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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很乏味,并不快乐 大家有意见尽管提哈
一楼秦阿姨


1楼2013-06-07 03:18回复
    【沉默年轮,岁月静好】
    by 此间少年


    2楼2013-06-07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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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一个女孩儿和她的幸福


      3楼2013-06-07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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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孩儿要怎样得到自己的幸福呢?
        在这茫茫的人海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去,每个人都匆匆奔着目的而去,也许是一栋屋子,可以遮风避雨,为家人提供一个温暖的庇护,也许是一辆车,四轮奔腾,载着人驶向远方,你会听到声音。对,竖起耳朵。人群里有吞咽三明治时面包滑落进喉咙时的粘稠的声音,有浅黄色的蝴蝶拍打翅膀,振翅飞翔,向夕阳绝尘而去的声响。有钉子打进木板时沉闷的碎裂声,酒鬼敲碎酒瓶的玻璃破碎声。也许你还会听到什么,听到很多很多。人群就是这样的存在。然而我却是沉默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幸福。我只是一个渴求着幸福的女孩儿。我今年14岁,叫小间,翻开我生命之树的树皮,你可以摸到我干燥,粗糙而温暖的内在,时间静静堆积,盘桓于此,十四圈年轮整齐排列,真是岁月静好。
        是的,叫小间的我说了,人们都急急忙忙地往他们的方向而去。而这也许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就连孩子们,也不能免得了这些。因为我们是小孩子,是大人们的儿子或者女儿,而这个世界是那些忙碌的大人们所操控着的。因而我们也早晚被推向变成大人,接替他们职务的轨道。邮递员有邮递员的孩子,总统有总统的孩子,职员有职员的孩子,社长有社长的孩子。孩子们为了自己将来的身份,那个自己在世界上能从外部去被定义的位置,不得不在很幼小的年龄,就在睡梦中紧握着属于自己的武器。然而在睡梦中,孩子的嘴角上,偶尔也会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多么残酷的世界都无法泯灭的,叫小间的我认为,这每一个微笑里面,有一整个天堂的存在呢。
        然而生活是什么?也许我们正和大人们一样,我们都在走向最终的死亡。而这又是另一个沉重的话题。


        4楼2013-06-07 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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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小间的我没事的时候喜欢思考这些很难很没有答案的问题。喜欢为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构建一些解释或者理论,也许你可以把小间的这种毛病,当做中二病的标志。但换个角度来看,中二病也有中二病的可爱之处,不是吗?小间相信自己,其实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儿。而在童话故事的结尾,所有可爱而善良的人,都会得到一个永远幸福的结局。
          晨起,睡眼惺忪地摸着床沿下床,扶着墙一路爬向卫生间。墙面还是一如既往地粗糙,白色的尽头落着星星点点的霉斑,朴实可靠的感觉。呼吸着老式公房里特有的气味,小间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昨天做完作业时,已经十二点半了,窗外传来幽灵凄厉的鸣叫,让小间我感到特别刺激。最喜欢在做完作业后享受一下想象力带来的快感和安慰。
          “小间,六点了,快起床!”妈妈在遥远的地方干巴巴地问道。
          六点——十二点半,我调动理智,迷迷糊糊地算起时间来。这么说来,小间我一共睡了五个半小时,除去入睡的半小时不算,一共是五个小时,也许小间还在长高。五个小时的睡眠,也许会让小间损失几厘米的身高。而这几厘米的身高,也许会影响自己以后的幸福。——结婚,找工作,云云。
          世界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规矩。而小间我不能睡觉这件事,又是世界所迫。这个叫世界的家伙,真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存在。
          “妈,我马上,马上。”


          5楼2013-06-07 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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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早餐的时候,妈妈抓住小间我的头发猛烈地梳着,似乎和每一根头发都过不去,最后,头发们放弃了反抗,在妈妈的手掌心里温顺而疲惫地躺成一股。妈妈一手抓着小间的头发们,一手拿着皮筋麻利地把小间的头发捆绑成一束,然后编成马尾。最后,挑剔地打量几眼,用手按了按,说,“嗯,可以。”
            小间我却在对付自己的早饭,拼命地把面包塞进嘴里。面包干燥得嗓子直堵,可是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小间必须在七点之前赶到学校,不然可是要被批评的哟。
            墙上悬挂着小间一家三口的照片。小间,小间的妈,还有小间的爸。小间我的爸爸可是个好人了,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小间妈妈这样急躁而又热心。小间爸爸会画画,懂得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是个温驯的男子,温文尔雅。小间爸爸经常经常地出差,离家万里。此时此刻,小间的爸爸一定是在一个叫广州的陌生城市里,遥遥地工作,想念着小间一家短暂的相聚时刻。
            “下次带上门的时候轻一点!”小间我摔门而去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任何公主的风范,总是重手重脚,仿佛那门是小间我前世里的大仇人。那一声声巨响,永远永远地留在了小间妈妈和诸位邻居的心目当中,驻扎成一个黑色的阴影。
            “嘘——嘘——”小间我快乐地吹起口哨,一手稳了稳肩上那二十公斤沉的书包,一边轻盈无比地跳跃着上路。也许——书们是很重。也许——今天会和昨天一样倒霉。可是谁又会知道呢?小间我只是,暂时远离了家里,在通往彼处的路上,总有一秒钟会有身份的暂时悬空,而悬空这件事足以带来一种为所欲为般的快乐,让小间我陶醉不已。


            6楼2013-06-07 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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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妹,问你个问题,请问到五角场是从这条街穿过,一直朝马路对面走,然后左拐坐车吗?”一个外来人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问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小间我说。并不是小间我不善良,而是小间我非常非常少有时间出去玩耍,对于那些纵横交错的立交桥,马路,地下隧道有一种陌生和惶恐。也许那种惶恐不仅仅来自陌生,而是某种血液里的东西。犹如人们天生畏惧猛虎。
              “哦,那谢谢了,我再去问问别人。”北方人说。
              小间我嗯了一声,就继续上路了。有的时候希望这段身份悬空的自由时光能够延长一些,让自己能遇上各种各样不同品种的地球人,想必会比窝在家里和教室里愉快许多。有一种渴望深深地折服了我。渴望和他们谈论更多涉及彼此心灵和生活的话题,而不仅仅是一句问路,萍水之交。
              小间我其实长得不算漂亮,可是就有人愿意来问路这一点来看,大致看上去还像是一个好孩子。小间我有一双整齐的眉毛,牙齿也整齐而洁白,微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的安全感。鼻子看上去很坚毅。所以小间我眉宇之间,有着一般女孩儿少有的硬朗的气质。所以,偶尔摔门而去,或者像男孩儿一样吹吹口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7楼2013-06-07 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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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路一直走,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美丽如同油画般厚重的年迈松树。树后掩映着砖红色和青绿色交相辉映的石库门小房子,中西合璧的式样,窗户紧闭,湖绿色的窗帘在平整的玻璃后仿佛平静而无波纹的湖面,让人心驰神往,好像每一栋小屋子里都住着属于它们自己的人生故事。而一个猛烈的转折后,城市就把人们带向了宁静的另一个极端,南京路一边展示着商业的繁华,一边像得胜的队伍一样喧嚣着爬了一路。
                “小间,欢迎你又回到南明中学,欢迎你继续过和昨天一样倒霉的日子,在这里寻找和丢失自己的幸福,永永远远,没有尽头,”小间我站在冰与火的极端中间,对自己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个叫做世界的地方,有一些小小的,爱着你的人儿存在。”


                8楼2013-06-07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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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画的图,被人说,长进不大,桑心死了


                  13楼2013-06-11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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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缕橘红色的灯光
                    那次大扫除过后,我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至高的讲台上,俯视白天人们奋战不已的战场。此时窗明几净,月光已经清清朗朗地透过窗棂撒到靠窗的那排桌椅,冷光下,棱角锐利,其余的一切堙没在无声的黑暗里。
                    年轻的血液在脉搏里沸腾。
                    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劳累,奋战不休只为通过一场场考试?一种疲倦和窒息的感觉互相夹杂着涌来。我喉头一阵苦涩。
                    “hi,”奈儿甩下书包,轻灵地跳到第一排的桌子上。“你没回去?”
                    我笑笑,“没有。”也许是因为那个黑色的家,绵延的血色根须深深扎进我的童年。我恐惧黑夜如同我恐惧白昼。无论是家庭还是学校,都是让人血肉分崩离析的存在。
                    “奈儿……”我呢喃着说,“也许马上就回去了。”有你真好。我在心里暗暗说。就这样在冷静的黑暗里,我感到我们的目光对视着,两个女孩儿中间隔着一个偌大的空虚。
                    慢慢地走廊里传来笨拙而朴实的脚步声。我们都知道这是大静来了。大静是个安静而踏实的男孩儿,总是守着小小的一方桌椅,默然地研究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习题,慢慢理清思路,一一给予明朗的回答。但我知道,大静的思考,无益于解决自己生命的问题。
                    “啪”的一声,电灯们被打开了,日光灯的灯管挣扎着跳动,带来闪电般忽明忽灭的光照耀着我们。“万圣节快乐,大静。”奈儿灿烂而苍白地对他微笑道。


                    14楼2013-06-21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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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大静慢慢打开书包,满满的文具和书像流水一样倾倒出来,然后,大静安静乖巧地把自己埋入了题海,我们仿佛看见了题海的浪头轻轻拍击着无言的大静。
                      “呐,我们就开始吧。”我说。
                      “不用管大静的吗?”奈儿眨眨眼。
                      “也许他很快就回去了呐。”我回答。
                      “好。”奈儿同意。
                      今年的万圣节,我并没有请到许多朋友。因为大家都忙于考试,真正关心灵魂是否存在的人,已经不那么多了。去年的时候,我,奈儿,和小爱在一起讲着各种鬼故事,一边往肚子里塞着冰激凌,不亦乐乎。慢慢地鸡皮疙瘩渐渐浮现起来,不知道是冷饮的冷呢,还是鬼故事的寒意是始作俑者。可是时过境迁,小爱去了国外,一个隔山隔水的异国他乡。那里没有唯分数是从的王八蛋,没有一场一场让人虚脱让人寒战的考试,当然也没有我和奈儿了。我忧伤地想。但那里有别的。那是一个有着真正盛大的万圣节的国度。我和奈儿,也真心向往着那样的万圣节。


                      15楼2013-06-21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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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我徒儿曼柔的小海豚


                        16楼2013-06-21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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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觉得秦老师笔下那些没有被代沟和应试教育荼毒的童年是不存在的。同意的孩纸请举脚。接下去我打算写得有点黑暗。毕竟自己有一段时间看了好些后现代主义文学。


                          18楼2013-06-22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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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那些夜晚的故事们(一)
                            南明据说是一个具有五十年以上年龄的学校,校风崇尚自由,自学的传统已经延续了很久。一同延续下来的,还有那几十年历史的老校区。在教学楼二楼的拐角楼梯处,有一颗早逝的灵魂徘徊。
                            传说那是一个不怎么和人搭话的男孩儿,个子很瘦小,总是堙没在茫茫的人海里。有一天,他随着同学们一起出去做早操,正巧路过那命运中的二楼窗户,小小的他被人潮挤到了窗口,但依然没有人发现,人潮只是向前,就像他们一贯的那样。于是,瘦小,沉默的男孩儿被挤下了楼。敞开的窗户接纳了他。
                            于是,那些漠视过他的人潮,在慌乱中驻留了片刻,而上面下来不明就里的人们却一直朝前,两相冲突,乱成的一锅粥。
                            “啊!”他们听见他在叫。
                            传说就是这样,而这扇窗却一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只到一个孩子的腰部,而人流也依旧拥挤,为了朝前,并不在意有一扇吞噬生命的窗户。
                            有老校工和呆得年数长的老师,可能不会否认这段历史,他们的确记得那孩子从窗口飞跃而下的身影。如果想要反抗人流,这可能是唯一的归宿。人们对于这个孩子坠落下去以后的事情有诸多说法,有说下面一排尖尖角的栅栏等着他的,有说没有马上死去,后来又被小轿车悲惨地碾压过的。
                            二楼转角处的窗户默然地记得这件事。因为,无论是谁,一旦靠近那扇窗,就会有一种似乎是被吸下去的冲动。
                            “哈,我的故事讲完啦。”我说,“奈儿你的呢?”
                            “好,我来讲讲别的学校的,是一个大学。”奈儿说。


                            19楼2013-06-23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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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吗?哈,”我说,“那岂不是传说中我们学生党苦难的终点,进去以后就不用愁这堆积如山的作业和考试了?”
                              “呵呵,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哥哥告诉我,大学才是一个人求知生涯开始的地方。之前的应试教育中,除了一些训练逻辑的理科题和文科基础知识,余下的都只是为了高考的选拔而已。”奈儿是个真正知性的孩子。
                              对制度的讨论让我热血沸腾,我经常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所想,“理科题?那玩意儿最折磨人,要它荼毒我们做什么,我宁可不要逻辑。”
                              “小间,没有逻辑的话,只能成为愤青而不是真正的思想者哦。”奈儿淡淡一笑。


                              20楼2013-06-23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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