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吴邪坐在地上只是个笑，却不是歇斯底里哈哈大笑，只是看着张起灵淡淡的笑出声，不假也不苦。让张起灵差点以为他还留有天真。张起灵将吴邪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不断的笑容不禁皱了眉，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小哥，这是除了在斗里你第一主动和我说话。”吴邪眼睛清亮，掩不住的开心。“一共四个字。”
张起灵听了怔了怔，度过这么长的时间，走过多少地方，大概也只有眼前的人会为了这件小事而开心。
“嘿呦喂胖爷我是不是走错地儿了，这怎么这么闪啊。”胖子两手一前一后挡在眼前，那一身的神膘也没有因那多风多雨的年月而消失，但是老了，眼角有了皱纹，发梢不知不觉中也染了白色。
“你怎么来了？我可不下斗了啊。”吴邪又看了看身后的张起灵，双手挡在身前说：“小哥也不行。”
“小吴同志这我可得说你了，有点追求成不成啊，胖爷我是来祝贺咱们张小哥出山的。”胖子拍了拍肚子就嚷着饿都瘦了一圈了。
“还真没看出来，您那腰围快跟身高一样了。”
“你个小天真懂什么，胖爷我这叫神膘护体，毫无压力。”
胖子看着吴邪走进厨房，转过身看着张起灵。“张小哥，别来无恙啊。”
“嗯。”张起灵想了想又说：“你也是。”
“诶呦可别说了，这头发还是我前几周才染的呢，今儿个往镜子前一站又白回来了。岁月催人老啊。”胖子感叹着，却不知张起灵最想要拥有的也不太可能得到的就是能够变老的权利。
“张小哥啊，今后，还会离开么？”胖子没有看张起灵，而是看着吴邪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不清楚。”
“那就别走了吧，吴邪这几年过得不好，你不知道但我都看在眼里，几次差点就小命不保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有你在至少我会放心很多。
“虽说这几年局势都挺稳定，咱们也都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但说不准那天还是会……”胖子叹了口气，“干咱们这行的人，除了死就永远不可能说完全退出这个圈子。
“人心测不得啊。”
张起灵静静听着，思索着。他当然知道。当年见吴邪的时候一米八的个子一百九十斤，不算胖但至少匀称。现在才是真真瘦了一圈呢。
“你其实不饿。”张起灵盯着胖子说，这么说只是不像让吴邪听见吧。
胖子看着张起灵缓了一会笑起来，说着这个理由找的不好下次一定改正。
“胖子，胖子。快来端菜，尝尝我手艺，不比楼外楼差。”
“我说天真，怎么光叫我不叫小哥啊，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也得尊老爱幼啊。”胖子麻利的端菜拿饭，果然食物才是动力。
“跟小哥比老你还嫩着呢。”吴邪坐在桌边刚一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气氛有一点点的尴尬，吴邪和胖子随时准备着拦住小哥。可显然他们想多了。
“很好吃。”张起灵依旧吃着饭，拿筷子的手似乎根本就没有用力。
“啊对对，小哥你多吃点。”说着就往张起灵碗里夹了块肉。
“我说小天真你这不是明显的偏心吗。胖爷我呢？”
“偏心是自然的，谁的心脏长正中间啊。”
“来来喝酒喝酒。”
“就庆祝小哥出山，庆祝铁三角重聚。”
“干杯！”
空气里还有这一点点潮湿，铺子外几百米处，一个小青年抱着肩膀缩在长椅中，想着刚才的那个蓝衣男的眼神太冷了，害的他连家钥匙都忘拿了。
我们都希望那一切都没有变，十年之后小哥会出山，吴邪会在西泠印社里等待那人的归来，胖子会因为小哥的归来而来到杭州，铁三角会重聚一起喝酒吃饭天南地北的聊天。吴邪会吐槽，张起灵会笑，胖子会满嘴跑火车。至于王盟还是那个会是不是被小老板欺负一下王盟。这些都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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