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啪”的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在刚才一刹那击响我的耳膜。
“妈妈,没事?”我跑过去推开卧室门,床下边尽是玻璃碎片。
我静静地走过去,看看妈妈清丽带着微笑的脸。“没事。”她道。
终是不忍心啊,她那温柔又悲凄的眼神,看得让人觉得感伤。
拾起地上的碎片,忽觉得是人用手抚摸我的发。
我抬起头,妈妈轻轻笑,“妈妈给你添麻烦了。”
一愣,“怎会。”
我自小便没有父亲。之所以是妈妈一个人,操持着这个家。几是劳累过度,她便身体从我记事起就一直都是病弱。
“喂,我妈又病了。来家一趟。”
我叹气,她是又生病了。
三天两头昏倒,左不齐就是咳血。
是我说夸张了吧,其实妈妈只是体弱而已。
亏是身体不好,居然天天是在家里躺着养着,也不去医院。
有人敲门,我开门。
“真是,一点也不像奈奈生。我真郁闷,奈奈生怎会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乖,叫哥哥。”是银发碧眼一身白的人,笑着看着我。
侧身让他进来,瑞希一声叹,“诶。”
我知道他叹什么,其实是想叫叔叔来着。
他突然顿住,递给我一坛酒,“去,盛给奈奈喝。”
我拿过酒坛,转身去向厨房。
开碗柜拿碗启酒盖倒酒是一气呵成。打开酒坛的瞬间清淡的香气扑鼻,我侧耳静静聆听着不远处卧室里传来的阵阵细语。
是听不太清,我便抛下不理,偷听别人说话可是一种不好的习惯。
端着碗轻轻敲门,“我进来了。”
妈妈闭着眼凝神休息,瑞希坐在床边看着她。自是我一进屋他们就禁了声。
瑞希伸手欲接,我道不用。他收回手,愣愣地看着我是如何一勺一勺喂妈妈将酒下肚。
瑞希淡淡地笑,“好孩子。”
虽说我是不清楚瑞希为何每次妈妈一病便带酒过来,这是什么酒,为何不似有平常人喝的酒那般苦辣辛,那般难喝,为何妈妈一喝那就气色就变的红润,精神也变得好。
果真,不少时,妈妈看起来舒服多了,脸上也慢慢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雾奈子出去一下,哥哥和妈妈有话要说。”
我点头退出房门,他们这多久了,还当我是小孩子一般地哄吗。
瑞希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也记不大清。只记得他第一眼进门望到我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
那是惊讶,是惊异。近似乎他的下一个举动是声音颤抖地问妈妈,我是她的什么人。
妈妈看一下我,轻轻言:“我的女儿。”
从不觉得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可从瑞希第一眼的眼神中我是看出了,原来我和妈妈似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瑞希听了那话时神情里透出的恐惧,我无法言说。之后,他慌乱的退了出去。
第二次瑞希来的时候则正常了许多,逼着让我叫他哥哥。我欲开口,妈妈一声“叫他叔叔”让我俩愣住。后来我想,那,不如我就不叫了。
妈妈曾一度地看着我的脸,“你真漂亮。”她这样说我。
瑞希他喜欢看着我的脸,说我长得和奈奈有多像,有多像。有时,他还会说我眉羽见透着一种英气,很像一个人。
我一愣,莫非是爸爸?可当我追问,他却抿着唇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