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像是无底的深渊，一步一步将我的心灵吞噬进无尽的黑暗。
周围的一切我仿佛都感觉不到了，我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荒诞的夜晚，天上只有一丝弦月。
那天晚上我逃出来，又一次遇见了那个自称张信的黑衣人。
“你也不过就是这种程度而已。”他向我这样宣判道。
最后我撞在路边的树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我躺在警局的休息室。
见到第一个人是刘三水。
他告诉我他接到眼线的报告说发现赵月在招待所被杀，他驾车赶过去，却在路上见到了昏迷的我。
我告诉他我发现赵月是凶手，我劝她去自首，她却想杀我灭口，我仓皇的逃了出来，却不小心摔倒了撞到路边的树晕了过去。
我没有告诉他关于静雯的事。那太过于荒谬，虽然我觉得刘三水也许会相信我，但显然他并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不想步入那个世界。
刘三水并么有继续逼问，只是简单的问了几个细节，做了笔录，就让我离开了。
“辛苦你了。”走之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我朝着警局的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却又被他叫住。
“我会让这件事在表面上结束的，但它并没有结束，对么？”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并没有转过头去，打开门准备离去。
“别忘了……”
我关上门，后半句没有听到。
不过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住到了扈尘那里，扈尘没有像我多问什么。由于学生遭遇意外，学校也暂时停止了课程，我在床上一趟就是三天，扈尘只是每天继续他的画作，时间就这样无声的流
逝。
卧室里也满是那个女人的画像，我躺在床上，满眼都是那个女人，心里却一直想着静雯。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二者的形象如此的重合，一样的美丽而神秘，变幻多端无
法捉摸。我突然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恐惧，我把卧室墙上的画像全部摘了下来扔到了可听。为此扈尘还向我发了脾气，可他看到我惊惧的神情后，选择了妥协。
过了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案子破了。
报道上，犯人是一个外市流窜来的连续杀人犯。所有人，包括赵月和胡杰森，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我看到记者采访破案功臣，刘三水摆着落寞的笑容，机械般的说着感谢组织领导，感谢组织的套话，感觉如此滑稽。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我想。
班里为胡杰森，孟菲菲，张璐瑶，徐璐开了追悼会。那天我却没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自己不该出现在那。
随后刘三水通知我公寓的封锁解除了，我又搬了回去，和姬叶一起。课程也恢复了，这个星球离开谁都继续运转，就连这个只有70人的班级，也不会为四个人的逝去尔
停滞。一切都似乎恢复了正常，恢复了运转。让我不禁感到，也许都只是我的幻想，一切都是那个连续杀人犯犯下的罪行而已。
可只有静雯的面孔，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飘荡。昏暗的房间，雷电映衬下她无风自飘的散发，那隐藏着一丝凶戾的悲哀面容，确又真实的存在于的记忆中，让我无法逃避
，让我痛苦，让我几近疯狂。
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姬叶又走进了我的生活，她自然而然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陪我一同上下课的路程，一同课间无谓的聊天，漫不经心的搬到我的座位旁，漫不
经心的牵起我的手。公寓里她包办了日常的杂物与三餐，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起居，她一点一点地渗入了我的生活。
我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却也没有拒绝。也许我需要谁来填补我心灵的空洞，而她也乐在其中，这为我的自私与丑陋提供了温床。
这就是我们的关系，美好却又可悲。
这也就是我，彷徨无力而卑鄙下作。
时光就是这么流逝。
再也没有离奇的命案发生。
我想也许我能忘记她，忘记这所有一切。
可我终究只是我而已。
这个世界也终究只是这个世界。
“喂喂，你还好吧？”老张头伸出手在我眼前来回的晃着。
“没事，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我回过神，无奈的笑笑。
“真的不肯跟我说？”


“不是不肯，只是怕没有人相信。”
“那可不一定，”他嘿嘿一笑，“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事情绝对不少。”
“那当然，就连我都见过卖猪肉串的回族人。”我把空了的竹签扔到桌上，“话说你真的是穆斯林么？”我还曾经帮老张头串过肉串，知道他的小秘密，老张的肉串除
了肉质有些硬之外其他都还好，当然价格便宜，所以就算知道的人多，顾客依旧不少。
“我当然是穆斯林，千真万确。”老张说的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你这样不怕被同伴们烧死？”
“那都是外人的误解了，”他笑着摆摆手，“好了，我们之间没办法谈这些。你们不能理解我们的世界观，所幸的是这么多年，我渐渐的能够理解你们的世界了。”
“听上去很高深嘛。”
“简单的来说，相互理解是交流的前提。”他捡起我扔到桌上的竹签，“比如来说，这猪肉串就是我们相互理解的产物，往大了说，这是两种文化伟大的交融，可谓意
义深远。”
“不要为你的奸商行为找这样的说辞。”我难得的吐槽道，“而且，让别人听到好么，现在可是还有好几桌其他顾客呢。”我环顾四周，除了我们还有大约4、5桌顾客
，所幸没人注意这边。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老张突然收起了一直慈祥的面孔，露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正如你所见，并没有人关注我们。你也许很担心自己的生活被他人窥伺，但事实上
，并没有人会真的关心他人。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他们无暇去顾及其他人。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是大部分人，只有在需要他人帮助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仿佛心弦被触动，我感到一丝不安。
“我是说，没有人能够帮助你，”他直勾勾的盯着我，令我不安，“最后，只有你自己才能帮助你自己。”
“你要说什么？”我惊恐的抓住他的双手，环顾四周。
“但是人类生活在一起，我们作为人类的基本特性又如此相近，这会让我们渐渐分不清自我与他人。”无视我的惊恐，他继续说道“所以在人类社会中，你会得到他人
的关心和帮助，不过说到底这是一种变相的自我保护，因为人群在互相交流之间，人格也会相互融合。所以你并不只是你自己而已，你身处之所周边的人们，你的朋友
，亲人，对手，甚至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都是你人格的一部分。你所得到的帮助，也不过是一种变化了形式的人类本能而已。当然这些都是在身处人类社会的前提之下
。”
“我不明白。”
“所以说，如果事情涉及到人类之外，那么你就的不到任何的帮助，你只能依靠你自己。我说的够明白了么？”
我无力的坐了回去，这句话像是长剑一般洞穿了我心底最后的防线。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无力地问道。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起码比你多。”他顿了顿，“如果你对你所面对的没有任何的了解，你最终只能毁灭掉自己。”
“我面对的是什么？”
“吸血鬼。”言简意赅，我没有感到惊讶，这是我早就察觉到的事实。
“你知道些什么？”
“关于吸血鬼，有太多的传说，可那些都并不完全正确，这些对你都没有什么用处。我唯一要说的，那就是他们并不完美，我曾经亲眼见过那些生物，他们并不邪恶，
却也不是圣人，他们跟人类很像，却又截然不同。”
“到底……”
“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我帮不了你，抱歉，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是么……”
“保护好你身边的人，”他看看趴在桌上的姬叶，“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重视你。”
我把背后的姬叶靠墙放下，后者口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没有变的公寓，如今只有两人居住，显得格外冷清。
“好了，到家了。清醒一下。”我拍拍姬叶的脸。
“啊？你说啥？我听不见。”姬叶在我的耳边大声叫嚷，我的右耳一阵嗡隆。
“你到底醉没醉啊，魂淡。”我失去了耐心，想把她拉起来。“喂，别在门口乱脱衣服啊。”
我慌乱的把她拖进了屋内。
费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搬上了床，再也懒得帮她脱衣服，拉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阿翔，好温柔啊。”她闭着眼，含糊的呢喃。
我无奈的笑笑，转身准备离去，却发现她攥紧了我的右手。
“不要走，好嘛？”
声音温柔，完全不像是醉酒之人发出的。
我摇摇头，回过身，看着她的面庞，露出一丝微笑。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抽出自己的手，走出了房门。
“碰”我关上了房门。

还另开贴？？

先吐槽。聂狗开了第二贴+大吧脑残=骗精骗置顶。

鸡叶就像鞋底的狗屎一样。不能美化也不能无视。

四月十六日
闹钟是根本毫无存在意义的东西，每天晨间我都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可是睁开眼后半个小时我绝对爬不起床。
所以当我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的时候，我决定翘掉今天的课。当我逐渐将倦意驱散时，我推开被子，穿好衣物，从床上爬到紧邻的另一张床上以下地，我的这间房间很小，只有这样才够放下两张床，整个房间几乎都被这两张床占领了。另一张床本属于胡杰森，床单被褥还在，他的家人把这些留在了这里。我抬起手来看，手上沾满了灰尘，那张床也已是布满了尘土和杂屑，这让我愣了一会儿。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失去生命，尽管我知道有些事情无法避免。
我想起多年前那个生日，我坐在桌前，桌上是点满蜡烛的生日蛋糕。
我并没有感到欣喜，桌上的丰富的菜肴勾不起我的兴趣，蛋糕上油腻的奶油让我反胃。
“我们为什么要庆祝生日呢？爸爸。”像每一个幼稚的孩童一般，我问着幼稚的问题。
父亲从后面抱住我，两只手将我的手攥在手心，他的手是那么大，温暖的热度包围了我的双手。
“当然是为了庆祝生命的诞生。”他面带笑意，那是我童年最喜欢见到的面容。
“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无可替代。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和生命相提并论。”他用下巴蹭着我的脸，坚硬的胡须刮过我的皮肤，有些疼，却又很舒服。“爸爸我啊，年青的时候追逐过很多东西，金钱、权利、名声、虚无飘渺的梦想。直到你出生为止之前，一直是这样忙忙碌碌，彷徨地徘徊挣扎。直到你这个小生命的诞生，我突然觉得，都不重要了，跟把你这个小生命养大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
“听不懂是么？不要紧，你只要知道生命是无可替代的就好了。这样，你就知道自己该守护些什么了。”
温柔的话语，仿佛还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轻轻推开隔壁的门，姬叶还在沉睡，也许是因为昨晚酒醉的关系，她睡相糟糕，口中的呼噜震天。
无意于吵醒她，我轻轻的关上了门，离开了公寓。
学校的图书馆，这个时间人还是不少的，但人员大部分集中在一楼二楼的专业书籍，期刊杂志的阅览室里。而三楼这里，由于只收录了一些小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奇怪书籍，所以人迹罕至，甚至也没有管理员，偌大的阅览室只有我一个人。
我启动唯一的一台微机，打开图书的搜索软件，在关键词那栏里输入“吸血鬼”。
搜索结果很少，列表只够办个频幕，其中大部分是一些小说，关于吸血鬼文化的研究书籍只有两本，但看了简介，我并不认为这是我想要找的。
不去顾及那么多，我还是把它们一本一本找了出来，然后搬着它们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放下书堆的时候，我意外发现桌面布满了灰尘。
我拉出椅子坐下，检阅自己取来的书。
结果只是深深的失望。
一本一本的翻过去，封面上尽是画风唯美的俊男靓女，一看就是YY类型的青春小说。
最后剩下的果然只有一开始注意到的那两本。
一本是关于吸血鬼的传说，是来自世界各国关于吸血鬼的传说轶闻，我粗略的翻阅过去，传说们不尽相同，传说中吸血鬼的形象也是千差万别，它们可以像是天使那般优雅高贵，也可以是从牧场中爬出的食尸鬼一般令人憎恶。我暂且将它搁在一旁。
另一本，我拂去封面上的灰尘，是一面银色的十字架。这是一本英文的译本，关于基督教与吸血鬼关系的研究。
想不到我也有看这种书的一天，我想。我没有宗教信仰，事实上，我从没有相信过神的存在，这甚至与从小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无关，我似乎是天生便不会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事物之上。即便经历了那些事，我依旧不相信。除非我的双眼亲自看到上帝的降临，亲自沐浴在他的神光之上，我才会相信他的存在。
我苦笑，把书扔到一边。
一只手盖在我的肩膀上，这让我吓了一跳。我悻悻的回过头，看见的是一张笑脸。
扈尘，我的老友。
“你怎么会在这？”我笑着问。
I

“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拿起书堆上的一本翻开，又放了回去，“我可是这里的常客。”
“我还以为你只会对绘画感兴趣。”
“我迷上的可不是绘画，你知道的。”他露出无奈的笑容，“况且这里可是有许多关于绘画技法的书籍。”
“那你至少应该带上你的画板。”
“其实在这里我更喜欢的是这些温馨的爱情小说。”他挥一挥手里的书，“也许很可悲，但这些东西能些许填补我心里的空缺。”他把目光转向桌上的那本封面有着十字架的厚书，“你呢,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the vampire?”
The Vampire,吸血鬼。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心血来潮而已。而且这些好像并不是我要找的。”
“说到吸血鬼，传说有很多。”扈尘突然来了兴致，“不过最广为流传的，该隐是吸血鬼的祖先。”
“该隐？”
“没错，亚当和夏娃的儿子。他杀害了自己的兄长亚伯，被上帝惩罚永世流浪，并被刻下诅咒的印记，变成了吸食人类鲜血的妖魔。”
“圣经中会有吸血鬼的记载？”
“这当然不是圣经的记载，事实上，圣经中只提到该隐受罚，被上帝打上印记。这些与人们口口相传的吸血鬼传说汇总在一起，经过联想推敲，才有了现今的吸血鬼的形象。当然也有其他的起源传说，但这个事最广为流传的。”
“但这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的确，但又不完全是。”他顿了顿，“相传该隐因为孤独而创造了第二代的吸血鬼，而第二代又创造了13名后代，而这第三代吸血鬼是最为接近神的存在，他们消灭了自己的父辈第二代吸血鬼，他们创造了吸血鬼的十三氏族，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他们的后裔。这十三名吸血鬼从传说时代起至今就延续着战争，他们以自己的氏族，自己的后代为旗子，进行着各种斗争，已达到某种崇高的目标。而又许多人相信，这十三人进行的千年战争，穿插于整个人类历史的各个角落，这些人相信，人类历史上许多的大事件，都是这十三名被称为上古者的第三代吸血鬼背后的战争所引发的结果，甚至整个人类都是他们斗争的旗子。”
“真的有人相信？”我无法理解。
“当然，专注于这些事情研究的人员并不少，并且他们汇总了大量的资料，也自信掌握了大量的证据，他们甚至结成组织，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向人们宣传他们的理论。”
“是什么让他们坚信吸血鬼的存在？”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扈尘牵着鼻子走了，可我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扈尘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关于妖魔的传说，世界各地都有自己风格迥异的故事。可是关于吸食人类血液的妖魔的传说，它几乎存在与世界各地每个角落的神话，民间故事之中，而且它们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你认为这只是一种偶然么？”
“你相信它们是存在的么？”
“没有什么相不相信？没有亲眼看到它们，我不会说他们存在，但也并没有他们一定不存在的证据，我也不会说他们不存在。”
“你这等于没有回答。”
“的确如此，但是对于人类尚未探清的事物，并无存在与否之说。它们就是处于混沌状态的事物，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可以得到不同的结论。”
“你这已经是哲学的范畴了。”
“当然，对于吸血鬼的话题，难道要用科学的角度谈论？”他露出讥讽的笑容，“对你这样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吧，我可是很了解你的。”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我本以为你心里只想着那个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会去看这些，其实也是因为她。”提起那个女人，他的脸上洋溢出不易令人察觉的幸福神情，“有时我在想，她的美如此的不真实，她真的是人类么，或许她是天使，也或许她是吸血鬼，亦或者是其他什么美丽的事物。这样的念头总在我的脑海中徘徊。也许她只是我看到的幻影，但我不愿意这样想。”
“宁愿相信自己迷恋的女性是吸血鬼，也不愿相信这是幻象，看来你真的是疯了。”我对他说道，也对自己说道。
“是啊，也许我真的是疯了。”
是啊，也许我也是真的疯了，可我宁愿真的是自己疯了。

狗屁对话忒多

“怎么突然这么悲观？”
“其实我最近在想，如果我真的再见到了她，我能做什么，告诉她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做的？那她大概会报警说有痴汉吧。这样想想，还真是绝望。”
“但也许你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他，我不喜欢看他发春的样子。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我们就要重逢了。”他露出天真的笑颜。
“你的预感什么时候准过，咱俩可是合伙买了一年的足彩，全都是你投的注，我掏的钱！”
“也并不是全不准，你应该还记得你搬出去的时候我就预言你早晚会和姬叶走在一起的。”
“没有什么走在一起的，”我突然失去了兴致，“这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但方面吧。”
“还有全班的人哦，”扈尘补充道，“两个受伤的人互相慰藉，最终走到了一起，大家都是这么看的。和你说的相反，不这么认为的恐怕就只有你自己了。”
“这正是我烦恼的。”我摇摇头，“这也是为什么我找个借口拉你出来，她最近似乎更加直接了。”
“所以说，”他用食指上下指点着我，“如果要拒绝，你就要一开始就说清楚，不要一直暧昧的拖下去，可你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我……”
“算了，不说你了，我早就说过，你在这方面犹犹豫豫，过于懦弱了。我总觉得你早晚要死在女人手里。”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简单的宣告。
他笑着摇摇头：“并不尽然，我知道的是，如果你继续对那个已经变成其他什么东西的女人继续抱有幻想的话，你的处境是很危险的。”
手中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但其实我却并不是很惊讶，我已经开始习惯所有人都知道秘密而唯独把我蒙在鼓里的事情了。
“所以，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昨天晚上见了老张，在你之后，他告诉了我这些事情，然后让我来劝劝你。”
“然后，你看我没来上课，就来图书馆找我？”
“不准确，事实上，我是跟踪你来的，是不是很感动？”
“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相信这么荒诞的故事。”
“关于上午我对吸血鬼的解说，其实并不完善，有一件不算秘密的秘密，你并不知道。”
“说吧。”
“吸血鬼正如传说中那样，可以靠着吸血制造同伴，只是方式并不跟流传的那样想当然罢了。”他摇着食指，“此外，他们也会通过两性间的生殖制造后代。”
“所以呢？”
“所以，吸血鬼和吸血鬼的后代自然是吸血鬼，但是和马和驴一样，吸血鬼和人也是可以制造后代的。”他像是说着什么公理一般理直气壮，“半吸血鬼并不像那些传
奇小说般奇特，事实上，除了部分继承来自吸血鬼的能力外，他们大部分以人类自居，以人类的身份和人类婚配，制造后代，直至后人血统愈加稀薄，最后与常人无异
，但是关于祖先的传说，确实为一些家族流传至今。”
“所以，你的家族就是如此喽，你有一个吸血鬼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喽？”我调侃道。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本来只是家族志上的记载，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不过最近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我不信。”
“那么，你是来对我说什么的？”
“我只是想说，姬叶是个不错的女孩，对这样不堪的你，她依旧倾心。为什么不接受她呢？”
“你是要我忘了静雯，是么？”
“没错，无论你有多爱她，都结束了，无论你能不能解决这个事件，你和她都不再可能了。”话语像重拳一般打在我的心窝，“我知道这样的说法伤人，你的那个她，
已经死了。”
“而你的那个她，从来就没有过生命！”我再也忍不住，冲他吐出恶毒的话语。
他的脸庞突然黯淡了下去，这让我心底一软。
“对不起，我……”
我没有说下去，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侍者端上免费的果汁，已经很晚了，店里只有我们这一桌靠边的客人了。靠在身边的玻璃墙上看着外面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少。
“差不多该走了吧，超市也快要关门了吧。”
“说起来，那个人的身形好奇怪啊。”他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I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个低矮的身影，正摇摇晃晃的向这边移动。
不知为何，我心里升起一阵不安。
他慢慢的靠近，这时我才看清，之所以那么低矮，是因为他佝偻着腰，双手也是几乎要拖到地上，他就这样左摇右晃毫无生气的向这边移动过来。
那种不协调感愈来愈强烈，就像我的不安。
“逃啊。”我听到扈尘的低语，我感到他的嘴唇在颤动。
这是我看到了那家伙的脸，那张脸上已经没有了人类的表情，只剩空白，白的令人心寒的皮肤，不见眼球的眼白，就算是死尸，也不会如此令人胆寒。
一瞬间，表情又回到了那张脸上，却满是凶戾，他的身体趋向了我们。
“逃啊。”扈尘依旧喃喃道，却忘了动作。
那个生物，突然动了起来，他是如此的迅速，向我们扑过来，速度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他恶狠狠的向我们扑来，就像看到了猎物，可却像是完全不知道我们面前玻璃窗的存在一般。
“碰！”巨大的声响，它结结实实撞在了玻璃墙上，力度之大让他整个人变了形，玻璃上溅满了血迹，我似乎还看到他头上炸开的脑浆，可他的表情依旧狰狞。即使他
贴着玻璃缓缓的倒下去，双手却依旧冲着我们不停拍击地着玻璃。
咚！咚！咚！令人惊惧。
最后他终于倒在地上停止了活动。
在我们听到侍者和楼下开始不断传来的巨大的可怕惨叫声时，我们就这样，呆在原地。
地狱之门，终于开启了么？
“还不跑！？”在看到越来越多的怪物出现时，我拉起扈尘跑出了餐厅。
侍者尖叫着跟着我们跑了出来，可却被从侧面扑来的一只怪物撞倒在地。
“啊！！！！！！”我清楚地听到了她的惨叫，我看到怪物双手紧紧地抓住侍者的身躯，用嘴撕咬着她的脖颈。
我们无暇去救人，因为更多的怪物冲我们扑了过来。
“小心！”扈尘大叫，一脚踹开了一个冲过来的怪物，我听到了铁棒敲击肉馅才会发出的声音。
我也一拳打在另一只怪物的脸上，它像是破布偶一般飞了出去，它们的速度如此之快，但身体却是像腐烂了一般，拳头打上去，肉汁，鲜血便飞溅出来。
“拿上这个！”他拿起餐厅门口的立式招牌，扔给了我，有抄起另一根拿在手里。分量很足，足以像铁棒一样使用。
我们玩命的挥舞着手里的招牌，向电梯口冲去。
来到这里，我们才发现自己的幼稚。
电梯有两架，上行和下行。
从上往下看，三楼聚集了无数的怪物，他们挤在一起，就像腐肉上的驱虫，发出可怕的声音。
他们堵在了电梯口，下行的那部电梯，那些怪物一走上去便摔倒在那，电梯口推起了高高的倒下的怪物，他们似乎很笨拙，无法自己起身。
而另一边上行的电梯，也应拥挤而堵死，但还是有怪物挤了过来，乘着电梯上来。
我飞起一脚，将靠近的一只怪物踢了下去，他向后倒去，连带着后面的怪物一同滚了下去，将电梯口也堵住了。
扈尘一记横扫拍飞了后面两只靠近的怪物。
“关上电梯！”我大叫。
扈尘地下深，在电梯旁寻找，然后按下了黄色的转换钮，电梯也变成了下行。
松了一口气，我们从旁边天井的护栏往下望去。
人间地狱。
只能如此形容。
下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狩猎场，猎物是人类。鲜血横飞，惨叫连绵。
“啊！！！！！”惨叫声，来自于身边的一名女性，她目睹了楼下的惨状，就在她是神的时候，几之怪物扑到了她。
不知是喉咙，全身上下，怪物们分而食之。
那声音已不属于人间。
那些怪物，被打倒后便很难再站起来。而且也没有新的怪物上楼来。我们两人清理出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
“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也是那些该死的吸血鬼干的好事？”
“我TM怎么知道？”扈尘少有的爆了粗口。“等等……看”
倒在地上的那名侍者，正在缓缓的爬起，她的脖子上有恐怖的伤口，血还在流，但她依旧缓缓地爬起，不带一丝表情。
她变成了怪物！
“那些怪物，都是人变得，是被传染……”我开始颤抖。
“他们是劣化的吸血鬼！”扈尘怒吼，“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安全出口的隔间，我们两个人将门从内反锁。
“看起来暂时安全了。”扈尘说，我们两个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也许我们可以从安全通道离开，这里直通底下的停车场，也许那里是安全的，我不相信整个城市都是如此。”我喘着粗气。
“的确如此，控怕情况糟糕的，只有这座超市而已，没有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么？”他向窗外努努嘴，“恐怕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但我猜警方根本没办法解决，只能封锁这里。不过要想从楼梯走出，你必须打开这扇该死的上锁的门。”他有些绝望的敲打着身后的铁门。
“这里为什么会上锁，明明是安全通道。”
“的确，就像是被人算计好的一般。如果大门通畅，大部分人可以从正门逃出，可是如此情景，却像是大门被堵死了一般。”
“我不相信这些丧尸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也许有什么幕后黑手，亦或者是警方为了防止事态扩散做的。”
“那岂不是……”
“不用感到惊讶，即使真是警方所为，这也是最为合理的行为。这些生物一旦扩散出去，恐怕事态根本无法控制。”
“那我们岂不是注定要死在这里。”我绝望地说，“他们不会要把我们和这些丧尸一块炸上天吧。”
“的确有可能，但在担心这件事之前……”他的脸角在抽动，“先想想当下的事吧。从刚才开始，我身后的门就在摇晃。”
我也注意到了，声音现实很小，但现在摇动声愈加狂暴。
咚！咚！咚！
我站起身，从门上的玻璃看到楼梯间无数的丧失，他们恶狠狠地撞着门，无视自己鲜血飞溅。
“看起来，被上锁的只有四楼而已，真是令人绝望的情况。”到了这样的情况，我反而无力地笑了出来。
“这门看起来撑不了多长时间。”
“那怎么半？”
“原路冲回去吧，再找躲避的场所。”
“那快走吧！”
“等等，”他叫住我，刚才的冲突，我们手上的招牌已然不翼而飞，他从地上扔给我一根剩下的金属建材，握在手里，像是铁棒一般，分量十足。
“这个可是趁手多了。”我笑笑。
“准备好冲出去，怕的话，就喊出来。”他对我说。
“我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我要开门了。”
“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率先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结果我也是像疯子一般叫嚷着冲了出去。
我们在通道上快速的飞奔，因为只要停下，就会招来了大量的丧尸，快速的移动，反而只有少量的丧尸发现。
我们左右拍飞着途径的丧尸，有男人，有女人，甚至孩童。但此时的他们已然没有任何区别，激不起我们的怜悯心。
“这是我玩过最棒的3D游戏了。”我兴奋的喊道。
“不要得意忘形，这里可没办法存档。”他的笑声显得比我更加兴奋。
“那就看我一命通关吧。等等，你怎么了。”我发现他突然站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盯向远方。
“是她，真的是她。”
“你在说什么，她是谁？”我很焦急，因为丧尸们已然渐渐靠了上来。
“当然是她了，还有谁。”他的面孔变得可怕，像是变了一个人。“你先走，我去去就来。”他低吼着，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等等，你到底……可恶！”我无法只能跟上。
扈尘的速度如此之快，我渐渐无法跟上。一个转角，我丢失了他的视野。
当我也转过角落时，我看到了扈尘的北影，和他面对的那张面容。
无数次出现在扈尘画作中的那张面容，与每张画都有相似之处，却又截然不同。如此艳丽的面庞，仿似妖媚的黑色长发，我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一瞬间，我心底对静雯的那丝狂热似乎也有所动摇。
就是那样的面容。
扈尘的身体在摇晃，却说不出话。
他突然缓缓的跪了下去。
一丝不安爬上心头，我冲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身体。
然后看到了他胸前的三道斜斜的深深的伤口，鲜血正在汨汨流下。
“阿尘！”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可他没有看我，眼神依旧盯着那个女人，一只手无力的向她伸去。
“就是这样的结果么”无力的话语，我感到生命正在缓缓地从他的身体里流失，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的按住那些伤口，可是鲜血完全无法停止。
I

“不过也不错。”他突然笑了，望着他魂牵梦绕的那个女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样足够了，足够了。”他的手缓缓垂下，头颅也渐渐垂下，不再动弹。
“阿尘！！！”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忘记了身边的危险。
重要的人在身边逝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现在我依旧毫无实感，只是感到心痛。
“就是你么？”妖艳的声音，一直沉默的杀人凶手张开了嘴。两只手在胸前摇舞着，那上面有着尖利的指甲，我曾今见过的那些东西。
我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
“我无意于得知他的故事。”她打断我，“她和你一样，不过是低贱的生物罢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无法忍耐心中的怒火，忘记了恐惧，手里的铁棒全力的向她的头砸了过去。
“邦！”巨大的声响，剧烈的震动从双手传来，我感到右手的虎口裂开了。
她完全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铁棒正正的击在她的侧脸，但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被愤怒和仇恨所支配，只能然自己毁灭而已。”她平静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悲哀，她的手像是无意的挥过铁棒旁边，铁棒断为了数节，伴郎伴郎的掉在了地上。
“那么不如，在这里杀掉你吧，这样事情也会更加有趣吧。”她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凶戾。
另一只手缓缓地向我挥来。
无法躲避，我如此切实的感受到无力。
无法躲避，我会死在这里。
“你的出生，是上天的选择啊。”父亲抱我抱在怀里，温柔的话息吐在我的脸上。“你的母亲怀上你之前，流产过许多次，每次都不成功，只有你，出生在这个世上，健健康康的，这一定是上天的选择。”
满是满分的成绩单，母亲欢快的鼓掌，父亲的笑颜：“我在就说过，你是最优秀的，你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啊。”
一同玩耍的伙伴出了意外，而我毫发无损，父亲抱着我：“不怕不怕，你是被选择的人，不会出事的。不要怕，我在你的身边。”
父亲的葬礼上，哭成泪人的母亲紧紧地抱住我，如此的用力，我的背部生疼，“只有你活下来了，他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上天选择的人，只有你还能陪着我。”
可我就要死在这了，这样无力的死在这里。
我是上天的选择，我不能死在这，我这样想着。
可为什么此刻，如此的无力。
我就要死了。
无力和绝望，让我没有注意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阵熟悉的黑影从我面前闪过，然后，那只手停了下来。
一只手抓住了了那只布满尖甲的手。
我得救了？汗水突然像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
我缓缓转过头。
我知道我会看到什么，因为我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温馨，令人舒畅的香气。
那张我同样日思夜盼的面庞。
“静雯……”

“不要紧，我暂时还死不了。”她的手依旧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这样的伤还要不了我的命，毕竟我……”
“不要再说傻话了！”我哭喊道。
“毕竟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露出痛苦的表情，把脸偏向一边。
我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不知该做什么。
“可是今天我很高兴，很高兴。”她又突然微笑起来，“这样丑陋的身体，依靠这具身体，我救了你。我很高兴，虽然让你身处危险也是我的错，可是救了你我真的很高兴。我第一次觉得他给予我的并不只是诅咒而已。”
那个人，想到那个人，我感到自己的脸不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那个自称张信的黑衣男子。
他是所有悲剧的开端，是所有黑暗的来源。
逝去的朋友。
在我眼前奄奄一息的静雯。
所有的一切，都来自那个人。
可我却却没有仇恨的情绪，对那个人，我依旧只有恐惧，从骨髓中渗出的恐惧。
静雯突然闭上眼，双手突然闪出淡淡的微光。她将手覆在伤口上，我看到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液体流出的速度也开始变慢。
但是并没有完全愈合。
“他本来是想教会我怎么运用力量的，”她说，脸上似乎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一些。“可是我当时只是想着逃离他的身边，所以只有这样半吊子的水平。”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她撩开长发，侧过脖子，我看到她白皙的颈后上残留着两个血色的红点，而并不是想象中的两个肉眼。
“他吸了你的血？”
“是的，就像你在电影中见到的那样，虽然只是一点，可我却变成了他的奴隶。”她慢慢的坐起身，靠在我的肩上。
“你说是他欺骗了你。”
“也许只是我骗了自己，我曾经以为我是真的爱他的，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我不想再谈这个了。”她说。
我本来有许多事情想要问她，但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一想到静雯和那个男人曾经在一起的过往，我的心就痛的无法忍受。
“在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的时候，我从他那里逃了出来。他并没有阻拦，只是说我早晚会后悔的。”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怪物这个字眼扎痛了我的心。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她苦笑，“我变得无法控制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情绪失控，想去破坏些什么，最重要的，我总是渴求着她人的鲜血。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鲜血，我一直在克制，但总会有时候，尤其是情绪波动的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就算在此时，我依旧无法将注意力从你的脖颈上完全离开。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一个怪物。”
“但我现在很安全。”
“那只是因为我在努力的克制，也许只是因为现在的我太过虚弱。”
我想伸出手去安慰她，让她不在说出这样悲伤的话语，可话终究只是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
“那天晚上我和你在旧火车站的广场上，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危险。”她缓缓的说，像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我们坐在长凳上休息，我离开一下去买饮料，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女孩聊得很开心。现在想想，也许她只是问个路，可当的我突然妒火中烧，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魔鬼，我扑倒在她的身上吸了她的血。你吓坏了，完全呆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无法置信的神情。”
“可我为什么没有记忆，不对，那个时候我有一段记忆的消失。”
“是张信做的，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也许他一直跟踪着我们。他说我终究是无法逃脱他的手心，因为我无法抑制吸血的冲动。我不承认，我说这只是一次意外。他说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于是他消除了你的记忆，带着我离开了现场。”
“那那个女孩呢。”
“我不知道，他让我先离开，也许是他杀掉的。”
“那现场遗留的那条围巾真的是你的喽？”
“没错，为了免去你的怀疑，我特意去买了第二条一样的。”
“那孟菲菲和张璐瑶呢？”我知道不该如此逼问，可我无法抑制对真相的渴求。
“那天我吸了那个女孩的血，之后一直没有失控过，我本以为没问题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见到赵月那天，我赌气离开后，嫉妒心却一直折磨着我。我感到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我遇见了菲菲和阿瑶……”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表情惊恐，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心情很低落，我想扑倒她俩的怀里撒娇，我只是想从她们那里寻求安慰……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回过神来，我已经咬上了她们的脖颈，然后我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用你的利爪。”
“我没有！”
“那是谁？”我感觉自己是在咆哮。
“我不知道！吸了她们的血之后，我回过神来，我好害怕，我慌慌张张的逃离了现场。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她用虚弱的语气抗辩道，两手抓住我的右手。
我猛然挥开她的手，“你要说你谁都没有杀过？这个时候你还要说你没有错么。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你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光，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委屈地哭诉？！”
“我不是……”她的眼中噙着泪花，哽咽着说。
“够了。”我离开她的身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她不再言语，只是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长久的沉默。
只是沉默。
她那瘦小的肩膀在瑟瑟的发抖，让我感到一丝不忍。
“对不起，是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我缓缓地说，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背脊。
“不是你的错，”她笑着朝我摇摇头，“是我太自私了，我只顾着自己，如果不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要太自责了，我不会怪你的。”
“谢谢……无论真假，听到这句话，我很高兴。”她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胸口。
“你……”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约会么？”
“第一次……约会？”
“忘记了么？也难怪这么长时间了，可我却永远不会忘。你很唐突地说有什么东西一定要我陪着你去看，一定要早上五点把我拉起来。结果最后是陪你爬了一座土坡，在荒郊野地里忍着瑟瑟寒风看日出。”
“是那件是么，怎么，是被感动了么。”我笑笑。
“怎么可能？我当时就想，这个人脑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唉，怎么可能，你当时是这么想的么，亏我还觉得自己帅气了一把。为什么？”
“因为我们当时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你就那样要死要活地求我。”
“……”
“不过，当时我也在想，这个人还是蛮有趣的嘛。”
“只是有趣么？”我苦笑。
“然后有一天，你唐突地说要和我交往，我就想和你在一起的话，也许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也说不定啊。”
“……我们的恋情，你最早只是玩玩的心态答应的？”我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那又怎样，反正你这个人也不正经。”
“这个……还真是无法反驳。”
我起身去屋内拿出家用的医药箱，我取出绷带，酒精。静雯却对我摆摆手。
“不需要了，不打紧的，大概过上一阵子就没事了。”
“你真的这么确定？”我还是不大放心。
“大概吧，这么多天藏着也没有什么事，就只好拿自己身子拿来做做实验喽。”
“……你说的是真的？”我冒出一丝冷汗。
“当然是玩笑了。”她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难不成你真的相信？”
“你……”我一时气结，在她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她却突然大笑了起来，抚着肚子俯下了身去。
“喂喂，有这么好笑嘛。”我无奈地叹口气。
“没什么……”她努力收住笑意，“我只是在想，现在的咱们俩就跟以前一样，没天没地的闲扯。”
是么，的确啊……
“我没想过，还能够这样和你说话。”她悠悠地说。
是么，我也这样觉得……
她支起身子，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我的心激灵地颤抖了一下。
“呐，我可以……就这样呆着么。”
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把她的肩拢在了我的怀里。
“就一直这样，就好……”
是啊，能一直这样，多好……

我快步走到姬叶的身后，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动作。
我双手用皮带套住了她的脖子，勒紧，她只来得及发出唔的一声。
我把她向后拖行，她的双手抓在地上，木质的地板发出尖利的滑音，令人心惧。
我猜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我猛然停下，一只脚顶在她的后背，双手的力量收紧。
我听到到皮肉和骨头被挤压发出的可怖声音。
姬叶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两只手疯狂的挥舞着，但却完全够不到身后的我。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仰起头。
我把头瞥向一边，紧紧地闭上眼，不去看她的脸。
我想她此刻一定是一副不敢相信的哀怨神情。我不敢去看，如果我看到那样一张脸，说不定我的精神就会崩溃。
她的双脚剧烈的挣扎，扑打着地板，像是求生的最后努力。
她想活下来，她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现在的我……就要将剥夺她生存的权利。
我咬紧牙，自暴自弃般加大了双手的力度。
脚上使力，我抛弃了一切的思考，只剩本能里的那一丝残忍。
挣扎一瞬间变的剧烈，随即消退。最终她身体向下一沉，不再动弹。
我松开手，她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我想是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缓了缓神，我努力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神经。
我把皮带系了回去。双手从下面架起她的肩，把她拖到静雯的身边。
我拔出静雯后心的那把短刀，那是一把大马士革弯刀，在日光灯下闪着银色的光芒，表面似是有暗金色的纹路，但却看不真切。
没有血涌出。我把静雯的身体摆正。
我横下心，一刀割开姬叶的脖子，鲜血汨汨流下。
我抬起姬叶的头，让鲜血流到静雯的嘴里。
整个过程我没有看姬叶的脸。
血缓缓的流入。
我屏住呼吸。
静雯的嘴角忽然动了一下。
我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厨房的房门上。
她的身体像是慢慢恢复了生机，瞬间虚弱的气场消失不见，我感到猩红的暴戾充满了整个房间。
两颗尖利的长牙缓缓地伸出了口中。
静雯缓缓的睁开了眼，鲜红的眼睛，神情俨然变成了野兽。
我感到背脊发凉。
但它却并没有看向我。
它找到了鲜血的来源，姬叶的尸体。她尖利的爪子伸了出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它用牙齿开始疯狂的撕咬着姬叶的脖子，鲜血活着碎肉飞溅。双手开始撕扯姬叶的身体，它就这样完全的变成了一只捕食野兽，一架破坏的机器。
我看到姬叶的身体支离破碎，变成了不堪入目的肉块。
它甚至开始吃食手上的肉块。
胃里有什么东西翻涌而上。
我再也忍不住，冲进厨房趴在水池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我忘记了一切。
脑海里有的只有那可怕的场景。
原始，暴力，占据了我整个大脑。
外面那可怕的声音在继续。
我感到自己就要坏掉了。
我捂着脑袋，发出绝望的嚎叫，痛苦地扑倒在地上。
那可怕的声音很久才停止下来。
我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地站起来。
我推开厨房的门。
浓烈的血腥味，险些让我再次呕吐出来。
但却不见了姬叶的尸体。一丁点肉屑也没有。
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我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客厅就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连一滴血迹也看不见。
我却已顾不上这奇怪的景象了。
静雯就站在我的面前。
已然恢复了平静。
只是用痛苦的神情看着我。
“为什么……”她忍住眼角的泪花，痛苦的低语，“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救我？我是怎样的一个怪物，难道你还没有看够？！”
“我不知道。”我只有这样的回答。
良久的沉默。
我们就这样的对视着，久久。
万千的话语全在这样的注视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眼神中蕴含的话语。
“你走吧。”最后，我缓缓地吐出绝情的话语。
“我们继续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
厨房的窗户没有关，强烈的风吹进来，屋里的纸张翻飞。
透骨的寒意中，却只剩我一人呆在原地。
孤零零的房间在风的吹动下，发出孤单的呜呜的凄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