的彩虹。爱情无法挨近任何一个孤独者的内心,爱情就像一种灵异的现象地延伸。 
  在我的经历里,爱情就像喝酒,有时候会喝得十分兴奋手舞足蹈,有时候却喝得非常沮丧唏嘘不已。对于喝酒,对于酒后的兴奋或者低落,我尚未找到任何规律,我没有任何方法,将自己导入自己需要的状态,这全凭运气。爱情也是这样的,有些人使你甜蜜,有些人让人痛苦,真的全凭运气。 
  但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的爱情里仍然不会缺少承担这样的字眼,但无法承担的爱情,竟然使一个被爱情冲击了的一个人,选择了出离。 
   
   
  据说这个世界要诞生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是经过了选择的。上帝的手会摸到谁的额头,我们无法猜测。我们只能看到现象,比如我们可以认为那个和善的湘西老头沈从文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们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简单的安徒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李敖不是,海子不是,连我们热衷的王小波也不是。 
  他如此固执地认为我们的生活是可笑的,我们没有发现也没有试图去找寻终极意义,他说我们仍然处于深深的遮蔽之中。 
  这一度激怒了我们,我们想合伙暴揍他一顿,或者在有了利益冲突引起纷争时,借机杀死他。 
  但他开始出现了宽容的面容,他开始龇牙对着大家,对着所有人抱以笑脸,很傻。 
  这使我深深失望,我以为他会抗争的,他应该以自己的骨头撑起一个属于理想主义者的独特天空。 
  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在我看来是应该有些迟钝的、有些沉重的,他应该怀抱着鲜花死在不为人知的坟场,鲜血淋淋,这才是我们快速前进的时代的要求。但他竟然反应机敏,他倒过来热爱那些平庸的咏叹调和凡俗的世相众生,我简直恨不得忘掉我来这世界后所知道的一切! 
  我们拿这样的一个理想主义者毫无办法。 
 
 



1楼2007-07-06 23:5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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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忧无虑到公卿。

    ——苏东坡


    4楼2008-02-2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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