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有些失眠,索性也不睡了和刘永才煲电话粥。话题不免提到方容国。我说今天我和他一起吃火锅了。刘永才嗯了半天等着我说下文。我说没了。他说郑大贤你出息了,哪次你发花痴的时候不是絮絮叨叨一晚上,我都做好准备…我打断他,方容国今晚不回来,说去朋友家住。我又突破没恋爱先失恋的记录了。
刘永才静默半天似乎在找恰当的话安慰我。我开了免提走去厨房冲一杯巧克力。深褐色的浓郁香气升腾出来的时候我好像才从停车场的打击中缓过神来。不嫌烫地两口喝完拿起电话,刘永才已经在那边唠叨开了。
郑大贤你拿出点气势来好不好?这就放弃?我们来定个作战计划,争取把这个渣男拿下!
他什么时候渣了……等等?你说什么作战计划?
我激动得耳朵通红。刘永才在这方面小聪明是一等一的强,有他做军师一定无往不胜。虽然今天这件事是个小小打击,但没根没据,说不定他只是去朋友家叙旧而已。我又像个充满气的彩色气球一样有了干劲。刘永才给我定了几条有顺序的指令,他说他先远程指挥我看看效果,如果还不行到时候他会亲自出马。
第一条就是先高频率高质量地闯进方容国的生活。
我说我不懂这条的意思,刘永才在电话那头大叹蠢材。他说你从现在开始有事没事就去烦他,直到他适应了你在他的生活里为止。如果还不懂,就拿出你当初烦我的劲头乘二倍去烦他就行了。我在这头小声嘟囔,当初是你说两个花美男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会比较吸引妹子,现在又嫌我烦…刘永才恼羞成怒说你想不想追到方容国了。我连忙道歉说想想想。
他鄙视了我几句又说找方容国不能像傍上金主似的没完没了,要直接中带着迂回,迂回里透着真挚。我打了个哈欠说懂,你就是不想我太猴急嘛,我知道的,矜持才是王道。他说屁。矜持是女追男的招数。主动加不要脸才是你真正的萌点。我只是叫你不要太急色吓跑了人家。
我汗。用耳朵肩膀夹住电话,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我动手给方容国发短信。斟酌了好久,用了两条短信的长度才把我诚恳的道歉和真诚的邀约说明白。写好之后我给刘永才念了一遍,他呛了一下说真是你的风格。我说要不再改改?他说算了,智商是隐藏不住的硬伤,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这么发吧。
没想到方容国很快发来了回复。句子简短不带情感色彩,我有点失望。但他说后天晚上有个空档可以一起吃饭,这次可以去他推荐的餐厅,请我把时间空出来。我攥着手机把那句话看了二十遍,恐怕石头都被我看出花了。刘永才在电话那边吼,说一鼓作气后天把你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我说好好好然后笑得合不拢嘴地挂了电话。
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天已经微微发亮。我陷在软乎乎的床垫子里浮想联翩直到近乎入睡。
在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我才想起一件不对劲的事,作为一个屌丝程序员郑大贤有什么看家本领啊,难道要在方容国面前表演现场编代码么。我在梦中发起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